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162章 很二【卷 尾 文 / 吃草的老羊
第162章
曼哈頓的冬天，整座小島好似被披上了一層晶瑩的白紗，美妙不可方物。
走在街道上，歐式的建築新老俱全，斑駁的牆壁以及帶有裂紋的街道也可以展現出一個城市並不算悠久的歷史與文化。
人們好像更喜歡身穿淺棕色以及黑色的大衣，起碼在艾子晴眼前晃過的十個人中，有七人身上所穿是前面所說的兩種顏色。
馬上就要放假了，艾子晴心中倒是湧起一抹對這座城市的不捨，好歹她也算在此八年抗戰，度過了無數艱苦歲月，就算沒有吃糠啃樹皮，但好歹也算是夜不能眠，手染鮮血，槍林彈雨的走上了一遭。
將擎社從一個美國新興勢力演變成曼哈頓主流黑道，帶動了經濟發展，促進了社會的和諧。
當然，促進社會和諧一說自是信口胡謅的。
自嘲一笑，一身白色大衣的艾子晴裹緊了衣領，在曼哈頓最後的一段日子裡，她也算是小小的**一把。
只是每每下課跟幾個朋友一起坐在操場看台喝著啤酒插科打諢的時候，倒是讓她回想起了那段在陽市就讀高一的日子。
剛剛離開陽市那段時間，蘇熙和徐建等人還會不時打來電話問候，可是到了現在，大家基本也就斷了聯繫，只聽說徐建、薛玫和凱文已經升了大學，就讀京城b大，這所全國名列前茅的重點大學。
艾子晴現在倒是期待起大學的生活，那將會是風雨過後平靜安詳的日子吧。
似水流年，當真是光陰一去不復返。這才短短眨眼的功夫，兩年時間竟然已經過去，望著天空中飄飄灑灑落下的晶瑩雪白，艾子晴驀然回首，竟然已經要到千禧年了。
2000年，這個跨時代的年份。它也將成為艾子晴鴻圖展翅，真正騰飛的年份！
而重生兩年，自己都做了些什麼？
從擎社發展，美國曼哈頓掀翻13800100./文字首發無彈窗，香港大戰三合會，緬甸賭石，到越南毒梟，到與南方三合會的明爭暗鬥。
上學、曠課、籃球、打架、飆車、保鏢、暗殺、賭博、黑拳，她可謂是樣樣參與，讀書讀的是驚心動魄。
甜美恬淡的臉頰上露出會心一笑，這一世，活的倒是精彩呢。
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與穆離聚少離多，二人好似都有著忙不完的事情要做。而艾子晴又實在太需要自己的空間。
艾子晴從超市走出來時手裡已經捧著幾隻碩大的紙袋，裡面包裹的都是新鮮的蔬菜，將雪白的羊毛圍巾向上提拉，遮擋住口鼻。
一個學期的時間匆匆從指間溜走，艾子晴對自己所住的這套房子依然帶有說不出的陌生感覺，這裡好像不過是自己短暫停留的客棧，時間到了，她不準備續房了，所以收拾包袱準備走人吧。
回到家中，冷雲依舊將這裡打掃的一塵不染，乾淨明亮，看著老太太與冷雲溫暖的笑容，艾子晴才算在這個屋子裡找到了一絲家的感覺。
如若不然，這裡真的只是她每日為了休息睡覺而短暫停留的賓館、旅店。
伸了懶腰，艾子晴將菜交給冷雲，後者歉意笑道，「真是麻煩你了，其實這點大雪沒什麼的，哪裡會耽誤下樓買菜。」
原來今日大雪寒風，艾子晴擔心冷雲出門遭罪，所以告訴她不要出門買菜，等自己回來的路上去超市帶些蔬菜就好。
對於艾子晴的悉心關懷，冷雲心中自是十分感動。
剛把飯菜拿進廚房，就聽艾子晴笑著說道，「今晚不用給我帶份，學校舉辦舞會，我就不在家吃了。」
冷雲一愣，艾子晴不在家吃，卻特地回來為自己帶菜？
卻見艾子晴笑道，「我主要是回來換件衣服，不用管我，我換好衣服就走。」說著便蹬蹬蹬小跑上樓，冷雲只得無奈一笑。
半晌，只見艾子晴隨便換了一件黑色羽絨服外套，拎起單肩包便出門了。
冷雲與老太太面面相視，都是無奈一笑。
晚會在學校密封式體育館舉行，兩旁的籃球架被撤了下去，場子四周擺了一圈桌椅，桌子上擺滿了各式美食，基本都是學生在廚藝課上自製的各式小吃美食。
艾子晴簡單的品嚐了幾塊蛋糕，覺得有些味道確實不錯，但有些卻是被人惡作劇般將糖放成了鹽，而外表卻又令人垂涎欲滴，許多人都被它美麗的外表騙上當了。
美麗的外表？艾子晴腦中精光一現，卻未來得及抓住就消失無形。
美麗的外表……艾子晴皺起眉頭。
誘敵上當？艾子晴蹙起眉頭，突然眼眸一瞇，唇角挑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整個舞會，艾子晴就坐在角落喝著果汁，看著男男女女們隨著勁歌熱舞扭動的身形。美國學校舞到最後，都會選出一個國王與王后，也就是今晚最棒的舞者。
出乎預料，喜愛賽車的約克竟是位跳舞高手，最終成為了國王。
而王后卻是劉美倩。自從那次晚會後，王思思就不見了蹤影，或許王家已經猜到為何家族會在頃刻間就大廈將傾。
隨後，就鬧出了今晚最大的笑話。
照理說，國王與王后必須在大家面前展現他們的親密，或接吻，或擁抱，
大家在台下自然大力起哄，「接吻！接吻！接吻！」
劉美倩小臉通紅一片，邁克作為班級裡最帥的男人，又是位賽車王子，她其實也是傾心已久。沒想到今晚竟可以同台，這多虧了自己練就十幾年舞蹈積累下來的功底。
約克一臉微笑的在拿起麥克風，輕咳一聲試了試麥，微笑說道，「大家希望我吻她嗎？」
「吻她！吻她！吻她！」
劉美倩臉色通紅，作為一個中國女孩，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吻確實有些太讓她為難了，但想到馬上就要畢業……何況這是一種禮儀，對！禮儀……在美國是很正常的……
王思思這樣安慰自己，甚至都做好了獻吻的準備。
誰知，約克卻是豎起一根手指左右擺動，對著台下眾人搖了搖頭，「不，不不不，難道你們不覺得她太醜了，配不上我嗎？」
狀似玩笑的話語，似的台下學生都是一愣，緊接著，女生們倒舉著大拇指便吼道，「配不上！配不上！配不上！」
男生們則是大笑著，口哨著，嚎叫著……
場面一派熱鬧，可悲晾在台上的劉美倩卻臉色瞬間煞白，咬住嘴唇，臉色又鮮紅如血，好似火燒般滾燙滾燙的，恨不得找個地縫立馬鑽進去！
昏暗的燈光下，艾子晴好像看到約克對著自己方向輕輕眨了眨眼。
第二日，一直打探著擎社動向準備見縫插針挽回聲譽的徐英民收到一則消息，擎社在明晚會有一批毒品走水路運到曼哈頓！
他有些不信，再三命人探聽確認，消息準確無誤！
而事實上，擎社明晚也確實有一批毒品流入曼哈頓，徐英民的消息絲毫不差，只不過這條訊息原本他是不會得知的……
夜漫漫風習習，海水辟里啪啦拍打著河岸上的礁石，一撥又一撥的海浪沖向岸邊，又快速的退了回去。
天空有些暗沉，漆黑的夜幕沒有一點星光，枯樹枝被寒風吹打的沙沙作響，站在岸邊的人們耳中充斥著狂躁著風聲。
「今晚的風，很大呢。」夜幕下，清涼的女聲淡淡響起，如同一抹清泉流過心間，清清爽爽的。
徐英民近日來憔悴了許多，原因是走丟了一批軍火大丟顏面不說，自家那個不爭氣的侄兒竟然也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妻子和小舅子整日跟自己哭訴吵鬧，弄得他也是心煩意亂，連覺都沒得睡，而一切的事情都趕在一起，侄子失蹤，軍火也被人劫了，他豈能不憔悴？
但要說侄兒失蹤的有些太離奇了，徐英民不得不多想一層，會不會是擎社搞的鬼？可他們為什麼要抓一個孩子？
帶著所有人埋伏在沙灘旁的樹林裡，徐英民靜靜的等待著擎社船隻靠岸，而後又目睹了擎社有條不絮的卸貨裝箱，期間更是見到有人開箱驗貨，這才準確無誤的確定了今日消息的準確！
徐英民大喜，今日就全殲了擎社這幫廢物，奪下他們的貨物！到時定然在幫內顏面大漲，引起轟動！那時哪個還敢小瞧自己？
只是對方這批貨，是不是太少了點？
徐英民此時哪裡管的了那麼多，即便貨少，也要讓擎社吃下這則大虧！
就在對方卸貨裝車之時，徐英民帶人現身了！
隨後，密密麻麻的槍響響遍了沙灘，兩方人馬雙雙倒下，徐英民親自帶人上陣，負傷死拼，最終終於全殲敵人，卻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雖然如此，他心中仍是十分暢快，今日讓擎社吃下大虧，也算報了前陣之恥！
可就在徐英民準備帶人裝貨撤離的檔口，空曠到只有風聲與海水拍打海岸聲音的沙灘上，卻是響起了淡淡的巴掌聲。
隨後，只見一名身材修長的女子從樹林中緩步而出，身後跟著數名西裝革履的大漢。見到這一幕，徐英民心中咯登一下！
「你是什麼人！」夜幕下，徐英民也無法看清女子相貌，但可以確定的是，今日怕是被人算計了！
「徐老大，士別三日，您也沒有讓我刮目相看，依然如此蠢笨，叫我情何以堪呢？」艾子晴戲謔的聲音夾雜著輕笑，卻氣的徐英民臉色大變。
「你到底是誰！」徐英民小心的後退，手中槍支已經快速地換了彈夾。
可對方沒有給他答案，數名大漢舉槍砰砰射擊，與徐英民剩下的幾名殘黨在沙灘上展開了對戰！沒有絲毫掩體的對戰！
稍時，徐英民手下小弟便接連倒地不起，只徒留他一人用卡車支撐著身體艱苦支撐。
而徐英民等人的子彈，卻是從頭到尾也沒有射進對方的陣地內！
艾子晴輕笑一聲，抬手制止了手下開槍，淡淡的望著徐英民拚命扣動扳機，槍中卻再無一顆子彈可以射出。
她輕笑著緩聲說道，「徐老大，我敬你是條漢子。臨死前，還有什麼想問的？」
徐英民因為失血過多目光已經有些渙散，他強自支撐著身體，最終仍然靠著卡車緩緩下滑，坐到了地面之上，他慘笑一聲，自己這一聲也算得上叱吒風雲，在曼哈頓稱得上一方梟雄，掌管日韓商會軍火交易，集權利地位於一身。
卻不想，今日竟要橫屍在這冰冷的沙灘之上。
仰天大笑，喉嚨中卻只能溢出哽咽之聲，淚水順著眼角無聲滑落，猶如黃牛臨死前流下悲涼的淚珠。
半晌，徐英民艱難道，「這批貨到底是誰的！」是的，他現在已經確定，這批貨並不是擎社的！
他只收到風聲擎社今夜有貨，又探查到交易地點，也確定了這批貨確實是真的，但就是沒有想到這批貨會不會不是擎社今晚所要接收的？
原來，擎社今日接貨地點是在西海岸，而徐英民卻被這塊外表看似美麗，實則劇毒無比的消息所誘惑了，上當了！
他被擎社設計了，但一切都是真的，只不過，擎社把兩家的交易地點岔開了，讓徐英民收到的一切準確消息中，只有這麼一個岔頭出現了錯誤……
也正是這個細微的錯誤，決定了今晚的勝負，也決定了他的生命。
在徐英民做出決斷今晚行動之時，他的命，就已經不是他的了。
當得知了一切真相，徐英民當場慘笑，什麼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打探算計的再如何精細，不是一樣被人算計在鼓掌之中！
看著艾子晴緩緩走來的腳步，徐英民終於看清了她的容貌，這段時間曼哈頓報紙上爭相報道的那位最年輕的董事長，三合集團董事長徐天的舞伴！
怎麼會是她！
「我的名字，艾子晴。」舉起槍支對準了徐英民的頭部，艾子晴輕聲說。
「怎麼會……是你？」徐英民的額頭和髮梢上已經汗津津的，他現在已經有些支撐不住，渾身冒著虛汗。
「因為，我就是……」艾子晴低頭在徐英民耳側低語，後者瞬間瞪大眼眸，額頭青筋暴起！
艾子晴抬首，微笑說道，「忘了告訴你，你的侄兒已經先行為你在地下開路，而今日的這批貨，是博南諾家族的……」
說完在徐英民駭然色變的目光中，艾子晴扣動了扳機。
徐英民死了，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掉了。日韓商會齊齊震驚，各界目光紛紛投向擎社。
但現場事實表明，徐英民竟然帶人搶了博南諾家族的貨物，貨物雖然不知運去了哪裡，但徐英民卻是留下了性命。
得此消息，日韓商會當真是人人自危，徐英民哪來的膽子，連博南諾家運來曼哈頓的毒品也敢去劫！
這會為三合會帶來怎樣的麻煩！
得此消息，徐天頓時買了前往皇后區，卻無人知道他是去幹什麼了。
艾子晴卻是清楚，因為博南諾家族的總部就在皇后區。
美國一共五大區，他們在曼哈頓區如何鬧騰倒是沒有什麼，但紐約真正的黑手黨，卻是集中於面積最大，全美移民種族最多的皇后區，和人口最多的布魯克林區。
那才美國黑道勢力的巔峰，真正的黑手黨，他們有著精密的體系，並且創建了黑手黨委員會，與政界關係密切。
在十幾年前，他們可以將整個紐約攪得腥風血雨，可以叫電視台每天為其播出一檔專欄節目商討對策，可以叫民眾遊行吶喊抵制！
他們，是真正的黑手黨！
黑手黨委員會包括紐約五大黑手黨的魁首，而博南諾家族，則是當之無愧的龍頭老大！
當然，這些目前與艾子晴沒有關係，她的任務，只是給徐天製造麻煩。
當然，知道事情真相的人估計會驚掉下巴，這艾子晴的膽子也忒大了，她竟然連屹立在美國黑道頂端的雄師都敢去惹？
憑借擎社目前的發展，面對那些真正的黑手黨組織無異於蚍蜉撼樹，中國國內黑道在國外可謂是根本搬不上檯面，原來可以代表中國的組織只有南方三合會，但在那些各國間古老的黑手黨眼中，他們或許只會對你客氣一些，但絕無畏懼的可能。
對於博南諾家族，艾子晴知道他們的首位教父是意大利西西里島來到美國打拼的傢伙，當然，那位教父早已過世。
或許他們才是可以與黑天使那種組織對抗的存在吧，艾子晴這樣認為。
每到一個層次，她都會覺得自己如同井底之蛙，整個世界的繽紛多彩在慢慢的展現在她的眼前，讓她認知到一個高度，而後達到，再看到另一個高度。
由於聯合國總部位於曼哈頓的東河沿岸，對黑幫發展也算起到了一定的彈壓作用，所以這裡的黑幫發展比起全美來說只能算是小巫。
這裡到處都是地頭蛇，中小幫派的紛爭與掠奪，真正的黑手黨並未將目光放於此處，這也為擎社與日韓商會帶來了機會。
大的時局就是這也一個時局，艾子晴也只能瞭解至此，再多的，她也無從得知。
她崛起於陽市，兩年時間發展至此，或許已經是極限了，但她如此年輕，她的日子如此漫長，她相信，總有一天，自己可以站在那樣一個高度，令美國黑手黨都聞之膽寒的高度！
況且這些黑手黨再牛，會牛得過國際異能者組織？會牛得過梵蒂岡的保羅二世？
徐天走後，曼哈頓暫時歸於平靜，艾子晴的一學期留學生涯也到此結束，在放學鈴聲響起後，艾子晴收拾了包裹，直趕今晚的飛機。
羅伯特留在美國，在夜鷹手下擔任職務，威廉與漢斯仍在修養，後者已經基本無礙，前者也早已清醒過來，只待修養個把月，便能回到擎社。
約克還賴斯是艾子晴在美國算是要好的朋友，臨走前特地將她送到機場，至於徐帆溫琳和曲峰盧子文等人，則是各回各家。
至於周青青，對於艾子晴經常逃課還能拿到那麼高的學分深感意外，不過她也不是傻瓜，自然看出校長都對艾子晴十分禮讓，從最初的憤怒到現在，周青青也只能無奈接受了這個事實。
其實在心裡，周青青對於艾子晴還是十分滿意的，二人的關係與其說是師生，不如說是朋友，何況艾子晴已經多次為了她盡量做得很好，對於這個油鹽不進的女孩來說已經算是很給她這位老師的面子了。
與艾子晴一路了，還有薛文。她也要在放假後回到陽市。
二人下了飛機，走出機場大廳，馬上有人上前接過薛文的行李，薛文與艾子晴道別，便被父親派來的人接了回去。
臨走前，薛文不解的問艾子晴，「子晴，為什麼我總是覺得你在有意幫我？」
艾子晴只留下一句笑語，「想謝我？讓薛玫那丫頭親自登門吧。」說完，便消失在機場門外。
薛文膛目結舌，原來艾子晴認識她堂姐？
怪不得！
回到家中，進門便被貝貝一記熊抱，艾子晴將她整只抱起，掂掂份量笑道，「我們貝貝又胖了，不是苗條淑女嘍！」
「貝貝是苗條淑女，媽咪也是苗條淑女！君子好逑！」稚嫩的同音響起，艾子晴哈哈一笑，這孩子還是那麼精靈古怪。
「姥姥！媽咪回來了！」艾小貝轉身對著屋內大喊，從艾子晴懷中蹦了下去，直奔廚房。
蔣琴從廚房笑著走了出來，猶如每個遊子歸家，母親都會端上一桌熱乎乎的飯菜，以慰勞在外奔波勞累的兒女。
艾子晴是個學生，但她也是個遊子。
上前與母親熱切的擁抱，艾子晴笑道，「媽，您漂亮了。」這話倒不是假話，蔣琴現在明顯比去年漂亮了許多，年輕了許多。
因為艾子晴將仙門鍛體之法交給了父母家人，他們每日就如同晨練般在別墅外的花園間修煉，許久不見，自然是能明顯感覺到母親的巨大變化。
蔣琴笑著道，「去，剛回家就跟媽親近，我還當你長大了呢！」
「長得再大不也是您的女兒麼？」艾子晴摟著母親脖頸，甜甜一笑。
蔣琴心中一陣溫暖，臉上也是有些驕傲，卻嗔怪道，「你這孩子，快起開，一會湯灑了！」
艾子晴這才意識到母親手裡還端著湯碗，趕忙笑著躲開。
不多時，外公外婆和小姨，小舅一家人便從旁邊的別墅趕來，一家人聚在一起就餐。
因為外公外婆拆遷的緣故，艾子晴直接訂了兩套別墅，一套給父母居住，另一套直接送給了外公外婆和小姨。
至於小舅，艾子晴在他結婚後也送上婚房，這半年來小舅蔣大兵與德勝珠寶劉基之女劉萱萱過得十分恩愛，據說劉萱萱剛剛檢查出來已經懷了兩個月的身孕，艾子晴沒想到，自己竟然竟然要有個表弟了。
對於此，表弟李峰可是警告艾子晴說，「老姐，你可不能有了新人忘舊人，再怎麼說咱倆的感情也有十多年了！」
對於只比自己小一歲的表弟，艾子晴只能無奈微笑。現在李峰已經慢慢進入擎社學習，當然，並不是要他參與黑社會，而是將他放進了擎天集團學習和實踐正經的知識。
而齊昱和左軒六子等人來到陽市，一邊上學之餘，才是在擎社內慢慢擔任起了社團職位。
父親艾國華也特地早早回家。一家人聚在飯桌上有說有笑，一片溫馨。
母親蔣琴為艾子晴夾了一塊糖醋魚肉，「忘了跟你說，你外婆跟人合夥開了一間安利書店，賣一些安利品牌的書籍和小物件，收益好算不錯。」
艾子晴一愣，小姨蔣梅解釋道，「你外婆她拆遷以後得了一筆拆遷費，這筆錢本來是要買房子的，但是房子是你送的，這筆錢就留了下來，現在在家閒著也是閒著，正好碰到以前的老鄰居在陽市，說是要搞個安利小店，見別人開買賣不錯，就叫你外婆一起入股了。」
艾子晴點了點頭，笑道，「做點什麼也好，在家呆著也是呆著，這樣倒也充實。」
聞言，蔣梅舒了口氣，不知不覺間，這個外甥女在自己心裡的地位已經達到如此高度，生怕她們擅自做主惹得艾子晴不快。
通過這兩年的接觸，蔣梅發現最有權勢的人是說話最少的人，真正的權力表現在眉毛微微揚起的點頭和不容置疑的手勢上，就如同艾子晴那般。
「子晴啊，明天沒什麼事的話，就來外婆書店坐坐。」姜老太慈眉善目的笑道。
艾子晴欣然點頭，
第二日傍晚，艾子晴開著日本首相所贈的保時捷驅車前往北二東路，也就是外婆書店所在的位置，與她同來的，還有母親蔣琴。
至於外婆，早就一大早便先行離開去書店開門，而艾子晴折騰了一天自然要睡個懶覺才是。
這輛保時捷本來應該在中海，但因為艾子晴回到陽市沒有趁手的座駕，所以中海王志祥方面提前為艾子晴將車子千里迢迢運了過來。
同為銀色的保時捷，卻比起美國那輛更加高檔，如操控性、舒適性、安全性不止高上一個檔次，就連線條也是更為拉風。
只可惜這種跑車在市區內根本開不起來。
蔣琴感受到一路上路人艷羨驚歎的目光，有些不自然的笑道，「會不會有些太招搖了，開這種車不會被人盯上吧，尤其女孩子開車小心點，我看電視有專門那種開摩托車搶劫的，就從窗戶把你的包拎走都不知道呢！」
艾子晴安慰一笑，「哪有那麼多搶劫的會被你女兒碰上，他不搶倒還好，要是搶了我呀，也算他倒霉。」
說完，艾子晴輕笑出聲。
蔣琴無奈的翻了她一眼，「你這孩子，就是心大。你的珠寶公司最近怎麼樣了？對了，你大娘說等你回來要請你吃飯呢，叫我一定通知她。」
艾子晴聞言應道，「公司還是老樣子，等合併以後會正式上市，作為玉石界的領軍企業，在國內可是享有崇高地位呢。」
雖然蔣琴知道女兒這臭屁的模樣的為了逗自己開心，但內心卻依然止不住湧起一股驕傲，是啊，自己的女兒真的長大了！出息了！
將車子停在路邊，艾子晴與母親下車走進胡同，小店舖開在胡同裡面，主要的盈利不是零售，而是批發。
店舖門面不大，周圍是一些乾洗店，按摩店，還有小門臉的美容纖體瘦身院等。
艾子晴這個時間與母親過來自然不是真的為了來這坐坐，而是接外婆下班出去吃飯的。
時間是四點多鐘，正常外婆大概在四點半便會下班，這個時間若是沒什麼事情也可以先走。艾子晴之前打聽清楚了，這家店一共是兩人合開，那位老鄰居算是大股東，除了給艾子晴的外婆正常發放工資以外，年終還會分紅。
這樣的模式倒是沒錯，只要老太太不嫌辛苦，艾子晴倒是支持她多出來走動走動。
小門市是一座老樓下面第一層打開的門臉，幾節台階，兩扇玻璃門，裡面只有十幾平米左右大小，牆壁上全部都是安利的海報，一圈桌子上擺放著厚厚的書籍。
外婆與那名大股東就坐在那圈桌子裡面聊著天，門口處放了個電暖氣，屋子裡十分暖和。
條件簡陋，兩位老人卻是有說有笑的。
「子晴！小琴，進來坐進來坐！」外婆招手，二人便走進屋內與那名老者打了招呼。
外婆說，「還要再等一會，有一批客人打了電話預約一批貨的，一會就到了，你們先坐一會，先坐一會。」說著一邊起身招呼二人坐下。
蔣琴看屋裡就這麼大小的地方，哪裡還要下腳之處，當即笑著拿起凳子指指外面，「我和子晴在門口等著就行，你忙你的媽。」
外婆說，「那哪行！外面多冷！在屋裡坐著就行。」
最終蔣琴和艾子晴還是搬著凳子來到了外面，說實話，陽市今年的冬天並不冷，還有些暖冬的味道，艾子晴坐在門外，看著銹跡斑斑幾乎脫落呂克牆皮了樓房，感覺有些像是老電影中的味道。
太陽緩緩落下，夕陽的餘暉打在眼前，形成一道光束，正好照在了對面老樓的玻璃窗上，星星點點的反光，映襯著樓下大樹頂端皚皚的白雪，煞是好看。
她露出懶洋洋的笑容，伸了個懶腰，身上穿著簡單的羽絨服牛仔褲，一個毛茸茸的斜跨背包，馬尾吊在腦後，皮膚白皙相貌秀美，惹得遠遠走來的一批人都愣愣的看著她。
「小姑娘長的真漂亮。」
「是啊，快走吧，拿了貨趕回車呢。」
「對啊，走走走。」
這行人大概**個人，逕直走向安利小店，眾人身上背著包裹，提著手提箱，大包小包拎了一堆，而後他們將包裹放在地面上，看了看艾子晴和蔣琴，便相繼邁入屋內，熱切的跟姜老太二人打著招呼。
蔣琴輕聲笑著道，「買東西現在還實行組團不成？」
艾子晴聞言輕笑，卻聽屋裡的姜老太喊道，「小晴啊，幫忙看著外面的箱子，別讓人拿走了！」
艾子晴剛要應聲，就聽見落在隊伍後面剛踏上台階的男子學著姜老太的腔調，「小晴啊，幫忙看著外面的箱子，別讓人拿走嘍！」
眾人呵呵直笑，艾子晴蹙了蹙眉，有些不悅。
蔣琴也是不悅的嘀咕，「有沒有素質，什麼人啊！」
最終那幫人也沒用艾子晴幫忙看著箱子，他們中間兩名少女留了下來，一邊看著箱子，一面斜眼瞟著艾子晴，看樣子年紀不大，從她們的談話中艾子晴瞭解到她們從初中就輟學從商，跟著這幫人天南地北的跑業務，月收入已經有三千塊錢以上。
在九九年的今天，月收入達到了三千塊錢，已經算是不錯的成就，尤其還是年紀輕輕的女孩子，確實值得驕傲了。
艾子晴之所以瞭解到這些，自然不乏兩位美女在對話中互捧吹噓。
二人吹得起勁，一名中年女子走出來說道，「拿的差不多了，有新產品，我自己買了兩本書，你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而後，女人便跟兩個女孩換班看箱，蔣琴看了看那女人，小聲問道，「媽媽現在看著有沒有她歲數大？」
聞言，艾子晴愕然，敢情自己老媽現在也在意這個問題？
看了看那女人，那女人頓時斜眼望向艾子晴和蔣琴，想來是把她們當成在這幫忙的了。
艾子晴誠實的搖頭，「你看著可比她年輕多了。」
蔣琴抿唇笑了笑，「這孩子，真會說話。」
艾子晴無語，女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既希望你讚美她，又羞澀於你的讚美，實在是有夠糾結。
而且女人與女人就像是比美中的孔雀，到哪裡都充斥著無形的硝煙，一個眼神，一個動作……
待那些人拎著貨出來整理，姜老太也樂呵呵的從小門中走了出門，艾子晴幫她拉下鐵門關鋪，然後在夕陽中轉身離開。
臨上車，艾子晴聽到了身後傳來的驚叫。「最新款的保時捷！太漂亮了！」
「怎麼是她？」
說話的，是那兩個年紀輕輕便輟學不念，此時已經達到月薪三千的女孩。
並不是所有人都會那樣的好運，也並不是所有人輟學都可以找到一份美好的工作，多少人走上社會，即便是找到了一份像樣的工作，卻因為難以啟齒的學歷害怕遭人白眼，亦或因此影響了晉陞。
多少人在就業多年後依然得孜孜不倦的捧起書本，重拾多年前的課業，只為考下一張文憑。
艾子晴哪怕已經有了今日的成就，也不會放棄自己的學業，因為這是一個必備的過程，好比失去過，更加的珍惜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艾子晴可謂的忙的暈頭轉向，四處赴宴。
得知她回國的消息，王明堂、劉基等陽市珠寶大亨便相繼邀請艾子晴赴宴吃飯，就連大娘徐娟也不甘落人下風，大張旗鼓的宴請艾子晴在陽市最好的飯店吃了一頓。
飯間，徐娟再三感謝艾子晴對於曹家的幫助，這一切自然是曹阿姨在後期打電話中特地說明的。
十二月份，學校還並未放假，艾子晴抽空又回到陽市一中，除了高三的學生，基本已經沒有認得她的了，只是艾子晴並沒有看到蘇熙，聽說他以優異的成績結束了這學期的課業，然後便請假去了京城看老朋友，等到期末考試才會回來。
劉飛和張元都因家裡轉去了京城，徐建凱文也到京城上了大學，這樣一來，艾子晴回到陽市能見到的就只有王樂樂。
中午，艾子晴徒步來到陽市一中，正趕上學生放學吃飯的高峰期，給王樂樂打了電話，將她叫到學校門口的小餐館。
小餐館裡賣的盒飯、蓋澆飯、炒飯還有各式炸串，人山人海的學生，有叫老闆結賬的，有叫老闆點餐的。
別看小餐館破破爛爛，卻是艾子晴高一時期最美好的記憶。
等王樂樂來到小餐館，並且在門口就尖叫著衝進來時，所有人都一副看怪物似的盯著被王樂樂熊抱的艾子晴！
艾子晴齜牙咧嘴，這一下可被撞得不輕，但她可以確定，這丫頭的性子是一點也沒有改變。
「子晴！我想死你了！你這死丫頭！還知道回來看我！電話也沒打一個！你音訊全無啊你！」王樂樂說著，眼淚便刷刷的掉了下來，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盯著艾子晴，好似她成了一個徹頭徹尾，十惡不赦的罪人一般。
艾子晴忽然大笑起來，不顧周圍人鄙夷的目光，發自內心的大笑起來。
她曾經看到過一句話，每個人身邊都會有一個很二的朋友，那不是不幸，而是幸福。
艾子晴想，她其實是幸福的。
不能說王樂樂很二，雖然她真的是很二。
且不去論多少年後隨著歲月變遷，大家會過上怎樣的生活，性格會改變多大，但起碼在這一刻，她青澀且稚嫩的友情，是叫艾子晴感動的。
外面，暖洋洋的陽光照射進來，讓艾子晴覺得這個寒冬不再寒冷。今天是12月31日，艾子晴想，在跨年鐘聲響起的一刻，她將會和王樂樂一起度過。
而在新的一年裡，她與她的事業，將真正騰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