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八章 廿年戰爭爆發 文 / 不廢
百千閉上眼,回答:「這並不重要。米粒,重要的是你今後的打算。」
米粒惻然:是的,百千說得很對,孩子的父親是誰真的一點都不重要,他不過是康斯頓找來的一個生育工具。他同樣被迷藥所迷,荒唐了一個晚上,醒來以後或許跟她一樣什麼都不記得。
難道她還指望他珍惜自己的孩子?
地球尚有那麼多明明白白一夜情後棄腹中孩子於不顧的男人,更何況是被人迷倒後糊里糊塗播下的種。
米粒心灰意冷,放過這個問題:算了吧,不管孩子的父親是帥哥還是豬頭,是無賴還是正人君子,他跟自己一樣都是受害者,她追究他的責任並無意義,她希求他對孩子付出父愛也是不可能。
不如放過他,也放過自己。最好將這段記憶遺忘。
「如果孩子出生的話,從今以後,你就是孩子的父親。」米粒挺起胸認真地對百千說。
孩子不能沒有父親,她會替它找到一個合格的父親,一個比這個星球上任何男人更像男人的父親。
百千鄭重點頭,他知道這個托付的意義有多麼重大。
除此之外,他還暗暗鬆了口氣。
他很怕米粒會追問與之顛倒一夜的男人的身份,他現在希望米粒盡可能地斬斷跟這些位高權重的男人的關係。也許只有這樣,她才能活得輕鬆一點、快樂一點。
米粒深深看了百千一眼,垂頭歎道:「百千,我本來希望讓你未來再也不要有煩惱。可是如果有了孩子可能會很危險,只是我找不到其他可以信賴的人了。」
百千鄭重作答:「如果你真的要生下孩子,我一定會捨身護全它的。但是。我認為你不能在這裡生孩子,一定要避開所有人才行。」
「我也是這麼想的。」米粒振作精神,「不論我生不生孩子,都需要給自己留下後路。連康斯頓都不可靠,我們誰也不能指望。
伏波已經知道我在貝司山上,卡特那隨時可能對我動手。百千,我的家鄉有一句話叫做狡兔三窟。現在我們有錢有物。你設法找一個或者幾個隱蔽的地方建設秘密基地。留作我們的退路。
康斯頓離開之前說,風暴很快就要來了。我也預感很快就要有大亂。這件事一定要快點兒辦好才行。」
她可不能把抵擋卡特那的希望全寄托在斯加特身上。吃一塹長一智,自己手上有退路。不用受制於人,心裡才不會慌。
百千遲疑了一下:「這件事需要不少的人手才行。」
「親衛隊是千挑萬選的,而且是我親自辦的,沒有讓康斯頓經手。應該信得過。你從親衛隊裡面挑人,再從外面找一些人品可靠的流民或者奴隸。就說是培養情報人員。不會有人懷疑——這件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我知道了。」
米粒輕輕吐口氣,斯加特說得對。光華軍龍蛇混雜,不知道混入了多少各方勢力的暗線。她的身份導致她處於萬眾矚目之下,這些事情都不可能親手去做。否則必定會洩密。
幸好她還有百千。
「米粒,現在你的情況特殊,我想咱們不能留太多的閒雜人等。」百千指的是斯加特。他留在米粒身邊,始終令人不甚放心。
米粒頷首。
她深知自己有孕的消息流傳出去將引起怎樣的驚濤駭浪。
「還有從帝都跟隨我們回來的達。他似乎與康斯頓關係密切。」百千提醒道。
米粒點點頭:「他是康斯頓說服留下的,我們不能留他了。」
百千走後,她又仔細思量康斯頓離開之前說的話,隱隱感到身處八面埋伏之中。
她現在跟森海帝國三大貴族家族都有牽扯,減不清理還亂。康斯頓還告誡說四大帝國以及聖地也盯上了她,而她現在除了知道一個銀光和一個謎之外,其他完全無所察覺。
這段時間是她到達南星以來最為平靜的一段時間,以至於她幾乎以為厄難已過,海闊天空。現在精心細想,其實卻是山雨欲來風滿樓,恐怕很快就會掀起巨大的風波了。
她隱隱感到不安。
一定要在風暴來臨之前做盡可能多的準備!
首先是打發走斯加特和達,他們兩人是最大的不安定因素。其次她必須重新考慮跟斯塔瓦家族的關係以及與漢明威的相處之道。
然而還沒有等她去找達,達就主動找上門來。
這個在鬥獸場曾經稱雄一時、曾經對米粒不屑一顧的漢子一進門就匍匐跪倒在地,聲音激動得顫抖不停:「女神大人,請饒恕我曾經有眼無珠冒犯過你。」
米粒一驚:看來達跟康斯頓的關係遠比她想像得更深。
「康斯頓告訴你的?你是什麼人?」她厲聲問。
達始終埋著頭,以無比虔誠的姿態回答:「我曾經是一名鬥獸,後來受傷被遺棄於垃圾場等死,是康斯頓大人救了我,自此我就跟隨大人南征北戰。這次,大人囑我一定要護好您的安全。」
米粒了然:「原來你是避世者,看來他很信任你,連這麼要緊的事情都告訴你,恐怕康斯頓要你護的不是我,而是我肚子裡的孩子吧?」
「不,大人讓我一定要護住您,當然您的孩子也要護住。」
米粒只是冷笑:「他有沒有告訴你,如果我和我的孩子只能保住一個,你要保哪個?」
「這……大人並未交待。」
那張伏在地面的臉孔到底是怎樣的表情,米粒已經不關心了,跟著康斯頓相處這麼久,她怎麼可能對他沒有一點瞭解。
「他向來走一步看三步,算無遺策,怎麼會沒有交待這麼重要的事情,恐怕他是讓你一定要保住孩子。而且他是不是交待,一旦生下孩子,就讓你把孩子抱走帶給你們避世者?」
達抬起頭,激動地否認:「請不要誤會,康斯頓大人絕不是這個意思。他對女神大人您心懷歉疚,他告訴我他再不會做違背您意志的事情,而且會用餘生補償您的。」
「我不會再相信了。」米粒心中再不會被三言兩語所動搖,「至於你,我也不會留你在身邊。」
達重新埋下頭:「不管您信或者不信,我必須替康斯頓大人說一句:他心懷人類,理想遠大,不是那卑鄙無恥之徒,我不知道大人對您做了什麼事,但是他一定有不得已的原因。如果他想要算計於您,那就絕不會讓我自曝身份,他這是想告訴您他的一片赤誠之意。」
「這是因為他知道我肯定會懷疑上你。他這招以退為進確實比坐等死路要好得多。但是我不會就此心軟的。你死心吧!」
米粒咬了咬牙,心裡幾次想要硬下心腸,終究還是沒有狠下殺手:「念在你並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情的份上,我不殺你,你自己離開吧!如果硬要留下,那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達似乎並不意外,站起身低聲歎了一句:「女神大人,有一句話請您務必相信:我們並不是敵人。」
他向前邁了一步,伸出手掌向著米粒,鄭重說:「康斯頓大人說如果您以後需要幫助,請記得還有一個朋友隨時願意為您粉身碎骨。」
那手掌上寫了一個地址、一個人名還有一句暗語,想必那就是避世者的暗線聯絡員了。
米粒瞅了一眼,哼道:「他是吃準我不會對付你們了麼?他不怕我殺了你再去殺掉這個人?」
達並不驚慌,很是沉著:「殺我們兩人於您並無好處,女神大人必然不會這麼做。」
「至少我可以洩憤!」
「如能讓您開心,我便死了也是雖死尤榮。不過,女神大人,我需要重申一遍:我避世者並不是您的敵人。當今天下,您很需要朋友。」
米粒默然。
達的態度謙遜,所說的話也是字斟句酌,她相信這都是康斯頓教他說的。
必須承認,這些話直指利益根本,讓她無從反駁,哪怕心裡再反感抵抗,也不能不認可其中的道理。
現在她已經不僅是她了。還有百千,還有……也許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
有錢就可以任性的地球時代已經離她遠去。在南星上,她沒有任何任性的資本。哪怕她賺到無數的金幣,她依然站在萬丈高的深淵之上,不能行差踏錯一步。
達雖然也離開了,但是米粒更加警惕。
誰知道達是否只是冰山的一角?康斯頓替她整頓第三軍這麼久,也許已經布下了其他的手段,就是她的親衛隊現在看來還好,說不定也有康斯頓發展的棋子。
她決定在打發了斯加特以後,跟百千重新商量一番,將親衛隊再梳理一次。
沒想到,斯加特不用她打發,也自己找上門來,口氣很是沉重:「我要走了。」
「啊?為什麼?」她瞬間懷疑是不是斯加特在自己身邊安裝了竊聽器,聽到了她和百千之間的對話。
斯加特說:「帝都有變,廿年戰爭提前爆發了。再過幾天,卡卡鎮這邊也會得到消息。」
「什麼?!」這次,米粒真是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