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帝國反擊 第四十八節 大膽的突襲 文 / 閃爍
第四十八節大膽的突襲
艦隊完成了補給後的第二天上午,談仁皓就收到了海軍司令部送來的關於口木軍在火山群島與小笠原群島上兵力部署的情報。這份情報很重要,雖然談仁皓不知道其可靠率到底有多高,但是他沒有別的選擇,因為他手裡沒有其他的相關情報。隨後,談仁皓就讓雷少卿組織了一批重要的參謀軍官,商討作戰行動。
「口木軍在四座島嶼上一共有七座機場,五個兵站,三個臨時港口,另外還有兩個司令部。」雷少卿首先說明了情況,「岸炮陣地,防空陣地,還有別的比如機庫,彈藥庫,地下油庫等等,所有必須要趕在陸戰隊登陸之前摧毀的目標超過了400個。按照艦隊現在的實力,就算投下的所有炸彈都準確命中目標,我們也至少要準備兩個批次的轟炸行動。而實際上,炸彈的命中率不會超過兩成,也就是說,我們至少要準備十個批次的轟炸,按照一天出動三次,戰機的出勤率為八成五的話,那麼我們要用四天的時間來完成陸戰隊登陸前的轟炸任務。」
參加會議的十多名高級參謀軍官都沉默著,雷少卿的話已經夠明白的了。艦隊持續對目標進行四天高強度的轟炸並不是很大的問題,不管是從飛行員,還是從彈藥方面來看,這些轟炸的難度都不是很大。可問題是,艦隊不可能在口木轟炸機經常出現的地方持續活動四天,除非有信心擋住所有的口木轟炸機。
「我們只能按照優先順序來選擇目標。」談仁皓站了起來,「我們這次既要完成轟炸任務,也要確保艦隊的安全。因此,艦隊必須要首先奪取制空權。參謀長,按照這一優先吮吸來確定目標,我們大概需要動用多少轟炸機?」
「這……」雷少卿明顯的遲疑了一下,「如果要先奪取制空權的話,那我們就必須要首先摧毀口木軍的司令部,機場,機庫,彈藥庫,燃料庫,以及防空陣地。這一類目標的總數大概是78個,而其中大部分的目標,比如機場,防空陣地等等都需要投入更多的轟炸機。如果要保證在第一輪轟炸之後口木戰機無法升空的話,那我們就得動用所有的轟炸機,甚至還得讓一部分偵察機執行轟炸任務。」
談仁皓點了點頭,他沒有立即做出決定。現在,第一艦隊已經不會受到來自海面上的威脅了,就算將所有的轟炸機都派出去也不是問題,可談仁皓並不想這麼孤注一擲的發動轟炸,總得給自己保留一點力量吧!
「最麻煩的還是機場。」雷少卿暗歎了口氣,「如果機場上的口木戰機收到警報就可以提前起飛,就算我們能夠用戰鬥機奪取制空權,然後炸毀跑道,島上的口木軍也能夠迅速的修復跑道,至少,我們的工兵就可以在幾個小時內填上彈坑,讓機場恢復使用。也就是說,我們很有可能陷入與口木戰機反覆爭奪制空權的局面之中。就算不考慮艦隊受到的威脅,我們都難以在短期內掌握制空權,更難以達到陸戰隊登陸的要求。」
「也就是說,破壞機場是最重要的任務?」談仁皓看了雷少卿一眼,他也認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其實,我們不應該為這個問題而擔心的。」郝東覺遲疑了一下,接著說道,「我檢查過這次補充的彈藥,其中有一批新型炸彈,一種專門用來對付機場的炸彈。」
談仁皓與雷少卿都朝郝東覺看了過去。
「這是一種子母炸彈,我們是這麼稱呼的。在大炸彈裡面裝有幾十枚小炸彈。每一枚小炸彈也就只有幾公斤重,用的是機械發條引信。說明書上說,這些小炸彈都是定時炸彈,在被拋出了母彈之後,上面的引信就解開了保險,而引信的定時是不固定的,有的會立即爆炸,有的會在幾分鐘後爆炸,有的會在幾個小時後爆炸……」
「說重點。」談仁皓瞪了郝東覺一眼,現在不是討論技術問題的時候。
「設想一下,如果口木機場上有幾十枚,幾百枚,甚至上千枚這樣的小炸彈,甚至可以說是活地雷的話,那會是個什麼樣子?到時候,口木工兵還敢去修復機場嗎?而且,這些炸彈爆炸後會製造出大量的小型彈坑,這也照樣能夠破壞跑道,還能夠炸掉那些停放在機場上的飛機。一枚500公斤的子母彈就相當於是幾十枚地雷了,這樣的話……」
談仁皓壓了壓手,朝雷少卿看了過去。
「也許,這是個解決的辦法。」雷少卿聳了下肩膀,負責航空作戰的是郝東覺,他對那些新式炸彈也就最為瞭解了。
「好吧,這可以作為一個考慮因素。」談仁皓坐了下來,「重點還是打擊的突然性。要想取得制空權,我們就必須要同時轟炸四座島嶼上的那幾十個目標。除了各打擊群的出動時間可以錯開之外,最重要的是,必須要挑選一片合適的行動海域。」
這下,房間裡又安靜了下來。實際上,艦隊選擇的航行海域才是最關鍵的。如果無法保證同時對四座島嶼上的目標進行轟炸的話,也許錯開了半個小時,就將給口木軍準備的時間,那麼要達成襲擊的突然性也就不可能了,而要想順利的奪取制空權的話,將更加的困難。
「如果按照郝東覺的設想,我們能夠在第一時間內壓制住口木的機場的話,我建議艦隊航行到火山群島西北海域,然後用錯開出擊時間的方式達到同時轟炸四座島嶼的目的。」常薦新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談仁皓朝他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只要我們能夠在第一輪轟炸中就摧毀這些島嶼上的口木軍機場,那麼艦隊可以在完成了轟炸之後迅速南下,避開那些從口木本土起飛的轟炸機的襲擊。算上口木軍的反應時間,我們應該能夠快速的機動到安全海域。」常薦新是專門負責航海作戰的,「然後,我們可以利用戰艦炮擊硫黃島,轟炸機重點打擊另外三座島嶼上的口木軍設施,最後完成戰役任務。」
「這個意見不錯,值得我們考慮!」雷少卿在旁邊補充了一句。
談仁皓沉思了一陣,然後點了點頭,說道:「那就這麼決定吧,參謀部在明天拿出計劃書,具體的行動在明天上午確定。陸戰隊大概在後天就將離開那霸港,我們有三到五日的時間來完成轟炸行動。到時候,就必須得支援陸戰隊在硫黃島上登陸。所以,時間對我們來說已經很緊張了,各位,動積極的行動起來吧!」
當天晚上,艦隊參謀部就拿出了一個大概的作戰方案,談仁皓也在這時候仔細的思考了這次作戰行動的可行性。實際上,整個行動的關鍵就是能不能突然發動襲擊。如果失去了突然性的話,那麼就算有再好的炸彈也不一定能夠收到多好的效果。七個機場上至少有數百架口木戰機,其中的戰鬥機不在少數。如果艦隊行蹤暴露,口木軍收到警報的話,那麼口木軍的戰鬥機就會起飛,轟炸就將受到攔截。那些口木轟炸機也會對艦隊夠成威脅。
「其實,我們最大的麻煩應該是那些口木巡邏機,還有在這一海域活動的口木潛艇。」雷少卿也認識到了這個問題,「只要艦隊的行蹤暴露,那麼我們就失去了突襲的機會,而且艦隊本身也將受到威脅。」
「對,我下午就在考慮這個問題。」談仁皓靠在了欄杆上,看著漆黑的天空,「艦隊如果在夜間全速北上,大概能夠前進240到300海里左右,這足以機動到位了。可夜間也是口木潛艇活動的高峰時期。火山群島西北海域又是口木潛艇南下的主要通道。如果不小心撞上了一艘口木潛艇的話,那我們就什麼都別做了。」
雷少卿點了點頭,口木聯合艦隊完蛋了,可口木潛艇部隊並沒有完蛋,仍然在西太平洋上瘋狂的襲擊著唐帝國的船隊,而且還數次偷襲第一特混艦隊得手。可以說,口木潛艇構成的威脅並不比口木聯合艦隊小多少。
「如果我們無法避開口木的潛艇警戒線的話,那怎麼辦?」談仁皓看了雷少卿一眼,「這是最糟糕的可能,但是我們必須要先做好這方面的準備。如果艦隊在北上的時候被口木潛艇發現的話,那應該怎麼辦呢?」
「這……」雷少卿把煙頭彈了出去,「為什麼不考慮避開口木潛艇封鎖線?」
「除非我們賭上一把,不然,我沒有信心能夠順利的通過口木潛艇警戒線。」談仁皓又掏出了香煙,「從海軍司令部提供的情報來看,我們只知道口木潛艇警戒線的一個大概位置。而在這條警戒線中,硫黃島與北硫黃島西面有一條大概30海里的缺口。這也只是一個大概的估計。如果要避開口木的潛艇,同時北上成功的話,那麼我們就只能從這個缺口處穿過去。即使是在夜間航行,艦隊從距離硫黃島與北硫黃島不到15海里處的海面上通過,這仍然是很冒險的,幾乎是從口木人的眼皮子底下溜過去。」
「那我們就賭這一把,如果賭成功了,艦隊可以在天亮的時候就派出轟炸機群,如果失敗了,最多立即撤回來,然後選擇別的航道。」
談仁皓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來,朝著戰艦外側的大海看去。海面上黑漆漆的,月亮與星星都被烏雲遮住了。如果明天晚上還是這樣的天氣的話,也許這還真是一次機會。
「好吧,明天下午我再做出決定,你先不要告訴別人。」談仁皓做出了決定,「等下,把常薦新叫來,我們詳細討論一下編隊北上時的航行問題,要快速北上的話,那麼我們就必須要選擇一個新的編隊。」
「還是明天吧,現在已經半夜了,你以為大家都跟你一樣,成了夜貓子?」
談仁皓尷尬的笑了起來,他這時候才發現,艦隊在執行作戰任務的時候,他晚上就睡不著,反而是白天能夠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談仁皓就找到了常薦新,將他這個大膽的想法告訴了常薦新。常薦新先是很驚訝,隨後就去按照談仁皓的要求設定新的艦隊編隊方案。當天下午,談仁皓讓雷少卿向參謀軍官公佈了作戰計劃。隨後,艦隊開始整隊。在天色暗了下來的時候,艦隊離開了徘徊的海域,以31節的最大速度北上了。
天色再次暗了下來,談仁皓留在了司令艙裡,當郝東覺進來的時候,他立即招手把郝東覺叫了過來。
「讓航空勤務人員在晚上做好準備,轟炸訂在天亮的時候開始。」談仁皓遞了根煙給郝東覺,「飛行員要養足精神,四點半飛行員集合發佈作戰計劃與分配轟炸任務。第一批轟炸機在五點十五分起飛,最後一批在五點三十分起飛。四個轟炸機群都有自己的任務,別搞混淆了。」
「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
談仁皓拍了下郝東覺的肩膀。「你去忙吧,有別的事,我會再派人來叫你的。」
等到郝東覺離開後,雷少卿走了過來。「怎麼,現在有信心了?」
「就算沒有信心,我也不能表現出來吧?」談仁皓笑了起來,「好了,你去休息,晚上由我負責。」
「沒事,我還不想睡覺。」雷少卿拉了張椅子過來,「仁皓,你真認為陸軍方面會拖我們的後腿?」
談仁皓看了雷少卿一眼,很多從校長那裡聽來的事情,他都沒有告訴雷少卿。「不管怎麼說,如果海軍想成為西太平洋戰場上的主力,那我們就必須要有獨立作戰的能力,不能什麼都依靠陸軍的幫助,是不是?」
雷少卿冷笑了一下,就不再問這方面的問題了,他也知道,很多事情是他不能知道的,他也不能隨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