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晴兒番外 第47章：狗急跳牆 文 / 歆月

    第47章：狗急跳牆

    下水道，向來是貧窮的代表，但是卻也是吸血鬼喜歡的地方，因為這裡有他們的食物。

    而有吸血鬼的地方，肯定也是有獵人的。

    以前，晴兒以為吸血鬼獵人很少，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吸血鬼與吸血鬼獵人原來也是人類社會的一角，只是過去，她的生活遠離了這一角。

    如果不是認識妮爾與蘭斯，或許這輩子她永遠不會接觸到吧，但是現在，他們卻讓她深惡痛疾。

    她的生活原本可以很幸福的，就像妮爾阿姨與藍眼叔叔，可是他們卻破壞了她的幸福。

    她不要忘記與蘭斯的一切，她不容許任何人再改變她的記憶。

    隨著沉重的腳步聲，下水道裡居住的人都驚起，晴兒沒去看他們，他們不是她的目標。

    一個轉彎，她不知道到哪裡了，這個城市，縱橫交錯的地道已經讓她迷失了方向。

    不對，地道中有異常的聲音，晴兒敏感的神經，感覺到那異常的聲音，一個跳躍，身體旋起，一道銀色的光芒自剛才站立的位置掠過。

    「卑鄙」

    晴兒怒罵，拿出槍朝前方的人影射擊。

    下水道中，只有子彈撞擊牆壁的聲音，偶爾也有幾聲尖叫。

    「溫小姐，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我們坐下來慢慢商量如何？」

    那讓晴兒深惡痛絕的聲音終於出現了，他們還是那麼無恥。

    「沒什麼好商量的，在你們對蘭斯做了那些事後，我絕對不會原諒你們。」

    晴兒冷吼。

    這才明白，自己原來是進了一個圈套，原來暈睡三天，他們已然布下了一個局，不過她不怕，當初他們卑鄙無恥的下毒手時，蘭斯也沒有怕過。

    「溫小姐，雖然我們那天圍堵了蘭斯——梵卓，但是他的致命傷並不是我們造成的，而是那個騎摩托飛馳而過的人。溫小姐，你應該明白，幾百來我們吸血鬼獵人雖然獵殺吸血鬼，但是卻沒人動梵卓一族，那是有人告訴我們，蘭斯——梵卓在中國大開殺戒，所以我們……」

    黑暗中，格拉齊試圖以謊言說服晴兒。

    「那個人是誰？」

    晴兒冰冷的聲音在下水道中迴盪，有人捏造謊言，歪曲事實，居心何在？哪個人是誰？

    「我們並不知道，但是那天騎摩托出現的那兩個人很可疑，溫小姐，你是天才，如此簡單的道理，你應該一想就知的。」

    「晴兒，不要相信他的鬼話，他們是為了錢殺蘭斯的。」

    約瑟夫焦慮，緊張，擔憂的聲音自晴兒身後傳來，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槍聲，很顯然，約瑟夫的怒火也被點燃了。

    一時之間，下水道中槍火四處碰撞，吸血鬼獵人那邊似乎有幾十人，而晴兒這邊，她與約瑟夫已經會合了，今天晚上，她要他們血債血償。

    雖然下水道的空間狹窄，但縱橫交錯的通道也給逃跑與躲避提供了便利，在自知無法殺掉晴兒後，格拉齊等人果斷的選擇了撤離。

    可是他們卻沒想到，這世上有人比他們更邪惡。

    在撤離的時候，他們的前方出現了致命的敵人。

    隨著轟響的槍聲，格拉齊倒下了，看著從前方走過來的黑衣人，他的手欲舉起，卻被那飛射的子彈打中，終於不甘心的閉上了眼。

    「溫晴，你還好嗎？」

    消滅所有的障礙後，黑衣人走向晴兒與約瑟夫，關心道。

    「我很好，但是你再也沒有殺我的機會了。」

    晴兒冷眼掃過龍炎，他每次都以那蹩腳的謊言來敷衍她，但是以後不會了。

    從今天起，她要讓自己變得強大，絕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到她以及……她愛的人。

    「你別那麼傻氣，要殺你的人無形中又多了許多，你以為憑你一人能活下來嗎？」

    龍炎不悅的看著晴兒，這個小丫頭就是那麼狂妄，就是那麼不懂世故。

    「我會先將他們一個個消滅，龍炎，你也在其中，最後一個將會是你。」

    晴兒臉上詭異的笑容，讓龍炎很滿意，這樣的晴兒，比那天真的晴兒，更有價值。

    晴兒沒有理會龍炎，這個男人，已經遠離了他的記憶，如果有能耐，他就來，她不會在乎。

    約瑟夫跟在晴兒身後，心疼得要命，卻不知道如何表達。

    「晴兒，蘭斯現在情況怎麼樣？很危險嗎？」

    雖然不太喜歡蘭斯，但是為了晴兒，他不得不去關心他。

    「我不知道，約瑟夫，如果有一天，我被人殺死了，你會替我報仇嗎？」

    晴兒頓住了，問約瑟夫。

    「我不會讓那一天發生的。」

    約瑟夫呆了下，以不容質疑的語氣道。

    「為什麼？為什麼要待我這樣好？」

    晴兒終於控制不住的哭了，約瑟夫上前，將她納入懷中。

    「不需要為什麼的，因為你是晴兒，是我生命中的天使，如果沒有你，我的人生就只有黑色了。」

    約瑟夫心很痛，不是哀悼他的愛情，而是為晴兒痛，他清楚的感受到了晴兒的痛與傷，可是他卻無能為力。

    「約瑟夫，我的心好痛，好痛，我不敢去英國，我不敢去問蘭斯是不是還活著，我怕，我好怕——」

    「不怕，不管是天堂還是地獄，我都會陪著你的。」

    約瑟夫閉上眼，任由自己隨著晴兒一同向地獄墜落。

    「不，我不需要你陪，不需要，你不應該將時間與精力浪費在我身上……」

    晴兒推開約瑟夫，搖首顫抖的後退，她不能這麼自私，不能，約瑟夫有他的生活，她不能害了他。

    「晴兒，如果你認為我對你的愛是負擔，是壓力，那麼你對蘭斯的呢？」

    約瑟夫看著晴兒，這樣的晴兒讓他心痛，更讓他害怕，他怕晴兒失去自我。

    不管蘭斯是生是死，他與晴兒，他們之間都沒有可能的，為什麼晴兒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不、、不一樣的，你與蘭斯是不一樣的——」

    晴兒的心在顫抖，事情不像約瑟夫說的那樣，是不一樣的，蘭斯是愛她的，她不會成為他的負擔與壓力……

    「不，是一樣的，我們都是一樣的愛你，不一樣的，只是在你心中的感覺，如果我是蘭斯，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變成現在這樣，你是快樂的天使，你不是惡魔，晴兒，愛不是桎梏，既然你沒有勇氣接受蘭斯的離去，不能接受事實，那你便不配愛，我知道我說的話或許你聽不進去，但是你好好想想，如果那天受傷的人是你，你會希望蘭斯不顧一切的為你報仇嗎？」

    約瑟夫忍著疼痛的心，勸說晴兒。

    浮在表面的愛，是很膚淺，雖然他也做不到那種大愛，但是如果他是蘭斯，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如果晴兒深愛著他，他反而希望晴兒能夠忘記他。

    「約瑟夫，你愛我嗎？」

    晴兒不知道有否明白約瑟夫話中的意思，她只是抬眼注視著約瑟夫。

    「愛，愛得心痛，愛得很累，甚至有過想放手的念頭，但是我更怕不能愛你，愛你，才能讓我清醒的意識到自己還活著，自己在這個世界還有意義，如果不愛了，那我或許就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

    約瑟夫看著晴兒，第一次如此深刻的交自己的愛剖析，敞開在晴兒眼前。

    「如果你是蘭斯，你有千百年的生命，而我卻不過幾十年，你還會愛我嗎？」

    晴兒的眼神灼痛了約瑟夫的心。

    「不會，我只會默默的守候在你身邊，我不希望我的愛成為負擔與壓力，在我不能確定與共度此生時，我不會表白，不會讓你知道我愛你。」

    約瑟夫很肯定的搖首，或許他愛的自私，但是他寧願自己愛的人永遠快樂，也不願意用愛人的痛來換自己的快樂。

    「哥哥說的沒錯，在這世上，我再也找不到像你這般愛我的男人了，可是……對不起，因為你是這樣的愛我，所以我更不能欺騙你，對不起……」

    晴兒的眼淚成串的落下，她撲向約瑟夫，在他胸前大哭，而後在約瑟夫閉上眼的時候，推開他瘋跑了。

    看著那漸漸消失的倩影，約瑟夫轉身，邁出了沉痛的步伐。

    他知道晴兒真的走出了他的世界，他的世界以後真的只有黑色了，可是他依然恨不起來。

    「兄弟，我們去喝一杯吧、」

    一輛疾馳的跑車，在約瑟夫身邊停下，安安向他伸出手道。

    「你就不擔心晴兒嗎？」

    約瑟夫無奈的扯出一抹笑，安安這個哥哥，一點都沒責任心。

    「擔心有用嗎？她走不出自己的心結，我們的話她也聽不進，只有她自己想明白了，才走得出來。」

    安安無奈的歎息，情之一字真是傷人，只是他們這些局外人，真得無能為力。

    晴兒瘋跑了一陣後，才慢慢停下，她知道約瑟夫說得對，可是她真的沒有勇氣。

    站在立交橋上，看著車來車往，城市的喧鬧意外的讓她慢慢的平靜。

    她是不是應該去看看蘭斯，既然她相信蘭斯還活著，那麼她為何要躲避？

    晴兒不斷的反問自己，在陽光自地平線上升起時，她終於做出了決定。

    去倫敦，勇敢的面對，不管蘭斯是生——還是死，她都要面對現實，這個世界上不止蘭斯一人愛著她，她不能讓愛著她的人傷心難過。

    又在橋上站了一個小時，車輪聲淹沒她的思緒，她彷彿看到蘭斯在朝她微笑。

    回到安安那，發現安安並不在，她沒敢打電話，只是留下了一張字條，收拾行李，拿著護照，直奔機場。

    倫敦，我來了，不管在哪裡等待她的是愛還是痛，她都不再猶豫。

    當飛機降落的時候，晴兒意外的看到了藍煜風。

    「藍眼叔叔。」

    晴兒朝藍煜風微笑，很慶幸自己做出了選擇，除了蘭斯，這世界上還有很多愛她的人，就像眼前的藍眼叔叔。

    「晴兒，看到你能來真好。」

    藍煜風張開雙臂擁抱晴兒。

    「藍眼叔叔，怎麼只有你一人，妮爾阿姨呢？」

    晴兒四下看了看，有點緊張的問。

    「晴兒，你妮爾阿姨在禁地還沒出來，晴兒，你是因為蘭斯來的吧？」

    上車後，藍煜風才輕歎道。

    晴兒聽後，心微顫，蘭斯真的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

    「嗯，那天他突然消失，我有些擔心。」

    晴兒低首小小聲道。

    「那天，是妮爾的父母通知妮爾，說蘭斯有危險，她才出的，可能情況危急，便沒同你說了說吧。」

    那天妮爾離開後，藍煜風就一直沒見到他，雖然擔心，但是也沒辦法，他不是四大家族的，沒辦法進入禁地。

    「那現在蘭斯怎麼樣了？」

    晴兒聽到情況緊色幾個字，臉一下就白了，那天的情況她很清楚，蘭斯的傷的確很嚴重，身上到處都是血，他連站都站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