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八十五章:要瞞天過海 文 / 鳳凰木
第八十五章:要瞞天過海
夏君棠的話無疑是膽大的建議,可是我冷靜地想著,然後說:「也許是可以的。」夏君棠和皇上很相像,現在不是害怕,不是懦弱的時候,退一步就無路可走,得為他守著。
什麼事情如果不試一試,怎麼知道行與不行,已經沒有了退路,我無力,可是我又還想替他守著。
抬起頭看著夏君棠,我也是那麼的肯定,三年,真的是太長太長了。
三年的時間足可以顛簸他的一切,局時只怕皇上要用三十年的時間,才能一一地恢復過來。
夏君棠如今願意擔負起皇族的權勢,這膽子太大了,而我們卻執意要這般試,皆看著林洛水,有些東西不必說出來,可是看一眼都會明白的。
林洛水想了好一會說:「那看得我得連夜調製些藥出來,改變你的聲音,還得找出以前所丟棄的易容書,把你變得跟皇上一模一樣,政事方面吧,陳公公比較熟。」
陳公公看著床上的皇上,眼神也相當的堅定:「奴才就是拼了命,也想要保住皇上辛苦到今天的江山,奴才一直跟著皇上,政事處理奴才都知道要找的是誰。」
夏君棠說:「那便是好,如今陳公公你派個信得過的人出去,送封信到三王府,除了我所寫那幾個信得過的,將所有知道我回到京城的人都殺了。」他眼裡有著沉痛和不捨。
可我已經知道越是大事,越是不能心慈手軟,那會是自已致命的傷。
冷靜了下來也說:「陳公公,現在太后也對事情不是很情楚,有些事兒馬上去辦,殺了宮裡所有的知情者,把九龍戲珠的酒裝滿了放著,一滴都別碰,杯中抹了藥現在一定還沒有淡。」
「奴才明白,奴才馬上去做。」陳公公急急地下去。
如今能信任人真的不多,能讓皇上帶在身邊一直受重用,很多的事還得倚著他,我相信陳公公不會背叛的。
很多的時候雖然是人下人,但是侍候慢慢的過程中,有了些情份,便不是什麼金錢與權勢可以誘惑得了的。
夏君藍前段時間的臉上曾受箭傷,略略帶著些許的黑,還有身上的傷,這可是能以假亂真嗎?
夏君棠卻是淡定地看了夏君藍的傷口,然後從腰間取出匕首,俐落地送進進自已的肚側,伴著我的低呼聲,他抬起頭:「以假亂真,就得真。」
咬著唇不知說什麼好,心裡熱呼呼的相哭又哭不出來。
捉緊夏君藍的手,皇上你看著啊,你不是孤軍奮戰的,一直以為,還有你的兄弟支持著你,夏君棠為了你們夏家的江山,也什麼都不怕了。
「你練聲,你得有皇上的氣勢。」林洛水說著:「你學一晚上,明兒個太后還會來,估著不會看你什麼,只會看到你的臉,聽你的聲音。有些藥,沒有那麼快調製好的。」
「明兒個,首先要摧毀的就是路家的消息網。」夏君棠一臉的疑重。
我點頭:「是的,他們無所不知,無所不能,我請我的父親幫這個忙。」但也需要時間,而現在一切都迫在眉際。
正是夜半之時,風雪催人速睡,但誰都沒有睡意,陳公公處理好一些事務回來,和我一起細心地觀察著夏君棠學習皇上的樣子,聲音,人可以弄得很相像,著裝,頭髮,臉容都可以盡可能地改變,但是氣息,還有眼睛,以及說話的聲音,卻最是會露出破綻的,這些事兒萬不能馬虎了去。
他學了一夜,那鮮血染紅的衣服已經幹得變了顏色,天色染白了窗紙,誰都沒有睡意,誰都知道天一亮,還有硬仗要打。
他現在已經是極像皇上了,林洛水連夜給他修改過了臉容,照著皇上的膚色,在他臉上還塗上了此粉,為了擋去那種香,陳公公叫人放來了很多的花,天色微微的白,林洛水說:「我得先回去,皇上不能在這裡,現在只能先運到我那去。」
「可是太后會生疑的。」我們能想到的,太后一定會想到。
現在我覺得什麼事都不可以再饒幸了,查出來了只怕不止我沒命活。
天亮了,還是那樣的冷靜,還是那樣的勇敢,沒有退縮一分。
我握緊他的手,那般的不捨得分開。
「林洛水,要不你讓人帶皇上到沐公候那裡,唯今之計也只有沐公候能保他了,而我相信我的父親。」
他當初在西北可以什麼都不要,交出了兵權,在宮裡,也什麼都不要,只要皇上真心替我好,他是一個父親,他一定會幫我的,我信得過他。
林洛水想了想也說:「好,沐公候一定會另尋辦法的,我也不能離開京城,否則可能會引來注意。」
「明天下午我出宮求菩薩的保佑,就帶著皇上悄悄的出去。」如果我們上午能順利過關的話,就什麼也都不怕了。
幾個人面面相視,誰也不說話,只等著天色越來越是白。
外面掃雪的聲音沙沙作響,林洛水說:「天亮了。」
我理理頭髮,一手擦著臉讓自已更清醒一些。
細看著床上的皇上,還是那般的安寧,柔和地一笑,一手輕輕地撫上他的臉,柔聲地說:「天亮了皇上,今天下雪了,很冷很冷,不過知秋會勇敢一些的。」
把皇上先藏在床底下,讓夏君堂躺上去,林洛水給他把脈,讓他吃些藥把脈息甚至調得慢了一些,我看著他是那般細緻的做著,一事不留痕跡,真的有些嗟歎,應付太后當真是半點不能有半點的差錯。
「有你們真好。」在這樣的關頭也會和我一起。
越是難的時候,才知道自已擁有著珍貴的東西,真沒有錯啊。
林洛水揉揉我的發:「把你都當成了妹妹,雖然你愛陷害我,可是豈能看你一個人孤軍奮戰呢,而且怎麼說,皇上也是我林洛水的朋友,不幫他還能幫誰啊。」
夏君棠則是輕輕地一笑,什麼也沒有說。
我很抱歉,我以為我喜歡他,我要和他過一輩子,可是我現在終是會選擇皇上,不顧一切地為他。
他輕歎:「傻瓜,打起精神來,太后不是好糊弄的,昨日她是有些心裡不安,也有些驚慌,今天,她會再來親自看個清楚的。」
我點頭:「我知道,只是我很想說一聲謝謝。」
為了假扮皇上,他甚至連眉頭也不愁一下就自已把匕首插進肚子間,多痛他也不怕,還整夜地練著皇上的那種氣勢。
林洛水和夏君棠相視一笑,挑眉道:「這把我們當成了什麼?雲知秋,我們可是朋友啊。」
是啊,朋友,君棠,今生也只能是朋友了。
房裡的水仙很多,還有菊花,吐露著清芬掩起了那淡淡的粉味,夏君棠此刻面無血色的躺在床上,頭髮有些凌亂,臉上還有著那時箭傷過的淡淡痕跡,不管是眉,唇,鼻,無一不像。
林洛水看來還可以去幫人上妝了,可是現在誰也笑不出來。
陳公公叫人去罷了今天的早朝,早早就守在外面。
外面嘹亮的叫聲偉來:「太后娘娘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來了,天才方亮透而已,太后就迫不急待了。
放下床上的的輕紗,我輕聲地說:「你不必對皇后過到好,皇上對她,冷淡得緊。」
「知秋,別怕。」夏君棠低聲地說。我一笑,搖了搖頭:「放心,我不怕。」
夏君藍就在床底之下,我不怕,也沒有怕的退步了。
太后和皇后在外殿,太后娘娘冰冷著一張臉問陳公公:「如今皇上可怎麼樣了?」
陳公公歎氣:「回太后娘娘的話,皇上喝了藥正欲休息,昨晚上林御醫守了一晚上,身本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是嗎?皇上昨晚個可應承著哀家一些事來著。」
我接聲道:「太后娘娘,皇上如今受了傷,這些事是否可遲些再問呢?」
「哀家面前,還輪不到你說話。」她冷冷地一掃我。
如果是平時,我也許就會沉默不再說話。
但是現在不行,抬頭看著太后:「皇上流了那麼多的血,痛了大半個晚上,可是太后卻執意要皇上給太后說個明白,難道不是要以皇上的龍體為重嗎?太后娘娘是寧願讓皇上更擔憂嗎?」
「好大的膽子。」她雙眼含著殺氣騰騰。
「是,沐秋是膽大過了頭,可是沐秋也是心痛皇上。」
「沐秋。」裡面的聲音傳出來,甚是不耐煩:「朕不是說過,不得喧嘩嗎?陳公公不管是什麼事,一概稍後再說。」
那聲音,活脫脫就是皇上的,讓太后都有些訝異起來了。
她的身後還跟著一臉沉靜的皇后,安靜地坐在椅子上一句話也不說,雙眼靜得讓我不知道她在想著什麼。
顯然太后對皇上還是有些忌禪的,當下不敢拿我怎麼著,卻是轉了話說:「皇上受了傷,可得好好看御醫,母后不放心皇上,今兒個還帶了御醫過來給皇上瞧瞧。」
陳公公機靈地作了個請的手勢,大方地請二個老御醫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