《》章 節目錄 第十一章 少女心事（２） 文 / 非同

    下午四點，放學的鐘聲響起，安靜的校園瞬間變得沸騰起來。

    雨瑄有些茫然地抬起頭，緩緩地立起身子，腦袋一片空白，她伸手揉了揉漲痛的太陽穴，緩步走進洗手間，擰開水龍頭，掬起一把冷水拍打在臉頰上，沁涼的水使她感到舒服，神志也慢慢清醒過來。

    她慢慢地踱回到教室，無聲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開始收拾書包。

    「親愛的，你跑哪兒去了？宋澤到處找你。」吳子嬌做著習題，頭也不抬地說。

    宋澤找她？

    心裡驀的一揪，想去抓住些什麼，卻已消失無蹤。

    一瞬間有些恍惚，回過神來，她有氣無力地問向吳子嬌，「有空嗎？陪我去吃冰好嗎？」

    「好啊！」吳子嬌合上課本，沒有問為什麼，大聲地回應道。

    她們認識已經十年了，彼此已經形成一種默契，她知道雨瑄現在需要的，只是她默默的陪伴。

    直到坐在冰室裡，吃完一碗清補涼後，雨瑄才再度開口，「我剛才看見楊洋了，原來流言是真的。」

    吳子嬌凝視著雨瑄那略為蒼白的小臉，微紅的眼眸，沉默了一會，才淡然地說：「雨瑄，像楊洋這樣的事情並不少見，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很多中學生在早戀的時候，總是會對未知的事物感得好奇，因此也就釀下了這樣的苦果。我聽說楊洋的男朋友是實驗中學高二的學生，雖然楊洋不肯說出男方是誰，可是就算說出來又能怎樣呢？一個17歲不到的孩子，還能指望他負什麼責任呢？」

    「我知道這種現象很普遍，之前報紙也刊登過不少高中女生發生過這類事情。只是，當你看新聞的時候，你會有不真實的感覺，總覺得這種事情離我們很遠很遠，可當現實血淋淋地呈現在你眼前時，一切都不一樣了，你會抑制不住那種心痛。你知道嗎？楊洋剛剛給我的感覺滿是淒楚和落寞，我突然感到害怕，害怕她的一生，是不是就這樣被毀了。」

    「雨瑄，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這是不能找任何借口的，錯了就是錯了。況且，我們還是可以往好的方面去想啊，學校只是勸她退學，並沒有開除她的學籍，她的成績一直不錯，只要她夠堅強的話，她還是可以繼續學業，繼續高考。」

    「如果……如果她不夠堅強呢？」

    「親愛的，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如果呀？相信我，楊洋不會有事的。」

    雨瑄沉默了。

    她沒有吳子嬌的理智，也沒有吳子嬌的冷靜，更不會像吳子嬌那樣習慣用嚴謹的邏輯思維去分析問題。她想到的，是一個16歲的孩子，為什麼要去承受這樣的痛？在花樣的年華里，卻過早地失去了她那甜美的青春笑臉。

    「咦，林雨瑄，你躲在這裡幹嘛？為什麼不去排練？凌琳可生氣了，把宋澤k了一頓呢。」正在發呆的雨瑄，被冷不丁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她抬起頭來，瞥見婭子和兩名女生剛好坐在她們隔壁。

    還沒等雨瑄說話，那兩名女生已經迫不及待地催促著婭子，「快拿出來，快拿出來給我們看嘛！」

    婭子睨了一眼雨瑄，眼神中帶著挑釁，她從隨身背著的帆布包裡拿出一本精美的相冊，遞給同伴，臉上揚著甜美的笑，「吶，這是國慶長假期間，我和宋澤在大東海拍的照片，你們小心點看，千萬別把我的相冊弄皺嘍！」

    「真的……真的是宋公子，好酷啊！」

    「嘩……婭子，你這張好漂亮啊！」

    「你看你看，宋公子這張拍得更帥！」

    「我真的好喜歡他啊！如果能跟他說上一句話，我也會幸福得死掉！」

    「宋公子平時不理人的，婭子，你是怎麼做到的？」

    「婭子，你和宋公子真的在一起了嗎？」

    「……」

    兩名女生嘰嘰喳喳地說著，一臉夢幻，那種癡迷的眼神就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女凝望著夢中**那般的熱忱。

    雨瑄的心卻像被針紮了一般，劇烈地痛著，她茫然地看著吳子嬌，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無聊！」吳子嬌雙手一拍桌子，倏地站起來，她緊緊握住雨瑄冰冷的手，拖著她往外走。

    一路上，雨瑄低著頭，沉默著，任由吳子嬌牽著走，心就像掉進了冰冷的無底深淵，無著無落。

    直到一輛車子「吱嘎」一聲急剎在面前，她才回過神來，映入眼簾的竟是那張讓她亂了心神的俊朗的臉。

    雨瑄一聲不吭地跑出練舞室，宋澤等了好久也不見她回去，便到處去找，找了大半個校園，最後折回教室，同學說她早已離開，他擔心她生病了，又急急趕過來，這會見了她，語氣不自禁有些著急，「林雨瑄，為什麼一聲不響就跑掉？你不舒服嗎？」

    在見到他的一剎那，她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下意識緊緊地攥住吳子嬌的手，冷冷地說：「不要你管！」

    「吳子嬌，發生什麼事了？」

    「你做的好事，讓開，別擋道！」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們家雨瑄的事不勞你管，你要管，就去管那個拿著你的相片四處去炫耀顯擺的人吧！」說完，吳子嬌伸手攬住雨瑄的肩膀，繞過他的變速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