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四章 不能描述（1） 文 / 非同
深秋，北方早已是落葉抖瑟，用枯黃來妝點景色，用落葉來營造意境的時刻，四季的遞嬗在南方欣賞不到其美麗之處，所以不必有太多的感傷，那些將落葉用以當感傷的附會，只會顯得矯情與褻瀆，畢竟，落葉也只是落葉而已。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一個月過去了。
雨瑄表面上依然過著上學，放學，溫書，訓練的平靜日子，可是，在她的內心深處，很多東西都變得不一樣了。她從來不知道愛情會如此美妙，每天心裡總是膨脹著喜悅，感覺每天的太陽都是新的，就連以前最討厭的陰雨天也變得可愛起來。
在學校，在人多的地方，他們還是和以前一樣。
以前，他們整天就黏在一起學習、訓練，偶爾一起上學、放學，在同學們的眼中，他們早就「好了」，根本就是「一對兒」，就連老師，偶爾也會開開他們的玩笑。
有一次，老爹在自習課上沒有看見宋澤，問向雨瑄：「林雨瑄，宋澤去哪兒了？」雨瑄尷尬羞窘得滿臉通紅，全班卻哄然大笑。雖然雨瑄還不太懂「好」的標準是什麼，不過她知道他喜歡她，她也喜歡他。
在只有兩人獨處的時候，他總是喜歡從身後緊緊抱住她，輕輕地喚她「瑄瑄」。她曾經問他：「為什麼要抱得這樣緊呀？」他說：「只有緊緊地抱著，才能感覺到你是屬於我的，我害怕一鬆手，你就不見了。」他的話讓她感到心疼，也感到不安和無助，她還太小，根本體會不了相愛也會有分開的一天。
有時候，她會問吳子嬌，和林俊宇相處時是怎樣的心情？有時候，她也會和吳子嬌分享自己的開心與不安。剛開始，吳子嬌會開她的玩笑，故作輕浮地用食指抬起她的下巴，色色地說：「林家有女初長成，終識情字為何物。」說完哈哈大笑，惱得雨瑄掄起小拳頭，在後面追著她打。
有一次，吳子嬌半開玩笑半正經地對她說：「愛情會使人變得患得患失、神經兮兮的，就像你現在這樣。親愛的，兩個相愛的人，誰先動心誰就輸囉！」她的道理懂得比誰都多，說什麼都是有板有眼的。
雨瑄突閃著大眼睛，一副無害的樣子，軟甜的語氣中帶著調侃，「親愛的，你該怎麼辦呢？你那麼喜歡林俊宇，你已經先動心嘍！」
吳子嬌貌似很悲痛地倒在她的身上，「嗚……我們現在分隔兩地，也不知道有沒有其他女生暗戀他。不過，我吳子嬌那麼優秀，是不會輕易被打敗的。」說到最後，她用力地握緊拳頭向天空揮了揮。
雨瑄做嘔吐狀，不以為然地說：「你這麼這麼的優秀，林俊宇又是個守諾之人，他說過在北京等你，就一定會等你的。」
吳子嬌哈哈大笑，攬住雨瑄的肩膀，遙望著北方，信誓旦旦地說：「我知道他會的，我一定會考上北京的大學，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的。」
愛情道路上，總該要有人在等，有人在赴約，只是，此刻的她們，還不懂有一些等待注定結局是荒蕪，有些人永遠也等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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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到了12月初，期中考、選拔賽、足球小組賽都落下了帷幕。
沒有任何懸念，一中的兩支舞蹈分別以第一名和第三名進入三甲，省文化部下了通知，兩個星期後上北京。
足球小組賽也以大獲全勝的分數直接進入八強，因為宋澤分身乏術，沒有機會再打後面的比賽，蕭瀟頗為煩惱，不知道該如何改變陣形，也不知道該找誰來代替宋澤的邊前衛位置。
期中考試的成績也出來了，吳子嬌一躍成為年級第一，范思成第五，雨瑄的語文和英語都是年級第一，依然被數理化拖了後腿，總分依然徘徊在二十幾名。
最令人刮目相看的是宋澤的成績，他的英語考了79分，總成績居然上升到第十六名，太意外了。
雨瑄沒有太在意自己的成績，反正她已經打算高二選文科，她對文科有信心，到時候只要專攻數學就可以了。對於宋澤的進步，她是高興的，宋澤的理科一直很好，語文和英語比較差，只要他能保持理科的水平，文科再繼續提升的話，即使回到上海，他還是一名佼佼者。
雨瑄和宋澤的雙人舞在選拔賽中排名第三，凌琳對這支舞蹈有點擔憂，她不希望在北京的預選賽上被刷下來。在校慶的文藝晚會上，她看到了雨瑄對舞蹈編排和舞台佈置的天份，希望雨瑄能重新整理這支舞蹈，豐富舞台畫面。
這兩天，雨瑄一有空就跑圖書館，翻看大量有關項羽和虞姬的歷史書籍，就連一些《霸王別姬》的地方戲也不放過，可是，她沒有一點頭緒，依然找不到切入點，她為此感到洩氣。
這天晚飯後，她在客廳裡來來回回地踱步，循環播放《當愛以成往事》的音樂瀰漫了整個空間，淒美、綿的音樂弄得她心煩氣躁，便決定出去走走。
夏汐躲在書房裡整理資料，雨瑄走過去，輕叩兩聲門板，推開書房門，輕聲說：「媽咪，我想出去透透氣。」
夏汐「哦」了一聲，從桌上的文件堆裡抬起頭來，看向雨瑄，「小心點！」
「知道了！」雨瑄脆聲應道，轉身走向門口，開門下樓，往廣場走去。
她習慣性地抬頭看天，黑暗已經攏上天幕，除了有街燈的地方，幾乎佔領了整片天空，西方的橘光，已不能給大地任何光亮，南方的初冬，也終於有了微微的寒意。
雨瑄穿著牛仔褲，上身搭配白色的套頭運動衛衣，她把雙手縮進袖子裡，踩著街燈下自己的身影，時快時慢，像個孩子，獨自在玩踩影子的遊戲。
「嗨！」突然，有人在她耳邊大喊一聲。
「啊……」雨瑄下意識地尖叫出聲，伸手摀住耳朵，耳邊傳來一陣爽朗的大笑聲，她抬頭一看，原來是宋澤。
伸手捶了他一下，也跟著笑起來。
「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裡玩？」笑完，溫暖的大手握住她縮進袖子裡微涼的小手，輕輕搖了搖。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她皺皺鼻子，不答反問。
「我在家裡看書看累了，所以出來走走，原本想找你的，又怕打擾了你。」宋澤眼裡含笑，也學她皺皺鼻子。
「跟你差不多啊！唔……怎麼辦？凌琳交給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找不到一點靈感，糟糕透了。」雨瑄嘟嘴，撒著嬌。
「我親愛的可愛的公主殿下，請問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嗎？」宋澤模仿童話故事裡的白馬王子，右手放在左胸口，行了個標準的紳士禮。
「請問閣下有什麼好的建議？」雨瑄傲嬌地抬高下頜，嬌嫩紅潤的唇瓣微微彎起。
「我們去吃甜品，尋找靈感，如何？」
「好啊！」
說完，強忍在胸臆間的笑再也控制不住地氾濫出來，兩人同時笑出聲來，宋澤刮了下她的鼻子，牽著她的小手往車棚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