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 文 / 水木龍
「托爾，洛基。」芙蕾嘉溫柔地喚了一聲，兩個小傢伙同時扭過頭來，托爾咧嘴笑著說：「母親，蘭斯特老師。」綠眼睛的小洛基也送了一個軟軟的微笑。
「今天感覺怎麼樣？」蘭斯特走過去揉了揉男孩兒的頭發問道。
「好多了。」綠眼睛的小豆丁乖乖地回答道，嘴角邊有著柔柔的微笑，儘管洛基沒有奧丁的金髮和強壯的身體，但可愛的笑容還是讓阿斯嘉德的大多數人都喜歡他。
「蘭斯特老師，阿佩普怎麼樣了？」托爾仰頭問道，他似乎挺喜歡阿佩普的，蘭斯特覺得可能是因為阿佩普身上的一些氣質和洛基有點像兒，而托爾熱愛跟洛基有關的一切。
「很快就會沒事了，到時候你們可以一起玩。」雖然蘭斯特不太認為阿佩普是那種光著屁股到處玩兒的小孩兒，不過多跟同齡人接觸總是沒有壞處的。
「好了，托爾，你去和西芙他們一起玩，讓洛基睡一會兒。」
「媽媽，我不出去，我守著洛基睡覺。」托爾大聲地說著，並不想離開自己的弟弟。
「你在這兒洛基會睡不著的。」芙蕾嘉依舊溫和地說著，至於真正的原因，以往很多時候都是托爾三分鐘睡著，而洛基只能被迫醒著，這個事實芙蕾嘉不想說出來打擊自己的兒子，畢竟他是真的想要做一個好哥哥，但顯然她勇敢的長子沒有洛基一樣聰明的腦袋。
「那，那好吧。」托爾見母親用了不允許撒嬌任性的眼神瞧著他，所以他就勉強答應了，撅著屁股從床上下來，也不急著穿鞋，而是光著腳走動著抬起胳膊給洛基蓋被子，還摸了摸對方的頭，哄著，「洛基，你睡覺覺啊，等你醒了我就又過來了。」
洛基看著自己的哥哥，即使是阿斯嘉德的大王子，奧丁的長子，他哥哥的身上也從來都沒有任何驕縱的氣息，勇敢和樂觀總是和托爾掛鉤，但面對自己的弟弟時，也不可避免的泛著傻氣。例如洛基已經三歲了，完全不需要用這種可愛軟糯的詞彙哄他睡覺。不過洛基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對方這一點，因為他明白，總有一天他們會長大，而長大了就意味著他的哥哥不會再這樣哄著自己，因為洛基不會再是托爾心目中最重要的人，所以面對這有些憨傻的笑容，綠眼睛的男孩兒只是軟軟地回應了一個微笑。
「那我們就先離開了，我親愛的洛基。」芙蕾嘉微微俯身親吻了一下小兒子的額頭，送上了祝福的吻，而後者更是露出了笑容，看起來像甜蜜的小蛋糕。
「噓，我們離開吧。」托爾豎起食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一雙藍眼睛圓鼓鼓的，點起腳尖做了一個示範的動作。「不要吵到洛基了。」
床上的男孩兒已經睡著了。洛基是真的困了，傾聽也需要耗費他很多體力，更何況那是托爾的故事，而洛基需要跟上托爾的節奏，在兄長的講述中體會那種美好的經歷，告訴自己，不要很久，他也可以跟著托爾去任何地方。
出了小豆丁門的寢殿，蘭斯特和芙蕾嘉還有托爾暫時告別了，他直接去了阿佩普那裡。
阿佩普是那個黑髮男孩兒的名字，即使看起來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叫做阿佩普，但男孩兒十分確定那就是他的名字。
「阿佩普，你今天覺得怎麼樣？」蘭斯特走進洞裡面問道。
紅色的巖洞內，黑髮的男孩兒正被背對著他，看著下面的一小灘積水出神，直到蘭斯特喊了一聲才轉過頭來看著他，一雙黑眼睛有些霧濛濛的，透著迷茫。
「你不覺得我很醜陋嗎？」他低聲問道，即使身體已經好多了，但臉色還是蒼白，像是沒有生命的物體一樣，更別提那薄如蟬翼的肌膚，細密的蛇鱗佈滿了整個右臉頰。
那天晚上的事情阿佩普從來都沒有說，蘭斯特也沒有問。如果是以前，蘭斯特會猶豫自己做的到底對不對，但是現在，他已經不會糾結這種問題了。不管是毒蛇也好，普通男孩子也好，就像那個人說的，只要沾上了，根本就由不得他決定了，因為蘭斯特就是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在自己面前死去。
蘭斯特走過去，石床有點燙，他抿了抿嘴唇歎了口氣，直接變成了貓的形態，輕輕一躍，跳到了對方懷裡。
「抱歉，跳過了一點。」蘭斯特有些臉紅，好在毛多，看不出來，他淡定的從對方懷裡出來，端坐在石床上，尾巴在空中微微晃動著。
暹羅貓仰著尖尖的下顎看著對方，湛藍色的眼睛裡有著專注的神采。
阿佩普低下了頭，輕輕地說：「不好看對不對，像怪物一樣。」
剛被救回來的時候，阿佩普身上的鱗片還有花紋都消失不見了，而現在隨著他的恢復，它們又重新出現了，如果是以前，蘭斯特可能會覺得沒什麼，但是現在，他只是覺得高興，因為那意味著阿佩普在逐漸恢復健康，而那令蘭斯特覺得驕傲。
「我不能騙你說它們是美麗的。」暹羅貓靜默了半餉開口說道。
果然，還是不好看。阿佩普有些難過的低下了頭，尾巴似乎是要將自己埋起來，卻被蘭斯特組織了。
黑曜石一樣的眸子看著對方，有些驚愕，因為那柔軟的小爪子輕輕地搭在了他的身上。
「可是，總有人會喜歡它們，因為我就很喜歡阿佩普，所以並不覺得丑。」蘭斯特溫聲說道，如果他現在是人類的樣子一定會微笑起來，就像阿佩普曾經見過的一樣，在雪地裡陽光穿透雲層照耀著大地，有溫暖的感覺。
「會一直喜歡嗎？」阿佩普執著的看著對方，用渴望的語氣說著，而蘭斯特只是愣了一下，就點點頭。
「只要你需要。」那天晚上自己選擇放棄這個男孩兒，如果他們現在沒有相遇，那一定是最大的遺憾，而現在沒有如果，他在這裡，阿佩普也沒事，所以蘭斯特願意好好照顧對方，直到他長大不再需要他為止，比起理性，他更傾向於相信自己的內心，那裡在說別再放棄他一次了。
「嗯。」即使並不像普通的小孩兒，有著漂亮的容貌和健康的雙腿，笑起來的時候也是一樣的，滿足而歡樂。
有著這樣美好笑容的孩子，一定是可愛的不是嗎？蘭斯特動了動鬍鬚滿意的笑著。
一個月後，奧丁找到了蘭斯特，告知了他一個消息，而這個消息的出現宣佈了蘭斯特安樂生活的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