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一百九十章 龍港 文 / 風潛
第一百九十章龍港
龍港的範圍覆蓋著幾個海島,以前這兒僅是幾個小漁港而已,一點也不起眼,可是在上世紀初爆發的幾次世界大戰中,由於中華國積弱已久,因此一直都處於劣勢,當時的西方列強將這個東方大國當成了一塊肥肉,聯合起來想將其瓜分,只是爛船尚有三分釘,那時的戰爭還對人數有著很大的倚賴,而中華國地大物博,人口當然也眾多,在中華國民的奮力反抗之下,大部分的地區都得以保存,可是由於沒有強大的海軍,像o城以及龍港這些臨海城市就被一一割據了出去。直到上世紀末期才得以在談判桌上將其爭取了回來。而這兩個地方雖然處於殖民統治之下,可生活卻要比國內所有地區都要好,再加上優勢的地理位置,因此在上世紀七十年代得以迅速發展。
只是每一個地方都存在著貧富懸殊,雖然不是人們刻意劃分出來的,但它們確實是存在著,龍港的中心地帶經濟甚為發達,高樓林立,車水馬龍,可是周邊的幾個小島卻是仍然過著種田捕魚的生活。那些被人們戲稱為龍港的鄉下地方。
綠島就是這些鄉下地方之一,由於島上並沒有進行過什麼工業建設,所以大量的森林得以保存,從空中望下去,整個島差不多都被綠樹所覆蓋,它也因此而得名。鑒於這裡的環境優美,很多人在龍港市內打工攢到了錢,然後就回來這兒蓋一間別墅用來養老。
綠島上面有一條碧溪,這條小溪水不深,卻常年有著豐富的魚類,因此經常吸引了不少到這兒渡假的人來垂釣。這兒青山綠水,在樹蔭底下釣魚,陣陣涼風吹來,聞著泥土與樹葉混合起來的清新氣味,跟大自然親密的接觸,實在是休閒放鬆的一大極好的選擇,實在是人生一大樂事。
今天既不是星期六,日,也不是那些法定節假期,因此來這兒垂釣的人並不見得多,三三兩兩的坐在那樹蔭下,旁邊放著已經下了餌的魚桿,悠閒的坐在那裡等著魚兒上釣。
陽光透過樹葉縫間照射下來,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個亮點,茂密的樹枝上不時有幾隻正在戲耍的小鳥在叫著,真是好一副山野田園的景致。
一般來釣魚的人,他們之間也很少會有什麼交流,或者說很少會在釣魚的時候說話,因為他們怕驚動那些即將上釣的魚兒。因此,碧溪這兒只聽到了風吹著樹葉的「沙沙」聲,還有就是那孱孱的流水聲,讓人感覺到非常的舒服。
這時,一個身穿著休閒裝束,戴著墨鏡的高瘦青年走了過來。只是他手上並不見得有帶什麼魚具之類的東西,他邊走邊留意著那些坐在溪邊垂釣的人,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很快,他臉表的肌肉牽動了一下,如果沒有那黑漆漆的墨鏡遮住,相信能看到他的眼睛一亮。他似乎找到了目標所在,然後沒有多作停留,逕直的就向目標走了過去。
看他的去向,似乎是那個平躺在一張沙灘椅上,用草帽遮住大半個臉的垂釣者。雖然沒有看到他的樣子,可是不難看出這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人,因為他露在衣服外面的的皮膚明顯是皺巴巴的。
老人正全神貫注的注意著水中的那個浮球,像隨時都等著那些貪吃的魚兒上吊,似乎並沒有意識到他的後面多了一個不速之客。
令人意外的是,這時候那個年輕人看似不在意,竟然輕聲的吟起詩來。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閒來垂釣碧溪上,忽復乘舟夢日邊。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老人聽了身子一顫,但他並沒有回過頭來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會有這種閒情日誌,儘管這兒是山清水秀,可是那些什麼詩人早就已經絕跡了,而且這是一首七言絕詩,跟現代改版的詩篇又不大一樣了。
吟完詩後,青年望著遠處山林綠樹,看似隨意的說道:「那邊鬥得翻天覆地了,你老人家還真好閒情的在這裡自娛自樂,過著令人羨慕的田園生活。」
他這話明顯就是衝著那老人說的,而對方也開始有反應了。
「我早就想到你會找到這兒的,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小華,我果然沒有看錯你!」語意間有點感歎可又帶著讚賞之意。
年輕人正是孫華,那天晚上他跟孫靜萱兩人在雲山呆了一個晚上,什麼也沒有做,只是擁抱一下,情到濃時也會四唇交接一下,交流著彼此的思想,兩人間的話語雖然不多,可是同樣能將彼此的心拉近了。在朋友之間,甚至戀人之間,沉默還是不可少的,你的話應該像黑夜的星星,而不應該像除夜的爆竹,誰希罕那徹夜的爆竹呢?而沉默有時更有詩意。
對於孫靜萱的安置,他是順其自然,當然,她絕不會成為他的床伴,如果純屬是想解決生理需要,孫華是絕對不會找上她的。而且沒有感情的上床他是不屑於做,因為他覺得那跟野獸間的交合沒什麼區別。
孫靜萱以另一種心態重新回到龍港,再也不是以前被別人圈養的金絲雀了,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為人處理方面顯得越來越精明,越來越圓滑,越來越有女強人的味道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整天愁眉苦臉的寂寞怨婦。因此孫華也打算慢慢的將自己的一些企業移交給她去管理,如果一定要給她一個定位,那只能說她會是一個好朋友,好拍檔,又或者直接的說是非常要好的紅顏知己。
至於李夢婷的那一邊,他也不打算告知,即使他跟孫靜萱有了那一層實質的關係,那也並不代表會減弱他愛她之心。雖然他是覺得有點虧對猶在新城那裡望穿秋水等他的那個她,可是每個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在這個上面,他選擇了隱瞞。因為他自己始終認為,孫靜萱跟他只是知己,只是知己而已,而並非被其包養的情人。
孫華跟孫靜萱在雲山呆了一夜,當天將拂曉之際他就將她送了回家休息,也沒有再找易坤登他們,而是直接開著他的車子來到了綠島,那裡,他預計著有著他想要尋找的人。而這次來龍港的主要目的也是為了他。
果然,隨著早已經收集回來的資料,他很快就能找到了那人,也就是眼前正在悠然釣著魚的老人。而他,正是當年跺一跺腳,o城也會震上幾下的賭王何瀟淼,同時他也就是當年對孫華有著授業之恩的師傅。
何瀟淼緩緩的摘下了頭頂上的草帽,露出了滿頭已經花白的銀絲,輕輕放下了手中的魚桿,將身子轉了過來。
多年沒見,孫華只覺得師傅他風彩依舊,雙目還是一樣的炯炯有神,可是歲月的年輪畢竟沒有人能夠抹殺掉,正如他的頭髮,眉毛,鬍子都已經變得雪白,只是這些將他整個人襯托得更加有氣勢。有種不怒而威的感覺。
「師傅,你老人家還好吧?」孫華微微的將身體向前傾了一下,鞠了個躬。這世上還能令他鞠躬的人實在不多,而眼前這位就是其中的一個。
何瀟淼心情似乎很好,哈哈的大笑了兩聲走了過來。「小華你是越來越厲害了,這麼快就能找到我,看來我的決定沒有錯,月澗以後就要靠你了!」
孫華怔了怔,莫非師傅在這裡住的時間長了,因此有了歸隱之心?
「你是怎麼找來這裡的?」何瀟淼笑著問道。
「本來我也以為師傅你老人家是落到了陶旭笙的手上了,那時我心裡非常著急,擔心那反骨仔會對你造成傷害,可是在別墅裡我又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後來有次無聊中看到那本《李白詩集》才想到的。」孫華娓娓道來。
聽到陶旭笙的名字,何瀟淼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冷哼了一聲,「就憑那白眼狼的能力可以捉得到我嗎?嗯,暫不說他,先說說你是怎麼找來的?」
孫華瞥了他一眼,繼續自己的尋找思緒,「開始的時候我怎麼也想不通你臨別之前叫人將花園那條古椿路毀壞,又砍掉了第一棵葵樹是什麼意思,我知道那裡面一定暗藏著一點玄機,因為正常來說當時的情形已經非常的危急了,誰還有空去搞那些東西。因此我一直都在那個上面鑽研。花園裡那個地方我都去了幾次,可是很遺憾,每一次都沒有收穫,我曾經將那個葵樹林裡所有的樹的都看遍了,而且還想將那條石椿路掀起呢,只是無論我怎麼的想,也沒能想出師傅你到底想留下什麼樣的信息。可是那個時候我已經大約的能確定了一件事情了。」說到這裡他停了一下。
何瀟淼眼神閃過一絲讚賞,接著他的話題繼續問道:「確定了什麼事?」
「就是你老人家絕對不在陶旭笙的手上!」孫華望著他的眼睛平靜的說出來,「而且你老人家一定是被轉移到了其它地方?也就是說當時師傅你是安全的。」
孫華在這裡停了一下,可是沒有等對方接口就又再繼續接下去了,「其實道理是很簡單的,據古叔說當時你很有條理的安排他們離去,而你自己又沒有跟上,他們那時都已經安全了,那麼作為安排者的你還能有危險嗎?只是我弄不明白的就是為什麼你沒有和古叔他們一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