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力挽狂瀾 第五十三節 單挑 文 / 閃爍
第五十三節單挑
「俄克拉何馬」號的大爆炸，以及隨後對方艦隊首艦突然衝上來，這都讓金梅爾大驚不已。他的座艦「賓夕法尼亞」號已經挨了四枚炮彈，都不是致命傷，戰艦的戰鬥力沒有受到嚴重影響。可問題是，現在「z艦隊」的位置極為不利。更準確的說，是交戰距離對「z艦隊」極為不利。
金梅爾親眼看到了至少有三枚炮彈打中了對面的那艘唐軍戰列艦，可這三發巨彈根本就沒有給對手造成任何傷害，那艘戰列艦的速度沒有降低，三座主炮塔的九門主炮都在繼續開火。顯然，那是一艘唐軍最新型號的戰列艦，而在14海里（實際距離超過了14海里）的距離上，356毫米的穿甲彈根本就無法擊穿對方的主裝甲帶。照這個速度打下去，「z艦隊」獲勝的希望並不大。必須要把距離拉近，如果是10海里的話，也許那三枚穿甲彈就足以使對手失去戰鬥力了！
另外，金梅爾還觀察到，唐軍艦隊裡除了最前面的那艘戰列艦挨了近十枚炮彈受到了重創之外，其他的戰艦在挨了炮彈之後都沒有事一樣。也就是說，其他戰艦打出的穿甲彈也無法擊穿唐軍戰艦的裝甲！而「俄克拉何馬」號的爆炸沉沒就已經說明了，唐軍的穿甲彈在這個距離上有致命的威脅！
看清楚了這一點之後，金梅爾立即做出了新的決定。艦隊加速到24節，同時左轉，在爭取繞到唐軍戰列線前面的同時，拉近雙方的距離！他還同時下了一道命令，位於艦隊西北方（開始對付唐軍的驅逐艦，「z艦隊」裡的巡洋艦與驅逐艦都殺到了西北方）立即做好突擊準備，拖延唐軍艦隊的行動。
美國艦隊的舉動立即就被嚴師琪發現了。雖然他沒有看到那些美軍的護航戰艦（還沒有殺出來），但是他立即就猜到，美國的戰列艦編隊想搶佔西面的有利位置，那就肯定會安排驅逐艦與巡洋艦衝鋒。
「讓巡洋艦編隊與驅逐艦編隊做好準備。」嚴師琪冷笑了一下，「美國的驅逐艦殺出來之後，巡洋艦編隊立即前出，攔截其驅逐艦。驅逐艦編隊進行雷擊。」
「現在？」谷甑雲有點驚訝，這實際上是把巡洋艦與驅逐艦擺到了雙方戰列艦之間。
「對，就是現在！」嚴師琪沒有任何的猶豫，「戰列艦編隊準備加速，做好左轉的準備，美國佬想搶佔我們的『丁』字頭，就看他們的速度夠不夠快了！」
兩人的決定都沒有大問題，可金梅爾忽略了一點，他的那幾艘戰列艦的最大速度就24節（現在最後面的「田納西」號由於艉部中了一彈，最左側的那根螺旋槳被炸掉了，速度只能保持在20節左右），而唐帝國的五艘戰列艦的最大速度是31節，最慢也是28節，而且最慢的「尊嚴」號在艦隊的最後面，不會拖延前面四艘戰列艦的速度！在速度不如對手的情況下，要想搶佔「丁」字頭，這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在其轉向的時候，位於戰列線前端的戰艦必然遭到集中炮擊。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只是首先遭到集中炮擊的不是「馬裡蘭」號，而是「狂暴」號。在雙方都開始加速左轉，奮力搶佔有利位置的時候，「狂暴」號已經衝出去了三海里，夾在了雙方戰列艦的中間。而此時，開始還在相互拚命的戰列艦都暫時脫離了接觸，美軍的戰列艦在轉向的時候都沒有忘記向「狂暴」號打幾排炮彈。結果，在數分鐘的時間裡，「狂暴」號又挨了五枚炮彈，其中一枚打中了司令艦橋。雖然這枚炮彈沒有能夠擊穿艦橋的主裝甲（司令艦橋的裝甲厚度一般僅次於主炮塔的正面裝甲厚度，或者是等同），但是強大的衝擊波將裡面已經受傷的官兵幾乎全部震死。「狂暴」號的艦長也在此時犧牲，而接替他的是戰艦上的少校槍炮長。
雙方的巡洋艦與驅逐艦也迅速殺出。美軍中的巡洋艦是與驅逐艦一起衝鋒的，主要就是為驅逐艦提供炮火掩護。而唐軍的巡洋艦與驅逐艦沒有一起行動，八艘重巡衝到了戰列艦編隊的北面，用主炮轟擊殺來的美軍驅逐艦，阻止其進行魚雷攻擊。而反擊的驅逐艦則迎了上去。
在炮火上，美軍的輕巡洋艦實際上沒有多大的優勢，其6英吋火炮（實際為155毫米口徑，6英吋為152毫米）並不比唐軍驅逐艦上的155毫米火炮強，最多也就持平，也就是在數量上佔優勢而已。而真正起到決定性作用的是八艘重巡上的200毫米火炮，這些火炮可以在12海里的距離上輕易的幹掉美軍的輕巡與驅逐艦，而6英吋炮彈根本就打不了這麼遠！
值得慶幸的是，美軍戰列艦都在對付「狂暴」號，以及轉移中的另外五艘唐軍戰列艦，而沒有去對付那八艘重巡洋艦。同樣的，唐軍的五艘戰列艦也在瘋狂的向著美軍戰列艦開火，把攔截美軍驅逐艦的任務丟給了其他的戰艦。只有「狂暴」號上的副炮在奮力的攔截著已經殺近了的美軍驅逐艦。
四點四十五分，美軍艦隊通過左轉向將距離拉近了兩海里。而此時第三特混艦隊的五艘戰列艦已經搶在前面佔據了有利位置，並且已經集中火力在打擊跑在最前面的「馬裡蘭」號。金梅爾也知道，再逼近的可能性不大了，除非犧牲掉「馬裡蘭」號。而這一來，他就只能六打五，而且「馬裡蘭」號還是最強的兩艘戰列艦之一！無奈之下，金梅爾只能下令艦隊停止前進，恢復戰列線。
在美軍戰列艦恢復戰列線的這五分鐘裡，「馬裡蘭」號成為了五艘唐軍戰列艦的重點打擊對象。三輪齊射中，「馬裡蘭」號挨了至少八枚巨彈。致命的八枚巨彈。其中三枚打中了「馬裡蘭」號前面的兩座炮塔，摧毀了該艦一半的主炮。還有兩枚打在了艦橋上，摧毀了戰艦的指揮中心。而在「馬裡蘭」號轉向（第一個開始轉向），準備將側舷對準唐軍艦隊的時候，其左舷舯部在二十秒枚連中三彈，最後一枚巨彈打在了c炮塔的基座上，將整座炮塔都炸飛了出去！
雖然「馬裡蘭」號還沒有沉沒，但基本上與沉沒沒有多大的區別了。最後一座d炮塔（該艦是四座雙聯裝406火炮）受到了很嚴重的影響，僅能左轉75度，也就是無法對付「廣州」號，勉強可以瞄準唐軍艦隊最末尾的「尊嚴」號，而這時的炮擊距離就不是12海里，而是14海里！
這下，雙方真的成了六打五，而且交戰順序再次改變。「廣州」號對付「西弗吉尼亞」號，「昆明」號對付「內華達」號，「貴陽」號對付「賓夕法尼亞」號，「成都」號對付「亞利桑那」號，落到最後的「尊嚴」號要同時對付「加利福尼亞」號與「田納西」號。這個交戰秩序其實已經決定了雙方的勝敗。除了「西弗吉尼亞」號還有能力與「廣州」號一拼，「加利福尼亞」號與「田納西」號對「尊嚴」號有壓倒性的優勢之外，其他三艘美國戰列艦都絕不是三艘新銳的「新省會」級戰列艦的對手！
五點剛過，「馬裡蘭」號上的猛烈爆炸幾乎將整片海域照亮。這艘在幾分鐘前才挨了數枚巨大的戰艦徹底完蛋了。雖然戰艦上的損管人員盡了最大的努力來修復創傷，但是最終沒有阻止大火蔓延。而最致命的是，因為艦長以及戰艦參謀部軍官全部陣亡，沒有人下達命令關閉d炮塔的主彈藥庫，並且向彈藥庫注水（這將導致d炮塔也失去戰鬥力，而當時d炮塔還在向「尊嚴」號開火）。c炮塔下面幾層艙室燃起的大火很快就燒到了d炮塔下方的主彈藥庫。彈藥庫的爆炸，以及接著在輪機艙發生的猛烈爆炸最終結果了這艘戰艦的性命。爆炸之後，「馬裡蘭」號還掙扎了十多分鐘，最後於五點十八分沉沒。
在「馬裡蘭」號沉沒之前，之前已經遭到了重創的「內華達」號也基本上快要完蛋了。而解決掉「內華達」號的是「昆明」號。在12海里的距離上，美軍的巨彈雖然有三成的機會穿透「新盛會」級的主裝甲，但「新省會」級射出的400毫米穿甲彈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擊穿「內華達」號的主裝甲，而且炮擊命中率提高了很多。
僅僅八輪炮擊，「內華達」號就嘗到了帝國新銳戰列艦的厲害。72枚巨彈就有7枚命中（近一成的命中率，這在炮戰中已經相當高了），而且其中四枚命中要害。而「內華達」號的反擊則只打中了「昆明」號三枚炮彈，還只有一枚炮彈穿透了主裝甲，在「昆明」號的舯部，距離艦艏三分之一艦長的地方留下了一個大窟窿，導致「昆明」號短時間進水數百噸，並且炸死了附近的數十名官兵，傷一百多人（很多都是被震傷的）。
「內華達」號在五點二十分撤出戰鬥，此時戰艦已經嚴重左傾（左側艙室嚴重進水），戰艦的速度僅能保持12節，而且左傾還在加劇。「昆明」號的日子也不好過，那個巨大的窟窿就在乙炮塔彈藥庫的後面，為了避免彈藥庫被引爆，艦長已經下令向彈藥庫注水，乙炮塔失去了作戰能力。而為了改平戰艦，戰艦還同時在左側注水，這讓戰艦的進水量達到了1200噸，而且還在繼續增加！但「昆明」號沒有退出戰鬥，在「送」走了「內華達」號之後，將炮口對準了「西弗吉尼亞」號，協助旗艦幹掉對手。
緊跟「內華達」號遭殃的是「亞利桑那」號，而與其對陣的是「成都」號。「成都」號可以說是運氣好到了極點。其前三輪齊射沒有一發炮彈打中「亞利桑那」號（此時，「成都」號的主觀瞄設備已經被摧毀了，用的是備用觀瞄設備），結果，在第四輪齊射（五點過八分開火）時，竟然打中了「亞利桑那」號的司令艦橋，把裡面的幾十名將軍，軍官全都給幹掉了。而在第五輪齊射（五點十一分）的時候，一枚穿甲彈打進了「亞利桑那」號的肚皮裡，但這枚炮彈竟然沒有爆炸！第六輪齊射（五點十四分）中，再次命中了「亞利桑那」號的輪機艙，這枚炮彈不僅爆炸了，而且還把開始沒有爆炸的那枚炮彈給引爆（開始那枚炮彈的引信多半在穿透主裝甲帶的時候被震脫位，而第二枚炮彈的衝擊波把引信震了回來，然後爆炸）。兩枚炮彈的巨大威力幾乎徹底的解決掉了這艘戰列艦。可以說，「成都」號的運氣是好到家了，這樣的事情，在炮戰中連萬分之一的機會都不到！
當「亞利桑那」號開始轉向，準備撤退的時候。金梅爾幾乎絕望了，不到半個小時的炮戰，就有兩艘戰列艦被擊潰，而且此時「西弗吉尼亞」號面對兩艘對方的戰列艦，可以說是凶多吉少。旗艦「賓夕法尼亞」號也完全落於下風，「加利福尼亞」號已經在面對擊潰「亞利桑那」號的那艘戰艦了，「田納西」號只勉強與唐軍最後一艘戰列艦打成平手。
六比五已經變成了四比五。美軍戰列艦已經沒有了數量上的優勢，質量上的差距更為明顯。也許，此時最明智的選擇就是逃跑，可怎麼逃？唐軍艦隊在南面，而「z艦隊」要想逃跑，就只能南下，而不是北上！要逃，還得看速度，剩下的幾艘戰列艦的速度根本就無法超過唐軍艦隊，而且兩艘負傷的戰列艦的速度都掉到了十節左右，難道丟下它們？
優勢已經喪失，絕望很快就升上了金梅爾的心頭。唐軍艦隊依靠質量已經獲得了勝利，或者是即將獲得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