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兩百一十六章 先交人再交錢 文 / 不廢
在斯加特好不容易弄懂老不死的品位並未發生任何變化以後,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果醬代為保管的幣卡給拿走。
果醬抓住幣卡的一角不肯放手:「斯加特,這是凡特大哥的賣命錢,你不能就這麼拿走了。」
「你也說了是賣命錢,那他肯定回不來了。既然回不來了,那還給他留著做什麼?」斯加特振振有詞,半點兒不覺得不好意思。
不過果醬還是不肯鬆手,堅持道:「就算凡特大哥回不來,那這筆款子也是我光華軍的軍費。」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斯加特你一看就是大款的范兒,要不要跟我們窮人奪食啊!
斯加特默了默,嚴格說起來胖子還是他名下的人,最多算是借調給米粒了。如果對方不是米粒的話,就算天王老子來,這筆款子他該拿還得拿著。
不過,果醬這麼一說,他只是猶豫了一下就放手了。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首先,他嘗試搜索很早之前放在米粒身上的信號,確定她並不在貝司山上,然而他就開始搜山並將範圍擴大至卡卡鎮地區。
既然明威沒有被老不死的帶走,那他相信明威一定有辦法將米粒以及他自己藏起來。
第二軍的人一邊搜查,一邊用第二軍的暗號呼喚明威。於是,明威終於被找到了。他整個人在貝司山那面九十度垂直的懸崖上吊著,身上還穿著有岩石保護色的衣服,半躲在一塊突出的峭石旁,乍一看根本看不出人形,空中飛車從他頭頂掠過都沒發現。
明威一找到。真相就清楚了。
斯加特鬆口氣,總算沒有被老不死的得手。不過,經此一役,他的危機感像籐蔓一樣瘋狂地生長、延伸。很明顯,米粒已經被盯上了,恐怕還不止霍霍霍一個人。貝司山不再安全,他不能任由這個傻女人攪東攪西。
胖子靠不靠得住。這是個問題。至少斯加特沒把握在他身上押賭注。至於凰,他雖然是飛雲帝國的皇帝陛下,但這裡到底是森海帝國。強龍不壓地頭蛇。他只怕也沒有抗衡霍霍霍的能力。總之,還是得將米粒護在自己手中比較保險。
想到這裡,斯加特帶著人馬直殺卡卡鎮的徹夜。
折騰了一晚上,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平常這個時候。卡卡鎮上早有人外出活動了,今天卻沉靜得像一座死鎮。
斯加特有不好的預感。
他加速衝進去。一到徹夜的門口就發現了第一軍的士兵。他們筆挺地持槍立正,橫平豎直好幾排,本來奢華靡然的場所立時變得森森然,彷彿徹夜是就第一軍的辦公場所一樣。
斯加特一靠近。門口的士兵齊刷刷地伸臂一擋,動作整齊劃一,顯示他們受到過相當嚴格的訓練。是一支不容小覷的軍隊。
不過斯加特的第二軍也不是吃素的,同樣齊刷刷亮出刺刀。閃亮刀尖直指第一軍的士兵。
雖然平常雙方彼此都有演習性的交手,不過這次便是普通的士兵也察覺出異樣,有一種火花在彼此之間不停爆閃,隨時可能點燃一個威力猛烈的炸藥包。
斯加特哼一聲:「你們攔我?老不死的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為首的守門士兵大聲說:「我家老大請斯加特老大進去一談。」
「既然請老子進去,你還攔個屁。給我閃開!」斯加特可不是什麼好脾氣,帶著人就要直接衝進去。
那士兵再次阻攔,高喊:「我家老大只請了斯加特老大進去,其他人請留在外面。」
斯加特哪裡買賬,一腳踢過去:「放屁!老子憑什麼聽他的,老子又不欠他金幣。」
「行了,你們都讓開吧!」門內傳來霍霍霍副官的聲音,隨後他漸漸從暗處走出來,面無表情地說:「二大人……」
「給老子滾!」斯加特最討厭聽別人這麼稱呼他。
不過霍霍霍的副官也是個硬骨頭,脖子頂得直直,毫不示弱,「如果您還想救您的人,那最好不要在我第一軍面前太強橫,否則兄弟們也不是好講話的。」
斯加特氣息一凝,他已經沒有心情跟一個副官抬槓。
他的人……難道米粒已經被霍霍霍……
招招手,他帶著數十人黑沉著臉大踏步走進徹夜。昔日有意將光線控制得很黯淡的大廳裡一角坐著若干伎人,他們有的衣不蔽體,有的濃妝抹花,個個神色驚惶擠作一堆,萎靡不振,看來已經被折磨了一段時間。
斯加特只掃了一眼,並沒有太多留意。別說米粒現在是男裝打扮,就算她臨時裝扮成女人混在伎人堆中,他相信霍霍霍也不可能會漏掉她。
他舉步直接向著豪華包房走去。
門一開,胖子喋喋不休的聲音就鑽進耳朵裡:「……大哥啊,我說多少次了,我已經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了,你要做什麼我也配合了,現在你無論如何都不能怪我啊……」
這時他突然感到身後有人,轉頭一看驚喜交加,感動得幾乎流淚,「斯加特老大啊,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你來了就好了,這位大哥非要找你讓我兜著的女人,我帶他來找到夜場頭牌了,他又說不是,說要找什麼米粒,我告訴他,頭牌的綽號就是這麼個名字……」說到最後很隱蔽地擠了擠眉毛。
斯加特皮笑肉不笑地提提嘴角,很配合地咬牙捋袖:「所以呢,你就把米粒交給他了?你他媽皮癢了吧,是不是活得太無聊想學學死字怎麼寫了?」
「行了吧,別在我面前演戲了,」霍霍霍慢悠悠地開口道:「爺爺我吃的米比你吃的鹽都多,別以為三言兩語抹把眼淚就能矇混過關。你知道的,我的耐心很有限,趕緊把那女人交出來。否則嘛……」
霍霍霍以最為優雅的貴族姿態環顧左右,緊跟著粲然一笑:「這裡倒不失是個好戰場,而且,我親愛的孩子,你現在的人手沒有我的多哦。」
氣氛驟然緊張。
斯加特夷然不懼,臉上傷疤絞擰成一條扭曲的蚯蚓,殺意蒸騰:「你還跟老子要人?」他壓低了身子。猛地一捶身邊的牆壁。「你這一回次次搶在前頭,弄得老子的女人不見了還敢跟老子要人。老不死的,別以為把人藏起來就可以裝無辜。這次你要不交出人,別想走出卡卡鎮。要知道,老子第二軍已經把整個鎮子都包圍起來了!即便老子死了,他們也不會聽你的命令。」
一個在夜場裡兵力佔優。一個控制了外圍地形。雙方互不相讓,這場面……胖子很想弱弱問一句:兩位老大。可以讓我等小蝦米先出去你們再談嗎?
眼看僵持住了,霍霍霍突然咧嘴一笑,話風一轉:「對了,你手下那胖子收了我不少金幣。事情卻沒辦成,你把錢還給我吧!」
斯加特大手一張:「可以,先交人再交錢。」
霍霍霍臉一黑:不僅這小子是這副不肯吃虧的臭德行。連他調教出來的那胖子也是一副德行,看來這件事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得手的。
他決定放點兒重料。向斯加特招招手示意兩人單獨聊天。
斯加特戒備重重地靠近:「幹嘛?」
霍霍霍壓低聲音說:「這樣好了,有錢大家賺。這筆生意牽連甚廣,我一個人要吃下來確實比較吃力。咱們祖孫聯手好了,到時候六四分,你四我六。」
斯加特眼睛一瞇:「難怪你出手這麼大方,原來背後有東家。說說看,東家是誰?」
霍霍霍比了個手語。並不只是要跟懺悔和罪惡交流的斯加特才懂手語,對於土匪們來說,手語是相當有用的暗語。
饒是威猛如斯加特見到霍霍霍的手語手勢也禁不住心頭一抖,失聲道:「聖地?你怎麼跟聖地搭上線的?」
「做生意嘛!誰不得打交道,只要客戶給得起價,咱們又有能力接得下,何樂而不為呢?」霍霍霍笑容滿面地誘惑道:「告訴你吧,聖地醫療隊的折多已經允諾,只要將那女人送到他那裡,我們慕欽申奇家族就自動排列為本次廿年戰爭後的第一大家族。你也知道的,這次的第一大家族幾乎然等於是未來森海帝國的皇族了。」
原來如此。
斯加特手指微顫。他設想過聖地會出手,卻沒想到聖地出手得這麼快,而且以這樣的方式出手。
如果聖地能夠跟霍霍霍達成交易,那麼他們自然也可以跟其他家族的主事者達成交易。
目前唯一可以慶幸的是,在所有家族主事者中,只有霍霍霍以及卡特那長老會知道米粒跟他斯加特的關係,否則這一次前來圍剿貝司山的就不會只有這兩家了。
不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消息早晚會洩露出去的。情勢萬分緊急。
這個時候,米粒那蠢女人到底跑哪兒去了呢?
米粒還沒有想好怎麼答覆凰和狄,飛雲帝國的皇家親衛隊就有人來報:有大批人馬正從貝司山方向撲過來,身份不明,意圖不明,建議速避。
米粒嚇了一跳,趕緊跟著凰躲了出去。不是說她對凰有多信任,而是卡卡鎮就巴掌大一塊地盤,藏得了臉就藏不了屁股,藏得了屁股就藏不了臉。如果她還留在這裡,怎麼也不可能躲得了。
不過一出卡卡鎮居民區,她就立刻向凰和狄告辭。
凰鳳目一掃:「既然對方是從貝司山方向來的,恐怕你的地盤已經不保。既然如此,建議你還是留下來打聽打聽消息再做決定。不論怎樣,我飛雲帝國總是對你敞開懷抱的。而且你真的不必擔心我飛雲帝國別有居心,你是謎的朋友,也就是帝國未來皇帝陛下的朋友。如果你還不放心,回去以後我可以立即正式傳位給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