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一紙契約 第59章:傷的很重很重 文 / 歆月
第59章:傷的很重很重
「老爺……」
忠叔見小婉離去,走進書房,不安的看著顫抖的溫昊陽。
「阿忠,剛才她說的那些話你聽到了嗎?」
溫昊陽臉上的憤怒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憐惜與讚賞。
「她很不一樣,我活了五十歲了,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女人。」
阿忠也感慨道。
「我也沒見過,今天我知道被人說畜生真的很不好過,不過他竟然拿我與舒振輝那個畜生比,真是該打。」
溫昊陽看著桌上的檔案袋,將裡面的照片倒了出來。
「老爺,舒振輝確實畜生都不如,我們現在是不是要他去告少爺呢?」
「不急,再等幾天,如果我沒記錯,過幾天就是小孫子二週歲的生日了吧。」
溫昊陽自抽屜裡拿出了另一張小娃娃的照片,慈愛的看著。
離開溫家,小婉打了輛車,她不希望明天頭條會出現自己失魂落魄的樣子。
她一直保持著一個表情,就是面無表情的那種,心已經被掏空了,既不想稱了溫昊陽的心,又不想讓溫逸斐受牢獄之災。
「小姐去哪?」
這是的哥問的第五遍了,小婉一直沒有回答。
「霧山公墓。」
腦中只有這四個字,霧山以墓是小婉媽媽安棲之處,平日裡工作忙,也有好長時間沒去了。
「小姐,現在已經是子夜了。」
的哥表情一窒,有點膽怯的問。
「我會加倍付車資。」
小婉漠然道。
溫逸斐被抓了,她不想回去被孩子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她想去陪陪媽媽。
「好吧,這個時候,只怕管理處也關門了。」
的歌歎了聲,其實心裡想說,這麼晚去死人地,這女的真有病。
可是現在生活不容易,看在雙倍的車資上,他就豁出去了。
車子很快便出了市,除了高速公路上晃動的車燈,這裡顯得格外的安靜,或者說是滲人吧。
司機心裡有些發毛,雖然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可是這世上真正心淨如珍珠的人少吧。
「小姐,前面大概二百米就了,我就不去了,你自己走過去吧。」
司機有些不近人情,這麼晚了,竟然讓一個弱女子,自己走上山。
小婉沒說什麼,付了車資,即下車了。
「小錢,找你錢……」
的哥喚著,但是小婉像是沒魂似的,只是往前蕩。
的哥打了個冷顫,低咒了聲,掉首,猛踩油門,消失在寂靜的公路上。
確實像的哥說的,公墓管理處的門是鎖的,這裡有規定,傍晚四點半就會關門的,而早上,要到八點半才會開門。
小婉看著不算很高的欄杆,唇角微微揚起,走進去竟然攀牆而入。
黑暗的攀地顯得有些陰森,就算是大男人來了,恐怕也會嚇出一身冷汗,但是小婉渾然未覺。
墓園周邊是一片樹林,偶有幾聲夜鳥啼叫,一般人都不會選擇這個時候來墓園的。
大概走了二十分鐘,小婉終於在找到了母親的墓牌。
地燈微弱的光亮正照在母親慈祥的臉上。
小婉跪在墓地,手指輕輕的觸摸著冰冷的墓牌。
「媽媽,女兒來看您了。」
悲切的聲音像是低泣,小婉手撫過墓碑上母親的臉,快三年了,這三年了,發生了太多的事。
「媽媽,你當初為什麼會看上舒振輝那個畜生?告訴我,為什麼?」
小婉雙膝一軟,虛弱的跌坐在墓前。
「媽,您在天堂好嗎?我知道我不應該來向你哭訴的,可是那個畜生,他將我賣了,他要搶走我細心守護的幸福,媽,您告訴我,我要怎麼做?」
抱著墓碑,小婉泣不成聲,胸口更是痛得像是要將她撕裂,想到腹中尚未成形的胎兒,小婉胸口更是劇痛,隨著一聲悲鳴,一口血箭自喉中衝出。
鮮血染紅了母親的臉,小婉僵了下,爬過去,拿自己的衣服擦拭。
「媽,您到死的時候是不是都還惦記著那個畜生?你告訴我,什麼愛?為什麼他那麼待你,你還不死心?」
抱著墓牌小婉哭了又哭。
如果當初選擇與媽媽一起離開,或許今天就不會這麼痛了。
這是小婉二十一年來最痛的一晚。
當初被趕出舒家,還有媽媽在身邊陪著,可是如今她卻早已棄她而去。
感覺這個冰冷的世界似要將她遺棄,可是她又放不下即將二周的安安。
媽媽離開他的時候,她已經十七了,尚且那麼痛,如果今天她棄下兒子,將來兒子會不會成為另一個舒子墨或是溫逸斐呢?
背靠著墓碑,冰意滲到了骨子裡,小婉就這麼坐著,哭著,淚水流乾了,她就那麼呆呆的看著,看著這個冰冷世界裡沒有聲音的孤寂。
上午九點掃墓的人看到倒在墓地的小婉,嚇得魂飛魄散,幸好有太陽照著,墓園管理處的人來後,才將她送到醫院。
當小婉被人送到醫院的時候,溫逸斐與舒子墨卻在糾結著抵誰保釋。
在這裡多待一天,小婉的擔心就多一份,溫逸斐更擔心溫景宸那混蛋會拿那些照片威逼小婉。
「溫逸斐,你那個特別助理呢?好長時間沒見人了,要不找他來將我們一塊保了吧?」
舒子墨思來想去,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失蹤了。」
溫逸斐淡淡道。
藍煜風失蹤有二個月了,除了發過一封郵件問他啥時『辦離婚』,也沒說他在哪,既然他不想說,溫逸斐自然也不會去問。
「不是吧,那、我知道找誰了。」
舒子墨提出要求打電話讓朋友來保釋,警官狐疑的看著他,還是將電話給他了。
「喂,趙凱,你現在在哪?」
聽到舒子墨在電話時喚趙凱,溫逸斐眉頭凝起,站起來搶過電話就搶了。
「我寧願一直在這,也不要他來保釋。」
溫逸斐怒道。
「喂,別這麼小氣,趙凱人挺好的,我知道上次直播表白的事讓你生氣,但是那也沒才能,男未婚,女未嫁,他有追求的權力,再說,除了他,你還能想到更好的人嗎?」
「我寧願打電話給老頭子也不會找他。」
溫逸斐倔強道。
要他向情敵求救,寧願將牢底坐穿也不可能。
「好啊,那你打電話,我家那個是畜生,你以為你家那個就會有多好,我看,這件事,八成他也有份。」
舒子墨有些不爽道。
只是保釋而已,又沒讓他打電話,較個什麼真。
再說了,趙凱愛小婉也沒有錯,他向小婉表白也沒做,何必那麼小心眼。
見溫逸斐臭著一張臉不吱聲,舒子墨又道。
「你昨天一晚沒回,沒準小婉已經開始擔心,甚至胡思亂想了,你要知道小婉最缺的就是安全感,你如果寧可在這耗著,你就耗著,小婉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我看你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就在舒子墨與溫逸斐爭執著要不要找趙凱保釋的時候,小婉所在的醫院已經炸開鍋了。
也不知道是那個好事的,竟然打電話給了媒體,小婉還沒醒來的時候,醫院就已經被大批媒體包圍了。
甚至連病房外都守著媒體記者。
「小姐,是誰送我來醫院的?」
睜開眼看到一片雪白,小婉即清醒的意識到即將有可能發生的事。
都怪她昨晚太不小心了,看著病房外擠滿的黑腦袋還有不停閃爍的鎂光燈,小婉心裡一聲冷笑。
這世上總是有人很貪心,也總有人喜歡看著別人幸災樂禍。
「不知道,何小姐,要通知您的家人嗎?」
護士小姐一邊查看著小婉的體溫一邊詢問。
「不必了,能請保安將外面那些人請走嗎?我想休息。」
家人?這兩個字對她來說是陌生的。
逸斐與子墨在獄中,兒子又小,她不可能讓王姐來吧。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她真的有些無力應付,想了想,小婉還是決定找趙凱幫忙。
雖然因為電視表白的事,一直沒有聯繫,但是她知道越凱是一片好心,她知道趙凱只是想逼溫逸斐站出來。
但是趙凱卻不知道溫逸斐的站出來,將會引出這麼多的『禍事』吧。
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會怪他,反而覺得很抱歉,在她心裡,趙凱是恩人,是兄長,她一直心懷感激。
如今,在這種舉目無親,孤立無助的情況下,她也只想到了趙凱,藍煜風失蹤了,除了趙凱,她再也想不到任何人了。
「小姐,對不起,外面的記者太多了,保安攔不住,你……」
剛才出去請求媒體離開的小姐,一臉驚慌的跑回來,但是她話還沒說完,門就被人撞開了。
大批的記者蜂湧至床前,閃光燈晃得小婉睜不開眼。
她索性閉上眼,靠在那任他們拍,大約三十秒後,她才冷冷道。
「拍夠了嗎?如果拍夠了請你們離開。」
「何小姐,聽說你昨晚去了霧山墓園……」
「何小姐,請問昨晚發生了什麼事,為何你滿身是血的暈倒在墓園?」
「何小姐,請問墓園的那位女士是你母親嗎?」
「何小姐,據最新消息,聽說你是舒氏企業總裁的千金。」
「何小姐,昨天溫逸斐先生與舒子墨先生開車直接撞入舒氏,並發生鬥毆……」
一個又一個重磅炸彈炸得小婉支離破碎,她無法回答,她也不想回答。
「何小姐,據院方說何小姐已有身孕一個月,請問孩子的父親是溫逸斐先生嗎?」
「請你們離開,何小姐身體很此次,需要休息。」
永遠慢半拍的醫生,與院方人員終於出現了。
小婉一直閉著眼,只要她一天不死,這些人都會像蒼蠅一樣盯著她的,她習慣了,習慣了。
「何小姐,何小姐……」
聽著那些吶喊聲漸小,小婉這才爭開眼。
院方是有能力將那上結人趕出去的,可能他們也需要炒作吧,小婉再次在心裡冷諷。
她不想再住院,她要回去。
「王小姐,麻煩您將我電話拿來好嗎?」
醒來後發現自己的手包已不在,想必院方拿走了,幸好那裡面沒有什麼秘密。
也幸好,她現在已經沒有什麼秘密可曝了。
「何小姐,電話就在你床頭的抽屜裡,醫生說你身體太過虛弱,需要住院,能不能請你的家人或是朋友來辦一下住院手續?」
「趙大哥,是我,你現在方便嗎?」小婉一拔通趙凱的電話即直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