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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50章 暗殺 文 / 難得感動

    「這又是為何呢?難道田師兄與米琮之間有什麼誤會不成?」宗楚不動聲色地問道。

    田勵又是一聲冷哼,卻並不答話,端起茶杯一仰頭將滿滿一杯滾燙的靈茶一飲而盡,猶自憤恨不平的模樣。

    熊應源嘿然笑道:「宗兄弟有所不知,那米琮正是田師兄的情敵呢,兩人也不知為何竟同時喜歡上了本堂一名師妹。那名喚姚可馨的師妹去年我也見過,還真是個艷若桃李的可人兒呢,嘿嘿,不過,田師兄,小弟還是要勸你一句,那女子雖然樣貌美艷,卻修煉得一身媚術,聽說暗中還不知與洞中多少師兄弟有染呢,似這樣的女子,田師兄何必」

    「你說夠了沒有,陳詞老調的你也不嫌鴰噪。」田勵沒好氣地打斷道。

    宗楚本無心關注這些風花雪月之事,卻覺得心底泛起游絲般隱隱的刺痛,站起身來說道:「二位師兄稍坐,宗某突然想起住處還有些私事尚待打理,就此告辭了。」

    此時正值日暮時分,紅日西墜倦鳥歸巢,天邊雲彩宛若鍍上了一層赤紅的鑲邊,遠眺而去,只見遼山似籠在一方緋紅的碩大光罩下,漫山遍野泛起一層影影綽綽的微紅。

    宗楚一邊緩步而行,一邊觀看這春日黃昏的山景,約莫行了兩炷香的時辰,踅回座落在五楹樓閣後的住處。

    這是一棟臨崖而立的陳舊木樓,原本是巡查弟子駐身歇腳之所,因地處偏遠少有人涉足。半個月前,內務堂為宗楚安排住處時,本欲將宗楚安置在熊應源等一干丹房弟子居住之處,不料宗楚卻執意選擇了這處危崖邊上的破木樓作為住所,礙於宗楚最近盛名漸起,內務堂執事略一猶豫便應允了下來。

    天色終於完全黯淡下來,夜色如水,時不時一縷清冽的山風掠過,撩撥的木樓邊徵木樹的葉子沙沙作響,宮樓殿閣中一時燈火通明,沉黃的燈光透過窗欞在夜空中搖曳出點點斑駁,顯得溫馨而祥和。

    宗楚默默的站在木窗前,一動不動,望著這異鄉的夜景,心緒似在夜幕中穿透重重關山,彷徨在那魂牽夢繞的故國舊地。

    夜,漸漸的沉了。

    「曲道友,你這循序漸進之策是否可行啊?」宗楚憂鬱地說道:「宗某在這玄煞洞也呆了一個來月了,那古籍可是在九天宗呢,不知與這玄煞洞又有什麼關聯?」

    「嘿嘿,宗道友為何仍是這般急躁呢!再說,你在這玄煞洞也不是白呆的嘛,起碼掌握了中低品靈丹的煉製之道,對往後煉製上品乃至極品靈丹也是助益甚大的。」曲思道不溫不火地說道:「老夫何嘗不想一步跨入九天宗山門,幫道友奪得那本奇書呢。」

    宗楚說道:「唉,雖則如此,道友也該告知宗某整個謀劃之策吧,宗某如今心下一片懵懂茫然,有些心灰意冷了啊。」

    「好吧,不過老夫也不能全盤托出,數百年游離天語大陸之外,老夫對如今天語情勢也不甚明朗了,有些事情只能到時見機行事,老夫要告知宗道友的是,天語正邪兩大聯盟皆是緊密異常,聯盟中的中階弟子每過十年是可以自由流動的,只要交流雙方願意接受,交流的人數相互對應,便可由雙方門派頒發宗牒納為本門正式弟子,交流期屆滿仍自返回原宗門。而九天宗歷來招收正式弟子極為苛刻,不僅要查明待招弟子的前五輩身世,還另需一名可靠之人作為擔保,這些條件宗道友如何具備呢?通過聯盟內部弟子交流之途,交流的雙方宗門便自然成了最為可靠的擔保人,而且,通過交流的弟子因多少身懷原宗門功法秘術,也往往更能得到對方宗門的重視。宗道友應當明白老夫的意圖了吧。」

    宗楚恍然大悟,撓著頭嘿然一笑,說道「曲道友遠在帝霜國的宗門,是正道還是邪道呢?」

    曲思道似乎思忖了一會,才道:「天語大陸正邪兩大聯盟也不過一個稱謂罷了,除了這兩大聯盟,還有佛門禪寺掌控的中立門派,也有亦正亦邪、不正不邪和時正時邪的諸多宗門教派。不瞞宗道友,老夫原所在宗門也是所謂的邪道門派,不過,世間萬物萬事,何謂正?何謂邪?都不過是一個虛渺的稱謂罷了,又有誰真能分辨清白呢!這些年待在宗道友身邊,對於道友對於正邪的看法,老夫如今也甚覺有些道理呢。」

    宗楚笑道:「曲道友能有此信念,難怪近來你我之間的爭論越來越稀疏了呢,唉,正也好邪也罷,於宗門而言其根本是為了延繼傳承壯大山門,於個人而言是為了提升境界窺測大道,二者均無可指責之處,在乎於心罷了。」

    夜深了,蒼溟四合萬籟俱寂。

    一道青光驀然間一掠而起,在幽暗的夜空中一閃即,劃過黝黑的樹梢樓頂沒入沉沉夜幕之中。

    翌日清晨,數名身著玄色道袍的長老一大早便被召到正殿大堂之中,雲樹掩映檀香裊繞的玄煞殿中,身為太上長老的中年修士雷霆大怒,一字一頓地說道:「顧某忝居玄煞洞太上長老之位,也有三百餘年了吧!似這等臉面盡失之事倒是聞所未聞,一名金丹巡寮一名元嬰長老,在靜室中一死一傷竟然連對方面目也未能是聯盟其他宗門知曉,本洞還有何顏面可存!嗯——」

    一干長老見中年修士臉色赤紅聲色俱厲,個個臉色陰晴不定,中年修士在人群中兀自踱來踱去,見眾人都緘口不言,口氣一緩說道:「孫長老,你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與眾位長老再細述一番,也許哪位長老見多識廣,能揣度些許端倪呢。」

    「是,太上長老。」孫長老抖著山羊鬍說道:「昨晚子時稍後,我與族侄孫正順二人在靜室中正盤坐入定,恍惚間似有一道極寒之氣沁窗而入,我旋即起身放開神識探查,可幾乎就在同時,就聽族侄發出一聲悶哼,我回頭時見他丹田處已被洞穿,內元金丹一閃即滅。又見一道青光驟然掠起望我身後的窗外奔去,我即開護體靈光祭起法寶攔截,那人遁快的令人難以置信,不避不讓迎頭與周天大行印相撞,竟以法身強行將大印撞飛,同時發『射』出數道青光分四向包夾而來,我閃身避過其中三道,令兩道實在奇快無比,分別擊在左側腰肩兩部。」

    孫長老說完,大堂中一時靜寂下來。良久,一名老者說道:「孫長老此番描述過於籠統模糊了,那人身形如何,護體靈光有何特徵,難道孫長老連這也沒有看清嗎?」

    「噢,瞧我急切之下竟將這也忘了,那人渾身紫金光芒盤繞旋轉,兼帶著一股異常詭異而精純的魔氣,雖然看不清身高體態,但法身之強橫世所罕見,從透窗而入的極寒之氣來看,那人應是名冰屬性的異靈根修士,修為當為元嬰後期之境!。」孫長老心有餘悸地說道。

    「元嬰後期!」眾人頓時嘩然而起,俱各面面相覷,少時的靜寂後又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中年修士也是一臉凝重,蹙眉思忖了片刻,擺手虛壓了一下堂中的喧嘩,說道:「各位有何見解不妨坦言無礙。」

    那滿臉皺紋的老者說道:「據孫長老所述,老夫認為暗殺孫長老族侄者並非我同類之士,而是妖、魔兩族高階尊者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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