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55章 問嬰 文 / 難得感動
巨大的冰晶連宗楚自身也冰封在了其中,好在煉化這一縷魔火之時,無意中掌握了其冰火兩重天的特性,見到這魔火之伊始,宗楚便有些疑惑不解,明明是冰寒至極之物卻為何喚作噬炎魔火?火之屬性也是在化解冰晶的無數嘗試中才發現的,只是如今還沒無法運用這火之屬性攻敵,只能聊作化解冰晶之法罷了。
冰晶中宗楚指尖的魔火驀然變成了紫黃色,竟在冰晶中舞躍起來,隨之周圍的冰晶如春白雪般消融開來,移時之間便現出一挑一人多高的通道。那些凍結在冰晶中的骷髏和鬼霧,一遇這紫黃火焰竟化作股股青煙飄散而去。不多一會兒,整塊冰晶已是溶解了近半,老者的身影赫然出現冰晶一角,琥珀中的蜘蛛般瞪著一雙驚駭的怪眼一動不動。
宗楚略一沉吟眉梢一挑,指尖紫黃之光疾『射』而出,閃擊在老者頭部的冰塊上,閃著寒光的藍色冰晶頓時消融而開,縷縷藍光飛蛾撲火般被紫黃光霧一吸而入,老者那醜陋怪異的腦袋頓時展現在宗楚面前,感應了老者的氣息宗楚嘿嘿一笑,這魔火雖然陰寒至極,卻並沒有直接滅殺對手的威能,也許是其屬性尚未被完全發掘出來的緣故,目前宗楚能夠掌控的也只是依仗其極寒之氣凍結對手靈力,這和當初自己身中的寒毒有些類似,只是魔火之極寒中沒有毒素傷害,只要解除凍結靈力自然便會慢慢恢復。
正因如此,宗楚只將老者頭部的冰封化解,不必要的麻煩還是盡量避免的好。冰晶方一消除,老者的雙眼便流露出驚怒怨毒的神色,聽見老者的呼吸陡地變得有些粗重急促起來,宗楚知道他正在暗暗凝聚靈力,想衝開冰晶的凍結,兩指一彈湛藍的火花無聲地在冰晶上一個盤轉,又回到了宗楚的指尖上,那冰晶瞬間便又凝厚了幾分。
「前輩還是不要妄動靈力為好,就算是元嬰後期修士被宗某魔火凍結也休想逃脫,何況前輩靈力似被部分禁錮。」宗楚故弄玄虛的說道。「宗某無意傷害前輩,神魄之事也是個意外,宗某並不知道這所謂的神魄有何功效,沒有必要受那無妄的痛楚。只要前輩將後續祭神秘術相授,宗某立即解除前輩魔火凍結。」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是魔族還是人族?」老者又驚又怒的厲聲叫道。
「宗某是哪一族!以前輩神通不是一看便知的麼,正因與前輩乃是同類宗某才不忍傷及前輩,就算是與前輩再做一筆交易了,如何?」宗楚冷笑著說道。
「哼,你這無恥背信之徒,還妄談什麼誠心,妄圖覬覦老夫秘術真是異想天開!」老者怒目而視,尖聲叫道:「老夫就是自爆而亡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嘿嘿,若宗某所料不錯的話,就是宗某將神魄完好如初的交與前輩,前輩也是不會將秘術交與宗某的,這都是前輩早就盤算好了的吧?。」宗楚冷聲說道。
「哼,要交易也行,你先解除老夫身上的冰封。」老者口氣有所緩和的說道,眼中卻一抹殺機一閃即逝。
宗楚看在眼中,也不動聲色,嘿嘿一笑說道:「前輩此舉明智之極,你我又何苦要同族相煎呢!宗某這就為前輩化解冰封,前輩可不要事後食言哦。」
老者歎了口氣並不言語,只把頭點了一點,見宗楚緩緩走來心中暗喜,思忖著趁這小子解除冰封之時趁機給予全力一擊。
正暗自盤算,宗楚已踅至面前,黃豆大小的一滴魔火在指尖處閃耀著詭異的紫黃光芒,老者心頭戰鼓般兀自擂個不停,對於面前的這個同族他並不信任,不,是任何人!任何人他也不能信任!這一刻彷彿便是彌留之際,昔日的酸甜苦辣情仇愛恨寵辱炎涼都氣泡浮雲般沖湧而來,如夢似幻之中似乎頓悟過來,驟然嘶聲大叫道:「不」然而,已經晚了,一團熾烈的紫黃烈焰驀然撲上了面門,後面的呼叫連自己也聽不清了。
老者那怪異的頭顱在烈焰中猛烈地擺動了幾下,便化作一縷黑煙消散不見了,一個數寸高的灰色人影從老者頸部一閃而出,慌不擇路地往黑石甬道飛『射』而去,卻一頭撞在甬道盡頭那尚未消融的冰晶上,頓時一層藍色冰芒在人影上蔓延開來。宗楚眉梢一挑,一個騰躍便詭異地出現在人影近旁,泛著暗金光華的大手一把將人影攥在手中。
「道友饒命啊!看在同族的份上放過曲某吧!秘術秘術我雙手奉上。」宗楚鬆開被冰芒急速凍結的人影,指尖紫黃火焰發出一道同色光華,將人影頭部的冰芒消融。
「前輩若是早有此舉,何止肉身被毀呢!宗楚的聲音似乎也被凍結般寒澈入骨。人影打了個寒噤,吁了口氣,說道:「煩請道友將那日曲某所送的石片借用一下,曲某這就將秘術複製給道友。」沉默了片刻,又說道,「曲某如今肉身被毀,僅存這一縷精魂元嬰道友若是事後痛下殺手,曲某便死不瞑目了。」
「莫非還要宗某以心魔明誓不成!」宗楚勃然怒道。
人影囁嚅了半響,怯生生地說道:「這,這倒不必,只要道友血誓不對曲某再下殺手便可附加一定期限也行的」
不等人影說完,宗楚驀然一張口,一縷殷紅的血線從口中一『射』而出,在眼前剎那間便凝結成一顆血珠,其中隱隱有暗金光芒流轉不止。宗楚伸出一指往血珠虛劃了數下,血珠發出一團紅光隨之爆裂開來。
灰色人影見狀,小手接過宗楚手中石片,貼在頭頂雙目緊閉。宗楚這才看清這小人竟與老者面目一般無二,只是形體小了許多,看起來還有些虛幻不清。
足足過了約有一袋煙的功夫,人影有氣無力的說道:「秘術曲某已經全部複製在這石片上了,不敢有半點隱瞞和篡改,以道友神通一念之間真假立判曲某還有個不情之請,萬望道友成全!」
「嗯!講吧,只要不是令宗某過於犯難,宗某可以考慮一下的。」宗楚一邊查閱石片一片漫不經心的說道。
「多謝道友了,不知道友能否將曲某元嬰帶在身邊,庇佑曲某一段時日,若是有機會回到天語,曲某定當厚報於道友。」
宗楚眉頭微皺,老者肉身毀於自己手中,食肉寢皮之心也不為過,雖然此人如今只剩下這一縷精魂元嬰,誰知道他有沒有什麼詭異法門加害自己,將其帶在身邊還真有點與虎謀皮之感。
見宗楚猶豫不決,人影似乎覺察到宗楚的疑慮,忙說道:「道友大可不必擔心曲某會有任何不利之舉,只要道友應承此事可在曲某元嬰體內種下禁制,再則,曲某觀道友金丹中期境界以至大成,隨時可以衝擊後期瓶頸。老夫不才,但對突破修為瓶頸多少還有些心得,說不定會對道友有所助益呢。曲某肉身雖則毀於道友之手,如果有機會幫老夫尋一肉身奪舍,曲某當以心魔明誓與道友結成莫逆之交。」
老者一番話說的真情四溢動人心魄,宗楚目光閃爍了半響的確有些心動,若是有這樣一位元嬰老怪在身邊指點,修行路上不知要少走奪舍彎道,更重要的是,這樣一位前輩對自己還絲毫沒有威脅,並無臥側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