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71章 文 / 吃草的老羊
第171章
陳甘做出難過的模樣，搖頭歎道，「沒想到啊，吳老竟然就這麼去了。」
艾子晴也是抿唇點頭，「聽說是被日本人殺的。」
甘書記垂下眼皮，搖頭歎道，「我知道中國有句話，叫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吳老這次是大意了，不過幹我們這行，向來是生死有命，艾小姐請節哀吧！」
艾子晴點頭，笑著說，「吳叔待我如親女，現在蛇口村的事務已經全部交給了我，我只希望能盡最大努力，做到吳叔一半足矣。」
甘書記聞言一愣，凝目看向艾子晴。
而艾子晴也毫無懼色，與其對視。
陳甘心中衡量得失，他自然知道艾子晴的本事，而且自己性命也全靠她才活到今日，只是這出貨一事非比尋常，可不是什麼人都接的了的！光說這運輸意一途，便足可以讓無數財力雄厚的大亨望而卻步。
在陳甘皺眉尋思間，艾子晴輕輕開口說道，「不知甘書記聽沒聽說過擎天集團。」
陳甘一愣，點頭說，「自然是知道的。」他時常關注各國黑道，對中國內地的黑道也是進行過分析，自然知道擎天集團的由來。
「實不相瞞，子晴正是擎天集團的董事長，這次前來，一是為了完成吳叔遺願，再也是為了社團日後發展考慮，之前沒有言明，還望甘書記見諒。」艾子晴緩緩說完，陳甘卻眼眸倏然瞪大。
「什麼？」他險些失態。不，是已經失態了。
艾子晴這才把先前遇難，而後被蛇口村救起一事娓娓道出，期間自然隱瞞了她遇難的因由，和她與吳家相處的不融洽之處，只言吳家與她的關係親如一家，相處得非常和諧。
當然，艾子晴就算將她殺害吳方生一家的實情說出，陳甘也不會將她視為仇人，或許也並不影響他們今後的合作。
但是，她為什麼要那樣做？那樣的做法一是沒有必要，二是很容易給陳甘留下蠢笨的印象，試問，這種見不得光的買賣，誰會放心與一個蠢笨之人合作？
所以，就算陳甘心知肚明，看出艾子晴與吳家不和，猜測吳家是事很可能是她所為，也不會說出，相反，還會更加欣賞艾子晴的手段。
不過此時，陳甘顯然是沒有去考慮那麼許多，他在聽到聲名赫赫的擎社乃是眼前這個女娃一手打造之時，便已經驚愣住。
雖說艾子晴本領高超，但那些卻讓陳甘可以接受，畢竟那些本事只要有人教，便可以掌握，他當初也只是震驚艾子晴的本領高超，槍法一流罷了。
但創建一個偌大的社團，這裡面要牽扯的事情可就不止是拜師學藝那樣簡單了！
不但要與政界牽連，還要涉及商業等多方面，不但掌控大局，更好牽扯與處理種種事宜，他並不認為這是一個女孩子就可以掌握的，就連他的兒子，也需從小培養，事事由他親自傳授，凡事讓親子在旁學會觀察等，才敢在日後將基地交予兒子。
可艾子晴，一個十幾歲的女娃，她到底憑的是什麼？竟然可以掌控如此龐大的社團？
陳甘驚訝過後，便垂下了眼簾，遮去眼中的震驚。
半晌，他抬起頭來，「原來艾小姐就是中國黑道被傳得神乎其神的公子擎？」想起艾子晴那日的種種行為，陳甘已經信了八分，何況艾子晴並沒有說這種謊話的理由，畢竟交易是一件長久的事情，她若說了謊話，怎麼敢保證以後不被揭穿，所以陳甘並不擔心她在說謊。
艾子晴輕聲笑道，「哪有什麼神乎其神，都是道上朋友給個面子，又因為我身份神秘，所以越傳越是離譜。」
見艾子晴謙虛，陳甘大笑著說，「我看不見得啊！艾小姐的本事我可是親眼見過，再說，若是沒有真本事，怎麼可能建立如此龐大的社團！艾小姐真是少年英雄啊！」
「英雄？」艾子晴挑眉，自嘲一笑，她沒有接話，而是再次挑起話頭，「甘書記覺得怎麼樣，將毒品生意交由我擎社，想必您也應該可以放心才是。」
陳甘停頓半晌，歎氣說道，「既然艾小姐已經找上門來，而我這立，又還未再續下家，我有什麼理由不跟擎社合作呢？」
「甘書記不要歎氣，與我擎社合作，只有利，絕無弊。」艾子晴笑著說。
陳甘「哦？」了一聲，感興趣的望向艾子晴。
她繼續笑道，「我知道甘書記這裡武器嚴重缺乏，我想，甘書記可以用你的毒品，換我的軍火。」
陳甘眼睛一亮，他聽說擎社在中國地下軍火市場混得如魚得水，可卻並不瞭解他們的軍火來源，也不知價格如何……
「艾小姐，基地的確缺乏軍火武器，以毒品換軍火的主意的確不錯，只是這價格……」陳甘道出心中疑惑，若是價格不能低廉，又與他賣完毒品去買軍火有何異？
艾子晴說，「這點請甘書記放心，絕對不會讓基地吃虧便是。」
陳甘又道，「還有一點我要說明的是，基地缺乏的是大量軍火，如果價格合適，我還希望可以進一些重武器，不知道艾小姐可有門路？」
為了安陳甘的心，艾子晴笑著道，「甘書記可曾聽說過俄羅斯戰斧？」
「自然聽過！」陳甘極快的接口，這可是世界級的軍火大商，武器性能在全世界處於領先地位，他怎可能不知？
難道……
「不錯，與我合作的，正是俄羅斯戰斧。」艾子晴笑容中透著極度自信，戰斧的名聲世界皆響，不怕陳甘不買賬！
「怎麼可能？」陳甘這老狐狸都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雖然剛才已經隱約猜到，但他不敢相信，擎社一個中國內路的幫派，竟然與俄羅斯戰斧合作？他們是怎麼結識的？
聽聞，俄羅斯戰斧只向固定買家提供軍火，而那些地區都十分遙遠，他們不可能向中國提供才是！畢竟中國地下市場他也是研究過的，從未有人從俄羅斯戰斧手中拿貨。
「卻是如此，所以無論是武器性能，還是價格數量，甘書記都無須擔心。」艾子晴的話語，讓陳甘徹底定下心來。
既然他們的武器是戰斧所出，那麼性能質量自然無須擔心。
他直覺艾子晴沒有撒謊。
「好！既然艾小姐這麼爽快，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陳甘命人填酒，而後舉杯，與艾子晴遙遙對飲。
二人杯酒下肚，都是暢快的大笑出聲。
艾子晴在此之後，便帶人在基地住下，與陳甘商量價格等問題，最後，二人敲定，艾子晴以一萬人民幣一公斤的價格收下毒品，而軍火價格，比市面上同等質量的武器，低上三成。
這樣，艾子晴不但軍火有的賺，就連毒品亦是賺個缽滿！
而陳甘雖然出貨價被艾子晴壓低，但軍火方面卻是十分滿意的，別以為這三成就是個小數目，尤其向他這種需要大量軍火的人，壓低三成，那可是剩下一大筆錢，絕對比高價賣出白粉要來的合適。
二人皆是有利可圖，自然是十分愉快，可這愉快，卻並未持續多久。
因為基地來了一群不速之客，當然，這不速之客，只是對於艾子晴來說。
來人正是日本雅扎庫的野鶴先生，也就是上次於山田孝之一同前來，看似比山田孝之地位還要高的野鶴允升。
他們來此的目的，艾子晴已經知曉，自然是得知吳方生身死的消息後，便急急趕來基地，想要吃下更大份額的毒品！
只可惜，艾子晴先來一步。
這日清晨，甘書記約眾人一道喝茶，宴請艾子晴與雅扎庫的野鶴君允升一同相商毒品分配事宜。
艾子晴早早便洗漱好，打開門，便看見幾日未見的陳昌在門口等候。
「子晴。」陳昌先行開口，他露出大男孩般的陽光笑容，依然如那日初見般的乾爽清新。
「阿昌？有事嗎？」艾子晴見他守在門口，也是一愣，大清早的，難不成有什麼要事？
「沒什麼，就是想告訴你，野鶴允升來者不善，你今天多戒備一些，別出什麼事。」陳昌收斂笑容，神色鄭重的與艾子晴說。
「哦？」艾子晴挑眉，「這裡是基地，難不成他敢對我不利？」其實不用陳昌說，艾子晴也早已吩咐眾人戒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在利益面前，誰又說得準呢？
「總之你戒備就是，席間無論出了什麼事，都不要驚慌。」陳昌再次鄭重開口，見艾子晴點頭，才放心離去。
席間，艾子晴見到了陳昌等人，而這次的陳昌，艾子晴總覺得他哪裡有些不同了。
周袁與夜組幾人一同坐在艾子晴的下手，而對面，便是野鶴允升一眾。
野鶴允升對艾子晴明顯是有敵意，卻又十分忌憚的，他不時用目光掃向艾子晴，而後者，卻是微笑視之。
甘書記最後在陳妹的陪伴下出現。
陳甘並未道出艾子晴的身份，只說她是吳方生的義女，這次來接收談與陳甘的合作事宜。
下人上茶，甘書記露出笑容，「這是我們基地自己種植的茶樹，你們嘗嘗，若是喜歡，這次就帶回去些。」
艾子晴與野鶴允升微笑著道謝，而後舉起茶杯入口，艾子晴眼光一掃，見陳昌舉起茶杯，卻並未飲用，當即皺眉，或許是陳昌今日行為奇怪，讓艾子晴分外多心起來。
她在下面悄聲打了個手勢，擎社眾人均是不動聲色的將茶舉至唇邊，做喝茶裝，其實並未入口。
「芬芳香甜，茶香中夾帶著淡淡的花香，卻絲毫不顯甜膩，確實是好茶。」野鶴允升放下茶杯，開口誇讚。
艾子晴亦是隨著符合幾句，眼光無意間瞟向陳昌，並未放過他唇邊那抹冷酷的微笑。
不著痕跡的蹙起眉頭，艾子晴心覺今日之事沒那麼簡單。
甘書記品過茶後，緩緩開口，「二位都已經知道吳老去世的消息。」
野鶴允升豎起了耳朵，望向陳甘。
「吳老是我阿甘的老朋友了，雖然去世，但這份情誼猶在，既然艾小姐是吳老的義女，接替了吳老的家當，而艾小姐此次特地來到基地說明原委，想接手吳老那份份額，於情於理，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所以我同意由艾小姐接替吳老繼續拿貨。」陳甘表情帶著淡淡的悲痛，沉聲說道。
老狐狸！艾子晴心中冷笑，看向野鶴允升。
果然，後者聞言，眉頭大皺，他啪的一聲放下手裡茶杯，大聲說，「我不同意！」
陳甘沒有生氣，而是看向野鶴允升，後者冷哼著看向艾子晴，「甘書記也應該知道，販毒一事不比別的，危險有多大不用我說，光是運輸就要仰仗多大的關係，您覺得她一個黃毛丫頭有什麼資歷來拿貨！」
野鶴允升說完，心裡一驚，因為他感覺到幾道冷冽的視線突然集於到他的身上！
而且他剛才聽聞甘書記已經答應艾子晴，一時太過憤怒，忘記了艾子晴那神鬼莫測的本領！要怪就怪艾子晴看上去太嫩了，讓人無法聯想到那種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可話都已經說出去了，萬萬沒有收回的道理，他也只能硬撐著……
「既然艾小姐到了基地，想必已經有十足的把握，這個就不用野鶴先生太過擔心了。」陳甘依然微笑，話語卻是有些不悅的。
「可她有什麼資歷來拿貨？甘書記，您別忘了，她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娃！」野鶴允升看向陳甘，他這次的任務便是拿到更大的份額，向中國內地市場銷售，可現在既然被人搶先一步，自己絲毫沒有機會，這讓他如何甘心。
「資歷？」艾子晴的聲音淡淡響起，她露出自信笑容，「實力勝於一切，想不到野鶴先生也被中國古時期的頑固思想同化了，凡事也是要論資排輩的麼？」
艾子晴的話語嘲笑之意甚濃，可野鶴允升卻只敢怒目而視，他剛才覺得自己說得有理，而且利益大於一切，才敢如此說話，可若是與艾子晴對話叫板，不得不讓他想起那恐怖血腥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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