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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73章 蕭牆暗潮 文 / 難得感動

    循著話音,坐在石階旁的大椅上一人身形微微一動,起身拱手笑道:「老夫見過宗道友,不知道友來自哪一?」名喚性玄者是位皓首銀鬚的修士,一身府綢灰袍顯得飄逸灑脫,臉色膛紅沒有一絲皺褶,看起來也就五十左右模樣。

    宗楚回禮一拱,說道:「見過道友,宗某根基乃在天澤。」

    「哈哈,你們二人待會再敘同族之誼,此次翁尊者為本族引進強援功不可沒,獎勵魔核十顆,離浮靈酒一瓶。」刀疤漢爽朗笑道,不等黃袍中年人致謝,又對宗楚說道:「宗道友可為本族客卿尊者,安享尊者一應供奉,翁尊者!宗道友靜室安排有勞你了,本尊還要繼續修煉就此告辭。」刀疤漢說完便轉身消失在汩湧而起的黃色濃煙中。

    一待刀疤漢離去,大廳中的氣氛頓時活泛起來,薇兒早已耐不住那肅穆壓抑的氛圍,輕輕曳著宗楚的袍角,說道:「宗大哥,我們還是先去靜室吧。」

    「對對,在下都高興過頭了,忘了為尊者安排靜室,走,在下為尊者帶路挑選一處上佳之所。」黃袍中年人笑容可掬的說道。

    「多謝翁尊者,不過宗某還想與雲尊者暢談一番,靜室就煩請雲尊者做主了。」宗楚睨了一眼黃袍人,不動聲色地說道。對這種前倨後恭,賣友求功之流,宗楚向來深惡痛絕,心中早已鄙夷腹誹了一番,自覺不宜為老者辯解,心中卻不禁為其打抱不平起來。

    黃袍中年人顯然覺察到了宗楚的不善之意,訕訕笑道:「在下明白,在下明白,那就有勞雲尊者了。」說著走向坐在一邊冷眼而視的性玄,眼中閃過一抹凶戾之色。

    黑袍老者吁了口氣,斜睨了一眼黃袍人的背影,轉首欣然說道:「宗道友果然性情中人,老夫甚是欣慰,走走走,老夫先為道友尋個落腳之處,再與道友一醉方休!」

    兩天之後,一處木石構築的兩層閣樓中,宗楚與黑袍老者雲天恆相對盤膝而坐。這是一座類似於人族房舍的普通樓閣,下層用黑石構築,第二層才是黑黃兩色硬木架構,門窗樓梯桌椅床鋪俱全,令宗楚隱隱約約有種親切溫馨之感。

    「此樓乃是依照性玄尊者構圖所建,宗道友這兩天可還習慣?若不滿意老夫可立時為道友調換。」

    宗楚笑道:「宗某飄零之人,能有一處棲身之所就已經很滿足了,豈敢挑肥揀瘦的道友果真知曉通往天澤的路途?」

    「哈哈!」雲天恆撫著頜下長鬚笑道:「老夫自然不會虛言相欺,這涅幻荒漠每隔一個甲子,便有一段妖魔之氣消散之期,時間長短不一,在此期間不僅荒漠中黑雲濃霧消弭殆盡,變化的方位也停滯下來,臨近兩塊的邊緣處會出現異樣之天象,不過,在此期間荒漠中所有種族,都會封鎖去往人族的通道,到時候老夫只怕還要費一番周折了。」

    「唔,想不到竟有如此詭異之事,哪些地處荒漠中部的種族也會如此麼?」宗楚好奇心大起。一雙眸子灼灼生光。

    雲天恆笑道:「是的,因為荒漠中的種族誰也不知道自己處在什麼方位,譬如,本族如今毗鄰的蛇人、三首與魔狼三族屬地,甲子之期過後也許就天各一方了,所謂的毗鄰也僅限於這六十年之期,至於緣由老夫就不知了,據傳聞所述,此地與上界三族有著某種關聯,具體情形此界也可能無人知曉的。」

    「道友前次所言十年之期,此屆甲子之期已經過了五十年了?」

    「不錯,算來還不到十年了,道友何必如此性急呢,老夫力邀道友加盟本族其實另有事相求,不知道友能否臂助老夫。」雲天恆壓低聲音,顯得有些神秘的說道。

    「道友請講,只要宗某力所能及,當相助於道友。」宗楚猶豫片刻笑道。

    雲天恆欣然一笑,兩指望兩人週遭虛空一劃,一道淡黃色光罩驟然浮現而出,將二人罩在其中。宗楚心下一陣疑惑,老者如此鄭重其事放出隔音罩,顯見相求之事非同小可了。

    果然,隔音罩中的雲天恆臉色頓時凝重起來,踟躕片刻說道:「道友如何看待翁坦尊者此人?」

    「這,宗某不敢妄自評判,此人性情有些剛烈吧。」身在人家屋簷下,宗楚暗忖著老者此話之意,身在人家屋簷下一池渾水不知深淺,宗楚可不想稀里糊塗惹火燒身,於是打了個哈哈說道。

    雲天恆覺察到宗楚明哲保身的謹慎,說道:「道友不必疑慮老夫用意,翁坦小人與老夫之間的糾葛由來已久,自從十二年前性玄尊者加盟本族後,此人不知以何手段籠絡了性玄,處處與老夫作對,甚至與蛇人族與魔狼族暗中勾結,竟開始覬覦尊主之位。」

    宗楚嘿嘿笑道:「貴族尊者大人難道竟沒有察覺?」

    「唉,圖尊主也只是玄銀中位大成,便是知曉又能如何?如今一心苦修,對族中諸事也極少過問了,族中事務原本交由老夫打理,翁坦倚仗性玄逐步掌控了族中大權後,開始黨同伐異清理與其意見相左的族人,近兩年來竟開始打起老夫的主意來了。」說著雲天恆臉色驀然陰沉起來。

    「看來道友心中已有應對之策了。」宗楚依然不動聲色。

    雲天恆臉上泛起一絲笑意,神秘中帶著些許猙獰,囁嚅了一下說道:「殺!為了本族不至葬送在這野心勃勃的小人手中,只有擊殺了這廝!」

    宗楚心下一凜,不禁疑惑地問道:「道友既有此意,為何前次卻要阻止宗某?」

    「道友有所不知,翁坦素來謹慎異常,特別是單獨與老夫相處之時。也不知他何時修煉了一門邪術,竟能將元嬰魂力附身在其他肉身上,主魂卻始終留在駐地,即便道友滅殺了其分身,只是耗損其十數年修為而已。」

    「唔,竟有如此奇特的秘術!那道友又如何知曉他何時沒有使用分身之術,從而一擊滅殺其主魂?」

    雲天恆見宗楚似乎頗有興味,臉色漸漸也興奮起來,說道:「這倒不難,翁坦小人外出時將主魂交由性玄看護,只要回到駐地便會凝聚主魂,只要擊殺了性玄,這小人就是只軟皮蝦了。」

    宗楚臉色陰沉下來,性玄元嬰後期大成境界宗楚一進大廳便探知了,即使雲天恆與自己合力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將其滅殺,況且還有個翁坦。暗忖著十年之後回歸天澤之事,還須這老者周旋,宗楚轉念想臂助雲天恆一把,此刻又不禁有些遲疑起來。

    心下激流翻湧地苦思了半響,宗楚臉色凝重的說道:「此事非同小可,道友容宗某斟酌思量一下,三日後必當回復道友,如何!」說著便站起身來,宗楚自知此事干係重大,無論是這雲天恆還是翁坦性玄,都不是自己目下可輕易開罪的。

    雲天恆雖然有些失望或許還有些慍怒,宗楚模稜兩可之言此刻卻毫無迴旋餘地,見宗楚似有送客的意思,識趣的客套幾句便告辭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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