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一十章 離間之計 文 / 心靜如藍
「皇上,聽說煙妃患了急病,她宮裡的宮人才去通知了太醫。」
聽了安祿祁的話,蒼凜塵並未抬頭,仍然著急著手上的奏折,眉頭緊緊的鎖著。沉聲說道:「可知是患了何病?派人前去打聽一下,順便替朕傳口諭,讓她好好歇著。」
「是,皇上。」安祿祁神情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蒼凜塵,始終是沒敢再多說,就退了下去。
不到一個時辰,紫煙為了求得靖王能夠出兵打仗,在靖王府門前跪了整整五個時辰,如今膝蓋處受了很嚴重的傷。此話一出,滿宮皆驚。紫煙雖然成為皇帝跟前的新寵,但是做為後宮的奴才和主子來說,這種情況並非少見,及紫煙的出身,和她妖媚的長相,都認為她不過是個僅憑姿勢色獲得皇上青睞的主。
可是沒想到,在這關鍵時刻,她居然肯放下身段,做出如此大事來。
蒼凜塵與太后一前一後的趕了來,見到紫煙仍然高燒不退,昏迷不醒,太醫個個搖頭嗟歎,「太后,皇上,煙妃娘娘身子本就虛弱,如今寒邪入體,高燒不退。但是,奴才們最擔心的反而是她的腿,膝蓋處的肉已呈死狀,若是救治得不及時,輕則,雙腿難保,重則,恐有性命之虞。」
「朕養著你們這群狗奴才,並非次次都是聽你們說病如何難治,而是想聽你們說你們治這病的法子。你們可曾見過皇后來跟朕說這樣的話,她總是會……全部給朕退下,若是一個時辰之內想不出救煙妃的法子,你們全都給朕提頭來見。」蒼凜塵惱怒的吼道。
太后輕輕的拍了拍蒼凜塵的手,歎了口氣,「皇兒,還是先看看煙妃的傷勢再說吧。」
這時,紫煙緩緩的睜開眸子,雙腿的麻木讓她起不了身,心下一急,看著帳外的宮人,輕聲問道:「我的腿還在嗎?怎麼完全感覺不到?」這聲音含著一絲害怕、恐懼,想要得到證實,卻又害怕聽到結果,那種卑微的語氣讓門外的蒼凜塵心裡一痛。
他與太后走了進去,揮退左右宮人,上前將紫煙一把抱在懷裡,「你的腿還在,沒事的,放心,朕一定不會讓它們出事。」
紫煙連連點頭。
蒼凜塵低頭看著她,「你怎麼這麼傻,靖王是朕的親弟弟,他的想法朕又怎麼會不知道?他一旦決定了的事,任何人都改變不了。包括朕和母后。你與他宿未謀面,他又怎麼可能聽信你的言辭?」
「無論如何,這次承靖也做得有些過份了,紫煙怎麼說也是他的皇嫂,怎麼能任由她在門外跪著?」太后又氣又怒,「紫煙,你放心,哀家一定會替你討回一個公道。」
「太后,不要啊……」紫煙一急,朝著太后撲了過來,差點摔在地上,「臣妾本是一心想要替皇上分憂,不想引起他們兄弟之間的不和,如果太后為紫煙出了這一口氣,但卻會讓靖王更加的懷恨在心。」
蒼凜塵神情一驚,「煙妃,你此話怎講?」
紫煙身子一緊,神情有些躲閃,「臣妾沒說什麼,皇上,臣妾的腿會不會治不好?會不會下半生都成了一個瘸子?」
「不會的,就算你真的瘸了,朕也不會不要你的。」蒼凜塵看著她,溫柔的說道:「你既然肯為了朕這麼辛苦去求皇弟,為何又要故意隱瞞一些事實?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但說無防。」
紫煙眸子裡蓄著眼淚,「臣妾只是一介婦人,不懂得軍機大事與行軍打仗,但知道一個人若是真的什麼失去了信心或是興致,是不想再觸及有關那東西的任何物質。在靖王的書房裡,臣妾能看見許多的兵書,有的,還剛剛翻開過幾頁,在桌案上還有一些行軍打仗的線路圖,靖王並非是想要歸隱,他的心根本就還在朝堂之上。說明,臣妾並沒有求錯,只是,可能沒有說出靖王心裡所需。」
說完,低頭拭淚,眼底閃過一絲詭異的輕笑。
在她走進靖王的書心時,她便知道了,蒼承靖是個有野心的人,他這次大張旗鼓的辭官,定是有別的用意,蒼凜塵向來對他信任有加,如果能夠拆穿靖王的真面目,她便是替皇上立了一個大功。再加上,靖王一心想要提拔夜行歡,先不說他與夏吟歡是什麼關係,光憑這前後矛盾的一點,也足以看出他別有用心。
「太后,皇上,你們都是靖王的親人,他到底想要什麼,是我們能夠給他的,只要說出來,相信靖王一定不會拒絕的。」
「夠了。」蒼凜塵冷聲喝斥,「煙妃你身子受如此重的傷,應該好好休息,朝政之事,有朕在。」
「是,皇上,是紫煙說多了。」紫煙在低頭瞬間不著痕跡的掃向太后,太后向來是最擔心大擎的國運和皇上的江山,她在聽了她說這些話時,又怎麼可能不做出絲毫的反應?她現在的平靜,似乎有些於理不合。
果然,在太后的眼裡卻透出一絲怒意,紫煙輕輕的笑了。
「你居然還有臉進宮來見哀家?」太后緩緩的走到蒼承靖的面前,站定,見他一身素衣打扮,神情平靜,不由嘲諷的掀了掀嘴角,冷聲斥道:「哀家三番四次前去見你,要麼就被你避之門外,要麼,就對哀家虛以委蛇。哀家也一直當你是心存退出之意,又或許,是真的失了信心,沒辦法再上戰場,可惜,你比哀家心裡所想的,差之千里。」
「母后,是不是因為兒臣害煙妃受傷,你因此而生兒臣的氣了?」蒼承靖對於太后的怒意有些莫名其妙,但仍是上前輕扶著她走到一旁坐下,太后手一揚,宮人全都退了下去,「母后,兒臣已經送來良藥,定可保住煙妃的腿,你放心吧。」
「放心?哀家要如何放心?」太后冷冷一笑,「據煙妃所說,在你的書房裡,入眼可見的全是兵書,你不是心存退意,你是另存野心。」
「母后,你誤會了……」蒼承靖急聲解釋。
「哀家也很想這只是一場誤會,但是,你是哀家生的,你心裡在想什麼,別以為哀家不知道。那個人,是你的親皇兄,你怎麼能這麼狠心的對他?大擎的江山若是沒了,改名換姓,對你又有何好處?」
「錯了,他根本就不是我的親皇兄,母后,至於原因,應該不需要兒臣來向你解釋吧?」蒼承靖終於不再演戲,他對著太后冷冷一笑,「但是,我更沒想到的是,我的親生母后,你居然可以無私到這種地步,將江山和皇位,交給別人所生的兒子。」
「你在胡說什麼?皇上是哀家懷胎十月所生,這宮裡上上下下的人都親眼所見,這還能騙得了人?倒不如說是你自己狼子野心,豈圖圖謀這大擎的江山,什麼敗仗,什麼辭官,全是你的托詞。」
「你錯了。本王向來求勝心切,怎麼可能故意敗仗?只不過,既然皇上在你心裡是無所不能的好皇帝,這件事,自然應該由他出面對解決,你既然一心排斥夜行歡,不如,就讓你的好皇兒親自披甲上陣,一來,可讓他再次立威,二來,可振軍心。人在做天在看,就算了你太后,謊話說多了,也會有被人識破的一天。」說完,便拂袖而去。
太后身子一軟,重重的坐在椅子上,半天喘不過氣來。
靖王進宮,並且臉帶怒意的離開,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紫煙的耳裡,她嘴角露出一絲瞭然的輕笑,從枕下掏出一顆紅色的藥丸放在嘴裡,吞了下去。這群庸醫,幸好她早有準備,若是要靠他們和蒼承靖的藥,這雙腿別指望還能保得住。
「主子。」天朗一臉沮喪的走進屋來,對著夜行歡福了福身。
夜行歡轉頭看著他,微一挑眉,「還沒找到天嬌的下落麼?」見天朗的神情,他微一垂眸,「或許上次是我對她太嚴厲了些。」
「天朗知道主子向來都將天嬌當妹妹看,而我也已經多次給她說過,可是,她始終是聽不進去,這次她會氣成這樣,也是因為心疼主子為了皇后娘娘,連自己的性命也不顧,所以才……」天朗微張了張雙唇,最後,看著夜行歡,「主子,天朗知道身為屬下不應該多言,但是,天朗真的很擔心主子你會忘了自己身上所背負的重任。」
「我從未忘記過。」夜行歡冷冷的轉頭看著他,「我從記事起,就過著把頭提在腰上的日子,腥風血雨,一路上都是你們陪我走過來的,現在我能夠平靜淡泊,反而還讓你們都不樂意了麼?」
「天朗不敢。」
夜行歡一連咳嗽,陌習正好提著藥走了進來,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輕歎一聲,「外面到處都貼著通緝你的皇榜,懸賞已經由原來的五百兩,變成了黃金千兩,沒想到你的命還頗值錢。」說著,陌習挑眉一笑,「若是皇帝知道你只剩下半條命了,還會不會出這麼高的價錢?」
聽了這話,天朗急忙抬頭盯著陌習,一個箭步衝到陌習的面前,就差沒抓他的衣領恐嚇,「陌神醫,你剛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