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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太后跪求 文 / 心靜如藍

    安德帶著太后跌跌撞撞地向著夏吟歡的住址跑去。

    興許是跑的有些急了,太后那雍容華貴的妝扮都被汗水給沖的花了些,天,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安德帶著太后找到了夏吟歡之時,她正在於蒼承靖府裡與他下棋。

    太后如見救兵一般走上去,強壓住內心的激動,語氣有些莊嚴中肯道:「吟歡,哀家想要求……」

    話還未說完,便見吟歡緩緩起身走到太后的面前,勾唇輕笑,「太后不必如此多禮,我和太后顯然還沒有熟到如此地步。」說完,冷眸一瞥,「安德,太后久居深宮,身份尊貴,你身為奴才,居然膽敢擅自帶太后出宮,該當何罪?」

    太后顏面受損,語氣不由得變的有些嚴厲起來,「夏吟歡,再怎麼說你也是我大擎國之人,且不先說這個,你也曾經是當過皇后之人,定知道這皇室牽連著整個國家的生死存亡,如今後宮已被奸人掌控,你若是肯出面,那紫煙必定不會是你的對手……!」

    「住口!」吟歡手中舉得一棋並未落下,只是偏過頭緩緩的看著太后。

    這時天空的雨越下越大,大地被蒙上了一層白色的霧氣,叫人看不清楚,此刻夏吟歡的神色淡如湖水一般,不起波瀾,只是定定的看著太后,幽幽道:「太后娘娘,你也會說我是曾經當過皇后之人,既已經曾經,現在後宮發生什麼事,與我何干?」說完,揚唇輕輕一笑,笑意絲毫未達冰冷的眼底,「再則,太后所說的奸人,莫不是也指靖王?」冷冷的瞥了一眼蒼承靖,「說到底,他也是你的親生兒子。」

    太后雖然明知吟歡的話裡有挑撥之意,仍然不敢怪責,「吟歡,如此一來,皇室沒落,一定要有人能夠擔負起這個責任才是,你和皇兒本就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同床共枕的人不幫,那還幫誰呢?」

    「母后。」蒼承靖終於是起身了,他有禮的福了福身,「要站在哪一邊,是吟歡的自由,況且,這場仗還沒開始打,莫非你就開始擔心皇兄會輸麼?既然如此,那江山交付於他手裡,也不合適,對吧?」

    「你……」太后身子微微一顫,安德趕緊上前扶著她走到一旁坐下。這才跪行到吟歡面前,「主子,這次是太后命人救的奴才與天朗兄弟,後宮真的已經是奸妃當道,所有與主子你有過關係的妃嬪,全都被達贊紫煙明裡暗裡處置了乾淨。就連肖淑妃也只說過一句,你是值得世人尊敬的皇后這麼一句,如今也被她處之極刑,尚餘一口氣殘喘於世。」

    吟歡的眸子微微一凜,隨後,淡淡一笑,「如此可人兒,怎可能出手如此狠毒?後宮向來都是一個謠言是非之地,非可信,非可定。太后,今日難得靖王得閒,可以陪吟歡較量一下棋技,若是沒有別的事,就請太后你先行回宮吧。」說完,一拂衣袖,便走向棋盤處,靜靜的看著棋子。

    「夏吟歡,哀家曾經也是見你是個聰明剔透,心地善良之人,怎生變得如此冷血無情?哀家貴為太后,如今要出宮,也要像做賊一般……吟歡,確實是哀家做錯了,如今,已然得到了報應,你可否為了大擎和皇上,看在我這個老太婆這麼遠來找你的份上,回宮吧。」太后語氣沉重,眼神期待的緊盯著吟歡。「況且,皇上他也是真心候著你回宮去的。」

    夏吟歡神色一凜,猛然將棋盤打落下來,散落了一地的黑白棋子,發出叮叮噹噹破碎的聲音,太后低頭一瞥,只覺得這些棋子發出的聲音特別的清脆,仔細看,竟然是上好的翡翠製作而成,這些翡翠單看成色,可謂是價值連成。

    吟歡看著太后有些茫然的神色,不禁冷笑,「看到了嗎,你覺得這些棋子是寶貝,價值連城,可在我眼裡不過一文不值,你所謂的皇后這個位置,在眾人眼前是價值連城,是寶貝,但是在我眼裡不過如螻蟻一隻,且,你三番五次陷我於不義,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更別提蒼凜塵!他傷我傷的還不夠嗎?非要我把千瘡百孔心掏出來給你們看看?」

    她笑看著太后,「還有,你的心腹大患,夜行歡,是我可以用命去保護的人,這樣的人,你敢留在身邊麼?」

    聽著這些控訴的話,太后也是女人,自然懂夏吟歡的意思,她已經鐵了心不幫忙。()

    「吟歡,算哀家求求……」太后咬牙,後宮的都要被奸人所控了,本是一向尊貴的她,定不會想當有朝一日會這般低聲下氣的與人說話,也未曾想過求人是這般艱難的一件事,或許在皇兒還沒有當皇上的時候她也曾這般低聲下氣過,不過那是因為之後的榮華富貴,為奪帝王之位!如今卻是為了百姓和皇室!

    吟歡卻也絲毫沒有給太后留面子,只是拂了拂身,「安德,我累了,扶我進去休息。」

    眼看著夏吟歡要離開,太后再也掩不住怒氣,惱羞成怒道:「夏吟歡——面子哀家已經給足了你!你還要怎樣!只要你肯幫皇兒,哀家曾經欠你的任何東西,你只管找哀家拿便是!哀家絕無半句怨言!但是你不能如此狠心對待皇兒!」

    夏吟歡冷冷的挑眉一笑,「你和蒼凜塵欠我的,這輩子也還不了。」

    說罷便帶著安德轉身離開,身後隱隱約約傳來太后的聲音,「夏吟歡,哀家給你跪下,直到你能原諒哀家和皇兒!」

    夏吟歡離去的背影並未因為太后的下跪而停住腳步,安德有些於心不忍的回頭看了一眼太后,當初那個叱吒風雲,嚴厲狠毒的太后如今卻如失了翅膀的候鳥一般,孤獨無助的跪在大雨之中,雨滴沖花了她的臉還有那帶著皇室的驕傲也一併給沖刷……

    「主子……」安德欲言又止。

    「覺得我狠心了?」吟歡冷冷的轉頭看著安德,眼神清冷如同一汪寒潭,「是蒼凜塵逼我走上這條路的,身為一個君王,他更沒有資格後悔,也沒資格讓太后來求我。」

    安德搖搖頭,「不,主子並不狠心,奴才只想說,主子,不管接下來會怎麼樣,都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吧,如今皇上率兵親征,危在旦夕,而後宮之中為紫煙獨大,太后實在無奈才會出來找主子,不管主子接下來如何,做一個為自己而活的人,還是再捲入那場硝煙之中,奴才都願一直跟隨主子,不離不棄。」

    夏吟歡一楞,鼻子一酸,大抵這輩子,聽過最動人最溫情的話,便是,不管主子接下來如何,安德都會跟隨主子這種話吧,一心一意在意的人,不過只是浮雲流水,而那些真正在意自己的人,則是一直陪伴在身旁,不管世道如何變化,人心如何渙散。

    夜行歡回府的時候,已經是子時了。

    吟歡本在休息,聽見房間內有動靜,便疲憊的睜開眼眸,淡淡的問了句:「太后還在外面跪著?」

    只見夜行歡輕輕的點了點頭,目光冷漠而嘲諷,「皇室之內何人不是這般,當你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千方百計的討好於你,當你沒有價值的時候,便棄如敝屣。吟歡,你該看得清楚。」

    吟歡搖了搖頭道:「你出去吧,我有些不適,想要歇著了。」

    夜行歡沒再多說,不著痕跡的歎了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看著夜行歡離去的背影,吟歡靜靜的躺在床上,腦中凌亂一片,現下蒼凜塵和皇宮的生死存亡,不過在她一念之間。不,她不能心軟,她不能回到那個曾經讓她心如死灰的地方,死,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心死了,人活著便如行屍走肉一般,明日便去打發了太后,望了一眼窗外,淅淅瀝瀝的下雨越下越大,下半夜的時候也許就是暴雨了。

    夜行歡看著頭髮散亂,跪在地上的太后,而太后也冷冷的與他直視,他突然揚唇一笑,「太后一心想要除了我,如今,卻隻身送上門來,就不怕我對你不利麼?」

    「國之將亡,哀家的榮辱與生死,又有何重要?夜行歡,說到底,終是哀家欠了你,這條命,你若是想取,可隨時拿去。」

    「太后,你怕是忘了一件事,我殺人,收費不低。」他走到太后面前蹲下身,冷冷的笑道:「你若是心裡還有一絲的慈善,今天就不應該會出現在這裡。蒼凜塵做過些什麼事,你身為母后的,又怎麼會一無所知呢?達贊紫煙是他自己親手挑選的皇后,如今,禍害後宮,與吟歡有何關係?太后,你不覺得這件事可笑至極麼?」說完,便轉身揚長而去。

    安德悄悄的從暗處閃身出來,輕聲說道:「娘娘,主子已經睡下了,不如你先起身,明日,待主子起床,奴才再去說說可好?主子嘴硬心軟,心繫皇上,只是,心裡有結尚未放下,還望太后娘娘不要怪罪。」

    「安德,你退下吧。哀家沒事,今日之果,乃是前日之因,哀家因有此報。吟歡縱然是怪罪,哀家也是無話可說。」太后有些虛弱的搖頭輕笑,「哀家既然已經決定來此,便料想到了這個後果。為了大擎和皇兒的江山,哀家這麼點的犧牲,又何足掛齒?」

    安德看著吟歡緊閉的房門,輕輕的歎了口氣,轉身走了。

    等到第二日,夏吟歡再一次看見太后的時候,太后的神色虛弱,虛汗直流,眼眸浮腫充著血絲,嘴唇乾裂,看見夏吟歡出來的時候,立刻抬頭充滿期待的看著她。

    「你回去吧,我是不會再回皇宮去的。」夏吟歡丟下這句話準備走的時候,感覺到裙擺被一股力氣給牽制住,低頭一看,竟是太后抱住了她的腳。

    「吟歡,哀家求求你,就算,就算你不為皇兒著想,你為何,為何不想想死去的蕭劍,他那般無辜,被人扔在枯井之內……這一切與紫煙有著莫大的聯繫!」到底是身驕肉貴的皇室,太后跪了一夜之後,身子虛弱的緊,加上昨晚下了一夜的暴雨,今日的太后看起來好似要煙消雲散一般,跪在地上的身子看起來晃晃悠悠的那般惹眼。

    「蕭劍……」吟歡喃喃自語。

    太后見夏吟歡有動搖的心思,立刻緊接著道:「你不曾說過要為他報仇嗎?若是哀家沒有估計錯,紫煙便是有莫大的嫌疑,是她想利用哀家的勢力除掉你,她便是不想哀家與夜行歡之間冰釋前嫌,也想借此事將夜行歡的身份公諸於天下。」

    說完之後,便緊緊盯著夏吟歡,蕭劍,便是吟歡心底最深的那抹痛,若是,連這也打動不了吟歡,她也只能死心了。沉默半晌,吟歡終是吐露了一句:「蒼凜塵是否已經決定出征?」

    一邊將太后小心的扶了起來,看著這個頭髮已現花白,為了大擎操勞半生的婦人,微微歎了口氣,太后像是絲毫沒覺得自己受了任何的委屈,淡淡的笑著,「為君王者,此生若是不能為了自己的江山和聲譽而戰,便是寇者,皇兒不肯對夜行歡卑躬屈膝,此戰必出。」

    吟歡淡淡的挑了挑眉,「安德,去收拾東西,先把太后送回宮安置好,然後我們,進宮面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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