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38章 文 / 吃草的老羊
第138章
「艾子晴。」少女淡聲回答，語速不急不緩，卻沉穩有力。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竊竊私語，艾子晴這個名字，已經不止一次在名流圈內刮起一陣不大不小的旋風，引得這些人士議論過後，便忘於腦後，但這個名字一旦提起，誰也不會不記得她曾做過的事情。
無論是警務處長與駐軍司令親自祝賀其店面開張，還是她與前西九龍總警司呂大偉當眾叫板，最後呂大偉含怒而去，卻落得身敗名裂，鋃鐺入獄的下場！
雖說呂大偉的入獄在明面上沒有與艾子晴扯上關係，但前後事情發生沒有幾天時間，要說巧，是否也太巧了？誰敢說人家背後有沒有什麼龐大的勢力，或是鄧處長有沒有從中出力呢？
人的想像力總是無限的，所以艾子晴的身份也就越加神秘起來。
先前的林氏可兒見父親臉色有異，便出聲詢問，一問之下也是一愣，沒想到這丫頭還真有些來頭，不過她卻是不屑的，比起那些靠著家裡背景在外面耀武揚威的廢物，她確實有著值得炫耀的資本。
「艾子晴。」
皇甫雄瞇起眼眸，沉聲重複了一遍，接著竟然朗聲大笑起來，大掌鼓起，啪啪拍了兩下，口中笑道：
「英雄出少年，果真是不假！我承認你確實很有頭腦，也稱得上巾幗不讓鬚眉，不過丫頭，有命賺錢，卻沒命花錢的滋味，可是不好受的。」
眾人再次嘩然，皇甫雄是什麼人？他能這樣誇獎一個人已經實為難得，何況還是一個跟他作對的人？
所有認識艾子晴的人，均是摸不著頭腦起來，皇甫雄看樣子是認識艾子晴的？
「皇甫老先生真是深知我心，這句話也正是我想對你說的。」艾子晴淡淡一笑，如同七月盛放的茉莉花般，恬靜，淡然，美麗，卻又帶著低調的自信。
無論是安妙妙，姜美文，趙子俊，梁妃雯還是楊志傑，都是不瞭解其中情況，實在是摸不著頭腦，只是心中驚訝至極，看著此時的艾子晴，也感覺與平日有很大的不同！
什麼不同？
平日她沉穩，內斂，低調，但現在眾人才明白，這種低調貌似是建立在隨時都可以高調的基礎之上！
皇甫雄虎目一瞇，他對艾子晴印象極差，後者不但年少有成，在這一年以來的成就上足以發展到與他比肩，而且她親近唐家，不但如此，三月緬甸賭石之時，這艾子晴還將他坑了一把！
此時艾子晴如此不將他放在眼裡，不但言語諷刺，暗含警告，並且還對他的人大打出手，這些無一不讓他起了殺心！
若說先前還可以等到宴會大事結束在收拾她，那麼現在，皇甫雄只想立馬掃掉眼前這個障礙。
「真是年少輕狂，做事不計後果，你的玉石軒確實足以讓你有驕傲的資本，可是，你卻選錯了墊腳的對象。」皇甫雄一張老臉面無表情，字字句句沉穩有力，卻驚駭了在場所有的人！
眾人驚駭，絕對不是因為皇甫雄的語氣，而是他那句『你的玉石軒！』
世人皆知，玉石軒在緬甸賭石公盤大殺四方，力壓群雄，以天價賭出驚世翡翠，而其創建人，卻是一位中國少女！
各國媒體紛紛鋪天蓋地的報道，猜測……
自此，玉石軒崛起於中國大陸，並且以驚人之勢衝出國內，使得許多業內業外人士關注起它的發展，而這些上層名流，對這樣大的動向怎能不知？
皇甫雄乃是香港珠寶界的泰山人物，從他口中說出豈能有假？
何況皇甫雄當日也參加了緬甸賭石公盤，如果真如皇甫雄所說，艾子晴就是玉石軒的掌舵人，那麼他們相識和敵對，便說得通了！
最不敢置信的，當屬艾子晴的一眾朋友，與她那兩位鄰居，他們到底認識了個什麼樣的怪物？
林可兒此時才瞪大雙眼，纖細潔白的小手舉到嘴邊，摀住那張平日裡言語刻薄的嘴巴，喃喃說道：「怎麼可能……」
她怎麼敢相信，怎麼能相信，一個比她年齡還要小的少女，竟然創辦了那樣一個連她都經常光顧讚歎的玉石公司！
她每次到大陸或者國外，都會到玉石軒專營店挑上兩塊珍品，拿回來與朋友炫耀，滿足那點小女人的虛榮心，卻沒想到那樣一個玉石神話，卻是眼前這位被她挑剔諷刺的少女創辦！
天啊，她自己引以為傲的那點成就，比起人家來還算什麼？
想到艾子晴剛才對她的反應，林可兒頓時臉色通紅，難道自己真的做了一回跳樑小丑？
而安妙妙與姜美文，在看向艾子晴的眼中，更是複雜難明。
趙子俊，梁妃雯知道艾子晴身份不簡單，也想到過她或許有著什麼龐大的背景，卻沒有料到，她竟然自己本身就是一家跨國珠寶公司的掌舵人！掌管數億資產的富豪級人物！
那豈不是絲毫不遜色於他們的家族，他們的父母？
可想到艾子晴那低調的生活方式，當真令人感歎，一個人有錢到那種程度，難道真的都返璞歸真了？真的能做到毫不張揚，毫不鋪張？甚至沒見艾子晴享受過什麼奢侈的生活！
難道這就是低調的囂張，簡約的奢華？
他們搞不懂艾子晴在想些什麼，甚至從來都沒有搞懂過。
趙子俊抬起頭來，看向一旁的母親，卻見母親臉色神色不明的定定注視著艾子晴。
「媽？」趙子俊低聲叫了一句，王夢華這才回過神來，愣愣的看向兒子，「這是李慧的那個朋友？」
「也是我的朋友。」也是教會了他許多東西的師父。趙子俊神色驕傲的說。
王夢華緩緩點頭，想起自己當日竟然班門弄斧，險些失了體面不說，還成了跳樑小丑。
趙子俊低聲在母親身旁，笑著說，「我曾跟您說過，我身邊有一個人，教會我掌握自己的命運，而她自己也在這樣努力著。」
「就是她？」王夢華想起兒子當初為了李慧與自己爭辯的場面，眼中神色複雜，她自己決計無法做出那樣的努力，正因為這樣，她，也決計達不到艾子晴今日這般成就……
而趙子俊的父親趙馬光，此時卻是神色略微緊張的看向唐宗明，心中也怕今日之事不能善了，但又不方便出面說話，因為他有著太多顧忌，他不敢，也不能，所以只得再次看向艾子晴，關注事情到底會發展到什麼方向。
如趙馬光一樣，大廳內所有人都在震驚之餘，默默關注著事情動向。
且不管眾人心裡如何震撼，只見艾子晴聽聞皇甫雄的話後，唇角微挑，「皇甫老先生多慮了，子晴從未想過用你做墊腳石來提高什麼，因為……你的結局已經注定。」
「哼……唐宗明，你現在已經淪落到需要一個十幾歲的丫頭保你的地步了？」
唐宗明剛才氣得渾身發抖，本就身體不佳，經不住氣火，現在更是頻頻咳嗽起來，他好不容易捋順了氣息，才還口道，「姓皇甫的，你今天到底什麼意思！我唐宗明難道就是吃素的？我就不信你能把我這老頭子怎麼樣，何來保護一說！」
皇甫雄知道時候已經差的不多，只需再加把火！還怕唐宗明承受得住？
想到這裡，皇甫雄看向唐少華，見他一臉緊張，心中不屑至極，若是這唐少華能有自己孫兒皇甫澤一半聰明，唐家以至於淪落到這般地步？
不過皇甫雄嘴上卻道，「唐老頭，我見你年事已高，應該早些退位休養才對，這偌大家業也該交出手了。」
聽到這裡，無論是唐宗明還是唐家一眾人，均是莫名其妙的看向皇甫雄，難道他老糊塗了，奔著唐家家業而來？並且以為這樣就可以拿到唐家家業？
唐宗明更是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雖然聲音比起先前的爽朗，更多了一些蒼涼，「皇甫雄，我看你真是老糊塗了！我唐家家業，輪得到你皇甫家參與？真是狗拿耗子！」唐家家業，什麼時候已經成了別人眼中的肥肉！
皇甫雄聽他如此諷刺，臉上也不好看，只是陰沉的看向唐宗明身後的唐少華！
唐少華心中一驚，一臉緊張為難，他怎麼可以現在出現，豈不是暴露了身份！可他知道，如果他不說話，皇甫雄也不會就此放過他，定然會揭露他的惡行……
正在左右為難之際，卻被妻子推了一把，轉頭見妻子微微揚頭，他咬了咬牙，只得硬著頭皮上前，走到唐宗明身邊，籌措道：「爸，我看皇甫……老先生，說的也對，您年紀大了，不然就、就放下吧！」
「什麼？」唐宗明老眼一睜，不敢置信的看向小兒子……
唐少華說完剛才的話後，也壯起了賊膽，勸說道，「爸，皇甫老先生說的也不錯，您這身體是該好好歇歇了，有什麼事就交給我就行了，反正大哥二哥也不缺錢，你……」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迴響在大廳上空，水晶吊燈依然明亮的照耀在房間內的每個角落，也照亮了每個人臉上不同的神色。
「畜生！」唐宗明低吼一聲！
唐胤唐谷也是厲喝了一句，「少華！」
可這聲厲喝過後，整個大廳又是死樣的沉寂。
唐少華捂著臉龐，一臉怒容瞪著唐胤等人，唐宗明則是呼吸越發急促。
艾子晴看到這裡，心中已經瞭然，原來皇甫雄是說服了唐家這個紈褲與其合作，怪不得合同會無端被毀……
她早就懷疑唐家出了內奸，而現在皇甫雄的目的非常明顯，是想藉機徹底打擊唐老爺子，讓其承受不住家族沒落，親子背叛之痛！
這其實是個連環計，先是合力打壓唐家，使唐家生意日漸蕭條，讓唐老爺子心力交瘁，拖上一年半載之後，再與唐少華和那黃老闆合作，給予唐宗明沉重一擊，這個辦法確實生效了，讓年事已高的唐宗明心力交瘁，直至住院修養。
而唐宗明病還沒好，剛剛尋得時機，以圖唐家起死回生之際，皇甫雄又帶著黃耀史出現在唐家，發出各種難題的同時，也讓唐家在圈子裡丟盡了臉面，而在這時，再暴露出唐少華的野心與詭計，還怎能讓唐宗明承受得住？
接下來的發展，艾子晴大概可以想到，無非就是利用新安幫的勢力上演一出『合理』的逼宮戲碼，讓唐少華真的上位。
那樣的話，唐家也就離滅亡再也不遠了！
而唐家用什麼來反擊？他們唯一交好的姜門，此時卻是態度不明，因為姜家女兒與唐家少爺的關係，姜家與唐家早已是貌合神離。
這次姜門能不能幫上唐家，這是一個未知數。
唐家沒有了幫手，又被香港第一大黑勢力與香港頂級財閥逼迫打壓，要如何應對！
唐宗明腳步有些踉蹌，看著一手帶大的親子，今日竟然聯合外人算計自己，把唐家逼入如此絕境，唐宗明心灰意冷。
「逆子！孽子！」唐宗明抬起佈滿老繭的消瘦指頭，隔著空氣重重指向唐少華，已經語不成句。唐宗明最終蒼然一笑，轉頭對二個兒子無聲一歎，沉聲說，「我們走！」
唐胤知道父親心意，轉頭揚聲說，「大家已經看到了，今天的宴會因為有人生事搗亂，已經無法繼續下去，家父身體不適，先行一步，請大家見諒。」
一直在旁邊神色淡然，眼帶笑意看著這一幕的皇甫澤，在這時笑道，「唐老，今日的凱勒已經停業整頓，再說事情沒有處理完，我勸您還是留下來得好。」
唐宗明一愣，隨即怒聲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還想殺了我老頭子不成！別忘了這是哪裡！」唐宗明蒼老的手指向人群指了指，好似用盡全力低吼，今日接連打擊，已經讓他身心俱疲。
「這倒是不敢，唐三少爺應該還有話說才是。」皇甫澤語速不急不緩，一派彬彬有禮的模樣，讓艾子晴眼眸微瞇。
青龍從進門至此都沒有說話，他的眼神在大廳中不斷巡視，好像在尋找著什麼。
艾子晴也發現了這一點，莫非青龍早已料到馮紹榮會在這裡出現。
「我們走！」唐宗明加重語氣，沉聲喝道，由唐谷攙扶著，當先向外邁去。唐胤和唐洛跟隨其後，唐楓卻是步到艾子晴身邊時停住腳步。
「爸！」唐少華臉色陰沉的帶著妻子，大步站到了皇甫雄身邊，他此時臉頰隱隱有些紅腫。
唐少華沉聲一喝之後，看向皇甫雄與青龍，此時只有他們才能幫他，既然他已經暴露，父親是決計不會饒了他的，與其被逐出家門，不如放手一搏。他雖然紈褲，但卻並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現在是自己與虎謀皮的下場，皇甫家已經抓住了他的把柄，唐家是萬萬歸不得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乘勝追擊！
「今天一個也不許走。」厲喝聲出自一直沉默不語的青龍堂堂主之口，只見他手掌微擊，大門再次開啟，從門外湧進十幾名黑衣大漢，均是西裝革履，體格健壯。
赫龍的身份有人識得，當下一傳十十傳百，四周人群開始騷動，難道要上演黑社會仇殺不成？
「皇甫老兒，你今天是想硬來不成？」唐宗明此時已經平復心情，看著自己親子站到了敵對一方，他已經面無表情，心灰意冷。
「不，我們只是來幫唐少爺，拿到屬於他的東西而已。」皇甫雄打著道義大旗，準備幹起下三濫的勾當。
唐少華就算再紈褲，也早已明白自己此時被皇甫雄陷進了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境地，可已經被逼上絕路的他，只能被迫於皇甫家綁在一起！
「爸，您年事已高，不如把家業交出來吧！」唐少華臉色陰沉的說道。
「少華！閉嘴！」大哥唐胤痛心疾首，滿面悲痛的怒聲吼道。
現在，家已經破了！
「啪啪啪…」響亮的巴掌聲響徹大廳，眾人循聲望去，視線再一次集中在了艾子晴的身上！
「真是一齣好戲，險些讓我親眼見證了一出白眼狼的發家史，可惜，就怕這只白眼狼的發家美夢將要被打碎。」艾子晴聲音毫無起伏的拍打著手中，臉上掛著絲絲冷酷的笑容。而她的話，不知指的是唐少華，還是那皇甫雄。
可無論是唐少華，皇甫雄，赫龍，都感覺艾子晴的目光似有似無掃向自己，心中頓時都不舒服起來，因為三人都十分符合艾子晴言語中的主角。
當然了，艾子晴此時直指的自然是眾叛親離的唐少華，至於皇甫雄與赫龍，純屬心中有鬼。
突然，艾子晴身形一轉，目光直指青龍說道，「青龍堂主是想管這件事？」
「你認識我？」赫龍身形高大，虎背熊腰，眼中精光畢露，給人壓迫感十足。
「久仰大名。」艾子晴聲音平淡，也絲毫看不出久仰之意，至於這個大名是他的兇猛之名，還是不仁不義之名，想來赫龍心中有數。
「哼。」赫龍自然知道她說得不是好話，所以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怎麼辦，我也想管這件事。」艾子晴好似自言自語，眼神依然沒有離開赫龍身上。
四下裡再次一陣騷動，這種事情躲都來不及，沒見過艾子晴這樣上趕著往身上攬事的！
皇甫雄一行人卻皆是發出笑聲，楊志傑在父親身邊，早就是一臉冷笑的盯著艾子晴，雖然很驚訝她的身份，但是一個即將失去生命的人，就算再有錢，再有權，又能如何！
不錯，他認為艾子晴即將會失去生命，他從未見過有人敢如此頂撞皇甫雄，而艾子晴雖然有錢，但確實可能如皇甫雄所說，她沒命花錢！
皇甫雄蒼老卻雄厚的聲音帶著不明笑意的響起：「呵呵呵呵，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自以為有了些許實力，這個世界就任你遨遊了？要記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是什麼事都可以讓你摻一腳的！」
艾子晴無所謂的挑起嘴角，看著赫龍道，「不如我們賭上一把如何。」
「賭？」赫龍挑起眉峰，冷笑道，「你認為，在這種情況下，你有資格和我賭嗎？」
四周黑衣人皆是掏出懷中槍支，四周卻好像早有準備，只是輕微騷動，並沒有出現驚叫一類聲音。
艾子晴環顧四周，心中撇嘴，看來都是見過大世面的……
她抬起纖白的手指，中指與拇指輕輕一擦，打出一個清脆的指響，而後，只見姜建邦竟然掏出手機，按下撥通鍵，不到片刻功夫，酒店大門再次推開，又是一行黑衣人破門而入！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任誰也沒有想到，艾子晴與姜建邦竟然是相識的！
就連姜美文也是瞪大了眼睛，小嘴張得老大，愣愣的看著走上前去的父親，後她卻被幾個保鏢用田字形護在中間。
「艾小姐。」姜建邦沖艾子晴微微點頭，打了聲招呼。
艾子晴點頭一笑，事情要從學校組織的太平山度假那次說起，因為聯誼高校與唐洛以及姜美文所在的英皇書院恰巧同一天在太平山遊玩，雙方碰到了一起，而艾子晴與唐洛的關係自然的遭到了姜美文的妒忌，後來，在趙子俊與楊志傑迷宮賽道賽車之時，艾子晴與趙子俊遭到了阻擊。
阻擊之人是姜美文之父姜建邦派來，其實目的只是為了請艾子晴到姜門一趟，可那兩名受命前來的姜門屬下，卻受到姜美文的指使，想給艾子晴來個不小的教訓，最終那二人卻反被艾子晴所制。艾子晴當時承諾，改天定會親自登門拜訪姜建邦，而在那時，她的心中便已有了化敵為友的計策。
那時，葉列娜因與哥哥安德烈的感情一事跑到香港來找艾子晴，安德烈親自找來，最後於葉列娜修成正果，前文提到安德烈與葉列娜走前為艾子晴辦了一件事，其實就是解決姜門這個隱患。
艾子晴那日帶著安德烈前去拜訪姜建邦，與其達成協議，她供應姜門軍火，而姜門需要站在己方，在需要之時為她出力。
再後來，姜建邦送女兒出國讀書，其實也是避開艾子晴。
而此時，唐家宴會突然形勢逆轉，衝突地帶已經形成了三層包圍圈！
首先是艾子晴，唐家，與皇甫雄一眾人在最中心地帶。
而後，青龍堂屬下衝進來，將眾人包圍起來。
現在，姜門又衝進一行人馬，將青龍堂屬下圍起，形成了三成包圍圈，氣氛一時凝凍。
誰都不知道，這行人馬雖然是姜門手下，可帶隊之人，卻是艾子晴手下夜組成員。
「不知道我現在沒有有資格與赫龍堂主賭上一局。」艾子晴好整以暇的含笑看向赫龍，這位青龍堂堂主此時一臉驚訝的看向衝進來的人群，而後才神色冰冷的看向姜建邦。
「姜門主，你這是要徹底與我新安幫作對嗎？」赫龍沉聲問道。
姜建邦微笑搖頭，「姜某一向與世無爭，只是我一向與唐家交好，今日不能見死不救，況且……一個青龍堂還代表不了整個新安幫，何況你赫龍？」
赫龍呼吸一窒，轉目望向艾子晴，雖然現在的局面對他來說還不算太壞，頂多是勝負五五之分，但他這下再不敢小瞧艾子晴了，瞇眼問道「你想與我賭什麼？」
艾子晴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全場倒吸一口冷氣的字眼：「賭命。」
「什麼？」赫龍瞇起的眼眸倏然瞪大，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艾子晴不再言語，而周圍的阿雯，趙子俊，唐家兄弟，乃至於唐老爺子均是同時出聲，「不行！」
艾子晴一揮手，夜鷹帶著幾名姜門幫眾將趙子俊一行人全部隔開，一方面阻止其干預艾子晴的行動，另一方面，卻也是將他們護在身後。
「怎麼樣，赫龍堂主考慮好了沒有，到底是敢，還是不敢？」艾子晴朱唇輕啟，淡聲問道，話語卻是咄咄逼人。
「怎麼個賭法？」赫龍深吸口氣，也來了興致，想他在刀刃上舔血的日子過了這麼多年，怎麼會被一個小丫頭嚇到！
艾子晴微微一笑，將手伸向後腰，摸出一把精緻的左輪手槍。
赫龍等人下意識向後一退，卻在見到艾子晴戲謔眼神時停下腳步。四周赫龍屬下手中的槍支，頓時響起一片子彈上膛聲。
艾子晴卻是按住左輪槍的左身，將彈巢彈開，然後熟練的卸下裡面子彈，只留下一顆，又將彈巢扣住！
啪的一聲，彈巢轉動！
赫龍額頭已經冒出冷汗，他已經猜到艾子晴的賭命是怎樣一個賭法！天啊，這女孩是個瘋子嗎？
艾子晴笑著看向赫龍，「如何？」
「我憑什麼跟你賭，你有什麼賭注值得我拿命來賭？」赫龍聲音低沉，卻已經萌生退意，俗話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而艾子晴很明顯就是那個不要命的！
誰知，艾子晴卻是自信一笑，「我會給你……你想要的。」
赫龍不屑一笑，「我想要的？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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