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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七十三章:珍珠藏禍 文 / 鳳凰木

    第七十三章:珍珠藏禍

    聽到外面張喜寶說:「皇上,都是臣妾的錯,臣妾的珍珠鏈子一時滑落,才讓宮女撿起,沐秋妹妹才會失足落水的,請皇上懲罰臣妾。」

    她聲聲悲切,句句都是自責。

    我已經換好了衣服,喝下一碗定驚茶,微微地恢復了些精神便出去,但見張喜寶跪在大殿之上,還有那幾個宮女,以及那有些冷傲的雲紗。

    她有些傲然地看了我一眼,跪在皇上的面前,卻是一句話也不說的。

    我覺得張喜寶有些可憐,明明不關她事的,我落水前聽到她叫喚了一聲雲紗什麼的,這個雲紗還真是不想放過我,這般做當真是太不聰明了。

    皇上發現我出來了,瞪了我一眼,我微笑地說:「皇上,我沒有什麼事了,就是受了些驚嚇。」主動走近他。

    他皺著眉頭看著我頭髮上的濕意,一揮手讓宮女取來軟巾子給我搓了一下說:「進去休息,這裡朕處理。」

    「皇上,別責罰喜寶才人。」我輕咬著唇看著那泫然欲泣的張喜寶。

    他淡淡地說:「朕自有分斷,張喜寶,你且都說個仔細。」

    張喜寶聽了抬起頭,媚眼中帶著淚,多了份楚楚可憐的意思,委婉地將道:「今兒個天氣不錯,臣妾聽說上花園裡的牡丹開得漂亮,去雲紗妹妹那裡看望了小公主,見雲紗妹妹這幾日愁眉不展的,便叫她出來走走,從這小路走,還可看秋日的睡蓮,正好遇上了沐秋郡主正在賞蓮,臣妾和雲紗妹妹上前施禮,邀沐秋郡主前去看牡丹,沐秋郡主興趣缺缺,臣妾便告退而去,奈何得楓葉掛斷了臣妾的珍珠項鏈,珠子滿地滾,宮女們趕緊撿起來,也許是一個不小心就碰到了欲站起身的沐秋郡主,讓沐秋郡主不小心掉落水裡去,都是臣妾的錯,臣妾該死。」「的確是該死,誰推沐秋下水的?」他冷厲地問。

    沒有人吭聲,我看了眼雲紗,她還冷冷地移開了眼睛。

    皇上輕輕地笑了,那笑意帶著入骨三分的寒意,他淡淡地說:「沒有人是嗎?是沐秋自已摔下水的是嗎?」

    這聲音是他動怒的前奏,我已經相當的清楚了。

    但看到張喜寶磕頭:「請皇上饒命,都是臣妾不好,請皇上責罰臣妾。」

    我輕搖頭,不是張喜寶,她帶頭離開的,離我最遠最遠。

    皇上輕歎一口氣說:「朕其實也不太想知道是誰,對於朕來說,死一個人和死十個人,也沒有什麼分別,你和雲紗吧,雖然也曾得盛寵,可是朕告訴你們,朕其實不在乎。」

    他老實的話,薄情得教雲紗有些吃驚,教張喜寶咬著唇淚珠直滑落了下來。

    宮女也聽出了他的意思,趕緊就磕頭求饒:「皇上饒命啊,奴婢沒有碰到沐秋郡主。」

    「朕也不是不給你們機會的,可是……。」他冷哼,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優雅地捧起茶輕吹氣,再淺喝了一口。神態是百般的悠閒,似乎他說的不是殺人,而是要處置一批花草一樣。

    「皇上饒命啊,當時奴婢們都在撿著珍珠,也不知道是誰撞到了沐秋郡主,只聽聞張才人喚了一聲雲才人。」宮女忍不住了,顫抖地說了出來了,渾身如篩糠一樣。

    雲紗一聽,雙眼凌厲地瞪著那些宮女。

    「哦。」皇上輕應,唇角噙著一抹笑意看著雲紗。

    看得她開始不安了起來,開始焦急地說:「皇上,不是臣妾,臣妾沒有做這些事兒,皇上你應該最明白臣妾是不會傷害沐郡主的,從前臣妾也……。」

    他卻沒有聽她說下去,而是問張喜寶:「張喜寶,宮女所言是否屬實?」

    張喜寶咬著唇,竟也是一句話也不說。

    雲紗慌了,倒吸了一口氣看著宮女:「你們是誰撞她的,自已敢做就敢站出來,皇上你要相信臣妾,臣妾是絕對不敢有這麼大膽的。」

    「有沒有總是難說的。」他輕佻起眉頭:「宮裡總是會讓人心變得膽大無比,能把一個人染得污黑不堪。」

    「皇上,臣妾是萬萬不敢的啊,臣妾為什麼要撞沐秋郡主呢?臣妾也不是自找苦吃啊,皇上你千萬別聽她們出口潑污水。」她急急地說著,慌亂得讓冷汗都浮上了額門。

    貼身宮女上前來,奉了薑湯給我喝,他在我不敢不喝,端著碗吹涼了一些慢慢地喝完。

    才擱下碗聽到陳公公說:「皇上,這些事兒,想來沐秋郡主身邊的宮女會清楚一些。」

    宮女一聽跪了下去說:「皇上請恕罪,奴婢當時也幫著張才人撿珍珠,一時沒有注意誰故意要撞沐秋郡主的,只聽聞張才人叫了一聲雲才人。沐秋郡主就落水了,奴婢慌張得趕緊叫人。」

    他一聽目光越發的冷厲看著雲紗了,雲紗搖頭叫:「皇上,這奴婢存心污蔑臣妾,準是有人收買教唆了她,指使她這麼說。」

    「就是借奴婢十個膽子,奴婢也萬萬不敢說慌的。」宮女磕頭:「奴婢當時是聽到這樣的,是奴婢護主不力,奴婢該死。」連磕了幾個響頭又說:「前些日子沐秋郡主到正華宮,正好路遇到雲才人,雲才人還訓斥了沐秋郡主,逼得沐秋郡主踩上花泥,還放話說了一些威脅之事。」

    雲紗一聽,冷汗落得更多,整個人都有些呆呆的了。

    這些卻都是真的,我也不否認,雲紗是討厭我,但是討厭就會到害我的地步嗎?如果不是恨到了極點,當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做這些事,那是搬磚頭砸自已的腳啊。

    可我真的不敢說什麼,宮裡人心太複雜了,別人要害我,其實也只在於有些想到想不到的,如果不是張喜寶那一聲叫喚,誰也不敢說她來著。

    我望著雲紗,她恨我我知道,可是欲讓我死,我不明白,即使沒有我,皇上也不會寵她多時。我有這麼一個直覺,皇上寵她,就是因為她姓雲。

    雲紗全身都有些顫抖,無力的搖頭,看著皇上卻又想說什麼說不出口一樣,轉身看著張喜寶,大聲地說:「張姐姐,不是我,你一定看錯了,是不是?」

    張喜寶一句話也沒有說,低頭淚水直落。

    皇上冷厲地說:「陳公公,把那斷掉的珍珠繩子逞上來看看,朕倒是要看看,什麼樣的楓葉這麼厲害,活生生能把宮裡穿珍珠的魚絞線繩掛斷。」

    此語一出,令我震驚。

    皇上看到的問題,又是什麼樣的。

    那是張喜寶嗎?這倒也是啊,憑地就讓柔軟的楓葉掛斷呢?正巧就落下。

    公公逞了上來,我也好奇地湊過頭去看,那是五股相交的魚絞線繩子,白色的繩子帶著一些的韌性,五股相交豈是楓葉所能掛斷。

    他拉起那斷口處看,我也瞇起眼看個仔細,但見四股魚絞線斷了個整齊的口子,而另一股魚絞線卻是扯斷的,些許的微絲拉得細長細長,就這麼一股細雨要呈受著一串碩大的珍珠的重量,的確是隨時有斷的可能。

    我看著張喜寶,心想,皇上真的是太細心了。

    「此事如何解釋。」輕淡的聲音落地隱隱帶著冷威的回音。

    張喜寶深吸了一口氣,抬頭說:「這珍珠正是雲紗妹妹送與臣妾之物,臣妾萬萬也沒有想到雲紗妹妹心思會這般。」

    她轉回頭去:「雲紗妹妹,我與你姐妹相稱,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般陷害我呢?贈我的豈是珍珠,這是活活的殺頭之罪啊。」

    雲紗卻是笑了起來,笑得一臉的心碎:「如今我跳進水裡也洗不清了。」「你倒是以為你清嗎?來人啊,她這賤人拉到地牢裡去,擇日問罪,削了身上所有的封號。」

    「是皇上。」公公上前,拖著雲紗就走。

    雲紗倒也是不掙扎,只是走到門口,朝我一笑:「你們都會後悔的。」

    皇上再冷然地看著下面跪著的人說:「沐秋落水,此事爾等也逃不了關係,張喜寶且罰月俸三月,宮女各拖下去打三十大板。還有你,照顧郡主不力,一併拉下去打四十大板。」

    那宮女說:「奴婢謝皇上開恩。」

    給打還要謝他,我想開口為她求情,畢竟這事與她無關的。

    可是皇上卻說:「誰若是求情,一併處置。」

    我噤聲,不敢再說什麼。

    替到人都下去,我重重地歎息:「此事真是與我無關,我沒有害人之心,可是別人卻有害我之心。」

    「怕了嗎?」他擔憂地看著我。

    我沒有說話,這沒有什麼怕不怕的,我怕,他就會讓我離開這個宮裡嗎?這是不可能的,我想,他永遠不會放開手的,不計一切代價,他執著的樣子,似乎後宮在他的眼裡,一點也不重要,那些女人,都不重要。

    「以後看你還敢亂走。」他鬆了些氣,微微地責備著我。

    我搖頭:「秋天真討厭。」

    「朕看在宮裡的每一天,在你的眼裡都不好。」

    知道就好,但是他還不允許我說出來。

    雲紗之事,他要從重發落,而今只是關在地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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