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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十六章:皇后的孩子夭折 文 / 鳳凰木

    第十六章:皇后的孩子夭折

    緣由還是平淡地說:「皇后娘娘的孩子,已經夭折了一個月,當初正好娘娘生小皇子,故此這件事娘娘不知道,做月子皇上也不想這些事衝撞了娘娘,就交待宮裡的人,誰也不許透露,可是娘娘現在要去朝鳳宮裡請安,依緣由來看,卻是不妙也。」

    怎麼會這樣呢?那個小皇子不是好好的嗎?不是只染了風寒嗎?怎麼說夭折就夭折,那路遙呢?她會是怎麼樣的傷心啊。

    現在我是萬分地慶幸著,我的孩子是健康的,可是我也心痛著路遙,她要一個人支撐著好多的東西,她一個人張開翅膀守著她的孩子,但是真的逃不過那一句話嗎?妖精托生的孩子,活得長就是妖孽,活不常久是理所當然的事。

    不,這個世上,怎麼會有妖精呢?究竟是誰糊了傷。而留給人的,是什麼樣的心情。

    路遙,路遙,堅強的她,還能承受得了這些打擊嗎?

    心裡百般滋味浮上來,我終是知道現在抱著孩子去看路遙是很不好的,只會讓她越發的難受,難免觸物生情,當初我以為失去了那孩子,我摸著林尚儀的肚子,我就無比的心痛啊。

    可是想想不去看望一下她,我這還是做什麼妹妹的呢?便讓奶娘把孩子先抱回去,自已帶了宮女去朝鳳宮裡。

    往日那盛況,似乎有些不復存在一樣,緣由說皇后娘娘過於傷心,一個月都關起來,免得各位妃子的請宮,後宮之後,盡數交由現在的沐貴妃去接管,那朝鳳宮前的落花,落了一地的鵝黃。

    踏了進去讓朝鳳宮的宮女見了,馬上喜滋滋地就跑上來施禮,再迎我進去。

    在主殿站外面傳話:「皇后娘娘,雲貴妃娘娘請見。」

    等了很久很久,裡面才傳來無力的沙啞聲音說:「不見。」

    路遙的聲音沙沙的難聽極了,我知道就算給她一年的時間,她也未必就能好起來的,她愛得有多深,她心裡的痛就有多深。

    我輕輕地說:「路遙,是我,知秋。」

    悠悠長長的聲音穿了過來:「回去吧。」

    「路遙,我想見你。」真的好心痛,好想把她拉出這個悲傷的困境中來。

    我沒有馬上就離開,但等了一會,聽到殿裡有腳步聲傳來,宮女掀開簾恭敬地說:「貴妃娘娘,皇后娘娘身體不適,不宜見客。」

    「路遙,我真的好想好想見你,我知道你心裡難過,路遙,你說出來,也許會好一點的。」

    她又說:「你進來吧,知秋,就你一個人。」

    那無所謂,我整整衣服進去,過了殿就往她的寢室,我進了去看到那個躺在貴妃榻上的女人,我的淚水就忍不住想要流下來,那個意氣飛揚的路遙,那個笑靨如花的路遙,那個驕傲而又固執的路遙,怎麼瘦成了這樣,怎麼衣鬢凌亂?怎生的一個憔悴可言,她的眼裡空空的,看著我雙眼流著痛疼,明明看著我又似乎沒有看我一樣,很是心急又心痛地想要抓住些什麼,想要告訴我什麼。可是她一句話也沒有說,枯瘦的臉看著我就那麼的讓心憐。

    她扯出一抹笑:「知秋,你來了啊?聽說你生了個皇子,做姐姐的真是恭喜你了。「

    不,我寧願她哭,坐到她的身邊,一句話也不說就將她抱緊:「路遙,難過嗎?難過就哭出來,對不起你最難過的時候我都沒有在你的身邊,我這做妹妹的一點也好。」

    路遙嗚咽地哭都會,轉手抓住了我的衣襯:「知秋,我真的痛好痛,痛得我呼吸都難受,痛得我都想跟著孩子一塊兒去,可是我又……。」她難受得張開嘴無聲地哭著,晶瑩剔透的淚珠滑下那削瘦的臉。

    「知秋,我真的好痛好痛。」她重複著這句話,枯瘦的手將我的手抓得緊緊的:「我真不配做娘,我生一個孩子,可是我連個孩子都守不住,知秋,你說我做錯了什麼呢?我真的很不甘,很不甘啊。」

    越說她就哭得越大聲,我抱著她讓她痛快地苦個夠,真的夠讓人心痛的,仰頭之際,我眼角的灼熱也滑出了眼眶。

    「還會再有的。」我輕輕地安慰。

    「不會的了,知秋,不會的了。」她嗚呼著。

    「路遙,不哭,我們都不要哭,你聽我說每一個孩子都是聰明的,他即使離開了他都不想看到他的娘在哭,路遙你愛孩子嗎?」

    「我恨啊。」她捶著心口。

    我拉開她的手:「路遙,不要這樣子好不好?」

    伸手去抹她臉上的淚,卻覺得她的臉極是發燙:「路遙,你生病了,要傳御醫過來看看,不管怎麼樣,還得先保重身體再說。」

    「我不看,我恨我自已。」

    「不要再怪你自已了,這就是天意,路遙你再傷心,孩子也不會再回來的,你要開開心心的,讓孩子在遙遠的地方,離開得才開心。」

    孩子真的是沒有罪,我也很同情,但是我能為他們做些什麼呢?

    路遙哭得如此的傷心,除了安慰她我竟然什麼也做不到了。

    以前光鮮艷麗端莊高雅的路遙,現在就像是一個瘋子,一個為人母的心,走得多辛苦多痛疼。

    我讓宮女打來水,給路遙洗淨臉,淡施薄粉,點上胭脂,再拿著梳子給她流好頭髮,插上她鳳釵,再將指甲修剪得齊整,戴上一個個金甲綠煙指套兒,雖然神色迷惘氣色憔悴,卻比剛才要來得好看多。

    皇后,要的就是這個氣勢。

    「路遙,要好好地愛自已,正如太后所說,你還年輕,以後還會有的,不要哭,人各有天命,有些時候也是強留不得的。」

    「知秋你真好。」她軟軟地靠在我的肩上:「好得讓我不想跟你說太多的事。」

    我輕笑:「那就不要說啊。」

    反正現在過得很好,我也不是好奇到底的人。

    總算是看她有些生氣一些了,又聊了一些我才回去,她正生病,回到宮裡我就讓人傳了御醫到朝鳳宮裡去給她看看。

    我真的很想做些什麼,孩子老在睡我也不好弄醒他逗著,栩和寶寶趴在小床邊看,輕聲地說:「母妃,皇弟弟為什麼老在睡啊?是不是不喜歡栩?」

    「不是的,等他再長大一些,他就睡得不多了,寶寶別動他哦。」寶寶可是一個不留神,會去掐掐孩子嫩嫩的小手。要是讓夏君藍看到那還得了,準會獎賞寶寶的屁股幾巴掌。

    「寶寶不喜歡。」她嘟起嘴:「母妃要他不要寶寶了。」好會爭寵的小傢伙:「弟弟還小,要母妃的照顧,栩說是不是?」

    栩最乖了,點點頭:「是的,要好好的照顧,寶寶我們要照顧弟弟。」「聊什麼呢,這麼開心?」他進了來,眼裡有些笑意:「老遠就聽到你們的聲音了,也不怕吵醒孩子,到外面來說話。」

    我有些感歎:「我感覺你更重視孩子多一點。」

    「豈會,朕最重視的人,便是你了,這不一下朝就趕過來了。唉,真是一個累。」他閉上眼睛坐在那大椅子上。

    我轉到他的身後去,雙手在他的肩上揉著:「怎麼累了?你不是只坐著不干重活的嗎?」

    他冷哼:「朕有時候還寧願去幹重活呢,什麼事也不必多想,也不必多為難什麼的,如今西北和狼騰,又打起來了,教朕怎麼能不累,如果不是在大相朝殺了狼宵會讓狼騰和大相鬧亂,朕早就這麼去做了。」

    又打仗啊,不過這一次我想我也知道為何而打。

    他不肯讓狼宵帶走玉棠公主,更不敢拿我去換,走的便也是當時想的第三條路,打仗,在很遙遠的地方,可是風卻帶著它的腥風血雨來。

    「夏君藍,我有些話想要跟你說。」我輕輕地歎氣:「雖然我知道你現在很累,可是我真的很想跟你說。」

    「什麼話你說便是,朕什麼時候能不允你說過話了。」他捏捏我的臉:「你倒是跟朕客氣起來了是嗎?」「皇上是否能封路遙的孩子為皇子再賜個名號,好好地安封葬,或者由臣妾來辦一個事兒,我聽林洛水說過在宮外面有很多唇裂的孩子,他們的死大多都是餓死的,我不忍心我想辦一個收留之處,在後宮裡先說說,保準不會讓皇上出錢。」

    他輕歎地看我一眼:「朕其實也不是很相信妖精之說的,真若是妖是精朕也是天子,還怕壓不住嗎?皇后的孩子你也知道了,這便是命運。」

    「路遙現在不僅很傷心,而且還病著,我想多做一些好事兒,皇上,你允我可好。」我連撒嬌都擺出來了。

    他抱著我的腰偷得二個吻:「你會很累的。」「嗯,不會的。」我笑瞇瞇地看著他:「有些事做反而會讓精神更好的,我在宮裡這麼久也該多活動一下才更健康。」

    他便說:「那倒也是好的,你要想忙,朕就讓你忙些事兒。你可以操辦皇子的滿月宴,在宮裡這麼久了,有些事有些宴會,你也可以的,知秋,你得學會獨當一面。」「我不想學。」我抱著他的脖子:「反正有你給我擋著。」

    「你得學。」他親我一下:「學會素手玲瓏,學會宮裡的一切。」

    我隱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可是我還是挺不想的,他是不是想讓我做皇后,那怎麼行,路遙呢?

    曾經我也想過,能和他並肩而走,那多好,可是現在想想並不是所有的事,都是要那麼想的,得考慮著更多人的感受,我不可以奪了路遙的東西,我已經得盡帝王之寵愛了,真怕會短暫啊。

    忽然之間那百花殺的簽又浮上了我的心頭,說命中大富大貴的人定然也是,但是總覺得繁花荼靡之後便是秋霜零落。

    他拍拍我的手:「乖,如果不會讓便讓人去問下楊公公,你需要誰,在後宮朕賜於你一些和皇后一般的權利。」那便是升與降。

    我深深地聞著他的氣息:「你別對我那麼好。」

    他就好奇了,一把拽過我坐在他的腳上,凝起眉頭問我:「朕對你不聞不問,朕也難受,朕對別人好你也難受,如今朕對你好,你怎麼還是有意見?」

    去,現在也不過是因為我生下了皇子,豈是玉棠公主的病所能分擔得了他的關切的。

    「小寶貝兒,告訴朕,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路遙的孩子,真的是可憐,皇上,我真的好心痛她,不如明兒個我們一塊兒去看看路遙。」

    他慎重地說:「朕不是不讓你做這些事兒,朕知道你的出發點是好意,也想多做些好事,可是天下人的聲論,終是不好,傳來便是說你迷了心竅幫著那些妖精托生的孩子,話越傳越是歪曲,這般對你聲名不好。知秋,此事朕可以讓人去做,你就好好地辦皇子的滿月宴便行,朕心裡喜歡著你們,定然是要大辦的。」

    我倒是沒有他想得細緻,原來不是好心就什麼事也可以做的,只好點頭說:「那你一定要讓人去做,我派林洛水去督著事兒。」

    他啞然失笑:「林洛水是朕的朋友。」

    可好,那傢伙就回到宮裡喝喝茶,等著我生孩子就成為了他的朋友了,其實他也沒有放下他,帝王的寂寞,能有得幾個朋友。

    「反正我不管,我把他當成哥哥了,他不會偏袒於你的。」

    他不亦樂乎地捏著我身上的肉,甜膩膩地說:「這樣的你,抱起來多好,就養這麼胖,如果明兒個朕陪你去看皇后,你給朕什麼甜頭吃。」

    又不是我的皇后,這個人啊,只能歎氣了,抱著他的臉,輕輕地一親:「你想怎麼的便怎麼的。」

    他笑著抱起我往金紗帳後面去,層層的紗帳放下,隔住春光無限。

    八月的桂花那是用香氣在唱著歌,告訴我今年是多麼的美,八月的水,是那麼的清涼,告訴我它是那般的幽靜,皇子偶爾的哭聲,讓我知道我此生什麼都滿足了,有他的寵愛,有我的孩子,我還求什麼呢?

    他很小心,皇子不是人人都能看到,而帶皇子的都是他自已親自挑選的,只怕連人家的祖宗八代也查得個清楚,我抱著熙逗著他玩,跟他說話,直到他又睡去才整衣妝到殿外去等著他的到來再一塊兒去朝鳳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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