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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99章 重回蒲家堡(2) 文 / 難得感動

    祠堂廊亭下的三名北國修士抬頭眺望了一下,馬臉老者說道:「沈師兄,定是本門中弟子前來傳信的,又不知給我們帶來什麼新的指令,不過這遁光似乎有些陌生喲。」

    這「沈師兄」是個面如冠玉、一身棗紅色道袍的中年人,不以為然地說道:「如今本門中低階弟子的差使都不好辦,雷師弟還是安守本分的好,可別再像上次那樣在信使跟前發牢騷,若是傳到門中長老耳中只怕不妙,記住,禍從口出啊。」

    馬臉老者臉色陰沉下來,說道:「知道了,多謝師兄提醒。」轉身不耐煩地對蒲仁福厲聲說道:「別跟他們客氣,此次不能完成捐獻任務的全部送去湯谷血祭,看這些刁民誰還敢抗捐不納!」

    祠堂前空地上的堡民們聽見馬臉老者之言,俱各臉色驚懼,又見天際兩道遁光越來越近,只道又來了兩位北國仙師,越發心如冰結。

    蒲仁福輕咳一聲正要發話,空中兩道遁光一個盤轉從空中直直望祠堂『射』來,愣怔間遁光正落在自己跟前數丈處,豁然一閃,顯出兩人身影來。

    青紫兩色靈光晃得蒲仁福有些眼花,好在悠忽間便消散無跡了,卻是一男一女站在面前。男子二十左右,臉龐清瘦微黑,刀削般的稜角分明,眉梢微挑雙目帶著一股透人心魄的冷峻,蒲仁福不禁暗自打了個冷顫。忙偷眼觀望其身側的女子,又覺眼前一亮,女子一襲紫衫,十六七歲模樣,新月般清潤的雙頰,靈動清澈的雙眸透著一種脫俗的靈秀。

    正愣怔時,卻聽馬臉老者冷聲說道:「兩位道友面生的很,不像是我血煉門中弟子,難道二位不想自我介紹一番?」沈姓修士與身邊另一名黑臉修士見這對年輕修士只不過築基期修為,有些心不在焉地冷眼瞧著馬臉修士盤問。

    青袍男子轉身掃視了一圈鴉雀無聲的堡民,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似乎在尋找著什麼,竟對馬臉老者之言充耳不聞,紫衫女子轉動著炸煞著兩個圓髻的溜圓腦袋,一雙明眸撲閃著四下裡打量,一副對什麼都好奇的樣子,似乎身後幾名北國修士根本就不存在般。

    馬臉老者頓時大怒,走前幾步斷然喝道:「喲呵,兩位好大的架勢,莫非要老夫動手擒住你們才肯說實話麼?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青袍男子在人群中尋找半響,這才回頭冷聲說道:「你等三人都是洞源血煉門弟子?」神情倨傲冷漠,彷彿師尊盤詰門下弟子一般。

    馬臉老者立時一臉暴怒之色,正要發作,見沈姓修士擺手示意,臉色紫漲強自按捺著心中的怒火怒目而視。

    沈姓修士冷笑一聲說道:「我等師兄弟三人均是洞源血煉門下,沈某倒甚是佩服閣下膽量,區區兩名築基晚輩,也敢在我等面前放肆,念在如今五國聯盟的情義上沈某不想為難你們,你們是哪個門派弟子?到此又有何貴幹呢?嗯!」

    廣場上千餘名堡民見這一男一女並非三名北國仙師一夥,此刻雙方又似乎就要劍拔弩張,或莫名其妙或幸災樂禍地觀望著,蒲仁福悄悄退到廊亭一角,有些驚怔惶惑地瞧著。

    青袍男子嘿嘿一笑,冷冽的目光凝視著沈姓修士,帶著揶揄的口氣說道:「宗某是閭國修士並非五國聯盟門下,就用不著道友念什麼聯盟情義了,至於到此有何貴幹,宗某倒想問問你等,各位不好好在門中修行跑到這深山老林中來幹什麼?」

    人群中頓時一陣騷動,幾個站在廊亭不遠處的堡民竊竊私語起來,一個說道:「我瞧著怎麼有點像宗家小子啊!」

    「是哦,方纔他自稱宗某,難道真是宗家小子回來了?」

    「我看不大可能,李婉嬸子說他兒子外出謀生,這些年兵荒馬亂的,說不定早就不在人世了。」

    「華文哥說的在理,這人看起來是有點像宗家小子,不過十幾年過去,就算宗家小子在世,算來也有三十來歲了,這人也就二十上下年紀,怎麼可能呢!」

    「對對對,還是順子心思縝密喲」

    堡民們正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著,忽聽沈姓修士哈哈笑道:「好很好,我等正愁難以交差呢,想不到你這漏網之魚竟自來送死,還以為你只是有些有些膽識,看來竟是個不知死活的二愣子,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另兩名北國修士也都開懷大笑起來,卻又都嘎然而住,有些疑惑地望著紫衫少女置若罔聞地款步走下廊亭前的石階,朝人群中走去,馬臉老者正要出手阻攔,驟然間只覺一股罡風旋起,似有一股巨力將自己推得往後倒退了數步,紫金光芒乍起炫目刺眼,一股磅礡的靈壓不期而至,重峰般壓的他透不過氣來,心下不禁大駭。耳邊只聽沈姓修士驚惶地叫道:「元嬰修士!他他是元嬰修士!」心下頓時驀然一沉,神魂不知飄到何處了。

    「現在可以告訴宗某了嗎!」青袍男子不溫不火的說道。

    沈姓修士身側的中年人臉色蒼白如紙,額上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一咬牙在靈壓中縱身騰躍而起,拖起遁光望祠堂後方****而去。

    「找死!」青袍男子不慌不忙地伸手遙遙一指,數道青色流光脫手而出一閃即逝,隨即數十丈開外的半空中沈姓修士一聲慘叫,折翅的鳥兒般重重墜落下來,砸在一顆虯枝繁葉的椿樹上,已是氣息全無了。

    馬臉老者和沈姓修士越發驚懼,此人舉手之間擊殺了一名金丹修士如同砍瓜切菜,就是自己的堂主也不能如此舉重若輕,哪裡還敢心存僥倖。

    沈姓修士拱手囁嚅著說道:「前輩,我等只是遵奉門中號令,掌管靠山鎮資源收集,方才晚輩眼拙不識前輩真顏,冒犯之處還望前輩海涵。」

    青袍男子並不答話,緩步走下廊亭朗聲說道:「各位蒲家堡的叔伯嬸姨、兄弟姐妹,宗楚有禮了,不知族長如今是誰,請移步說話。」

    廣場上立時靜寂一片,眾人面面相覷似乎一時不敢相信,片刻過後卻滾水般沸騰起來,不少人竟喜極而泣,有人一臉迷茫有人滿面羨慕之色,各種情態不一而足。

    一個身材高大一身短裝的中年男子走到宗楚面前,細細打量了一番,大聲喊道:「真的是宗家小子,真是宗楚啊!」人群中隨之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蒲仁福愣怔了一陣,臉色陰晴不定,踟躕走到宗楚面前,抖索著嘴唇說道:「宗楚兄弟回來了哦,恭喜兄弟道業大成。」

    「唔,原來是仁福哥,還真有點認不出來了,莫非你就是如今得族長?」宗楚淡然說道,當年在蒲家堡時便知這蒲仁福游手好閒,十幾歲了也不肯進山狩獵,偷雞摸狗欺軟怕硬,又以蒲家正宗自居,向來瞧不起蒲姓之外的客居人家,小時候兩人也沒少發生過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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