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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奇怪的圍襲 文 / 檸檬馬卡龍

    南宮昊索性收了赤霄劍,尋處郊野荒山落腳,與蘇少白兩人坐在草坡上,取出一壺百草露和幾塊烤獸腿肉,就著繁星和月光對酌。醉訴離殤,酒滅千愁,小廚子的滿懷心思,不若趁今日讓他散個乾淨。

    牛奶強撐著精神下巴擱在前爪上,甩著尾巴趴在他們身旁,試圖陪主人們聊天,但轉眼間便敵不過睏倦,與白隼沉沉睡去。

    百草露是蘇少白按照鳳二的指點,以百種丹草為根底釀造而成,蘇少白更偏愛此酒的味道。口感綿甘清淡,餘味悠長,不如新月白那般辛辣,卻比新月白更易醉人。

    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夜半勾起鄉愁的蘇少白,與南宮昊接連對飲數杯,終於藉著酒精的作用痛快的大哭了一場。

    金主大人如願以償的自醉倒的人口中得到不少消息,小廚子出身的地方,修行方式似乎與此間極為不同,還有許多稀奇古怪的規矩,另外,小廚子滿腦子那些層出不窮的菜譜也都有了可靠的來源。

    垂眸在蘇少白皂黑色的靴子上掃過,南宮昊眸色深沉,唯一還可能有些問題的,便是這具身體原本的出身,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別人傷了蘇少白。山野村民便罷,若是世家子弟,宗族藉機發難不肯善罷甘休,便會有些棘手。據那個古怪的腳環狀納物鐲來看,小廚子這具身體出身山野的可能性太低了。

    蘇少白再次醒來時,已是第二天的正午。

    春草葳蕤,山花爛漫,輕風帶著花香,熏人欲醉,陽光照在他的身上,暖意融融。春日艷陽下,劍修大人仍在勤奮不輟的演練劍招。牛奶破天荒的沒有蹲在南宮昊身邊,而是趴臥在蘇少白身側,用自己的身體給他擋風,只是眼睛仍舊目不轉睛的盯著赤霄劍。

    「沒白疼你。」青品鑄劍師伸手拍拍牛奶腳爪,揉揉額頭坐起身來,跟它一起看向練劍的南宮昊,八面赤霄劍紅如赤焰流霞,映得四野的春草都變了顏色。劍修們都讚歎金主大人的修為進展神速,天賦極高。在蘇少白看來,南宮昊在天賦之下,仍能這樣持之以恆勤練苦修的態度,才是真正可貴。

    見蘇少白醒來沒有不適之處,南宮昊才重新祭起飛劍,趕往秦州的方向。昨天出來時他便查驗過,他接取的六樣任務之中,只有這項看起來比較急迫。

    帛素鎮,秦州十二鎮之一,位於秦州地界的西北邊。南宮昊的赤霄劍,便在暮色四合中落在這裡。自空中望下去,帛素鎮的面積大抵可抵上兩個清水鎮,略呈方形,鎮內的道路四通八達,寬闊敞透,可見往日繁華擁堵的程度。只是現下冷落的很,夜色未臨,偌大的街道上,行人寥寥,屈指可數。

    城鎮上方看不到護陣的光芒,也不知道是破損了,還是原本就沒有。近七丈高的青磚城牆外側,異獸殘留的氣息仍在,觸目所及,城牆遍體鱗傷,帶著數處碎裂又修補過的痕跡,還有許多地方被熏得焦黑。城牆四周滿目瘡痍,草木折損,棚簷坍塌,皆被踏平,看樣子,的確剛剛經歷過不小的衝擊和損傷。城牆上旌旗林立,每隔十幾步便站著兩位兵卒。那些飄飛的旗幟大部分為墨綠色,唯有兩面嫩黃色的大旗,足有其它旗幟的三四倍大小,寫著「上官」二字,顏色與上官泠耳畔那抹標誌性的流蘇一模一樣。城門僅開了一處,二十幾位身著青黑色甲衣的士兵,在附近交叉巡邏,嚴陣以待。兩個褐色短打的漢子正挑著擔子,暮色裡行色匆匆的大步奔進城內。踏進城門,那兩人才緩下步伐,癱靠在城牆內側大口喘著粗氣。

    異獸隨時來襲,居然沒有封城?蘇少白打量著敞開的那處城門,有些疑惑。帛素鎮的城牆雖然看起來比大多數的鎮子高大,但畢竟堅固有限,沒有護陣,城內人的性命豈岌岌可危。是有上官世家的人在此坐鎮,所以比較放心?可上官世家往各大門派發佈任務求助,不就是因為單憑一己之力唯恐抵擋不住麼?

    南宮昊垂眸在四處那些折損的林木上掃過,見到不下四五種異獸的爪痕。難道真是異獸結伴為禍,攻擊城鎮?

    「我們先進城看看?」蘇少白又抬眼望了望城牆上寫著「上官」二字的旗幟,或許他們應該在見上官世家的人之前,先進去看看狀況。

    金主大人微微頜首,兩人便疾步朝城門處走去。牛奶步伐穩健,懶洋洋的跟在蘇少白身側。白隼收攏翅羽,站在它頭頂偷懶。

    「兩位仙長大人請留步。」城門處巡邏的士兵頭目攔住他們,恭敬的施禮,身上的甲衣隨著他的動作窸窣作響,「帛素鎮近日每逢子時前後,常遭異獸圍襲,境況險絕,恐怕會驚擾兩位。仙長大人若是路過歇腳,不妨朝東邊再行些路程。若是願意幫忙絞殺異獸,」那頭目長得濃眉大眼,說到此處,眸色亮了亮,「不妨到城中的「風吟樓」下榻,上官世家的仙主在那裡恭候各位。」

    那頭目早在半盞茶前便已經注意到他們。南宮昊的打扮,極像是上官家的仙主大人千叮萬囑要恭敬相待的劍修,至於他身邊這位,帶著兩個馴服的靈獸,應該就是專以操縱靈獸的靈修吧?

    南宮昊眸色冷淡,懶得應聲,蘇少白只得淡笑著揚起眉毛,「你剛才說異獸的圍襲都在子時前後?」風吟樓肯定會去,只是緩緩而已。

    「沒錯。帛素鎮自上月以來,已經遭遇過近十次異獸的圍襲。每次都是在子時左右,天色半暝時褪去。起初僅是數十頭異獸,後來便增為數百,到上次為止,數目已經增至近千。」

    「白天從來沒有出現過?」蘇少白與南宮昊對視一眼,難怪他們沒有封城。

    那頭目搖搖頭。

    「陰雨天呢?」

    「回仙長大人,這個倒不太清楚,近些日天氣晴朗,未見陰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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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少白又跟那頭目追問了幾句,才與南宮昊步入帛素鎮。

    城內半數以上的鋪子門扉緊閉,人去樓空,估計是為避禍暫時遠走他鄉。餘暉斜掃,將他們的身影在石板路上拖曳得極長,整條街上,除去南宮昊和蘇少白,只有一個老漢佝僂著腰背,蹣跚而行。

    「換套衣服。」南宮昊拽住蘇少白,突然說道。

    換衣服?蘇少白疑惑看看金主大人,修士大多以服飾判定對方的門派,換衣服就意味著隱匿身份。

    「你太扎眼了。」青品鑄劍師,整個東皇大陸只有一位。南宮昊不滿的拽下小廚子腰間的青品腰牌,塞在自己的儲物鐲裡。又拎出件月白色的團花長衫,帶著頂嵌珠翻天冠和盤珠的腰帶遞給蘇少白,自己則準備了件淡紫色的金線錦袍。

    小廚子默然無語,你這種屬螃蟹橫著走路的天才劍修還好意思說別人扎眼?

    兩人換過衣衫,便尋了間仍舊開著的酒肆坐進去。店裡的生意極為冷清,近二十張桌子的大堂,只有兩桌坐著客人。

    「二位仙長裡邊請。」店裡的夥計麻利的迎上來,把他們讓到上座。

    蘇少白滿臉黑線,所以說,他們到底為什麼換衣服?有白隼、牛奶和南宮昊背後那把赤霄劍,誰會認為他們只是普通的世家子弟?頂多也就是,散修?

    那兩桌客人見是仙長,立刻垂下頭,不敢往這邊亂看。

    夥計雖然面色有些陰鬱,卻依舊慇勤的用抹布在光可鑒人的桌面上抹了兩把,「我們這裡的仙品菜都是專門請人燒製的,就是時間稍微久點,兩位仙長大人要不要嘗嘗?」

    仙品菜?蘇少白朝牆上掛滿的幾排菜牌上看了看,「幫我們配四樣你們這裡最出名的仙品菜,再上壺好茶和兩份茶點。」

    「好咧,仙長大人請稍待。」夥計拖長尾音應了聲,仙長大人都出手闊綽,今兒這已經是第三撥了。看起來,這兩位裡還有位脾氣不錯,著實幸運。

    「仙長大人,這壺茶和點心您先用著,菜品還要稍待。」沒過多久,夥計便捧了壺茶水和兩碟茶點過來。「有什麼吩咐隨時叫我。」

    南宮昊掃了眼,一碟糖霜果,一碟糯米糕,不禁興致缺缺,隨手捻了兩顆霜果放在白隼和牛奶面前。

    蘇少白將面前的茶水推給金主大人一杯,轉頭問那夥計,「你在這店裡多久了?是帛素鎮的人麼?」

    「小的是鎮外山坳村人,在這店裡四年了。」

    「這麼說,上月開始的異獸圍襲,你都在鎮子上?」

    「在的,在的。兩位仙長也是來幫我們帛素鎮殺異獸的?」那夥計聽他們提到異獸,聲音也提高了兩度。

    「你怎麼知道我們是來殺異獸的?」

    「不瞞仙長大人,小的這店裡,今日下午已招待過兩撥仙長。小的聽他們飲談間提及,說是上官世家發佈了什麼什麼令,請諸位仙長大人幫忙來秦州剿滅異獸。」夥計說到這裡,又瞄了眼南宮昊背後的長劍,他聽人說過,背劍的是仙長中最最厲害的劍修,遇見都得小心伺候。

    這麼說,已經有不少人接到上官家的任務後趕來,看來上官世家的號召力確實不弱。蘇少白喝了口茶,「那你能給我們講講此處異獸為禍的情形麼?以前可有類似的情形發生過?」

    「自然可以,不過,小的都是道聽途說,可沒親眼見過。」夥計不好意思的抓抓額頭,有些靦腆。

    「但說無妨。」茶館酒肆,向來就是消息最多的地方,真假摻半,魚龍混雜。

    「咱秦州這地方,歷年風調雨順,別說異獸為禍,便是天災也極少。再加上有上官世家坐鎮,從來就沒出過什麼大事。你說也怪了,上月那天,我記得好像是初十吧,半夜裡我睡得正香,床鋪突然晃得厲害,放在桌邊的茶杯掉下來摔得稀碎,我一睜眼,就聽見外邊傳來打雷似的巨響。嚇得我就躲到床底下了。後來晨起才聽別人說,晚上外邊有吃人的惡獸撞城牆來著。幸好城裡有上官家的仙長大人在,擊退那些惡獸。大家都以為是意外。沒想到,自那之後,每隔幾日的晚上,便會再來一次,而且鬧騰的時間越來越長。鎮子裡好些人害怕,便暫時搬走了。咱這賤命一條,也無處可去,便留下了。哎,說起來,最近這幾天,好像鬧得更凶了。」夥計歎口氣,但願這日子能早些結束。

    「傷著人了麼?」

    「第一天晚上死了兩個醉酒的漢子。這些日子,守城的兵爺都躺下幾十個了,聽說上官家的仙長也有一位受了傷。」

    「上官家有幾位仙長在這裡?」

    「好像有兩三位。出事前恰好有一位路過這裡,遇上這事就留下幫咱們護著鎮子,後來又來了兩位。」

    「鎮子裡尚且如此,鎮外的那些莊子,豈不是都被異獸踏平了?」蘇少白眉心緊皺,喝掉餘下的半杯茶,南宮昊坐在旁邊,撫弄著牛奶光亮的被毛,若有所思。

    「說起來,這點也很奇怪,鎮外的莊子離得遠,反倒沒事。我家也在鎮外,父母死的早,就剩個妹妹,早年嫁到外地,所以就沒回鄉去看。上月事情沒這麼嚴重時,倒是遇見個村裡的鄰居,據他說,那幾日村子裡沒人受傷,那些異獸根本沒往那邊去。倒像是直奔著這鎮子來撞牆似的。你說要是為了吃人,這哪的人不是人?為啥偏要吃這鎮子上的?這些畜生的勁頭不像是要吃人,倒像是來尋仇拚命的。」那夥計順手又給蘇少白和南宮昊的杯子續上茶水。

    「尋仇?」一同圍襲秦州十二鎮來尋仇?難道是有人能驅動異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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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夥計撓撓頭,「我也就是那麼隨口一說。過年前後,不少莊子裡的人來置辦年貨的時候都說,見著許多臉生卻衣著光鮮的人在我們那的荒山裡晃悠,也不知道在找什麼。在這些畜生出現前,咱這附近最奇怪的事情,也就是這件了。我尋思著,也許是這些人惹下的禍事?」

    「找東西?什麼東西?」

    「這就不知道了,就連找東西這件事,也都是老鄉們喝酒閒聊時胡亂猜的。」夥計瞄到後廚門口,躬身退了下去,「正好您的菜也差不多好了,我去後廚看看。」

    「待會直接去風吟樓。」看樣子,今天晚上還不一定有異獸來襲,南宮昊捏捏牛奶的耳朵,對著蘇少白挑眉。再去聽聽上官家的人怎麼說。世家子弟若是留在家族幫忙,未在大派修行,通常都是三靈根以下的資質,那麼夥計口中那兩三位上官世家的仙長大人,最多也就是築基期的修為。不知道,上官家有沒有將各派內的金丹弟子借回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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