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4.第84章 愛慕,吃他的醋? 文 / 卿七
瀾妃餘光早就發現了御案前垂眼站著的陵雲淵,長挑的眉眼勾著風情,落在陵雲淵頎長的身形上,一襲繡金黑袍,襯得一張臉冷峻疏離。
可偏偏這模樣,莫名得讓人念念不忘。
瀾妃嘴角一揚,朝著陵雲淵深深瞧了一眼,這才從陵帝身上下來,嫣然一笑:「皇上,瞧,七皇子來了呢,那臣妾就不打擾你了……稍後,一定要記得來瀾月殿啊。」
陵帝也回過神,低咳一聲掩飾自己異樣的情緒,捏了捏瀾妃嬌嫩的臉:「去吧。」
瀾妃這才扭著纖細的腰肢,朝外走去。
只是經過陵雲淵身前時,忍不住停了下來,揚起脖頸,露出姣好的曲線:「七皇子,那本宮就先走了,你好好和皇上說話啊。」
鼻息間縈繞的香料味,讓陵雲淵忍不住眸色深了幾分:「嗯。」
陵雲淵冷漠的態度瀾妃也不惱,一步三搖地離開了御書房。
陵雲淵默默往一側站了幾步,才覺得瀾妃留下的香味散了些,抬頭,冷漠的目光波瀾無痕:「父皇,不知找兒臣何事?」
「淵兒啊,你三皇叔離京也有五載了吧?」
陵帝把身體往龍椅上一倚,瞧不出他的心思。
陵雲淵垂眼:「是,已經五年了。聽聞戰況極好,相信三皇叔很快就能凱旋而歸。」
「明日大軍就回京了。」
「嗯?」陵雲淵抬眼:「仗打完了?」
「是啊,已經完了。」
陵帝摩挲著面前的硯台,眸光灼灼:「淵兒,你覺得,這次你三皇叔回來,朕要怎麼賞賜?」
陵帝說的漫不經心,可聽得陵雲淵眸色卻是深了幾分。
陵帝看似無意,看來,到底還是警惕著陵慕端。
軍中五年,陵帝當年的無心插柳,現在卻成了如鯁在喉。
當年陵帝把陵慕端派出去的原因,不過是想把京都的那些人全部都引出去。
只是他沒想到,這一仗一打就是五年,而五年的時間,陵慕端在軍中戰績赫赫,頗得人心,加上醫術高超,宅心仁厚,恐怕這一次回來,只會功高蓋主。
不過好在陵慕端沒有修習靈力,否則,以陵帝多疑的性子,分分鐘就要找人滅了陵慕端。
陵雲淵自然明白他如今的擔憂,抬起頭,回道:「賞賜啊,兒臣也說不好,不過三皇叔一向喜歡研究藥籍,如果父皇能找到一些孤本,相信比任何賞賜都能讓三皇叔高興。」陵帝眼睛蹙然一亮,對啊,他不想給陵慕端實權,卻能送他醫書,既投其所好,又不會落人口實。
陵帝這才直起身,瞧著陵雲淵,目光透著讚賞:「淵兒你真的……長大了,這些年為父皇排憂解難,父皇都記著呢。」
「這是兒臣的職責。」
陵雲淵語氣不鹹不淡,臉上依然癱著,瞧不出喜怒。
陵帝也不介意,解決了一件心頭大患,心情極好:「淵兒也好多年沒見你三皇叔了吧,那明日,你就陪父皇一起去城樓上迎接你三皇叔凱旋而歸好了。」
陵雲淵垂眼:「是,兒臣遵旨。」
陵雲淵出了御書房之後,陵帝才輕輕吐出一口氣,只是視線落在一處,眸色深了幾分。
想了想,站起身,走到暗格處,拿出了一副畫軸。
走回到御案前,陵帝攤開畫軸,慢慢打開。
畫捲上,被畫師用精緻惟妙惟肖的筆墨描繪著一個女子,一頭銀白色的長髮,在暗夜的流光裡彷彿能發出光,絕色的容顏,被水浸潤的鳳眸,彷彿能勾走人的魂魄一般。
陵帝的指腹不自覺地落在女子的臉龐,目光癡癡的:「真的……只是朕當年,南柯一夢嗎?」
御書房的門,在這時被敲響了,陵帝眸光恢復了些,抬頭:「什麼事?」
「皇上,奴才回來了。」
陵帝臉色一喜:「進來!」
御書房的門很快被打開了,走進來一個常服打扮的太監,進來之後,跪在地上。
陵帝顯得迫不及待:「找到了嗎?可有比瀾妃更相似的?」
「回稟皇上,奴才無能,並未找到特別相似的,只找到兩位模樣眉眼和畫捲上的女子有兩分相似的女子,不知……可要留下?」
陵帝臉上失望一閃而過:「先送進後宮去,朕改日再看吧。」
既然這麼說了,那肯定是不會比瀾妃更像了。
陵帝坐回到龍椅上,揉了揉眉心,難道他只是找個模樣相似的都不能?
望著畫卷裡渾身都透著靈氣的女子,陵帝攥緊了手:「繼續去找!就算是走遍整個東陵國,也要找到,再不行,就往南曄國去……」
跪在地上的大太監渾身一顫,頭垂得更低了:「是,奴才遵旨!奴才這就派人去辦!」
揮退了大太監,陵帝才長長吐出一口氣。
罷了,至少暫時還有個瀾妃,能夠聊以安慰。
陵雲淵出了御書房,一路往暮雲殿而去,只是腦海裡,不時閃過陵帝盯著瀾妃出神的模樣,薄唇緊抿著,週身的冷氣也更濃烈了,這讓經過他身邊的人,愈發膽顫心驚。
就在陵雲淵快到暮雲殿的時候,繞過石子路,剛要拐過去,陵雲淵警惕地感覺前方有人。
他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兩步。
前方假石後,冒出一道輕盈的身影,直接歪在了地上:「哎呦……」
聲音嬌媚,抬眸朝著陵雲淵直勾勾瞧去,媚眼如絲:「七皇子,你可真不知憐香惜玉。」
陵雲淵冷漠地盯著瀾妃,如果不是他剛才躲得快,就被這女人撞上去了,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直接繞過她,也不說話,就要往前走。
瀾妃瞧著,氣急了,匆匆站起身:「七皇子!本宮知道你愛慕本宮!」
陵雲淵眉頭皺得更緊,轉過身,黑漆漆的眸仁裡透不進半分光亮。
瀾妃瞧他停下,得意地勾了勾紅唇:「怎麼?七皇子,你以為你能瞞得過本宮嗎?每次皇上醉心於本宮的容顏時,你都臉色很不好,難道不是在吃皇上的醋?」
瀾妃邊說著,邊往陵雲淵的方向走,雖然這七皇子年紀不大,可這容貌、氣度,以及這沉穩的性子,無一都比這宮裡所有的皇子都出色。
尤其是沉默寡言的俊模樣,只是這樣冷冰冰地瞧著她,都讓她喘不過氣來。
「吃醋?」
陵雲淵薄唇微張,吐出兩個冷漠的字眼。
視線漠然的在她面容上掃過,輕嗤一聲:「你還真看得起自己。」
瀾妃卻只當他口是心非:「那你生氣做什麼?」
嘟著紅唇,豆蔻染成的手指就往陵雲淵胸膛上湊。
陵雲淵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黑漆漆的眸仁幾乎能把人吞噬進去:「生氣,你還不夠資格,本皇子最想做的……是毀了你這張臉。」
每次瞧見陵帝透過這張臉腦海裡想著的卻是蘇岑,他就想毀掉這女人的臉。
瀾妃被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意嚇到了,半晌,才動了動紅唇:「七、七皇子……你想做什麼?」
陵雲淵冷漠地揮開她的手臂,瀾妃一個不甚,就摔倒在地上:「再敢動歪心思,別怪本皇子無情。」
瀾妃完全被陵雲淵剛才的表情給嚇到了,低頭瞧著紅通一片的手腕,是真的害怕了:「你、你敢傷本宮,就不怕本宮告訴皇上,你打本宮的主意?」
陵雲淵的視線涼涼掃過她,理也不理。
直接轉身,頎長挺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瀾妃的視線裡。
在瀾妃看不到的地方,陵雲淵掏出雪白的帕子,漠然地擦拭著雙手,眸仁裡透著一股暴躁,卻始終無法紓解。
到了暮雲殿前,陵雲淵面無表情地踏了進去。
暮雲殿的人經過的宮婢太監,連忙屈了屈腿,就快速離開了,根本不敢抬頭看他。
陵雲淵隨手抓住一個:「蘇姑娘呢?」
那宮婢連忙道:「稟、稟告七皇子,蘇姑娘在偏殿。」
陵雲淵隨意的擺擺手,那宮婢連忙跑了,陵雲淵這才抬腳往偏殿去。
只是快到的時候,斂了週身冷漠的氣息,眸光也柔和了一些。
蘇岑正在偏殿裡逗弄二呆,拿一段紅綢緞逗著到她腰間的雪狼,看著雪狼在地上乖巧地像是貓兒一般打滾,樂得笑出聲,玩到興頭上,乾脆和雪狼一起在偏殿裡滾來滾去。
雖然偏殿每日都有人打掃,可到底還是弄髒了衣服。
夏蘭在一旁無奈地瞧著:「蘇姑娘,你又忘記殿下的話了,等下殿下回來,又該拉著你去沐浴了。」
雪狼整日在外面跑,即使每日都有清洗,可爪子上還是帶了不少的灰塵,蘇岑的衣服上就印了不少爪印。
可偏偏這蘇姑娘根本不在乎,興之所至,無所顧忌。
「沒事啦,你別告訴他,阿淵不會知道的。」
蘇岑撓了撓湊近的雪狼的下巴,低頭瞧了瞧自己的衣服,上面的確蹭了不少爪印。
剛想抬起頭,要不趁著沒發現先回去洗洗?
只是,她還沒站起身,就聽到門口傳來一道清冷的嗓音:「是嗎?我不會知道?嗯?」
蘇岑猛地抬起頭,看到站在門外身材高大的少年,立刻呲牙一笑,挪了挪位置讓雪狼擋在身前,掩藏罪證:「哈、哈哈哈,阿淵,你今天回來的可真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