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 鬥獸場 文 / 不廢
米粒倒抽一口涼氣。()
他們確定是在拼酒而不是拚命嗎?酒杯弱爆了,海碗也不算什麼,真正拼酒的人是用酒桶啊!
就在貝司山上陷入狂熱的拼酒大賽的時候,百千從疼痛中清醒過來。
他與一群被劫掠的女人橫七豎八地交疊在一間小屋子裡,沒有燈光,空氣齷齪,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尿騷味。每個人都氣力匱乏,也許用不了多久,這些人都會一起被憋死。
幸好門打開了,有人毫不客氣地踢踢踩踩,嘴上罵罵咧咧:「懶貨們,快起來了,大爺們已經來了!」
大爺是奴隸黑市的買主們,他們來自世界各地,有著各自的目的和打算。
最受歡迎的貨物是年紀尚幼的孩子們,如果眼力好,這些貨物中可能挑出未來的豢養寵物,那價值不知翻了幾千幾萬倍。
最不受歡迎的貨物就是他們這種半路被劫、來路不明的成年女人。一來有可能引起麻煩,二來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會不會買來就折本,三來這樣的女人有一定比例會產生逃奴,誰知道他們之前有什麼經歷,現在又會有什麼打算。
百千因此在小黑屋裡躺了三天三夜,除了有人每日兩次送餐,其他時候都任由自生自滅。而在此期間,隔壁的小屋已經有過四五次比較大的動靜。
現在突然有大爺來看貨。
百千有非常不好的預感。
又髒又臭又邋遢的女人們走出小黑屋。擠在專供大爺們看貨的小場地。這是一個圓形的區域,大爺們坐在兩人高的高台上,女人們像堆在狗食盆裡的一堆骨頭一樣。任由大爺們打量挑選,隨時可能被噬咬成碎骨渣。被挑中的人,會被指點帶到高台邊的側門裡進行進一步的檢查。
機靈一點的女人趕緊理順髮絲、整理妝容,但也只是聊勝於無。
百千身旁幾個女人看起來是一處來的,比較熟悉,彼此交頭接耳地低語:
「也不知道這次來的大爺們是什麼來歷。」
「能有什麼好來歷?基本就是那兩處不是人呆的地方。難道你還指望有人把你買回去做女僕嗎?」
「我情願去低等夜場,哪怕要伺候那些變態的男人們。我總有法子應付。」
「是啊,有些男人你向他求饒。他是會聽的。總比被挑到鬥獸場的好,死得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鬥獸場?百千臉色變了變,那可是死亡率無限接近百分之百的地方。也許在那些大爺們的眼中,他這樣的女人最適合扔進那裡當消耗品。
會死嗎?他不怕。可是難道再也沒有機會見到米粒了?她現在到底在哪裡?活得好不好呢?
悵惘一閃而逝。百千收拾心情,低下頭暗暗將自己弄得更加落魄、更加不起眼。他雖然在偽狼營呆的時候不長,但是已然闖過好幾重生死關了。
他學到的最重要的東西就是:在徹底失敗前,永遠不要輕言放棄。
不斷有女人被叫到高台側面去排隊。
他把頭埋得越發低了,腳下故意跛了兩跛,又任由鼻涕掛在鼻孔外邊兒,這不僅讓人看著噁心,而且很可能會讓人猜疑他是否患上了疾病。大爺們通常不會喜歡這樣的貨物。
這時,頭頂高台上卻有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傳來:「叫這些女人別擠了。給我一個折扣,我通通買下來。」
黑市的負責人顯然被這樣的大手筆給激活了,聲音提高了八度。有說不出的快活:「范騰大爺,您確定要包下這兒所有的貨?」
范騰趾高氣揚:「怎麼,不行?」
「行,范騰大爺的信譽一向良好,我們自然是樂於與您交易。看在老顧客的份上,給您打個八折好了。」
「成。就這樣說定了!」
黑市負責人立刻轉身對著下邊兒喊:「快點兒點數,范騰大爺全包了。你們這些懶貨也算交上好運了。能到帝國最大的鬥獸場長長見識,說不定還有機會成為整個帝國最有名的鬥士,到時候金幣大把大把地砸下來,想過什麼樣的日子都不成問題,就算想過帝國皇帝的日子都可以了。嘿嘿嘿……」
那也要有命過這樣的日子才行。
所有的女人都嚇得腿軟,有人當場哀嚎起來,更多的人是面色麻木,或許早已活得厭倦了。
百千不由得歎了口氣,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這就是人的命!越是低賤的生命能夠選擇的空間越小。匍匐在塵埃中的生命,就算顫抖起來也不過是驚起一點點塵埃而已。
而莫奇也在微微歎氣。他收到家族傳信,匆匆趕回了一號辦公室。不出馮欽格所料,被家族寄予了巨大期望的克隆米粒生育計劃果然失敗了。
可憐的奎本木和沙卡忙活得瘦了整整一圈,結果也僅僅比人工授精的結果好上那麼一點。前前後後十個克隆米粒,僅有兩個懷上了孩子。
其中一個存活了十五天,另一個存活了三個月。
這三個月以來,大長老每天都無比振奮,他總是會花很長的時間呆在一號辦公室,聽那胎心小小的、有力的搏動,在這搏動聲中,他能夠看穿時空的局限,一直看到很遠的未來。他懷著虔誠的心情看著受精卵一點點長出胚芽,一點點伸展開長出頭和四肢,一點點長出可以辨識的五官。
三個月,他看到了一個清晰的小人長成。
然後,毫無徵兆的,胎心停止了跳動。那個小人永遠定格在這個時間上。
原來一切是鏡花水月,還沒有碰到就破了。他感到自己迅速地衰老了。實驗還可以重複和繼續,但是他已經老了。
他召回了卡特那家族重要的精英子弟。
莫奇不動聲色地觀察每個人的表情,伏波跟馮欽格為首的年輕一代對這個結果都是毫不驚奇,但以大長老為首的老一輩都籠罩了說不出的沮喪和失望。
「我是看不到家族和人類的未來了。」大長老有些感傷,「現在我想把這件事交到你們手中,希望你們能走到我看不到地方,完成我做不到的事情。」
這是要交接班!作為傳承千年的家族,其內藏的力量到底有多大,莫奇根本不敢想像。
莫奇第一眼往二長老看去,第二眼就落在了馮欽格身上。兩個人都坐的穩穩,沒有給他任何提示。他再去看伏波,伏波也是老神在在的樣子。
所有人都知道了麼?
那麼權力權杖會交給誰?
大長老說:「你們都是年青一代的翹楚,我卡特那的希望就在你們身上。但你們終究參與家族事務時間太短,我暫時還無法放心地把家族托付給你們。所以,經過長老會的商討,我們決定給你們兩年的時間,家族會盡力支持你們的計劃和行動,兩年之後我會把卡特那交到做出最大貢獻的人手中。希望你們好好考慮接下來的目標和行動。」
有輕輕的嘩然聲。
開始所有人都以為大長老會直接將家族交到伏波手中。難道伏波失去了大長老的信任?
但是伏波對大長老的話沒有任何不忿之色,反而率先開口支持:「我絕對服從大長老的命令。正是因為有家族內部競爭機制的存在,我卡特那家族才能夠綿延千年不倒。家族重器,有能者居之。適逢神女降世,亂世將起,更應選賢擇能,無論結果如何,我輩都應攜手同心,共度難關。」這話是把自己放在青年晚輩的位子上,異常謙遜。
大長老表示欣慰:「三長老不愧是青年一輩的領軍人物。此次的考驗與以往不同,不是為了讓你們彼此戒備、勾心鬥角,而是讓你們專注於自己要做的事情,好好做出成績。為此,長老會決定每三人為一組行動,你們今天在此自行組隊。」頓了頓,他環視全場,用凝重的語氣說:「哪一組勝出,哪一組就是下一屆的大長老、二長老和三長老了!」
所有人愣了十秒鐘,這才醒悟過來。
本來暗中防備的眼神瞬間變得灼熱起來。
有時候並不需要自己很強,只要跟對團隊就可以了。原本沒有抱多大希望的人也打起全副精神。
伏波毫不客氣地搶先開口:「既然是這樣,我先組一隊吧。」
大長老笑道:「好,一旦組隊,你就卸下三長老的職務,由前任三長老接手。」
每個人都緊張起來,眼神熾熱。作為三長老的伏波顯然佔有著比誰都更豐厚的資源。跟他聯手,絕對不吃虧。
「我想邀請馮欽格小長老,不知小長老是否願意與我攜手?」
馮欽格只停頓了一秒鐘,便答:「我願意。」
眾人皆驚:他們不是不對付嗎?怎麼會走到一塊兒去!
一個三長老,一個小長老,這是典型的強強聯合,他們兩人一起,其他人誰還有機會?
不管怎麼說,兩大長老聯手已成事實。緊接著,大家就把目光盯在第三個人選上,跟著伏波和馮欽格的人很可能就是下一屆的三長老啊!
莫奇捏緊了拳頭。
米粒鬆開拳頭,海碗滑落。(未完待續)
ps:天氣越來越冷了,瞌睡越來越多了……碼字啊,和餵奶一樣,都是一件幸福又痛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