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十五章 文 / 水木龍
沒人知道雨是什麼時候停止的，因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
晚上並沒有風景，安靜的環境中，某種爬行生物的動靜更顯得駭人了起來。在走道那兒，突然想起了一兩聲嬰兒的啼哭聲，但沒過多久又安靜了下來。
房門被打開了，黑夜中，對於他去並沒有什麼阻礙。身體直立了起來，艷紅色的瞳孔中，是對方棕色的眸子。
「你是巴基對嗎？」阿佩普輕輕地問道，小手撫摸上對方的臉頰，他蒼白的肌膚上有著詭異的笑容，和平日裡的樣子完全不同。
「是的。」棕髮的男孩兒冷漠地應道，他光腳踩在地板上，雙手僵硬的垂落下來，一部分的他依舊有著意識，想要抵抗，但更多的他卻只是溫順的服從著對方，因為那觸碰上自己臉頰的手有一種魔力，讓他無法反抗。
「你最在乎的人是誰？」透過黑髮，男孩兒長長的睫毛眨動了一下，他渴望聽到那個名字，就如他渴望殺死對方一樣。
「史蒂夫·羅傑斯。」巴基小小的顫抖了一下，他似乎是想要阻止自己說出這個名字，但音節卻還是緩慢地從嘴中吐露出來。
「真好啊，最在意的人……」
空氣裡有著淡淡的血腥味兒，黑髮的男孩兒怪異的笑了一聲，原本淺粉色的嘴唇已經被咬破了，有血珠滲了出來又被舌尖舔去。
「他呢？他最在意的人是你嗎？」阿佩普歪了歪頭，瞳色清亮，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為什麼不說話呢？」男孩兒靠近了對方，冰冷的氣息掠過對方的皮膚，使得對方小小的戰慄了一下。
「我給你看的，你還記得嗎？」
「是的……」顫抖的嗓音，巴基沒有忘記那些記憶，所有的，史蒂夫在這裡愉快的記憶，而那畫面裡面卻沒有他。
「看啊，就算沒有你，他也很愉快。」阿佩普輕輕地說著，誘哄著對方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回憶。
對巴基來說，離開孤兒院並不是進入天堂，而是到了另一個地獄，而不管再怎麼困難，堅信著以後還能再見到史蒂夫是巴基繼續忍耐下去的動力，但是現在，當一個人知道最在乎的人卻並沒有回應跟自己一樣的感情，邪惡的種子一旦被喚醒，就會在心裡陰暗的角落生根發芽。
「很難過對吧？」阿佩普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溫柔的擁抱著對方，就像那個人經常給予自己的一樣。
有眼淚打濕了男孩兒的衣服，他放柔了嗓音，輕輕地說：「那麼就讓他永遠屬於你吧。」
「怎麼做？」顫抖的嗓音。男孩兒鬆開了雙手，凝視著對方微微泛紅的瞳孔，詭異的勾起嘴角。
「殺了他，那麼他就永遠都是你的了。」
月光被陰影迅速遮蔽了，一切又歸於了黑暗，血腥味兒已經散去了，安靜再一次籠罩了這個地方。
史蒂夫是早上六點醒來的，比平時還要早一些。醒過來的時候，史蒂夫只是呆呆的看著巴基。
厚重的窗簾被有一小部分沒用拉好，是史蒂夫故意這樣的，因為他怕巴基醒過來看不到自己。
陽光照耀在大床上，史蒂夫捏著被角沒有立刻給男孩兒蓋好被子。從左手臂那兒有著金屬反光，那是堅硬而寒冷的，而史蒂夫還記得那裡以前是溫暖而柔軟的。
「巴基……」金髮的男孩兒低喃了一句，睫毛動了動，最終還是給巴基蓋好了被子。有些事情即使不需要賈維斯通過調查告訴他，史蒂夫也能明白了。巴基過得並不好，非常不好。
蘭斯特輕輕地推開門，看到男孩兒抬眼望著他，眼皮泛紅，似乎竭力想扯出一抹微笑，卻沒有辦法做到。
「沒關係。」他走過去將男孩兒抱在懷裡，而史蒂夫只是安靜的靠著他，什麼都沒有說。
「這不是你的責任。」蘭斯特知道史蒂夫的性格，他太善良，如果可以選擇，史蒂夫一定會代替對方。
「嗯。」金髮的男孩兒輕輕地應了一聲，這一次沒有再忍了，眼淚流了出來。他哭的太小心，太安靜了，瘦小的他應該要被好好呵護的，卻總是有太多意外。
門再一次被推開，穿著棉拖鞋的孩子進來了。阿佩普眨了眨眼睛，小手抬起指了指床鋪上。
「醒了。」
蘭斯特和史蒂夫立馬看過去，棕髮的男孩兒動了動睫毛，不一會兒就睜開了眼睛。
「巴基。」史蒂夫輕輕地叫道，從蘭斯特懷裡出來，趴在床沿那兒緊緊的盯著對方，好像巴基真的很可能會飛走一樣。
阿佩普走過去安靜的抱著蘭斯特的腰，後者將他抱在懷裡，安撫的摸了摸他的頭髮。
巴基醒過來的消息，很快的，史塔克大廈的人就都知道了，托尼他們都從自己的房間裡出來，穿著各自的睡衣，而巴基也暫時穿著史蒂夫的睡衣，後者說等會兒要給巴基洗個澡。
「嗨，我是科林，科林頓·巴頓。」圓臉的男孩兒最先做了介紹，然後依次是娜塔莎，托爾和洛基，以及托尼和賈維斯，最後是蘭斯特和阿佩普。
棕髮的男孩兒點了點頭，開口說：「你們好，我是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他話語平靜，但相比較而言卻一點都不熱絡，科林摸了摸鼻子，他原本還有很多話想說，但現在他覺得自己還是閉嘴好了。
「史蒂夫一直叫你巴基，那我們也這樣叫你吧。嗯，你覺得怎麼樣？」令人驚訝的是，再一次跟巴基搭話的竟然是托尼，要知道用娜塔莎的話來說，托尼·史塔克不添亂就不錯了。
「可以，托尼。」棕髮的男孩兒應了一聲，他先前那種警戒心情放鬆了下來，但視線依舊停留在托尼身上，過了好一會兒才收了回來。
「抱歉，我想巴基只是有點兒緊張。」史蒂夫歉意地說道，並且拍了拍巴基的手臂，因為他感覺到剛才巴基突然捏緊了他的手心。
「也對，畢竟對他來說這裡是個陌生的地方，而且他看起來那麼緊張你。」科林做了個鬼臉，他眼睛落向了兩個人一直交握的手心，而棕髮男孩兒那個看起來十分酷炫的電子手臂上正抱著一隻小浣熊，鑒於這兩點，科林決定依舊要對巴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