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078章 試探疑凶 文 / 凱德琳
宋靜妍傻瓜似的呆住了,心慢慢地揪緊,反醒似的檢查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才惹得他如此冷語相對。
她警覺地抬起頭,空氣卻彷彿凝滯了,連同彼此的呼吸也異常安靜。
接著,齊政煥眼光犀利,黑瞬一凝,閃過明顯的怒氣。
「呆會兒你只管乖乖的坐在那裡,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只需聽我的,聽懂沒有?」森冷的星眸裡透著一絲寒光。
宋靜妍怔了怔,眉頭微皺,莫明地,她打了一個寒顫。
等她清醒過來時,齊政煥已經打開了房門,朝走廊那邊去了。
混沌的腦海裡一片空白,她更加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沒有辦法,唯獨悄悄的跟在他身後,保持一定的距離。
現在宋靜妍已經沒有反駁的理由和狡辯的借口,她唯一的希望就是齊政煥,何雅也是乖乖的跟在宋靜妍的身後,一語不發,猶如等待宣判死亡結果一般的冷靜。
二十分鐘後,蘭博基尼停在了一家名叫「貓眼」的茶座門口。
齊政煥和宋靜妍二人一前一後的走進了「貓眼」,而齊政煥卻有目的似乎的一個勁兒往裡走。
最終他停在了一間「綠眼寶」的雅間門口,一隻手隨意的叉在褲袋子裡,另一隻手自覺的擰上了房門,輕輕一轉,房間門開了。
他略微垂著的腦袋,沒有抬起頭掃視房間,而是直接坐在了餐桌旁的軟椅上,悠閒自在的靠在沙發背上,狹長的眼角橫著略帶一些玩世不恭的樣子。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遲到了,讓你們久等了!」低沉而又溫柔的女音響起,語氣似乎是帶著十足的歉意。
不用看,齊政煥用腳想也想得到說這句話的人不是別人,只有那傻女人才會不管不顧的說出這些話。
敢情在她的世界裡,他齊政煥約人遲到,就一定是他齊政煥的過錯,要知道,在市裡,不,應該是在b國,能得到齊政煥主動相約的人,已經算是走了好運,更別說他遲到,就算不來,對方也絕無半點怨言。
宋靜妍微微向對方鞠躬,只是在她彎腰的瞬間,她並沒有看到坐在她前方的鄭善雅,她的臉此時氣得青一陣白一陣。
楊麗似乎看出了鄭善雅的不滿,她在桌子下面輕輕的拍了拍鄭善雅的大腿,轉過頭,帶著幸福滿滿的笑容看著鄭善雅,「不礙事,不礙事,我們又不是外人,對吧,善雅。」
笑裡藏刀此時也不足矣形容楊麗的表情,她是何其陰險的人,猶如披著羊皮的狼。
可是宋靜妍並不瞭解她,她也欣慰的接受楊麗的客套話,喜皮笑臉的來到餐桌前,坐在齊政煥的左側。
齊政煥濃郁的眉毛微微擰起,眉宇之間浮出一抹憂鬱。心中腹誹,看來給這個傻女人的忠告,現在她已經完全忘記了。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歎息之間後悔不該帶她來。
鄭善雅從宋靜妍進門到現在,她目光如炬的眼神從未離開過宋靜妍的身上,她一臉陰沉,表情很是不屑,可是又不能表現出來。
其實她很想知道為什麼宋靜妍這個女人時時刻刻都跟在齊政煥的身後,再說今天這一大早的兩個人就在一起,是不是說明昨晚他們就已經……,不,不會的……政煥哥,不是那種人,更何況她宋靜妍憑什麼就能獲得政煥哥的愛慕……
鄭善雅不願意再想下去,陰鬱的眼神一直看著宋靜妍沒有移開分毫。她緊抿著粉唇,喃喃而語,「宋小姐,是吧?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麼一大早就跟在政煥哥後面,有政煥哥的地方卻都有你的身影?」
咯登一聲,宋靜妍的大腦卡住了,她錯愕的瞅著一旁的齊政煥,充滿祈求的目光,可憐巴巴的似乎是在等待齊政煥出口幫忙解釋一番。
齊政煥卻充耳不聞,自顧自的端著早已泡好的茶水,輕抿一口。
「這……這……」宋靜妍微微閉著眸子,咧開嘴,一隻手托著下巴,望著齊政煥。
可見他沒有絲毫反映,自己又不好不回答鄭善雅的問題,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先敷衍一下她。
她又重新轉過頭,鄭重其事的看著鄭善雅,嘴角邊扯出一抹高深莫測的弧度。
「鄭小姐,其實事情是……是……是這樣的,我……我剛才對面的超市出來,正打算回家,這不,齊政煥就遠遠的叫住了我,非要拉著我來貓眼,對不起,是不是,我來了你們不方便,要不然,我還是回去吧,我本就說不來,齊政煥死活不依的非逼著我來,對不起,我還是走吧!」
齊政煥端起茶水,又喝了一口,微斂著的雙眸裡閃過一絲光芒,這個傻女人還真會扯關係,竟然說是他非拉著她來,責任全都推到自己的身上,完全跟她宋靜妍脫離了關係。
鄭善雅聽得很專注,但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齊政煥的身上,高大帥氣,如精雕細琢的五官在他陰鬱的容顏下越發襯托得高深莫測。
一切的源頭又重新回到了齊政煥的身上,鄭善雅想問卻又不敢問,她覺得自己的心跳變快了,視線繼續往上挪,在對上他英俊的臉龐時,雙頰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彷彿有一股電流在他們之間流竄,他心裡忽然湧起一股怒氣——她是間接殺害何雅的兇手,這些女人一天到晚真的是閒得沒事做嗎?
齊政煥直之不理,凌厲的眼神,像霸王一般的看向了鄭善雅,又看了看楊麗。
陰沉的臉上嘴角一勾,帶著一點兒小小的傲氣和挑釁,「其他的事別在囉嗦,今天我約你們出來的目的並不是談論宋靜妍。」
宋靜妍小臉微紅,抿著唇,低垂著腦袋,乖乖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齊政煥猛然轉過臉,雙眼陰冷地看著楊麗,那雙眼,微微地翻起了血紅色,已經透露出殘佞了。
他清了清嗓子,雙手重疊握在一起放在桌上,「楊姨,你是長輩,我是晚輩,這次晚輩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想請長輩給我支支招,接下來我應該怎麼做。」
楊麗抿唇一笑,莞爾溫和,跟兇手兩個字完全不沾邊。
「齊少,瞧你說的,你跟善雅之間的事只是差我們長輩見一面了,既然是你的事,那不妨說出來,楊姨幫得上的一定幫。」
齊政煥嘴角一揚,帶著淺淺的笑意,「謝謝楊姨,事情是這樣的,我一個哥們接了一單生意,這單生意畢竟不是小數,在做這單生意的同時,他意外的發現了這裡面驚天大秘密,後來他原本想好心的提醒了一下對方,可誰知對方竟然先下手為強,把他滅口了,你說死了就死了唄,可前幾天我老是夢見,他告訴我還有心事未了,就在我問他還有什麼心事未了的時候,天又亮,夢自然沒了,於時我尋思還有什麼別的辦法,不巧,我從一本小說上得知有招魂這麼一說,於是乎,我嘗試了一回,哎……很不巧的是,我請的師傅竟然沒有將他的魂給招來。楊姨,你說我還有什麼辦法找到他嗎?」
楊麗面部的肌肉已經不由自主的抽搐了起來,她似笑非笑,沉靜的瞳仁中分明有不可思議的冷漠,許久,她都沒有說話。
鄭善雅見楊麗沒有反映,推了推她的手臂,低聲喚道,「媽,政煥哥在問你話了!」
「啊!」楊麗靜默的面具底下,究竟還藏著些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呢?
「媽,政煥哥在問你了,你到底有沒有聽政煥哥說呢?」鄭善雅輕語的埋怨著楊麗。
楊麗伸出一隻手,拉著鄭善雅,輕輕的拍了拍,似乎是在暗示讓她放心。
楊麗不是一般的人,她聰明絕頂,能讓鄭氏集團從一個小企業變成如今的局面,她楊麗有著功不可沒的成績。
所以,她自然聽了齊政煥話裡話外的意思,只是她也明白齊政煥是在給彼此留面子,故意扯到他朋友的身上,也正因為如此,楊麗覺得劉政煥似乎還在顧及什麼,才至於讓他不能說白了來。
她莞爾一笑,面色柔和,不急不慢的回答說,「齊少,一會兒楊姨說了自己的見解,你可不能生氣呀。」
「楊姨,放心,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那好,楊姨現在就該告訴你該怎麼做。其實,也很簡單,只是你想得太複雜,俗話說得好,見面三分情,既然你那朋友已經不在了,那你與他之間還談何情份可言,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沒有事,你全當是一場夢,天亮了,夢自然也該醒了,我們不能只想過去的事,為已故的人而糾結,抬頭仰望,目光放得遠一些,才是我們當下該做的事。」
齊政煥雙眸微微一閉,嘴角肆意向上揚起幾分,不愧是鄭總的夫人,見解也非常人所及,不過,她的回答早就在齊政煥的意料之內,所以,他也應對有餘。
「楊姨,你說得很好不錯,起初我也贊同你的觀念,可是,佛家有雲,人在做,天在看!他是我的朋友,雖然我可以不去理會他是否亡故的事實,只是,在心裡難免有時也會有惻隱之心,所以,我打算給他家裡一筆錢,算是盡一點兒心意吧!我那哥們,也該在天上瞑目了!」
話落,齊政煥仰起頭睜開了眼,又長長的吁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