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八章 :隱藏的敵人 文 / 黑暗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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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無形卻有力的尾巴掃過,將停留在枝椏上、隨風顫抖著的積雪吹下來,歪斜著擊打在年輕武士的臉頰上。針刺般的疼痛讓他從回憶中清醒。有些茫然的顫抖著身體,武士先裹了一下斗篷,然後伸出手,將臉頰上迅速融化成的雪水擦掉。結著一層冰霜的長眉毛動了動,他抬頭看了看灰濛濛的穹頂,緩慢而堅定的把手掌攤開,放在那一小片漏下的陽光斑痕上。
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天空中緩慢移動的灰雲就堵上了裂開的縫隙,讓年輕武士手中的光斑逐漸暗淡,直至消失。「我們走吧。」他張開因為乾燥而發癢的喉嚨,從胸腔裡擠出一聲低語。直到從地面上捏起一撮乾淨積雪、緩緩抹在舌尖後,重新濕潤的嗓子裡才發出正常的聲音。「只要躲過這些奎德人,我們就可能沿著小路回到家鄉。」
背著雙手大劍的戰士裂開嘴巴,嗓子中發出鼓舞的話語。「聽詹特的,我們一定能離開冰原,平安的返回家鄉。」但話音沒落,甚至這個大個子還沒來得及合攏嘴巴,一支箭矢就射穿了他的脖子。鋼鐵箭頭輕易撕開皮質的頭盔護頸,猛烈旋轉著鑽進失去保護的脆弱氣管,然後又從另一端刺出來,輕輕抖動中甩開沾在上面的血珠。
大個子一手摀住受創的脖子,另一隻手摸向背後的大劍,但氣管被射穿了的戰士很快就無力倒下。他『噗通』一聲趴在柔軟雪地上,從肺部和喉嚨中發出血液灌入氣管的『咯咯』聲,抽搐著於窒息中死亡。
「敵襲。」箭矢射在大劍戰士身上,發出如同木槌擊打開裂皮鼓一樣沉悶的輕響,讓這些從戰鬥和惡劣天氣中存活下的武士迅速躲到一邊。年輕武士嘴裡面高聲的叫喊,臉色猙獰的把同伴拽倒在地。
隨之拋射過來的箭矢如暴雨般密集,讓他們根本來不及躲避。伏在地上的武士哀嚎著被射中,但他們卻會動作迅速的將傷口摀住。年輕武士詹特肩上也插著一隻箭矢,修剪整齊的尾羽隨著呼吸的動作擺動,攪亂了上空的氣流,讓一片本要落下來的雪花又高高揚起。
「我們投降。不要再射擊了!」咬著牙,詹特艱難的轉過身體,讓中箭的左肩膀翹於最高端。鋼鐵箭頭隨著他的抖動在骨頭上劃過,讓武士幾次要哀嚎出聲,但幸好他看清了箭矢的模樣。它的箭桿用冷杉木製作,尾部還帶著三道細短濃密的羽毛,這肯定不是奎德人能夠擁有的武器。
「放下武器。」從森林裡傳出一聲響亮的通用語,然後它停頓了一下,才更加響亮的從森林裡傳出來。「站立著走出來,我們不會殺掉投降者。我們是豐收之神的信徒,雙手沒有武器者便是朋友。」
「彌撒爾保佑。」一個腹部中箭的戰士放鬆似的說了一句,然後他一隻手扶住地面,動作緩慢而困難的站立起來。「以豐收之神的名義起誓,我們也是他的信徒。」戰士嘴裡發出盡量高聲的叫喊,飢餓讓他不自覺品嚐著從咽喉湧上來的新鮮血液道。
森林裡安靜了一下,但片刻就傳出了新的話語。「請走過來吧,我們會盡可能給予幫助。」
詹特靈敏的眼睛掃視著,同時將雙耳貼向外。但沮喪的是,他辨別不出敵人的位置,即使那個人依然在開口說話。
沒有得到年輕武士的允許,感覺越來越虛弱的戰士再也等不住了。他低聲乞求著,雙手捂著流血的傷口,小步而蹣跚的向著森林跑去,深淺不一的雪地讓他幾次要摔倒。
沒有人攻擊他,但也沒有人露出頭。
戰士從嘴角滴下混合著血液的口水,留著暗褐色頭髮的額頭滲出幾滴冷汗。他依然低聲的嘟囔著,堅持的向前走,直到從森林裡站起來兩個戰士。他們都擁有相同的白色斗篷,一手按在長劍的配重球上,標準的像是一名軍人。「我的兄弟,」其中一個黃頭髮的大個子說道,手臂攙住了傷者的身體。「我們會把你治好,我們擁有最好的藥物。」
受傷的戰士笑了一聲,然後得意而笨拙的轉過身體,對著依然匍匐於地面的同伴擺擺手。但他的笑容卻很快變成了臨死前的猙獰。一柄細長的匕首從他背後捅出來,並且隨著兇手手腕的轉動而擴張著傷口。
「不!」詹特拚命聳動著身體,誇張的睜大眼睛,想要衝出去,但兩隻冰冷強壯的手臂已經把他按在雪地上,怎樣都掙脫不了。趁著這群戰士的遲疑,敵人已經繞到身後,安靜的衝上來,將還活著的四個戰士制服。
「你們這群兇手,褻瀆神靈的卑鄙者。」年輕武士猛烈的掙扎著,從最裡面吐出各種各樣足以表示其憤怒的詛咒。直到一個高大的戰士做了一個手勢,然後一位戰士走過來,在詹特後腦處重擊了一次,結束了詹特的咒罵。
「我們走。」那個戰士扒拉了一下武士的眼皮,然後似乎是因為下手過重而聳了一下肩膀。「大人應該有些不耐煩了。」
……………
瑞加如捕食的獵豹一樣跑動,敏捷身體在樹幹和堅冰上跳躍著。從樹上不時落下來的積雪打在身上,但卻沒有阻礙到獵人的行動。
「再快一點,我們距離很近了。」雙腳站在一棵歪倒的、被凍死的粗大樹木上,奎德人高聲的呼喊著。雖然不時有雪花擊打在臉上,但身體中如沸騰開水一般湧動的血脈力量讓他渾身發熱,一點也不懼怕這來自北地之巔的寒冷。
猛的在樹幹上一蹬,瑞加強壯雙腳發力,讓其躍到地面上。裹著雪獾皮的腳掌踏入雪地,留下兩個深深的腳印。他沒有停下腳步,反而接著慣性又向前衝了幾步,直到一片雪花擊打在鼻尖。
「停下來。」瑞加語速極快的叫喊道。「前面有危險。」
雪花中帶著血腥和汗臭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讓奎德人不由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