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4章 迷霧 文 / 胡思暖想
隨即,鳳思雨感覺腦中一陣刺疼,讓她猛地清醒過來.隨著她意識的清醒,剛才心中的那陣酸楚也漸漸消失不見。
她翻了身睜開眼,便看見小荷正衝著她微笑。
小荷見鳳思雨看著自己,笑嘻嘻地道:「小姐,還是口渴嗎?」
鳳思雨搖了搖頭:「沒有,我還想睡一下。」說罷,就轉過身又背對著眾人。
鳳思雨緊閉上雙眼,腦中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事。就在剛才,她快要迷失時,是那道清冷的聲音救了她,同時,她發現聲音響起的時候,腦中突然多出了關於一些這個遊戲的信息。
信息量雖然不多,但是足以安撫她體內那股躁動的情緒。
原來,鳳曦城之所以不喜歡「原鳳思雨」,不是因為「原鳳思雨」不夠好,而是……「原鳳思雨」的母親很有可能就是滅玉府滿門的兇手。
試問,有誰能明明知道對方很有很能是——殺害自己全家兇手的女兒,還會愛上對方呢?
雖然,目前鳳曦城那邊還不太確定兇手就是鳳天靈,但「原鳳思雨」的這份情恐怕是注定沒有結果了。
想到這裡,鳳思雨用手輕撫胸口,在心中低聲問道:「你還在嗎?」腦中靜悄悄地,什麼聲音也沒有。有的只是馬車在路上行駛的「咕嚕、咕嚕、咕嚕!」聲。
「原鳳思雨的母親鳳天靈真的是殺害玉府一家的兇手嗎?」鳳思雨皺眉地想著,對於這個遊戲世界,她瞭解的真不多。
腦中僅有的信息還是穿越前那天晚上看到的,其中大部分是關於「原鳳思雨」這一部分的,由於她與自己同名,所以鳳思雨仔細看了下,但後來知道她是炮灰命後,就直接關了遊戲上床睡覺了。對於遊戲裡的其他人物,鳳思雨一點也不瞭解。
而剛才湧入大腦的信息也不是很多,只是提到鳳曦城懷疑鳳天靈就是殺害玉府的元兇。因為在鳳曦城和玉府管家多年的追查下,他們發現很多細微的跡象都和鳳府有關。
至於是什麼細微跡象能讓鳳曦城他們懷疑鳳府?剛才傳入的信息卻沒有確切說明。
鳳思雨感覺事情變得有點複雜,看來她除了有柳無痕這個命定的敵人,搞不好還要多一個為報血海深仇,而要母債女還的敵人——鳳曦城。
還有,那剛才那遙遠的聲音,明顯是個男聲,應該不會是「原鳳思雨」的鬼魂。
而那個聲音,似乎知道「原鳳思雨」的命定軌跡,這讓鳳思雨突然想到某些穿越小說,裡面描寫的所謂規則之力。
所謂規則之力——就是為了讓故事按照原本的規劃發展,不讓闖入的外界靈魂改變故事,而對外界靈魂的思想進行干擾,有些甚至直接抹殺。
想到「抹殺」……鳳思雨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剛才她感覺自己差點就不是自己,這種現象似乎和那些穿越小說描寫的規則之力太像了。
只是,剛才似乎又有人救了她。對於目前所發生的事,她覺得有點出乎預料。
鳳思雨想的是,不知道等下到了霧蒙山,還能不能順利解決柳無痕?鳳思雨現在心裡一點底也沒有。如果真的有規則之力的話,估計事情就不會像她之前想的,趁柳無痕重傷而解決他那麼簡單了。
哎!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吧。
鳳思雨在心裡暗自安慰著,她覺得,現在她最主要的事就是養好精神,打好霧蒙山這一仗。就這樣,想著想著,不知不自覺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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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界某處秘境內,一個滿臉刺青的黑衣青年正直直地站立在一塊巨大的石鏡旁,這塊石鏡大約有五米高,三米寬。
石鏡的邊緣上雕刻著古老的滕文,而石鏡上顯現出來的畫面,赫然是鳳思雨躺在馬車內的身影。
在黑衣青年身前,還站著兩人。
這兩人站的比黑衣青年還要靠近石鏡。
他們一左一右雙手掐訣,分別站在靠近石鏡前五步處。慢慢地,石鏡的畫面開始模糊,漸漸消失。
直到石鏡鏡面變成石頭的顏色,整塊石鏡看上去和平常石頭無異時,這兩人才分放下雙手,停止掐訣。
「師傅!」黑衣男子大聲一聲,急忙向前一步扶住右邊之人,眼睛滿是擔憂之色。
站在右邊被黑衣男子扶住的是一個90上下的老者。只見這位老者滿頭銀髮,佈滿褶子的臉上此時已經毫無血色。
「我沒事!」
老者推開欲要來攙扶的黑衣男子,不悅地道:「你師傅我,還沒有老得那麼沒用!」
「呵呵!就是,小徐子,你師傅可沒有你想的那麼不中用。」站在左邊的人開口道。
左邊掐決的是一個看外貌和黑衣男子年齡差不多的青年。只見他一襲純白色的衣裳飄逸脫塵,隱隱週身還有一絲仙氣環繞,顯得仙風道骨。一頭如墨色的長髮隨意地披上在身後,給他如仙的氣質上略微增添一絲狂妄。
光看身形就可以看出,此人一定是一個俊俏美男。只可惜,一張金色的面具遮蔽了他大半個臉,只留一精緻薄唇露在外面。
正是這種半掩半遮的神秘,更是引人無限遐想……
此時,神秘男子露在外面的唇,正微微上翹,彰顯它的主人此刻心情還不錯,似乎一點也沒有被剛才運功開啟石鏡而心力不支,還可以曉有興致地打趣左邊的老者。
而在他對面的老者,本是慘白的臉聽了他的話,臉色直接由白變紅,眼中似乎還夾雜著一絲怒意。老者指著神秘男子,氣憤道:「白子墨,你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了幫老夫開啟『觀天石』理順天意嗎?」
站在老者對面的面具男,白子墨聽了老者的話,眉角微微一挑,嘴唇一勾,「刷!」的一聲,不知道他從哪裡變出一把折扇打開,很是優雅地在身前扇了幾下,才回答:「是啊!我是答應你,理順天意。這不剛才我可是消耗了好幾百年的功力,喚醒另外一隻異世之魂,要知道開啟秘境『觀天石』,通過『觀天石』傳輸法力,可是很費功力的。」
「哎!」說道這,白子墨搖頭歎息了一聲,才繼續道,「所以,余老,我這次為了幫你這個忙,可是損失慘重啊……」
「你……你……你……」老者聽著白子墨的話,激動地指著白子墨連說了好幾個「你」才把氣順過來,憤怒道,「我是說『理順天意』,你看你都做了什麼,居然將另外一個異世之魂也一併喚醒了。」
「嗯!理順天意。」白子墨重複著著老者的話,「啪!」地將折扇合上,在頭上敲了敲,似乎在思考著老者的話。過來一會,開口,「對啊,我這不就是幫你理順天意嘛!異界通道無故開啟,兩魂同時闖入,還一體雙魂。發生這樣的事,應該是天道有什麼安排,我將另一個穿越之魂喚醒,不就是理順天意嗎?」
「這……這……」老者聽了白子墨的話,一時詞窮,不過隨機想到什麼,立即反駁過來,「不過這與之前推算的命理不一樣,原本推算命理裡沒有異界之魂的闖入。」
「這個嘛!」白子墨無辜地聳了聳肩,「刷!」的一聲,又饒有興趣地打開折扇,在胸前扇了幾下,嘴角微勾,笑聲道:「呵呵,這個余老,你就太死板了。所謂天命變化萬千,豈能是你我的智慧能全全掌握的……也許這就是天命的一個變數也說不定。」
「變數?」老者面有疑惑。
「對,變數!」白子墨輕合折扇,輕輕地敲了敲老者的肩頭,「你我還是切莫干涉的好。」
「靜觀其變?」老者似乎有點明白白子墨的意思了。
「對,所以余老,我這次幫你開觀天石可是消耗不少,原本答應的報酬可是要在提高一層。」白子墨見到老者似乎想明白,也就乘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聽白子墨要提高事先講好的報酬,老者冷哼一聲,嘴角微抽,配上他那面臉褶子,看起來稍微有點滑稽。不過老者內心深處雖然有點氣憤,白子墨沒有辦成原本他期望的事,還獅子大開口,但細想想白子墨的理由,他又一時找不到理由反駁,修真者通過『觀天石』對凡界施法,確實很傷修為。
只是老者想到,要額外再多付給白子墨的報酬,就十分心痛,不由得暗自懊悔怎麼但是就找了白子墨來幫這個忙呢?
哎!算了,長個教訓,以後可千萬別隨意請這尊大佛幫忙,要不然非傾家蕩產不可。老者暗自在心裡下完決定後,無力地擺擺手道:「算了,玄門寶庫裡的寶物,再讓你隨意挑一件。」
「余老,你真是爽快,那麼白某在此多謝了。」得到了想要的答覆,白子墨客氣了幾句就告辭離開了。
等到白子墨走後,老者才歎了一口氣,直接坐在石鏡前的地上,調息起來。
「師傅,你怎麼樣?」黑衣男子急忙走到老者身邊,眼中滿是擔憂。
老者看了一眼黑衣男子,搖了搖頭,「無礙,我稍作調息一下就好」
聽了老者的話語,黑衣男子眼中的擔憂之色這才退去,臉上帶著疑惑問:「師傅,我們原本打算借用『觀天石』破除禁制,讓異世之魂與原身體主人的思想同化,而這個白子墨根本沒有完成我們的委託,您老人家……」
「罷了!」老者微微歎了口氣,打斷黑衣人要問出的話。
「早在三個月前,我夜觀天象。發現有異世之魂闖入,並且,其命格軌跡會與天命之星發生糾纏,很有可能會給天命之星造成極大的影響。我動用秘術,想左右異界之魂的思想,剛開始還有效,但後來效果越來越弱,到最後,這個魂魄居然完全不受影響,才有了這次的動用『觀天石』。」
黑衣男子聽著老者的話,疑惑地問「既然師傅的計劃一直都是想同化異界之魂,那麼為什麼之前不直接和白子墨明說?」
「哎!」老者歎息一聲,「她雖然是異界之魂,但是,也是一條活活的生命。我直接跟白子墨明說,估計他是不會答應幫我開啟『觀天石』的,而縱觀整個修真界,也只有他一人合適。」
黑衣男子也知道,老者指的合適,是指白子墨的身世。白子墨是修真界的後起之秀,雖然是後起之秀,但修為卻已經到了元嬰後期的修為,這樣的修為也許在十萬年前不算什麼,但是在如今修真界可以算是比較高的了。
就算是他的師傅,如今也只是元嬰中期的修為。師傅請白子墨幫忙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白子墨不屬於任何一個門派,只是一介散修。
無人知道白子墨來歷,只是三百年前,突然多出了這一號人,白子墨只對外人宣稱」鳳鳴山白子墨」,「鳳鳴山」到底在哪兒,修真界恐怕除了白子墨本人,無一人知曉。
正是因為白子墨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而且修為高深,老者才找的白子墨。
只是,沒有想到事情會向他們預期的另外一個方向發展。異世之魂不但沒有被同化,反而被白子墨換醒了那句身體裡的另外一個異世之魂。
「師傅,現在我們怎麼辦?」黑衣男子低聲問道。
「你用九轉靈盤隨時觀察,必要時你去一趟凡界,除去這兩個闖入的異世之人。」
「是!」黑衣男子點頭應道,「只是,師傅,白子墨已經知道了異世之魂的存在,會不會?」
「他不會的。」老者的眸子裡閃過一道自信的光芒,隨即笑道,「此人雖然修為高深,但三百年間,他不停各地尋找能過養魂的天才地寶。相信,不是他神魂有隱疾,就是他身邊的人神魂有隱疾,你設法將傳說中死淵有養魂奇寶的消息告訴他。」
「師傅,死淵?」
「對!就是死淵。」說道這,老者的口氣中帶著濃濃的殺意:「哼!我們玄門的至寶可不是那麼容易得的,想拿,必須給我付出代價。」
「是,師傅,徒兒這就去辦。」黑衣青年對著老者低頭行了個禮,就打算轉身離開。
在他腳步沒走幾步時,身後又傳來了老者沙啞的聲音:「你師姐找到了沒有?」
黑衣男子腳步停了下來,他感到後背陣陣涼意。
黑衣男子沒有回頭,而是站在原地沒有動。
老者沙啞的聲音又在身後響起:「你師姐性格固執,為了她的孩子可能會不顧一切,弄不好會利用異界之魂這個變數。你要知道,天命之星是否能成神,直接關係到玄門未來的命運。如果你在施術時,碰到她的阻攔,不要對她留情,一切以天命之星為重。」
聽到老者的話,黑衣男子被袖子遮住的雙手緊握成拳,一抹疼色從眼中劃過。
老者感覺到男子的掙扎,略帶滄桑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嘲諷:「怎麼,捨不得?」說完,屬於元嬰修士的威壓釋放出來。黑衣男子立馬感到體內血氣上湧,頭上瞬間冒出了細細的一層冷行。
黑衣男子強忍著威壓,開口解釋:「師傅……徒兒……沒有捨不得,要是……要是……遇上師姐的話,徒兒……不會……不會……對她手下留情的。」他斷斷續續的說完話,接著雙腿一軟直接跪到了地上。
而他身後的老者則是很滿意他的回答,撤去了威壓笑道:「哈哈,很好,很好,果然是為師的好徒兒,你下去吧。」
「是」黑衣男子低聲道,那聲「是」字顯得蒼老而無力,就像是一個失去靈魂的老者,發出來的一聲對命運無力的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