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一章 美麗約定（2） 文 / 非同

    「俊宇哥哥！」雨瑄揚起小臉，泛起甜美的笑容，她在童年時代就認識林俊宇了，一直把他當做是大哥哥。()

    「雨瑄，阿澤，好久不見！」林俊宇打著招呼，伸拳頭和宋澤碰了一下。

    「好久不見！」

    「雨瑄，你怎麼還是那樣嬌氣，才來沒幾天就病倒了，把阿澤嚇壞了吧？」林俊宇嘴角微勾，似笑非笑，有些玩味地望著他們，

    「呃……」雨瑄的臉上頓時浮現出赧色，偷偷覷了宋澤一眼，明知道吳子嬌已經把他們的事告訴了林俊宇，還是覺得尷尬。

    「中午吃什麼？」宋澤朝林俊宇揚了揚眉，嘴角輕扯，牽出一絲好看的弧度。

    「你們想吃什麼？」林俊宇心領神會，不再逗雨瑄，領著他們往校門口走去。

    「客隨主便。」宋澤很無所謂地聳聳肩。

    「餃子怎麼樣？我記得雨瑄挺喜歡吃的。」林俊宇說英語，他的第一專業。

    「什麼餡的？」雨瑄用英語反問。

    「嗯……很多，芹菜，韭菜，酸菜，白菜，雞蛋，羊肉，豬肉，各種各樣的都有。」

    「好吃嗎？」

    「還不賴。」

    「哪種餡最好吃？」

    「青菜蘿蔔，各有所好。」

    「那你愛吃青菜，還是愛吃蘿蔔？」

    「青菜。」

    「店裡除了賣餃子，還賣別的東西嗎？」

    「當然，還有一些不錯的小菜。」

    「例如……」

    「嗯……有燉菜，滷菜，炒菜，涼拌菜。」

    「那……好吧，就吃餃子吧。」

    簡單的對話聲在這綠蔭道上幽幽響起，這種看似無聊的行為卻是以前雨瑄和林俊宇經常玩的遊戲，本來一句話可以說完的，卻故意繞來繞去，只為了加強語言能力。

    林俊宇說的餃子館就在校門旁邊，做的都是學生生意，所以座位全是卡座。

    他們在二樓找了個窗邊位置，剛坐下，耳邊傳來一道悅耳的聲音，「咦，林俊宇，你也來吃東西呀？」

    雨瑄順著聲音看過去，隔壁桌坐著幾個女生，和林俊宇打招呼的是其中一個。

    「hello！」林俊宇朝她們揚了揚手，顯然都是認識的。

    「你朋友嗎？他們看起來不像我們學校的。」另一個女生發出疑問。

    「他們是我中學的學弟學妹，來參加比賽的。」林俊宇語氣淡淡的，看了一下餐單後，順手把餐單推到雨瑄和宋澤面前。

    「哦！」那個女生看了雨瑄和宋澤一眼，隨即旋過身，和同伴竊竊私語。

    雨瑄跟宋澤兩人的頭湊在一起，很認真地翻看著餐單，他們點了一份西葫蘆雞蛋餃子和黃瓜蝦仁雞蛋餃子，兩個人都是第一次看見這種餡的餃子，覺得很好奇。

    林俊宇拿起一邊的筆和點餐單，寫下他們點的東西，然後招手叫來服務員，服務員接過他手中的點餐單，重複了一遍，領命而去。

    「林俊宇，聽說你們宿舍的幾個男生想在寒假期間騎行去敦煌，真的假的？」那幾個女生已經吃完東西，開始探聽八卦消息。

    「是有這個打算，但還沒最終定下來。」林俊宇的聲音始終溫和淺淡，沒有什麼情緒的樣子，但雨瑄卻已經能多少感受到他平和表面下的不耐煩。

    「哎……我記起來了，你的學弟學妹是來參加舞蹈比賽的對不對？前幾天電視有直播，他們的舞蹈是……」那個女生蹙眉沉吟片刻，終於想了起來，揚手打了個響指，「《霸王別姬》，冠軍得主，對不對？」

    「真的耶，他們真人比電視上還要帥還要漂亮，我就說他們有明星相嘛。」另一個女生也驚呼出聲，引得旁人紛紛側目。

    服務員端著東西擺在桌子上，也忍不住盯著雨瑄和宋澤看。

    「你們吃好了嗎？吃好先回去吧，我們想安安靜靜的吃東西，可以嗎？」林俊宇勾唇淡笑，看著她們，笑容卻不達眼底。

    幾個女生沒想到平時很好說話的林俊宇會下逐客令，木了一下，還是識趣的買單離去了。

    「吃東西吧，別被他們影響了食慾。」林俊宇衝他們笑笑，恢復了一貫清雅溫潤的神情。

    「嗯。」雨瑄將一個水餃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起來，黃瓜的清爽和蝦仁的鮮美搭配在一起，猶如初夏涼爽的風，沁人心脾，她忍不住讚道：「俊宇哥哥，這餃子好好吃！」

    「嗯……確實很不錯！」宋澤也讚不絕口。

    他們一邊吃一邊聊，氣氛融洽快樂，用餐結束後，在等待買單的時候，林俊宇看向雨瑄，「雨瑄，你先別跟子嬌說我要去敦煌的事，等她考完試後，我再告訴她。」

    雨瑄「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和抱負，林俊宇的理想是探索人類幾千年遺留下來的文化古跡，不管是中國的，還是外國的，所以他在選修外語的同時，也選修了歷史。

    走出餃子館，看著越來越陰沉的天，雨瑄心心唸唸著要去老宅，所以沒有多做停留，和林俊宇互道珍重後，就和宋澤匆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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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宅並不難找，宋澤拿著地圖，按照林濤提供的路線圖，很快就找到了。

    老宅坐落在靜靜的胡同裡，高高的圍牆看不見裡面的情況，雨瑄和宋澤對視一眼，掏出鑰匙，打開朱紅色的大門，走了進去。

    他們繞過一面大石屏風，來到前院花園。

    花園左右兩邊各種了兩棵梅花樹，樹上結滿了花骨朵兒，中間是一棵大大的桂花樹，以桂花樹為中心，旁邊用木架支起的棚架形成一個天然的涼亭，架上的籐蔓早已枯萎，只剩下一幅空空的架子。

    穿過涼亭，推開盡頭的大門，裡面是清末民初的老房子，中間是天井，對面是客廳和書房，兩側是臥室。

    站在門庭裡，宋澤吹了一聲口哨，以順時針方向一間一間的看過去，還不忘大聲地嚷嚷：「瑄瑄……瑄瑄……這房子真的很棒！」

    雨瑄嘴角含笑，沒有理他。

    她繞過客廳，走進書房，書房左右兩側是兩個大大的書架，從地板一直延伸到天花，書架上還堆放著許多古舊書籍，由於房子常年沒人居住，散發著一股霉味。

    她站在書房的主牆前，牆兩邊各掛著「難得糊塗」、「吃虧是福」的拓片，中間是一面鑲滿了老照片的玻璃鏡框。她凝視著已經發黃的老照片，仔細辨別著上面的人物。她曾在爸爸的相冊裡，見過穿著民guo五四青年學生裝的祖父祖母，穿著白襯衫軍綠色褲子像軍裝一樣的爺爺奶奶，還有戴著紅領巾剪著小平頭的爸爸。

    「瑄瑄……瑄瑄……下雪了……下雪了……」那聲音從遠至近，打斷了她的思緒，她眨了眨泛酸的眼睛，隱去眼底的淚意。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宋澤已衝進室內，一把抓住她的手，不由分說拉著她就往外跑去。

    「真的嗎？真的下雪了嗎？」

    不用宋澤回答，雨瑄已經看見大地瞬間變白，像是一場夢，她呆呆地望著眼前的一切，喃喃道：「雪……真的下雪了……呵呵……真的下雪了！」

    漫天飛舞的大雪，像是舞動著的精靈，洋洋灑灑地飄落下來，天地萬物瞬間被染上一層白色，雨瑄開心地驚呼，拉著宋澤奔入白雪中旋轉，旋轉，再旋轉，轉到無力目眩時，便雙雙仰倒在雪地裡，任由雪花紛紛飄落在身上，打濕在臉上。

    眼看雪越下越大，風也越刮越猛，宋澤從雪地裡爬起來，拍掉身上的雪，俯下身子將雨瑄打橫抱在懷裡，快步衝進客廳，拴好門，幫她撣去身上的雪。

    雨瑄剛才出去沒有戴手套，臉和手都凍得紅紅的，宋澤摘下手套，用雙手裹住她的小手，一邊搓，一邊呵氣，幫她捂暖。

    「澤澤，我看到雪了！我終於看到美麗的白雪了！」雨瑄呵呵傻笑著，眼睛一直盯著窗外的鵝毛大雪，興奮不已。

    「傻豬！瞧把你高興的。」宋澤用額頭輕輕撞了一下她的，「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蕭條淒涼的景色，一旦有了白雪的點綴，就會變得分外妖嬈，這就是雪的魅力，也是北國冬天特有的美麗。」

    「嗯！」宋澤的話終於拉回雨瑄的視線，她看向他，滿懷憧憬地說：「祖國河山，如此多嬌，長大後，我要去看『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塞外奇觀，我要去江南感受『小橋流水人家』的婉約，還有西南的美景，三山五嶽的大氣磅礡，還有很多很多說不上名字的古城古鎮。」

    說到最後，她稚氣地伸出手來比劃「很多很多」的概念。

    宋澤g愛地看著她傻氣的樣子，柔聲說：「好好好，我們學三毛，一起去流浪。」

    她歪著腦袋，俏皮地問道：「真的？」

    「真的，比珍珠還真。」他向她許下承諾。

    「你會永遠都在我的身邊嗎？」

    「海豚有海，風箏有風，而你身邊，永遠有我。」

    「這是誓言嗎？」

    「嗯，這是宋澤對林雨瑄的愛情宣言。」

    「你說的，不許反悔。」

    「絕不反悔！」

    她的呼吸一窒，心中盈滿了感動，她使勁眨掉眼角的淚意，用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蹦蹦跳跳的直呼「澤澤萬歲」。

    望著她那因興奮而漲紅的小臉，還有那滿是憧憬的神情，他一把抱起她，大笑著把她舉得高高的轉圈圈，她張開雙臂，作飛翔狀，「咯咯咯」地笑個不停。

    彼此豆蒄，在最美的年華遇見，許下地老天荒。

    屋外，雪，依然下著，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銀裝素裹，格外妖嬈。

    屋內，兩顆年輕的心，因著那份約定，因著那份承諾，更緊地連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