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八章 歲月無痕 文 / 狂奔的蝸牛
第八百八十八章歲月無痕
袁曄剛才幾乎被殺，此刻心中也是不敢有絲毫大意，喝道：「這時間屬性力量的確可怕，若非我可以越級挑戰，面對你這樣普通十七屬性准尊大圓滿的力量佔有絕對優勢，剛才我已經敗了，但是下面還請前輩不要藏拙了！」口中說著，手上的武遺劍已經揮出，劍光流轉，一揮之間便捲動起無邊冰霜，正是融合空間玄奧之後的封魔第八劍千封流。
「不要忘了這一戰的目的，好好領悟時間玄奧，看好了。」那姬昌空洞的聲音，此刻卻露出一絲波動，似乎真正揚起了戰意。不過也是他的時間玄奧奇特，竟然能夠在袁曄已經出劍之後，還慢條斯理地說完這些話，而對方的劍光，已經電光石火地來到了他的面前。
面對這鋪天蓋地劍光，姬昌只是以劍劃出一個個的灰色圓圈。
袁曄放出的劍光犀利而迅猛，每一劍都能斬開鋼鐵，然而那姬昌卻不動不搖，只是手中的細劍劃出層層迭迭的圓弧軌跡，彷彿是漣漪，又彷彿是光環的鬥氣，紛紛擾擾地迎上了滿天劍光，每次碰上劍光，立刻一引一轉，立刻能夠讓劍光變向，幾個光圈合力，就能讓一記直劈的劍光倒飛回去，運劍之精妙，力量把握之準確，直如神話一般。
「這是……」袁曄眼看對手純粹憑借劍法，只用了相當於自己一成的力量，就完全破解了這一招，也不由得大為驚訝。
這種舉重若輕地破掉了自己的劍術，其中蘊含的道術可能讓有些人一輩子都學習不完。面對這種精深到了極致的劍術，袁曄的心卻沉靜了下來。e而後，袁曄只是面容肅穆的抬手出劍，這一次卻沒有激發半點鬥氣，只是以武遺劍那古樸斑駁的劍鋒斜刺而出，劍影自虛空裡劃過，卻彷彿被一層朦朧的光蘊包裹一樣，顯出光怪陸離的樣子。與此同時，對面姬昌的身前空間也忽然一陣扭曲，就好像水波蕩漾開來一般，向姬昌的身上籠罩過去。
「咦？這空間玄奧中隱約有點時間玄奧的感覺！」姬昌眼光高明，立刻一驚，抽身後退。可是袁曄這一劍既然能跨越空間，又怎麼會躲避得掉，隨著姬昌的後退，空中扭曲的軌跡也如影隨形，毫無阻礙地切上了對手的脖頸。
不過袁曄這空間玄奧大成的一劍卻沒有成功，就在武遺劍穿透虛空，刺中姬昌喉嚨的瞬間，對方那時間玄奧的減慢能力再次運作，而且範圍緊緊局限在身體周圍，效果立刻強大不少，居然生生將一剎那延長了百倍，而袁曄的劍已經出了虛空，自然再無法扭轉空間追擊，只能順勢下劈，終於讓武遺劍的鋒滑過之處，未能斬下敵人的頭顱。只聽「嗤」的一聲，姬昌的黑袍被劃開兩半，露出那已經被摧殘的不成樣子的樣子，姬昌的半個腦袋都沒有了，然而那姬昌卻毫無感覺，只是將碎開的袍子纏在腰中。
「前輩，你的時間玄奧太深了，可否層前線一些的開始。」袁曄直接說道。
這個道理很簡單，比如一個剛剛知道一加二，二加三這樣簡單計算的小孩子，你一下子給個講幾何方程運算，他必然如同聽天書一般，教多久都無用，而如果你從三加四，四加六這樣慢慢加深，他反而學的紮實。如今袁曄在時間玄奧面前只是知道皮毛，甚至連皮毛都不算。而姬昌竟然給他展示自己最深邃的時間玄奧，袁曄自然很難感悟出來。剛才袁曄也試著運用時間玄奧了，可是根本沒有成功。
「是我太心急了，不過如果我的時間玄奧運用的低了，我必須讓我的實力提高，否則面對你越級挑戰的能力，我怕是撐不了幾回合。」說話間，姬昌的氣勢陡然暴漲，手上的鬥氣劍緩緩划動.
而隨著對方時間玄奧的降低，袁曄目光一咧，彷彿在思考著什麼。姬昌卻沒有等候的打算，微微沉吟，就繼續將一路劍法施展開來。
「果然應該從簡單開始，不過我能堅持的時間不多，你要好好把握！」說話間，姬昌口中怒喝，手上鬥氣劍再起，虛空中又泛起一片片波紋，滿天落下。然而這一次，袁曄卻沒有被動挨打，手上武遺劍一顫，同樣帶起一片虛空波紋，接著，就聽一片「叮叮噹噹」的金屬交擊亂響，空中的波紋驟然混亂，閃動了幾下，便消失無蹤了。
這一次，姬昌和袁曄幾乎戰成平手，而這等結果依然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因為袁曄這一劍不僅蘊含著空間玄奧，更是蘊含了時間玄奧，甚至於時間玄奧比空間玄奧還要多，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領悟能力。
袁曄卻笑道：「原來這劍法叫做「前輩不要驚訝，這最基礎的時間玄奧在下還研究過一段時間，所以這一次領悟的比較快而已。」
「好！」姬昌大喝一聲，時間玄奧再次提升。
面對強大的姬昌，只能一次次嘗試、一次次受傷，然後再一次次進行新的嘗試，還在每一次的傷害姬昌攻擊的最多只是喉嚨這等次要害，還不至於要袁曄的名，但一次傷害無所謂，十次、百次劍傷就是一種煉獄般的痛苦，比死還難受，但袁曄一直堅持著。
「捨生取義！」
玲瓏空間內，袁曄頂天立地，不同的是，這一次的捨生取義遠沒有當初的那樣巨大，也沒有那麼的氣勢驚人，看上去就像勉強能把鬥氣散發體外一樣，可是袁曄知道，那是能量極其凝聚的結果，其威力比原來的要大五倍不止。甚至於這看似沒什麼驚人力量的巨劍斬，竟然在這一瞬間變得迅猛無比。
「很好，這是時間加速，讓你的鬥氣也加速攻擊！」姬昌頂天立地，一劍揮出，頓時，隨著巨大的爆破聲，姬昌直接被打飛了，甚至於姬昌整個人都死氣更重。
袁曄頓時大驚，趕緊上前，「前輩！」
「沒事！」姬昌很坦然的一擺手，「我體內殘存的力量已經消耗差不多了，靈魂也快要徹底消亡。就算不和你對戰，我頂多能在多保持一點意識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說話間姬昌的死氣卻是更重。
「前輩，謝謝你，」袁曄誠心的一躬身，對方這種耗盡最後生命意識的幫助自己，即使有他自己的目的，也讓袁曄發自內心的感激，「雖然我遠沒有您的時間玄奧領悟的多，但是這對我的修煉已經足夠了，以為區區准尊級別的時間屬性力量，對於時間玄奧要求並不高，尤其是從你們這等強者的角度想。」
「怎麼？你還想一下子領悟到我的這個高度啊？」姬昌頓時笑了，「你可知道我什麼修為，我也是專修時間屬性的。不然時間玄奧也不會這麼強，你想達到甚至超越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走，不過抱歉，我不能陪你了。」
「前輩放心，終有一日，在下一定會去萬尊星為你報仇。」袁曄表情肅穆，他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如果說之前姬昌以所有寶物為代價求自己幫忙是一種對等的交換，讓袁曄佩服，那麼這一次，對方耗盡生命的教導，可以說等同於師父了，袁曄沒有師父，所以對這種教導他的人都心存感激，尤其是耗盡生命的教導。
姬昌也是欣慰的點點頭，又道：「到了萬尊星，千萬別讓人知道你的魂能，否則會遭來殺身之禍。鍾離山太強了，如果你無法打敗他。請你盡力幫助我的家人吧。」說著姬昌臉上有著巨大的痛苦之色，「假如我的家人沒有被殺絕的話。」
「前輩，在下以性命發誓，一定不負所托。」
看著袁曄那鄭重無比的承諾，姬昌釋然一笑：「鍾離山追殺我十六個宇宙空間，卻不想我雖死，卻依舊沒有輸。好……好！我已經可以放心的歸去了。現在我姬昌要將我最後對時間玄奧理解附加在你的身上，讓你感受一下真正的時間玄奧，希望這是我生命最輝煌的結束，希望你是我力量的延續。」說完，已經死氣沉沉的姬昌整個人氣勢突然變了。
袁曄想說什麼，但是當他看到姬昌，什麼都說不出話來了，此時的姬昌不再是那副靈魂即將徹底消散的虛弱狀態，而是長髮無風自舞，眼中失神的瞳孔陡然攝人心魂，整個人每一個部分都帶有傲視天下的霸氣，而那種霸氣融於天地，讓人崇敬而不畏懼。
「歲……月……無……痕……」隨著四道深重悠遠的聲音，這次袁曄分明的感覺到了四周時間的變化，變化非常明顯，就想隨著歲月的流動，他自己也流動在歲月的河流中。
這不是單純的將時間玄奧展現給你看，而是直接如同你自己在這玄奧之中，袁曄此時明明有著自己的靈魂，可是他一瞬間卻有可姬昌的智慧和思想，以姬昌的眼睛看待這個世界。時間玄奧盡在眼中，任潮起潮落，歲月流轉，天道自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