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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5.第95章 心虛,這麼凶? 文 / 卿七

    蘇岑揉了揉眉心,卻很快又想開了。

    她也不可能一輩子陪著陵雲淵啊,他早晚也是要納妃的,到那個時候,也是她該離開的時候了吧?

    蘇岑想通了之後,倒是沒再糾結,至於心裡最初的那點不舒服,被她完美的壓了下去。

    撒歡地跑去偏殿找二呆玩了,不知道自己離開的時候,把二呆也帶走,阿淵會不會捨不得?

    陵雲淵直到晚膳過後很久才回宮,揉了揉眉心,臉色黑沉。

    他一路走過去,暮雲殿的人都不敢多話。

    夏蘭緊張地跟上,偷偷瞧著陵雲淵緊繃的側臉,想著難道是安寧公主給殿下氣受了?

    可是以殿下的性子,也不是能受氣的啊?

    陵雲淵到了寢殿門口,推進去卻沒看到蘇岑,轉頭:「蘇姑娘呢?」

    夏蘭連忙道:「啊,蘇姑娘在、在偏殿。」

    陵雲淵揉了揉眉心,轉過身,又朝著偏殿去,只是還沒到門口,雪狼就躥了出來。

    可勁兒地蹭著他的腿,撒潑賣好。

    蘇岑追出來,瞧著雪狼,忍不住瞪圓了眼:「二呆,白疼你了!」

    不過,隨即瞧著陵雲淵,繞著他轉了好幾圈,嘿嘿笑著,也不說話。

    笑得陵雲淵後脊背都躥上一股寒意:「怎麼?」

    蘇岑用腳撓了撓雪狼的肚子,讓它一邊去,拉著陵雲淵坐在了偏殿的台階上。

    然後站在他身前,摸著下巴打量:「這也沒春光滿面,桃花朵朵開啊?」

    陵雲淵薄唇緊抿:這什麼詞?

    蘇岑卻是咯咯咯笑著湊近了:「阿淵,今個兒和安寧公主約會怎麼樣啊?」

    「約會?」陵雲淵眉頭皺得更緊了。

    「不懂啊?」蘇岑坐在他身邊,攬著他的胳膊,腦袋湊近了:「就是談情說愛啊。你單獨和安寧公主出去了一天,晚膳都沒回來陪我吃,難道不是情到濃時忘了時間?」

    陵雲淵這次聽懂了,眉頭不是皺緊了。

    而是徹底黑沉了下來:「你也覺得我和安寧公主合適?你也覺得我應該娶她?!」

    蘇岑被嚇了一跳,摸了摸鼻子:「怎、怎麼了?」

    怎麼突然就生氣了?

    陵雲淵深吸了幾口氣才沒讓自己把心底壓抑的話吼出聲,驀地站起身,直接就出了偏殿,頭也不回地往寢殿走。

    蘇岑呆呆眨了眨眼:真的生氣了啊?

    可她也沒做什麼啊,就是好奇了點,八卦了點,可難得聽到阿淵的桃色新聞啊。

    她對了對手指,心裡突然有些難過了。

    總覺得,阿淵這一次的生氣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樣。

    蘇岑坐在台階上,許久都沒有動,雪狼不知何時挪了過來,趴在了蘇岑的腳邊。

    蘇岑垂著眼,無意識地幫它順毛,只是目光落在一處,沒有焦距。

    不知何時,偏殿前,再次站了一個人,高大的身影在地面上壓下一道暗影。

    蘇岑瞧著,卻沒抬頭。

    陵雲淵怔怔瞧著,許久,眼底才湧上倦怠的晦暗,揉了把臉,才臉色恢復了些。

    走到蘇岑面前,蹲下了身。

    蘇岑也不抬頭,只是幫二呆順著毛,被陵雲淵盯得久了,乾脆轉過身,背對著她。

    陵雲淵歎息一聲:「怎麼了?」

    蘇岑鼻子突然就酸了,委屈地眨了眨眼沒說話,眼圈卻是紅了。

    她也只是擔心他而已,有必要這麼凶嗎?

    陵雲淵一直注意著她,突然就瞧見一顆水珠在二呆雪白的毛間墜落,頓時急了。

    猛地繞過去,抬起她的頭,看到她紅紅的眼眶,頓時不知所措了:「我……我……對不起!」

    蘇岑抬頭,怨念地瞅著他:「你凶我!還吼我!」

    陵雲淵隔著二呆把人給攬住了,頭抵在她的肩膀上,壓得極低的聲音帶著察覺不到的晦暗:「對不起,不是有意要凶你的,我心情不好……」

    蘇岑吸了吸鼻子,覺得自己也特矯情了。

    怎麼突然就委屈上了?

    可當時被陵雲淵那麼吼了一聲之後,她突然就不知道怎麼辦了。

    她坐在那裡,很怕陵雲淵不來找她。

    她用陵雲淵肩膀的衣服蹭了蹭眼睛,啞著聲音哼了哼:「算了,原諒你了。」

    她一向大人有大量,看他這麼誠心誠意的,就不和他計較了。

    陵雲淵抬起她的頭,指腹抹了抹她的眼睛,眸仁深了幾分:「晚膳吃了沒?」

    蘇岑搖搖頭。

    陵雲淵站起身,朝著她攤開手:「回去吃吧,我也沒吃,陪你。」

    蘇岑抬起頭,卻沒動,蹬了蹬腿:「餓了,不想動。」

    陵雲淵無奈,轉過身:「我背你回去。」

    「不好,容易被人瞧見。」

    「沒事兒,沒人敢說你。」

    蘇岑也是真的懶得動了,想了想,這會兒這麼晚了,寢殿這一路也不常有人。

    這才趴到了陵雲淵的背上,一挨著,頓時皺了皺眉:「你身上好重的脂粉味。」

    陵雲淵身體僵了僵,也沒解釋:「回去就沐浴。」

    蘇岑這才勉強把腦袋擱在他肩窩,看著陵雲淵輕輕鬆鬆地把她背起來,往外走:「以後不許凶我。」

    陵雲淵:「嗯。」

    蘇岑:「不許吼我。」

    陵雲淵:「嗯。」

    蘇岑想了想:「只能我吼你凶你。」

    陵雲淵無奈:「……好,以後絕不凶你,絕不吼你,只能你凶我吼我,別生氣了,下次不會了。」

    蘇岑這才滿意了,趴在陵雲淵的肩頭,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會兒突然就那麼委屈了,甚至丟人的哭了。

    憤憤用額頭撞了撞陵雲淵的肩膀,陵雲淵連忙把人給背緊了:「乖,別亂動,當心摔了。」

    蘇岑輕輕應了聲,明明這麼短的距離,蘇岑卻到寢殿之前,睡著了。

    陵雲淵小心把她放在軟榻上,幫她褪了繡鞋外衫,把被子拉到她脖頸下,凝視著她靜默的睡顏。

    琉璃燈的光暈灑在她的臉上,襯得她的肌膚愈發凝白如玉。

    陵雲淵從她的眉眼,一直到她微微開啟的唇瓣上,伸出指腹撫了撫她的臉頰,才無聲地輕歎一聲。

    站起身時,終究忍不住俯下身,只是在即將碰到時,再次往上挪了挪,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對不起……」

    蘇岑第二天早上是被餓醒的,她清醒過來之後,在被子上蹭了蹭,才想起昨晚上的事。

    起身時,剛好聽到床榻邊傳來響動。

    蘇岑黑漆漆的眼珠子一轉,賊笑一聲,把被子重新蓋到了下巴,然後閉上了眼。

    陵雲淵很快穿衣洗漱之後,走到軟榻邊,蹲下身,剛想喊她,目光落在她輕顫的睫毛上,頓時瞭然。

    像是往常一樣,伸出手剛想搖醒她,可突然不知想到了什麼,在手伸過去的時候,突然俯下身。

    蘇岑知道陵雲淵的習慣,每次都會蹲在床邊搖醒她,所以,等他的手剛碰到她時,突然坐起身,打算嚇陵雲淵一跳。

    只是她坐起身,陵雲淵俯身,蘇岑直接撞到了陵雲淵,唇重重吻在了陵雲淵的下巴上。

    蘇岑瞪圓了眼,下一刻,卻看到陵雲淵猛地退開,然後摀住了鼻子。

    蘇岑慢半拍地才想到,自己的額頭好像……

    也不小心撞到了他的鼻子。

    蘇岑也顧不得想到剛才那個意外了:「阿淵,你沒事吧?」

    陵雲淵一手捂著鼻子,一隻手捂著額頭遮住了眼底的懊惱。

    差一點啊……

    不過,鼻子這一下撞得可真夠疼的。

    蘇岑看陵雲淵真是疼得厲害,掀開被子就要下榻,被陵雲淵地按了回去。

    勉強深吸了一口氣,等疼勁兒緩過去了,才抬頭看向蘇岑。

    蘇岑連忙要去拉開他的手:「讓我看看撞出血了沒?」

    陵雲淵卻是飛快地跳開了,悶悶搖頭:「沒出血。」

    蘇岑還是急:「那也讓我看看啊!」

    陵雲淵也是看她真的急了,才慢慢放下了手,倒是真沒出血,倒是紅了一片。

    蘇岑先是一愣,隨即忍不住捂著肚子笑開了:「阿淵,你能去當雪人了,不用紅蘿蔔就能扮演了。」

    陵雲淵沒聽懂,雪人的鼻子是紅的麼?

    不過看到蘇岑沒想到剛才那意外的一吻,才鬆了一口氣。

    摸了摸下巴,背過身,往外走:「別笑了,快起來吧。」

    蘇岑半天才止住笑,肚子這時候也響了起來,她餓得早膳吃了不少。

    等心情平復了下來,才想起昨晚上在陵雲淵身上嗅到的脂粉味,阿淵說心情不好,才會那般,難道和他身上的脂粉味有關?

    那脂粉味說不上劣等,卻也不是上等的貨色,而安寧公主身為一國公主,自然不會用這樣的香料。

    那麼,阿淵身上的香料是從何沾染上的?

    蘇岑出了寢殿,找到夏蘭,讓她把蘇七跟喊過來。

    陵雲淵這會兒在練劍,蘇七一般是在不遠處跟著的,只要打個暗號,就輕易的找來了。

    蘇七聽到蘇岑找他,魂兒差點給嚇沒了,就怕她知道了自己給殿下出餿主意讓他用冰水沐浴的事。

    所以,蘇七無聲無息來到寢殿時,著實是惴惴不安的。

    「蘇、蘇姑娘,怎……怎麼了?」蘇七偷看了蘇岑一眼,心裡惴惴的。

    蘇岑挑眉看他:「你心虛什麼?」

    「心虛?」蘇七四處看了看:「沒、沒心虛啊。」

    蘇岑瞇了瞇眼,卻沒瞧出什麼:「七皇子昨個兒身上的脂粉味是怎麼回事?他出宮去哪兒了?」

    「啊?」蘇七一聽,突然臉色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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