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2章 對決 文 / 胡思暖想
聽到車外人的聲音，小荷身子似乎抖得更厲害……
看到小荷的異樣，鳳思雨感到疑惑。對於車外的人，鳳思雨不僅沒有如小荷一般的害怕的感覺，相反隱隱中，心裡還有幾分親切感。這種親切感就好像是見到了久別從逢的親人。
鳳思雨想了想，輕輕拍了拍小荷的肩膀，用眼色示意，小荷不要怕，她先出去看看。
「大小姐？大小姐可是在車內？」車外的人聲音越來越急切，似乎再得不到回應，就要親自上來掀簾子了。
鳳思雨看看車外，小聲對小荷說道：「你先在車裡呆著，我出去看看！」見到小荷乖乖點頭，才起身走到車邊，將簾子掀起了一個口子，鑽了出去。
她一出馬車，腳還沒有著地，就被某人一把抱在了懷裡。心中大驚，剛想大叫，就發現眼前出現了一位，年紀大約四十來歲左右的中年女子。
這位中年女子年齡雖大，卻風韻猶存。可以從那精緻的臉部輪廓看出，這女子年青時一定是個標誌美人。
就算現在年齡大了，美麗的容顏上染上了歲月的滄桑，皮膚不如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滑嫩，但卻也有著另一種成熟女子的韻味。
此時，這美麗婦人正滿臉關愛地看著她。彷彿一個久別歸家的母親正細細打量著，多日不見的孩子。
眼光碰觸到美婦眼中那種慈母般的關愛，鳳思雨心中不由得一暖。腦中浮現出關於這個這美婦的信息：這個美婦名叫——王餘風，是鳳天靈身邊的貼身丫鬟，同時，也是原主的個乳娘。
原主可以說是被王餘風一手帶大的。因此，在原主記憶裡，這個乳娘要似乎要比鳳天靈印象深刻得多。
不知道是受原主的記憶影響，還是因為這一天，接連受到太多的驚嚇和打擊，鳳思雨在見到王餘風的那一刻，竟然控制不住情緒，撲到王餘風懷裡，像一個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抱著父母哭訴的大孩子一樣，抱著王餘風就大聲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嗚咽著：「嗚嗚！王媽媽，我好想你，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聽到鳳思雨大哭，本是高興的王餘風，頓時有點手足無措。她皺著眉，急忙心疼地勸道，「哎呦喂！我的大小姐，你別哭啊，是不是有人欺負了你，告訴老奴，老奴這就去幫你教訓他。」說著，一隻手不知從哪兒變來了一張手絹，細細地給鳳思雨擦拭掉眼角的淚痕。
當手絹擦鳳思雨左臉時，她的手猛地頓住，滿是慈愛的眸子裡，升起了一股濃濃的怒意，週身的氣場立刻發生了變化。
這種變化，連正在哭泣中的鳳思雨也能感覺得出來。
殺意！好強烈的一股殺意。鳳思雨感受到這股殺意，心中一驚，也不哭了，她疑惑地抬起頭看向王餘風，只見王余鳳的目光正緊盯著鳳曦城。
而鳳曦城在王餘風的注視下，臉色變得異常蒼白。原本提拔的身體，在微微晃動，雙膝微向下彎曲，好像肩上有什麼重物壓得他不堪負重。
見到這樣情形，鳳思雨不確定地小聲叫到：「王媽媽？」
正盯著鳳曦城看的王餘風聽到鳳思雨的叫聲，回過頭來，凜冽的目光在望向鳳思雨時，變得柔和了很多。她輕輕拍拍鳳思雨的頭，示意鳳思雨先不要說話，然後又從新轉頭看向鳳曦城，抬高語氣道：「表少爺，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好好的一個大小姐，怎麼跟表少出去一趟就變成了這樣了？」
隨著王餘風音量的抬高，鳳曦城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膝蓋彎曲地也越來越低，似乎肩上的重物比剛才更加的重，幾乎嚴重超出了他的負荷。他額頭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水，一雙漆黑的眸子，同時也靜靜地盯著王餘風，眼裡滿是倔強與不服。
見到如此倔強的鳳曦城，鳳思雨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但隨後想到柳無痕、鳳曦城……都是鳳城這一關的主角人物，有主角光環，根據主角定律，之前欺負過主角小角色，往往到最後都會被主角炮灰掉。
如果，今天王餘風今天對鳳曦城做的太過了，等他日，鳳曦城稱霸，王餘風必然沒有什麼結果。
想到這，鳳思雨不免為王餘風擔心起來，她輕輕地扯扯王餘風的衣袖，學著原主一往的樣子撒嬌道：「王媽媽！其實不是表哥的錯，是我……」
「好了，小姐，你就別再為表少爺開脫了，哎！」王餘風頗為無奈地打斷鳳思雨求情，語氣中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意思，隨後像是安慰鳳思雨似的，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說完，又提高了幾分音量，對著鳳曦城道：「表少爺，可否給老奴一個解釋？三個月前大小姐無辜落水，這件事不提也罷，可今天這件事，表少爺是不是應該給老奴一個合理的解釋……嗯——」
這聲「嗯」字，似乎是從鼻子裡面發出的，又像是從王餘風腹腔中發出，總之，隨著這個字的話音剛落，鳳曦城的身子突然一顫，居然「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身子倒退了好幾步。
看到這樣的情景，就連鳳思雨也不由在心裡感歎，偶買噶！我的乖乖！這還叫有分寸？不知道，沒有分寸會是怎麼個暴力法？她一邊在心裡驚訝，一邊看向王餘風的眼光充滿了崇拜。
正當，鳳思雨在心裡思量，要不要拉王媽媽這個高手一起組隊，一起扛柳**oss時，天空中突然傳來一聲帶著怒意的蒼老男聲：「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聲音響起的一瞬間，鳳思雨突然感到，全身猶如被一盆冰水澆過一樣，從頭涼到腳。她膝蓋猛地一沉，直接就要向著地面跪了下去。
好在王餘風眼睛手快，第一時間發現了鳳思雨的異樣。趕緊一把拉過鳳思雨，後退了幾步，將鳳思雨緊緊護在身後，騰出一手，毫不猶豫就向著鳳曦城的方向，擊出一掌。
只聽「轟！」的一聲，凜冽的掌風在空中碰撞！發出巨大的爆炸聲。
震得鳳思雨有那麼一小片刻的目眩，當她清醒過來後時，從王餘風身後探出頭來，就看見鳳曦城的身邊多出了兩個人。
這兩個人當中的一個，是鳳思雨認識的，就是霧蒙山中的那個帶頭的黑衣人。而另一個人，則是一個滿臉佈滿褶子，看樣子大概五六十左右的白髮老人。
「老玉，你什麼意思，連大小姐也敢傷？」王餘風氣憤地說道。
被叫做老玉的白髮老人，冷哼一聲，將手放到鳳曦城身後，一邊給他療傷，一邊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王餘風，道：「呵！我什麼意思，你剛才什麼意思，我就是什麼意思！」
「你！」王餘風臉色憋得通紅，心裡暗想，沒想到剛才的小動作，被這個老狐狸看穿了。
對於鳳思雨迷戀鳳曦城這件事，王餘風是又氣憤又無奈。她勸過很多次，叫鳳思雨放棄這個念頭。只是，平時很聽話的孩子，在其他事上都好說，唯獨，關於鳳曦城的事是一點也聽不進去。
王餘風知道，由於一些原因，鳳曦城這一輩子都不會接受鳳思雨的愛。所以，就在剛才，王餘風突然有種想將鳳曦城的根基毀掉的想法，好讓鳳曦城從此以後成為一個不能修仙法，也不能習武的廢物。
等以後找機會除掉玉老狐狸，就可以留著鳳曦城當鳳思雨的男寵，來滿足鳳思雨的少女夢想。
為什麼只打算讓鳳曦城當鳳思雨的男寵呢，其實在王餘風心裡是覺得鳳曦城根本配不上鳳思雨，能夠配的上鳳思雨的男人，王餘風心目中已經另有人選。
剛才眼看就要成功了，沒想到玉府的原管家來得那麼快，結果功虧一簣，還被對方抓到把柄。
不過，畢竟王餘風幫著鳳天靈管理鳳府這麼年，沒有兩把刷子怎麼震得住下面的人，因此很輕而易舉地就想到了有利的說辭。
王餘風心裡已經拐了好幾個彎，臉上表情卻一點也沒變。她看著老玉，義正言辭道：「老玉，我協助城主管理鳳府，鳳府裡的所有人。除了城主，包括大小姐在內，只要犯錯，我都有資格責罰。你們雖然經過鳳老城主的同意，借住鳳府，但只要在鳳府住一天，就歸我管一天，今天你主子犯了錯，我自然有資格責罰，剛才只是小懲，沒有直接要他的性命，已經是算手下留情了。」
王餘風這段話，說的老玉臉色鐵青！老玉想出口反駁，卻找不到任何理由，當初鳳老城主收留他們的時候也表示過，只是讓他們暫住，等到鳳曦城成家立業後還是要搬離鳳府。
他雖然違背了好友的遺願，讓鳳曦城改了姓，但也只是讓鳳曦城得到一點能夠學習鳳家祖傳功法的機會，對於繼承鳳家的資格，早在城兒母親被嫁出去的那一刻，他們這一脈就徹底失去了。
老玉在心裡再三思量，覺得，現在還不是徹底與王餘風鬧翻的時候，心裡冷哼了一聲，暗暗嚥下這口悶氣，兩手在胸前抱拳，黑著臉看著王餘風道：「那麼，罰也罰了，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王、大、總、管。」說著，就吩咐身後的黑衣男子：「阿陳，帶著少爺回去療傷！」
「是！」被叫做阿陳的男子開口應道，伸手扶住鳳曦城轉身打算離開。
經過玉管家的療傷，鳳曦城的臉色好了許多，他被啊陳扶著，沒有立馬轉身離開，而是緊緊地盯著王餘風身後的鳳思雨，一雙宛若漆黑夜色的眸子深不見低，他的唇角微微顫動了幾下，似乎想說點什麼，又似乎只是毫無意識的動作……
見到鳳曦城的目光，鳳思雨突然有種不敢直視的感覺。因此她乾脆將頭轉過一邊，躲到王余鳳身後，來逃避那心中不受控制的狂跳……
過了一小會兒，鳳思雨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隨著遠去的腳步聲，一個聲音在空中輕輕地飄盪開來，傳入她的耳中——「對不起！思雨……」
這聲音很輕，很輕，輕的如果不豎起耳朵聽，估計連說話人身邊的人都聽不出他在說些什麼。
但就算如此輕的聲音，擁有神族血脈，五感要比常人敏銳的鳳思雨，卻異聽得常清晰。
「對不起！思雨！」當聽到這幾個字時，鳳思雨突然感覺自己的心猛地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痛痛的、麻麻的……十分難受……
「對不起！思雨！」鳳思雨在心裡默默念著這句話，呆呆地看著那個走遠的背影，在心底輕聲低喃道「你對不起的不是我，而是另一個叫做『鳳思雨』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