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7.第197章 誤食,出了差錯 文 / 卿七
陵雲淵歎息一聲:「一共幾次?」
蘇岑默默伸出一隻爪子:「五次。」
陵雲淵的眉頭深深擰了起來:「怎麼會被三皇叔發現的?」如果只是出現在手臂上,被衣服遮住了,一時間並不會暴露出來。
蘇岑抿緊了唇,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這一次,出現在了臉上與手臂上。」所以,才會第一時間被端王發現,才會造成如今的局面。好在發現的是端王,如果是其他人,恐怕今天這事,就不容易了卻了。
陵雲淵墨黑的眸仁驀地一縮,裡面有憂慮一掠而過:「真的沒事?」
蘇岑就是怕他會著急才沒有真的告訴他,如今看到他這幅模樣,連連保證:「是真的沒事,你看我能吃能睡活蹦亂跳的,哪裡有半分異狀?我覺得吧,應該就是太久沒有變回蛇形,才會這樣的。要不,你讓我變成蛇形跟你一段時間唄?」
蘇岑連連眨眼:我很乖的……端王府很無聊啊,以前有他陪著,也沒覺得宮裡太過難熬,可現在這兩個月,她是真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度日如年」了。
陵雲淵卻是拒絕了:「還沒找到原因,不許胡鬧,變身要受傷的。」
他怎麼可能讓她自己傷害自己?
蘇岑的腦袋耷拉了下來:「……好吧。」不過被蘇岑這麼一鬧,陵雲淵也沒有再提起蛇鱗的事,只是總歸心裡有根刺,陵雲淵的焦躁不安並未表現出來。
等蘇岑再次困得睡著了,陵雲淵才起身,只是出了琉璃苑,並未離開端王府,而是腳步一轉,去了主院。陵慕端從陵雲淵進府就知曉了,坐在涼亭裡,正在等他。
陵雲淵上了涼亭,坐在了陵慕端的對面,主院裡空無一人,連侍衛也被陵慕端揮退了,偌大的苑落,只有他們兩個人。陵慕端遞過去一個酒杯:「陪三皇叔喝一杯。」
陵慕端聲音很輕,一貫的溫柔,陵雲淵沒在他臉上瞧出害怕,雖然早猜到陵慕端會與他一樣不懼怕蘇岑的模樣,可這種獨特性,讓他心裡還是略微不舒服。
可這種彆扭,並未表現出來,對於陵慕端,他是尊敬的,陵慕端於他來說,也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他並不像是其餘的皇子皇叔那般漠視他,而是以他所能幫他,更何況,他三番四次救過蘇岑,蘇岑與他早就是一體,對蘇岑的恩情,即是他的恩情。
陵雲淵沉默片許,抬起酒杯,一飲而盡:「三皇叔,這件事本來應該早些告訴你,只是不確定你的態度,所以,暫時隱瞞了下來。」
陵慕端笑笑:「無妨,我能理解你們這樣的做法,只是昨夜看到,嚇了一跳。」
陵雲淵:「她對我來說很重要,所以,不管她如何,我都不可能放手。」
陵慕端愣了下,隨即又給他倒了一杯:「放心好了,我只是想知道一些蘇姑娘的情況,並沒有要阻止的意思,畢竟,萬物生靈,蘇姑娘既然能幻化成人形,我是大夫,本也不那麼理會世俗,只要你們是真心,別的……都無所謂。」
陵慕端說完,嘴角帶了苦澀:「當然,三皇叔的心思你也清楚,只是既然蘇姑娘選了你,三皇叔是真心祝福你們的。」
陵雲淵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應了聲,墨黑的眸仁黑漆漆的:「……我知道。」所以,才對陵慕端生出了幾分虧欠。
「你有什麼打算?如果蘇姑娘的事被人知道,恐怕……不妥。」
陵慕端眼底有擔憂浮現:「你也知道,皇兄現在……因為你有靈力的事,對你……這些時日你的忙碌我也看在眼裡,卻無能為力。」
陵慕端垂眼,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陵雲淵搖頭:「我知道,他對你不放心,對我如今更是不放心。」只是因為他上一次徹底激怒了陵帝,所以,陵帝現在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反而對陵慕端放鬆了警惕。所以,這也是他安心讓蘇岑待在這裡的原因。
「這一段時間,恐怕要麻煩三皇叔了,等大婚之後,應該……就有一個結果了。」母后的事情,已經有了些眉目,他這兩個月重新找到了那個嬤嬤,想盡可能瞭解當初的真相,如果陵帝真的當年對母后下手,那麼他不可能會放過他。
而另一方便,他想從母后那邊著手,從白靈珠的話來看,黑袍人的身份應該與當年母后作下的錯事有關,那麼牽扯到的人都有可能與黑袍人有關。
所以,他只需要一一排除,相信很快就能查到對方的身份。
只是這些,他做得很隱蔽,暫時還不能告訴陵慕端。可陵慕端的恩情他要還,所以,如果一旦母后之死與陵帝有關,那麼,他會親手把他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推陵慕端上位。
這也許,是他唯一能做的了,到時候,大仇得報,他會帶著她離開。
陵雲淵離開之後,陵慕端坐在涼亭裡,並沒有動,日光半深半淺地灑在他的身上,讓他原本溫柔的眉眼,顯得尤其的深,黑得透不進去半分的亮色。
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跪在陵慕端的腳邊:「主上。」
「事情如何了?」陵慕端執起酒杯,垂著眼望著裡面的瓊漿玉液,嘴角冷冷地勾了起來。
「陵帝已經上鉤了,向一品閣買下了『七次絕命』,恐怕已經無聲無息的給七皇子下下了,我們只要坐等兩虎相爭,最後坐收漁翁之利。」黑衣手下的聲音帶了喜色,想必等這一刻似乎也很久了。
陵慕端的神情淡淡的,明明事情都按照他的計劃來走,可他卻生不出半分愉悅:「她呢?」
黑衣手下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陵慕端問的什麼:「哦哦,從這幾日的反應來看,假胎藥應該已經起了作用,恐怕,再過幾日就能探出來了。到時候,就看那靈獸會不會出現原形,如果出現,就可以執行下一步了。」
陵慕端把玩著手裡的酒杯,驀地飲下一杯酒,站起身,風吹亂了他的墨發,衣袂蹁躚,低沉的嗓音失了溫度,森冷寒涼:「這一次,再出錯,提頭來見。」
黑衣手下:「是!」
等陵慕端走遠了,黑衣手下才站起身,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另一道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擔憂道:「你怎麼沒告訴主子那蘇家大小姐的事?」
黑衣手下掃了他一眼:「我敢說嗎?」
如果讓主子知道,他一個月送過去的參雜了假胎藥的車厘子剩餘的不小心被蘇家大小姐給偷拿去吃了,他們估計離死也不遠了。
「可如果蘇大小姐也懷孕了怎麼辦?」
「我哪裡知道?如果真的出事了,就殺了。」
「啊……」
「啊什麼啊,你不想要自己的小命了?快點走吧,記得啊,這件事就當不知道……」
蘇岑又待了兩日,只覺得每天更加懶散了,食慾不振,甚至開始喜歡吃酸的不得了的小零嘴,夏蘭看她胃口不好,也就幫她多買了不少。
一日,蘇岑實在是呆不下去了,覺得再悶下去,真的要悶出蘑菇來了。
於是,蘇岑立刻讓夏蘭準備準備,她要出去逛一圈,就是出去透透氣也行啊。夏蘭也察覺到了蘇岑這幾日的不適,與蘇七蘇九商量一番之後,也覺得可行。
於是,蘇九進宮去告知陵雲淵一聲,夏蘭與蘇七則是陪著蘇岑一起出門。因為她那一頭銀髮太過耀眼,為了防止被圍觀,蘇岑臨行前,改變了髮色,面容則是直接帶了面紗,她怕蛇鱗再出現,這樣反而更加省事。
夏蘭讓管家與陵慕端打了個招呼之後,三人輕裝簡出,蘇岑倒是不擔心,大白天的,黑袍人許久未出現,也不會在白日裡動作,蘇七的武功不弱,足以自保。
馬車停在了鬧市裡,蘇岑下了馬車,因為戴了面紗,倒是不怎麼引人注意。只是沒走一會兒,蘇岑就不想動了,懶散的沒精神,夏蘭提議去茶樓歇歇腳。
蘇岑同意了,於是三人在就近的茶樓包了一個廂房,剛好臨窗,蘇岑推開窗欞,剛好能看到下面的鬧市。微風習習,蘇岑長長吐出一口氣,只是等茶水與甜膩的糕點上來,她只覺得胸口一股抑鬱之氣湧上來,極為不舒服,就一口都沒吃。
夏蘭想了想,就讓蘇七好好保護著蘇岑,去買一些酸梅進來。
蘇岑最近喜歡上這種酸牙的小東西,夏蘭知道她愛吃,就多買了一些。蘇岑百無聊賴地趴在窗欞上,望著下面來來往往的人,不多時,遠遠走來的一對夫妻引起了蘇岑的注意。
男子眉眼正直,女的端莊賢淑。
蘇岑之所以注意到他們,是因為女子似乎已經懷有六七個月的身子,走得很慢,男子走在外側,一手耐心地扶著她的腰,另一隻手上提著些點心,似乎低聲說了幾句什麼,女子掩唇輕笑,眉眼溫軟,讓蘇岑看得很是舒服。
只是,蘇岑剛想與蘇七說什麼,就耳聰地聽到有噠噠的馬蹄聲,很輕,她抬眼,就看到離得不遠不近的地方,一輛馬正匆匆疾馳而來,蘇岑臉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