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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十七章 :點化 文 / 下頁格式化

    李楊沒再說什麼,逕直走出辦公室,走近大門時,他看到門外有一大群人。打頭的是姐夫老四和姐姐李月,旁邊站著幾個同鄉好友,後面的則是對他感恩戴德的居民們。

    丁文健和羅澤站在辦公室的窗前,靜靜地看著遠處李楊和親友們團聚的場面,「他媽的,真窩囊!」羅澤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不知是罵自己還是罵其他同行。

    「你不覺得奇怪嗎?」丁文健突然問道,

    「奇怪,什麼奇怪?」羅澤不解地看著老師。

    「羅澤,你一個人能對付幾個人?」丁文健轉過頭盯著羅澤,他知道自己這個得意弟子曾是省公安系統的搏擊亞軍。

    「老師,你怎麼問起這個?」

    「回答我。」

    「嗯,如果對方絲毫沒有功底,我對付五、六個甚至再多一些也沒問題。」

    「如果對方練過一點呢?」丁文健追問道,

    「三、四個勉強吧。」羅澤明白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

    「如果對方身手敏捷而且手持器械呢?」丁文健再問道,

    「這個,估計兩個都未必打得贏。」羅澤老實地承認。

    「可是這個李楊當時是以一對八,注意,這八個人可是久經仗陣的打手,而且個個手持器械。他不但能應付自如,還能抽空施展「乾坤大挪移」,讓趙柏榮當場送了命,這不很奇怪麼?」

    「現場的人只看到李楊和那幾個人推來搡去的,一不留神槍走了火打死人。」

    「有這麼簡單麼?」丁文健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這是被所有其他人都忽略了的細節,羅澤不得不佩服老師敏銳的洞察力。

    「還有,他是怎麼知道趙柏榮被抓起來的,一個街上普通的打工仔,怎麼會認識趙柏榮這樣的黑道混混?」

    「老師,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李楊這個名字有點眼熟,似乎以前在哪裡見過,一時間記不起來了。」

    「你回憶一下,還要查一查這個李楊以前幹過什麼,現在在幹什麼,都在哪裡幹過,越詳細越好。」

    「知道了,如果沒別的事,那我先走了。」

    丁文健點了點頭,就在羅澤出門時,丁文健忽然又叫住他,

    「老師還有什麼吩咐?」羅澤忙問,

    丁文健猶豫了一下,「如果沒空就不要查了,還有剛才我們說的話不要外傳,只限你我知道。」

    「怎麼呢?」羅澤大感奇怪。

    「這樣或許對大家都有好處。」丁文健沉默了一會,沒頭沒腦地咕嚕了一句。

    「那,好吧。」羅澤不敢再問。

    從這天起,李楊這個名字開始印在丁文健的腦海裡。

    李楊回到家裡,並不像姐姐姐夫和其他親友那樣如釋重負,喜形於色,而是沉默寡言,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這個便累及李月,整天替弟弟擔驚受怕,她不由分說,乾脆一個月內除了晚上上課,白天禁止李楊外出,要他在家裡養養身,靜靜心。

    李楊哭笑不得,但他拗不過姐姐,好不容易一個月過去了,這天他趁姐姐上街買菜,給姐姐留了個條子就溜出來。

    他心裡記著一件事,當他來到上次出事的那個拆遷現場,心裡不禁一沉,原本還保留著的幾座樓房都已蕩然無存了。工地上,幾部推土機和壓路機往來奔馳著,李楊呆呆地站在那裡,好一陣,他才向路邊擺攤的一位中年婦女瞭解這裡發生的情況。

    「都拆了,半個多月前就拆了。」中年婦女告訴他。

    「那些居民的問題解決了嗎?」李楊問道,

    「解決個屁,當官的和開發商哪管老百姓的死活。」中年婦女憤憤地說。

    「不會吧,開發商不是死了嗎?」李楊心有不甘地問道,

    「那個人哪裡是什麼開發商,只是開發商雇來的打手,就因為死了人,開發商和當官的說我們是尋釁鬧事,還抓走了幾個拆遷戶,費了好大勁才放回來。誰還敢去要補償?我就是這裡的拆遷戶,最清楚不過了,什麼都別說,這是命!」中年婦女低下頭抽泣著。

    李楊木然地走在路上,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只是漫無目的的一直走下去。不知不覺地,他發現自己竟然走到了義父王偉的房子旁邊,自從將房契鑰匙交給孟雲之後,李楊就一直沒來過這兒,怕睹物思人,心裡難過。

    這會兒看到義父的房子大門緊閉,塵垢重重,蛛網密佈,知道孟雲媽媽還沒來處理這處房產。觸景生情,柯陽鬱悶的內心一下子爆發出來,「義父,我該怎麼辦?你教教我。」李楊跪坐在門外的草地上,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問著,眼淚抑制不住地淌下來,為義父,為自己,也為那些和他素不相識的人們。

    好一陣,李楊平靜下來,他站起身,環顧四周,回憶著和義父在這裡生活時的情景。他想起自己剛剛顯示身手時救的那個孩子,還有那個孤兒院,不知道孩子們現在怎麼樣了,想到這兒,李楊轉身向遠處的那座山包走去。

    李楊沒想到從孤兒院再往裡走,山包的深處還有一座寺廟。他到了孤兒院門口沒有進去,站在門外諦聽著孩子們遊戲時的叫聲笑聲,心中感到一絲安慰。就在他將要離去時,隱約聽到一陣只有寺院裡才有的鍾罄聲。順著聲音,沿著山路向上轉過幾個彎口,眼前赫然出現一處寺院。寺院的規模不算大,也不算小,山下的公路直接修到山門前,柯陽抬眼望去,寺院正門的牌匾上寫著「普濟禪寺」。

    他不由自主地走進去,大概今天不是祭奉的日子,進香的人不多,寺院顯得很幽靜。只有一個法堂在做法事,不時地有鐘鼓聲響起,剛才李楊聽到的聲音正是出自於此。

    ;李楊漫無目標地四處遊逛,經過大雄寶殿時,有一個上了年紀,身著大紅袈裟的僧人與他擦肩而過,這位僧人看到李楊時楞了一下,李楊不知怎麼回事,也回看僧人,僧人沒有再表示什麼,自顧自往前走去。

    李楊往功德箱裡投了十元錢,又順著寺院走了一圈,。感到心裡稍稍舒暢一些,正準備離開寺院,一個年輕的素袍僧人趕上來招呼他,「這位施主,我們師傅想和您結個善緣。」

    「你們師傅?」李楊疑惑地看著素袍僧人,

    「施主去了便知。」素袍僧人低首合什。

    李楊跟著僧人來到方丈室,一見上座正是剛才看到的那個穿紅袈裟的老僧。

    「法師,有禮了」李楊合什揖首。

    「施主請坐。」老和尚笑容可掬地招呼上茶。

    「我叫李楊,請問法師如何稱呼?」

    「貧僧法名廣慈,是這裡的住持。」

    「真是慚愧,我在這附近也待了有年把,居然不知道這裡還有一座寺院。」李楊搖頭道。

    「施主是化外之人,不在意清修境地也並無過失之處。」

    「廣慈法師,此處草木蔥蘢,石形別緻,雖無山重水秀之景,卻有曲境通幽之意。普濟寺雖不大,但氣脈獨特,佛光甚明,令人一入即有醍瑚之感。」李楊由衷地稱讚。

    「阿彌陀佛!」廣慈法師高誦佛號,舉手揖禮,「李施主與我佛門有緣,幸甚,幸甚。」

    「法師為什麼這麼說?」李楊不解地問,

    「貧僧今日一見李施主,便覺得你與常人不同,我是修行之人,修行之人的感覺亦和常人不同。貧僧不敢自誇修行有道,但這其碼的感知頓悟,卻是不差。我觀施主週身,氣勢恢宏,頗有得道之象,請問李施主,可曾入我佛門或其他道門修行?」

    「這倒沒有。」李楊如實答道。

    「那麼,施主可是自修得道?」

    「也沒有。」

    「如此說來,李施主是天賦異稟了?」廣慈法師的眼裡精光閃爍。

    「這個……,請法師見諒。」李楊沉吟著,不知如何作答是好。

    「阿彌陀佛!」廣慈法師微微一笑,沒有追問。

    「不過,我觀李施主大勢中隱有迴環之氣,顯是有心疾困擾。不知能否說來聽聽?貧僧雖鈍,但也可相助一二。」

    李楊一聽便知廣慈法師實為有道高僧,菩提明鏡,洞察秋毫。他長出一口氣,「法師明鑒,我是塵世之人,雖無特別的本領和遠大的志向,但也知道尊重道德,格守規矩,善其善,惡其惡。然而走入社會後,發現世道非我所想,許多對的東西現在不一定就能行得通,許多錯的東西往往大行其道,我不知該怎樣去適應。令日得遇法師,三生有幸,請法師為我指點迷津。」

    廣慈法師點了點頭,「李施主,這樣的疑惑既非你頭一個問,也非當今社會所獨有啊。」

    李楊專注地看著法師。

    「你的癥結,在於過於單一地看待現實社會。人之所為,猶如電燈下的光影,遠離光明,則陰影漸長,接近光明,則陰影漸沒,這很正常,不要因此失望,關鍵是自身的修行與作為,盡你之所能來改變自己和他人。」

    「是,法師。」李楊若有所悟。廣慈法師接著說:「自我佛降臨以來,渡人消罪無數,但今天就無罪人了麼?地藏菩薩曾言:地獄不空誓不為佛,然而地獄空了嗎?雖說如此,佛仍是佛,菩薩仍是菩薩。陰陽相生相剋,善惡此消彼長,生死輪迴往復,因果承前啟後。世道原本就是如此,專注於自身的修為,盡你所能,既渡自己也渡他人。」

    「謝謝法師!」李楊頓感通徹,「法師,有許多人怙惡不悛,頑冥不化,又當如何?」

    廣慈法師雙手合什,神態安詳,「阿彌陀佛!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李楊面色凝重,「法師,我明白了。」

    「貧僧說你與我佛門有緣,幸甚,幸甚,阿彌陀佛!」

    李楊離開普濟寺時,夕陽正慢慢地抹去留在天際中最後的顏色,他站在山崖邊的一塊巨石上,久久凝視著那壯麗的殘紅。(心中的戰士,悄悄在覺醒不為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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