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五十章:夏君棠的消息 文 / 鳳凰木
第五十章:夏君棠的消息
我也鬆了一口氣,不再被人管得那麼嚴了,這一次直接升到雲妃,似乎沒有什麼不踏實。
我的風頭之盛我的寵愛之多,我在後宮一切也堪稱之為奇事,現在又帶著二個孩子,傳頌出去民間對我的評價是慈愛有加,端莊穩重。
他就笑,捏著我的臉搓圓弄扁:「朕好好看看,哪裡有端莊了。」
我拉下他的手一本正經地說:「別嘲笑我的形象。」
他撫著心口到一邊大笑著,真的是感覺到了幸福,我雖然為路遙深感到傷心,可是我又不能替她改變什麼。
但願我的幸福,是不被什麼而改變的。
我埋下了我的改過,我接受了現在的生活,摸到了真實與甜蜜,但是有些事情,還是不得不發生。
他回來了,他還帶著一個海棠花的女人回來。而現在的我和夏君藍,根本也是料不到。
現在的生活就像是蜜裡調了油,不僅恢復到了以前的尊貴身份,寵愛還勝之以前,皇上對我的嬌寵越來越是濃,我多數的時候是住在正華宮,暖心殿很少過去,只有宮女在打掃清理。
可總是得住過去的,臨近過年也不久,正華宮裡雖大,不是後宮女人能長住的地方,再說有了孩子,還得講究什麼胎位神方之類的東西。
我就覺得人家民間百姓的孩子都沒有那麼講究,還是能生出健康活潑的孩子來,就宮裡講究,就他講究來著了。
搬到暖心殿終於舒了一口氣,暖心殿也顧名思義吧,暖暖透透的像是在熱氣之中,我聽陳公公說,這下面可是有溫泉的,薰著這宮,也是暖和暖和的,冬天可住得舒服了。
我想我終於可以去看路遙了,領著緣由和宮女到朝鳳宮裡去。
公公得了消息馬上就小跑著去告訴皇后我的到來,一會宮女出來領著我進去,路遙在內殿,一個宮女扶著我進去見她便默然地站在一側。
路遙的氣色還是不太好,我也不知道她之前,那是多傷痛啊。如今過了這麼久,也才勉強撿起笑顏。
我看著她,有些抱歉,也有些歎息和心痛。
她輕聲地說:「知秋,我還好。」
我知道你還好,我就是不知道你心裡多痛著,她也有很多的話要和我說,她看那宮女一眼說:「你下去吧。」
那宮女卻是輕淡地應:「回皇后娘娘的話,皇上有令,不管雲妃娘娘見誰,沒有皇上的話,奴婢不能離開雲妃娘娘。」
「沒關係,姐姐。」我訕然地笑著,這是他下的令,我也沒有辦法。
她眼裡努力擠出笑意說:「皇上對知秋還真是很用心。」眼裡有些黯淡神傷。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來顯擺的。我只是想看看路遙,但是不得不說,換了誰看到一個三千寵愛於一身的女人,再想想自已現在的處境,怎生的不會難受啊。
之前三月未過擔心著胎兒不穩,他不許我出來,再慢慢我又想等著那風頭淡下來了才過來看她。心裡輕輕地歎息,看著路遙微笑:「姐姐,身體現在好些了沒有?」
她無所謂地聳聳肩:「好,挺好的。」
「姐姐,不要難過。」
她一聽這句話,別過頭去閉上眼咬著唇,似乎好難過一樣:「我真的好難受,知秋你告訴我,為什麼我的孩子會變成這樣,這樣他怎麼去做太子,怎麼做皇上呢?知秋,告訴我,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啊,呆呆地看著她的掙扎,心裡也越發的心痛。
「知秋,你知道別人說我的孩子是什麼嗎?說是妖精。」她眼裡有些殺意:「要是讓我再聽到一次,我就殺了那些口裡不乾淨的人。」
「別難過,不是的。」孩子多無辜啊。
她又一笑:「當然,我現在不難過了,我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我的孩子不管別人愛與不愛,我愛他,我要把我的全部的愛雙倍給他,我要調教他成為最聰明的人。」
我甚覺得欣慰:「這樣便是很好。」路遙還是和以前一樣,性子總是這麼直,想做什麼事就做什麼事,自已的孩子,不管別人愛不愛,自已愛著他就好,換了我我也是這樣的。
「因為他的父皇是不會愛他的,我必得把雙份的愛都給他。」她甚冷淡地說。
未幾,她覺得這話有些不妥,淡淡地一笑:「不說這些了,你能來看我,我很高興,知秋你就不該跟皇上倔著,看你現在多好啊,氣色也好了,而且還真的懷上了孩多,我真替你高興啊,如今你在宮裡,就是連我太后姑姑看到你,也不得不對你溫和著三分,當初你選擇皇上而忘了夏君棠,這是對的,要然不你哪有現在的生活呢?」
也許路遙是無心的話,可是一說到選擇皇上而忘了夏君棠,我心裡就隱隱地痛著,是的,我真的有些瞧不起自已了。
怎麼人可以把一個喜歡著的忘記,然後再去接受另一個人的愛呢?
心裡好難受啊,我現在是什麼呢?一個只要愛的女人。
我埋掉的是什麼,是和夏君棠的過去,他在西北,他或許在想念著我,無盡的相思不知會不會染上他的眉彎,而我卻和皇上打情罵俏,恩恩愛愛。
我是一個該讓人瞧不起,讓人鄙夷的女人。
再回頭想想夏君棠,驀然驚覺,真的離他好遠好遠,塵封往事,又一一地浮了上來,有著無限複雜的心思。
路遙又說:「知秋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的身子,要自已好好地照顧自已,我要帶著皇子,就不能常過去看你了。」
我笑笑:「嗯,我會的,你也多保重。」
出來的時候,覺得我們姐妹之間,還真的沒有什麼好談的了,無非就是問候一番,無非就是,出回不到過去那樣天花亂墜地說個沒完沒了的,她的失落我知道,我也無法給她什麼樣的安慰。
我只能說這是她的不幸,帶著宮女從朝鳳宮裡出來,看著那櫞木上的雕刻,那百鳥朝鳳的勝景,現在看朝鳳宮,卻是帶著冷淡的孤寒之氣。
下挺大的雪,路上雖然掃得很淨,可接著又飛落而下的雪又鋪上,宮女唯恐我滑著,恨不得就架著我走。
走得很小心很小心,生恐驚著了雪的脆弱。
深宮只有一個皇上,皇上寵愛一個女人,那就意味著很多的女人會失寵。
我已經又活在別人的眼光裡,又在風頭浪尖裡了。
還沒有到暖心殿,就看到那人板著臉站在台階之上,黑沉沉的看著我一步一步往前面,那眼神似盯著我走,讓我覺得走路都有些錯一樣,不知要出左腳還是右腳。
「你別生氣。」我才到他的身邊,應先盈盈一笑:「我有一個很好的理由。」
他不說話,拉了我的手就往裡面走去,進去了之後才板著臉:「你又不知死活了是不是?朕不該讓你到暖心殿的。」
「如今誰敢明著動我啊,若是有,也是暗著來,上上下下的宮女公公都是給調過來,我難道還不相信你不成。」
「油腔滑調的傢伙,別到處去了。」
「是是是,皇上大人真的管得好多啊,我只是去看了一下皇后,她與我姐妹相稱,孩子的事她一定很難過的,而今身體好了些,去看看也沒有什麼。」請安之事他早就下令,讓我不必去。
「她還好吧。」他淡淡地問。
「不太好,要不你過去看看她,皇后也許會比較喜歡看到你的。」
「朕可未必喜歡看到她,似乎朕欠了她的一樣,罷,不談這些,快些暖暖手,別把孩子冷著了。」他吹了吹那水,微涼了一些才湊到我的唇邊。
我就著他的手喝一口暖水:「你今兒個倒是下朝好早。」
他將我的發綰到我耳後,喝口茶悠閒地說:「這不快年關了,現在也沒有什麼事兒,朕並不打算再打獵什麼的,別些事也不想湊著玩兒,朕治理的天下八方安然,而這些年風調雨順甚是平和,朕現在也沒有野心想要征服什麼的,只期待著你快些生下皇子。」
「君藍,不管怎麼樣,去看看路遙吧!」我輕聲地勸:「怎麼說也是你的皇后,你的孩子。」
他老大不樂意:「有什麼好看的,朕不想去,也不想管她那邊的事,知秋這些事你也就別管了,朕雖是皇上,要知熟輕熟重,但是朕也有朕的喜好,朕可不想事事委屈著自已而求全,你也不能逼著朕。」
我忍不住笑出來:「說得那麼委屈,活像是逼你去接客一樣。」
他嘿嘿笑:「雲知秋,那你還沒有給朕銀子呢,接客,朕不是接了你麼?別想賴掉,肚子裡的孩子就是證據。」
這無恥的人,我不認識他了。
用完晚膳,公公進來請示,說楊妃娘娘那邊孩子忽然病得厲害,楊妃請皇上過去看看。
他淡然地說:「朕又不是御醫,宣二個御醫過去看看便成。」待到公公走了之後,他才冷然地說:「是楊家忍不住了吧!」
寶寶嬌膩在我的身邊,暖暖的小身子蹭著我,在叫著什麼,那小樣兒興奮得什麼一樣,我摸摸她的白嫩的臉,還呵著她的癢,讓她又笑又躲的。
他一把抱過寶寶,狠狠地親二下,樂得寶寶開心地大笑:「知秋,你說朕現在要不要給楊家機會呢?」
我抬眸看他:「你心中不是已經有了決定了嗎?怎生的讓我來回答呢?」他笑著將寶寶給宮女帶下去睡:「你是聰明過頭還是笨,應朕一聲,你會怎麼著,朕會讓楊尚書繼續為官,不過卻是要楊家對你感恩涕零,而不是對楊妃,有些人啊,不能不用的,像這樣的人最是好用。你不要去想,這些是朝事,想多了會傷筋的,朕每日又豈是上朝下朝枯燥無味,暗勢林立若不除,則傷已。」
我不懂,真不懂他的朝事,我也不想去懂他在想什麼。
往軟軟的床榻上一躺:我先睡了。」
夢裡夢到在那無邊無際的白茫裡,路遙在遙遠的天際,而她那未曾見面的孩子,對著我笑,黑黑的眼睛吸住我的魂,那裂開的上唇,在泊泊地流著血,欲將我淹沒,忽然我覺得好害怕,我想逃血卻像是生了根一樣,能將我的腳給纏住。
忽然我冷汗淋淋地醒來,看到身邊的他還在安睡,拍拍跳得急的胸口,原來是惡夢一場。
偎近他的身子,他呢喃一些什麼,然後就把我抱住。也只有那暖暖的懷抱才能告訴我,不用怕風雨。
臨著過年,風雪越來越大,天地之間就是那銀白的雪在飄,房裡也插滿了紅梅,他說不能插白梅,太素,白色也不吉利,我發現他怎麼越來越像女人一樣哆嗦,還管東管西的。
他不喜歡的他可以說出很多理由來,他喜歡的,什麼東西他也可以說成是好的。我對這些倒也是無所謂,聽著他落落長還會暗裡欣慰地笑。
備好茶水等著他過來,小公公先跑了過來說:「雲妃娘娘,皇上今日估著沒有那麼快過來了。」
「怎麼了?」我悠然自得地燙著杯子,那熱氣冒上來,熨出一片暖意。
小公公低聲地說:「今日皇上勃然大怒,斥責了敬三王爺。」
提到了夏君棠我手一停,看著公公:「怎麼一回事,你且說。」多的是下人想要到我面前來轉悠著,告訴我什麼事,不管是什麼我也抱著不得罪人的態度,都讓緣由獎賞一翻,反正銀子也不是我的,在宮裡錢不這樣花倒真是不知要怎麼樣才能花得出去了。
小公公聲音壓得更低了:「回娘娘的話,是三王爺千里讓人送來了貼子,要帶著狼騰的妃子回京城。」
我萬分驚訝:「敬三王爺娶了妃子嗎?」這麼快,我連一點消息也不知道。
「不是的雲妃娘娘,是敬三王爺帶狼騰王的妃子過來,那也是我們大相朝的公主,不過在宮裡太后下令,人人不許提一個字,奴才不怕死的告訴娘娘,那就是玉棠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