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74.第274章 冒充,一模一樣 文 / 卿七
蘇岑站在原地,渾身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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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著五步開外的畫面,就像是站在局外,看著局內發生的一幕幕,想要嘶聲吶喊,卻半分力氣也無。腦海裡十五那日的情景浮現在眼底,舞姬當時露出的一雙眼,讓她心尖一跳。
她不應該大意的,她當時就應該察覺到情況不對,可陵雲淵的安撫還是讓她覺得,也許真的沒什麼。
蘇岑清明的眸底浮現出女子的面容,唇瓣抿得緊緊的。
陵雲淵墨瞳極快地縮了縮,並沒有為之所動,而是繼續邁步上前,走到了蘇岑的面前,垂眼,瞧著她眼底的空茫,心驟然一疼,忍不住摸了摸她發涼的臉,無奈探了口氣,又不信他?他說過了,即使一模一樣,不是她就不是。
蘇岑直到看到陵雲淵走過來,一顆心才重新回到了肚子裡,越過陵雲淵的身體,視線落在女子的身上,女子不時何時轉過了身,視線難以置信地從陵雲淵的身上,隨即落在蘇岑的臉上,先是一愣,隨即眼底的痛色更加濃烈。
她的表情太過悲絕,讓蘇岑甚至覺得自己才像是冒充的人。
她忍不住扯住了陵雲淵的衣袖,攥緊了,心才沉了下來,陵雲淵把人攔腰抱了起來,並未直接從女子身邊經過,而是繞道而行,與此同時,薛忠趕緊上前兩步,打開聖旨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蘇氏有女蘇雲惜,德才兼具,品性淑良,特封銀妃娘娘,入住瓊華宮,欽此。」
薛忠說完,陵雲淵已經抱著人走出很遠,他忍不住偷瞧了那低垂著頭的女子一眼,也忍不住心肝兒顫了顫,天啊,這女子還真能美成這樣?這樣的姿容,恐怕跟當年的銀月郡主也相差無二吧?
尤其是那一頭銀髮,也不知道是不是戳到了皇上的痛處,竟然沒封這女子為妃。
不過這模樣留在宮裡,恐怕早晚……薛忠心眼一轉,這才繼續頒布其餘的旨意,「其餘秀女,充當各宮宮女,來人,帶各位秀女前去管事房,靜候分配。」薛忠離開前,還是忍不住多看了那女子一眼,然後前去跟上陵雲淵之前,招來小太監去打探女子的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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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岑的腦袋擱在陵雲淵的胸膛上,半垂著眼,小臉還在泛白,陵雲淵走了幾步,忍不住俯身,「還不高興?」
「沒,只是心裡不舒服。」當年瀾妃與穎妃已經像是她心裡的一根刺了。
可沒想到,如今端王竟然弄出來一個一模一樣的,她想罵人,可更多的是惶恐不安,那女子不僅姿容一模一樣,甚至連動作神態都惟妙惟肖,她看著女子,甚至有種看自己的錯覺,這種感覺,很驚悚,也讓她煩躁。
陵雲淵沒再說話,一路把蘇岑抱回了御書房,把她放在御案前,認真地捧著她的臉,「只是模樣一樣,我不會認錯你的。」
「可……她看起來,很不一樣。」蘇岑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晦暗莫名。
即使是看到秦楚歌,她也沒有這麼擔憂過,秦楚歌與這女子完全不一樣,蘇岑仰起頭,清亮的眸仁清楚地倒映出陵雲淵的身影,「阿淵……」她想說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分辨不清了,要怎麼辦?
可話到了嘴邊,對上陵雲淵墨黑的眸仁,她那些話,卻是一句也說不出口。
陵雲淵自然知道她的顧慮,饒是他當時第一眼看過去,也有片刻的怔忪,只因為太像了,他先前就覺得陵慕端不可能只拿秦楚歌過來試探,畢竟,秦楚歌可以說破綻百出。原來,秦楚歌只是一個開胃菜,正膳卻是在後面。
「你要信我,我會不認錯你的。」陵雲淵的聲音很輕,彷彿能從蘇岑的耳邊飄到她的心底深處,撫平她心底的焦躁。
陵雲淵把她的頭按在胸膛上,讓她感覺自己的心跳聲,他斂下的眉眼底,有冷冽一晃而過,虛瞇起眼,瞳仁黑得涼薄,他怎麼可能會認錯呢?
蘇岑沒想過陵雲淵為何會這麼肯定,可那女子到底先是一根刺,刺在了心窩裡,拔出來疼,放任它在那裡,卻又極不舒服。
御書房的門被敲響了,門外傳來薛忠的聲音。
「皇上?」
「什麼事?」陵雲淵看向門外,面容依然恢復冷寂。
蘇岑看了看自己此刻的狀態,從御案上翻了下來,站在一旁,臉色已經好了很多,阿淵說得對,不過是一個女人,就算是再像又如何,她能仿得了容貌,難道她還能知道她與阿淵的點點滴滴?光是這些,她就能把那女子逼退了。
蘇岑的精神頭又回來了,站在一旁,當花瓶,偷偷瞧陵雲淵,陵雲淵坐了下來,卻直接把她也拉了過來,坐在身側,這才抬頭,看向房門外,「進來。」
薛忠這才戰戰兢兢地走進來,跪下來,「皇上,秀女已經都分配到各個皇宮,不知……銀妃的瓊華宮可要分配?」
「不必了。」陵雲淵臉上沒什麼表情,手臂攬在蘇岑的腰間,另一隻手閒適得搭在椅子上,半垂著眼,視線落在薛忠身上,「銀妃以後直接住在養心殿,瓊華宮只是擺設罷了,你自己下去安排就好,還有,替銀妃尋一個專屬的御醫前來,朕自有安排。」
她不可能一直這樣癡傻下去,若要恢復,那就需要一個理由,而從御醫著手,至少一兩個月,就可以直接恢復了,到時候就自然破解了流言蜚語。
薛忠心裡詫異,不明白皇上怎麼會突然對蘇家這個癡傻的五小姐這麼看重了?
竟然住在養心殿,那豈不是以後皇后……薛忠心一抖,覺得自己是不是多事了,可想到那女子的姿容,薛忠猶豫了下,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道:「皇上,那個……先前那個秀女要怎麼安排?」
「什麼秀女?」陵雲淵虛瞇起眼,隨即一想,就明白了薛忠話裡的意思,臉色也忍不住難看了下來:「怎麼,朕的意思先前表達的不夠清楚?」
低沉的聲音,不怒自威,讓薛忠嚇得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皇上息怒!奴才知罪!奴才這就去安排!」薛忠嚇得額頭上虛汗一滴滴滴落下來,生怕皇上下一句就讓人把他拉下去砍了。
陵雲淵一直沒說話,薛忠的心才重新回到了胸腔裡,知道皇上這是饒過自己了。
跪著退了出去,到了御書房外,出了一身的冷汗。薛忠剛站起身,轉身就看到身後的蘇九,又嚇了一個哆嗦,撫著額頭,「九、九公子。」
「皇上發火了?」蘇九看他一臉灰敗慘淡,眉頭皺了皺。
「沒……沒發火,就是、就是奴才說錯了話,惹皇上不高興了。」薛忠很清楚他們這些人跟蘇九這些心腹的地位是不一樣的,自然不敢得罪,又想到九公子跟著皇上時日不短了,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九、九公子,勞煩提點一下,那……銀妃到底是什麼人?」
蘇九掃了他一眼,看他戰戰兢兢的模樣,才道:「你只要記住是你不能得罪的就行了。」蘇九想來,應該是這薛忠自作主張了,觸了霉頭,下次也該記住了。
薛忠一怔,反應過來,蘇九已經進了御書房。
他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覺得自己還真是辦錯事了。皇上本來性子就夠陰晴不定了,這入眼的人,還真是讓人想不到。
蘇九進御書房的時候,就看到蘇岑百無聊賴地翻著面前的奏折,陵雲淵則在一旁批改,聽到動靜,兩人同時抬起頭,陵雲淵只看了一眼,又重新垂了眼,「查清楚了?」
蘇岑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她一回來,就沒看到蘇九,那麼很可能就是去查那女子的身份了,她也很想知道,那女子到底是誰?可跟端王有牽扯,能從她身上得到端王的下落嗎?
蘇岑的目光太過懇切,看得蘇九一怔,回答道:「查到了。」
蘇九猶豫了下,才道:「皇上,那女子名喚郁璃兒,是郁老將軍的孫女,一直養在深閨裡,倒是沒人見過她的容貌,這次入宮選秀,郁老將軍本是不願,不過老將軍一生都守在了邊陲小鎮,覺得虧欠了自己的孫女,就把人送進宮來了。」
「郁璃兒?」蘇岑轉過頭,望著陵雲淵,「要讓人找畫像嗎?別人不知道,可就近照顧她的人,必然很清楚。再不然,郁老將軍肯定是知道的。」
陵雲淵頜首,「派出消息,讓人去找,郁璃兒那邊,先不動聲色。」
原本想找個機會把人給處理了,可牽扯到郁老將軍,陵雲淵沉默了下來,那就再多留幾日好了。
郁老將軍三代精忠報國,即使是陵帝當初那麼在乎權力,也從未打過郁老將軍的主意,如果郁璃兒死在皇宮,那麼,豈不是寒了三千將士的心?
此事,一個處理不好,就牽扯到很多,也有可能埋下隱患。
陵雲淵想到了,蘇岑也想到了,覺得自己如果還鬥不過一個假冒的人,那她就太弱了,陵慕端有王牌,那她就給他一擊背後炮,看最後到底鹿死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