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緣起 第二章 伴,與君同往 文 / 小沐木
「蝴蝶翩翩,徘徊在山水之間,怎比春留戀鶯鶯燕燕,談一曲天涯何處覓知音。「
瑰紅裹身,但那寬敞的長袖隨風飄搖,未挽上的青絲隨風肆意凌亂。如秋水般沉靜幽邃的眼眸裡一掠微光波動。玉沁兒伸出皓腕在嘴角輕描幾番,一道微笑的痕跡勾勒而成……
伴隨這一陣悠揚,自然之聲,做奏,曲罷。
葉子航被這一番美景陶醉,這一刻彷彿忘記了自己是誰,又彷彿自己此刻身臨仙境。」玉姑娘的舞蹈真美,歌聲也彷彿天籟。「」公子見笑了,平日空閒之時,跟著這番美景,獨自編排的舞蹈,實在是難登大雅。「玉沁兒掩面而笑。
「玉姑娘明明翻手為雲,覆手驚鴻,好一般美景……」少年不惜辭藻來稱讚玉姑娘如畫般的舞蹈。
玉沁兒被稱讚的羞澀之餘,不免又朝著少年掃了一眼。
葉子航卻輕歎一聲,轉身望著荷塘。
「公子?」
還未等玉沁兒說完,葉子航幽幽的說道:「玉姑娘已照料我數月,在下實在感激不盡,但是我真的不能就這樣流連於山水之間……」
「公子要走?」玉沁兒的眼眸蒙上了一層薄霧,像失了魂一樣閃爍著。
少年轉過身,微微點了點頭。
這一次玉沁兒真的失了魂,都沒注意到腳下的石頭,腳一滑,整個身子都失了重心,本來玉沁兒根本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因為她是仙。
但是面對著葉子航,玉沁兒不得不保留仙法。
就在此刻,葉子航突然上前一步,玉沁兒感覺自己被攬住,摔跟頭的驚慌只持續片刻,隨即臉頰就浮現了一絲紅潤。可是,可是,那葉子航的手,放在哪裡!
玉沁兒驚慌之餘呼吸變得急促,心跳也不知覺得開始加速。
葉子航將視線從玉沁兒的臉上也移到了手上,豐腴,圓潤……
玉沁兒再一次陶醉在這張近在咫尺的臉龐感覺到有些窒息,窒息到葉子航輕微的呼吸撲到她的臉上,都感覺一絲絲醉意……
少年將玉沁兒扶了起來,表情略顯尷尬。但他感覺胸口顫抖的十分厲害……
玉沁兒不做聲,低著有碎步跑回了閨房中……
夜無細聲,仙意裊裊。伴隨著夜鶯的啼叫,月從梢頭漸漸地跑到了半山腰,又羞澀的躲開了朝陽,就像個害羞的姑娘。
一清早,葉子航遍收拾好行囊準備離開。他本想和玉沁兒就此告別,但是當他背上行囊走出房門的那一刻,就看見荷塘的木橋上,一襲紅衣的女子正挑弄著手中的蝴蝶,而那蝴蝶,像是有靈性一樣,隨著那女子指尖的擺動而煽動著碟翼。但沒想到,那女子的身後,也背著一副行囊,看樣子,以等待良久。
還沒等少年開口,那女子的紅唇波動了一下,繼而露出如玉般的門齒「葉公子,我知道你思鄉心切,但是這路途遙遠,佈滿艱辛,所以,我想同你一同前往,也正好去觀賞一下玫瑰谷外的世界。」
葉子航剛要說什麼,玉沁兒接著說道:「葉公子切莫推辭,我同公子一同前往,一路上還能照料你的傷勢。」
女子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那紫蝶,也從她只見,飄逸到了半空中,停滯了片刻,就朝著前方飛去。
「那就有勞姑娘了。」葉子航作揖致謝,朝著蝴蝶飛舞的方向看去。
玉沁兒心裡欣喜片刻,就隨著葉子航上路了……
一路上,倒也良多趣味。玉沁兒流連美景之餘,無時無刻不小心的照料葉子航。端茶倒水,做飯餵飯,似乎有種錯覺告訴她,玉沁兒是這個世上最賢惠的仙子。她自己更不知道為何會如此對待一個平凡的人類。
就這樣長途奔波了數十日,終於到了紅川鄉,繞過幾座簡陋的草屋。葉子航欣喜的帶著玉沁兒穿過弄堂。
一臉興奮的葉子航輕推開虛掩的門,一片狼藉印入眼簾。
「爹!娘!」葉子航屋裡屋外幾聲呼喚,可是這裡空無一人。
玉沁兒見葉子航臉色凝重,於是用仙術在心裡重鑄出當時的場景。一場屠殺,葉家上下十幾口全部死於刀下。
陰氣,火把,刀客,慘叫聲。屍體全被拖走……
玉沁兒犯了難,這個事實,該怎麼轉告給眼前這個焦急的少年呢?葉家滅門的和少年斷臂,是不是有所關聯呢?
兩個人灰頭土臉的走出了弄堂,就在這時,街道上一個身著黑衫,半彎著腰的老者叫著葉子航的名字。葉子航定神一看,正是自家的管家!
少年心急火燎的跑了過去問道:「管家,我爹娘呢?」
那管家哀歎了一聲。葉子航抓住老者的衣領又問了一遍。
「他們……他們……他們都被殺死了!全家上上下下數十口,全都死了……」老者瞬間放聲大哭,癱軟在了地上。
「大少爺,要不是我當時去隔壁的鄉里收賬,恐怕連個報信的都沒有了!」
葉子航鬆開了老者,眼神瞬間空洞,但是隨即燃起了烈火:「是誰幹的?」
「是二少爺!」老者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葉子俊!你這個畜生!」葉子航一拳就打在了弄堂的牆壁上,頓時,鮮血四溢。
「大少爺,您的胳膊?」
…………
至夜,葉子航一言不發,滴水未進。玉沁兒也只得將做好的飯菜熱了一遍又一遍。並且在心裡默默地為少年的命運多舛所歎息。
玉沁兒默默地坐在了葉子航的身邊,輕輕地為他的右手重新換上了藥,有小心翼翼的包紮好。雖然她是神仙,但是真不知道此時,她到底能為眼前這個面無表情的少年做些什麼。不能逆天而為的將那已經變為冤魂的上下十幾口復活,現在做什麼,都是徒勞的。
葉子航突然掩面而歎,如潮水般的心事,正要娓娓道來。
葉子俊就是我的弟弟。「葉子航壓低了聲音,但是儘管如此,玉沁兒仍能聽得到那聲音裡伴隨著些許的沙啞。
但是靜謐了良久,葉子航想說的話,又似乎是嚥了回去。他想說什麼,卻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