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力挽狂瀾 第六十九節 新指揮官 文 / 閃爍
第六十九節新指揮官
到了二十八日，談仁皓他們還沒有等到消息，結果等來了廖漢翔將軍。
「這麼說，校長已經在修改海軍的指揮體繫了？」談仁皓去關上了門，在他知道廖漢翔趕過來之後，立即就猜到了原因。
「具體的改革要到這次戰役結束之後，實際上，元帥是想先看看新的指揮方式是否有效。」廖漢翔把放在文件包裡的一份文件拿了出來，「這是甘永興將軍讓我帶給你的，關於美國太平洋艦隊的一些新情報。而這次派我過來，實際上是要我協調各部隊的作戰行動，並無指揮權限。」
談仁皓微微點了點頭，海軍的指揮機構改革是非常重大的事情，當初薩季亭元帥就因為這個改革被推翻。校長已經在上任之後進行過一次改革，當時依靠他在海軍中的人脈解決了很多問題。現在要再次改革，必然要觸動很多人的利益，遇到的阻力必然更大。為了確定新的指揮體系是否能夠更好的發揮海軍的戰鬥力，校長必然要在正式推廣之前做一次小範圍的試驗，而且是戰場上的試驗。
「放心吧，我不會干預艦隊的指揮工作的。」廖漢翔笑了起來，「我只是來成立一個聯合指揮中心，名字是這麼叫的，可實際的工作就是協調各部隊之間的通信聯絡，以及協同作戰。這至少能夠起到一定的幫助吧。」
談仁皓也笑了起來。「這個確實很重要，以前我們就暴露出與其他部隊聯絡不上，通信困難，溝通困難的問題。而且，每個部隊都是各自為戰，沒有形成協力，如果能夠聯合起來作戰的話，那麼效率必然會提高不少。」
「是啊，不過現在誰能知道這會帶來什麼改變呢？」廖漢翔歎了口氣，「本來我是不想來的，這事應該交給戰區司令官來負責。可現在元帥大概想徹底改變原來的戰區體系，所以沒有派戰區司令官來。」
談仁皓沒有去接話。廖漢翔在海軍做出的貢獻不小，可同時也是一個異類，受到了很多人的排擠。當初，廖漢翔出任海軍參謀長，沒干多久就被趕了下來，這差點讓他心灰意冷，甚至離開海軍。聶人鳳上台之後，廖漢翔再次得到了重任。可以說，在聶人鳳提拔的所有將領中，廖漢翔是最特殊的一個，因為他不是聶人鳳的學生，而且年紀也偏大。聶人鳳的器重不等於別人也會尊重廖漢翔。現在協調各部隊作戰是個苦差事，還是一個沒有權力，需要承擔責任的苦差事。
「好了，不說這事，你對這次的作戰行動有什麼看法？」廖漢翔看得很開，不然他也不會來做這吃苦不討好的事情了。
「美國艦隊的司令官是誰？」談仁皓這才翻開了那份文件，他不擔心美國的航母，比數量現在是五打四，優勢不在美國人的手裡，他最擔心的還是對方的指揮官。
航母對決與戰列艦對決不一樣，在戰列艦的炮戰中，運氣，官兵素質，還有火炮性能，戰艦的防禦等等都有著決定性的作用，相對來說，在戰鬥中，指揮官的作用並不大。航母的對決則完全不一樣。航空作戰的勝負往往取決於是否首先發現敵人，以及是否能夠首先發動攻擊。偵察，以及艦隊指揮官的判斷，決心都極為重要。往往，艦隊指揮官一個果斷的決定就能改變戰局，而遲疑半個小時的結果就是徹底失敗。因此，指揮官的作用在航母決鬥中顯得很重要。
「美國佬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廖漢翔聳了下肩膀，「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哈爾西與弗萊徹不會是你們的對手。尼米茲到現在都沒有公佈具體的人選。」
談仁皓微微皺了下眉毛。「我們在美軍指揮系統裡有自己人？」
「這個嘛，我可不知道，這是情報部門的事，而且也是他們這麼說的。」廖漢翔看了談仁皓手上的文件一眼，「裡面有提到過，尼米茲很有可能啟用新人。」
「新人？」談仁皓更驚訝了。
美國海軍的人事體系與帝國海軍幾乎完全不一樣。作為一個移民國家，一個通過槍炮掠奪了數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如同暴發戶一樣發展起來的國家，美國人標榜民主與自由，宣揚他們的「美國夢」。這也直接影響到了美國海軍。兩國海軍最大的區別就是，在帝國海軍，沒有基礎，沒有背景就很難上位，比如談仁皓就是在校長當上了元帥之後，才得到重用的。而在美國海軍裡，只要表現優異，那都有機會。也許無法說哪種制度更好，但可以肯定一點的是，美國海軍確實有不少的優秀人才，絕不比帝國海軍差。
「對，很有可能是新人。尼米茲去看過哈爾西，也許是由哈爾西推薦一名新的將軍吧。」
談仁皓這下警覺了起來，他看過哈爾西的服役記錄。作為美國海軍最先認識到航母巨大戰鬥力的將領，哈爾西一直是航母的推崇者，而他又是第16特混艦隊的司令官，自然瞭解艦隊裡的其他人才。如果尼米茲真要哈爾西推薦一名年輕將領的話，那麼他肯定會推薦一個最厲害的。
「情報部門還在努力，但你也知道，帝國在美國的情報網並不算發達。」廖漢翔談了口氣，「之前，我們主要依靠德國提供的情報，可自美國參戰之後，德國在美國的情報網也受到了嚴重破壞。這段時間，德國正在想辦法疏散他們的情報人員，大部分沒有落網的情報人員都藏了起來。我們能夠獲得的關於美國的情報極為有限。現在，能夠知道尼米茲準備啟用新人這一點就已經很不錯了。」
「那麼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新人呢？」談仁皓問出來後，立即就笑了起來。「看樣子，我們還是得摸著黑與美國佬幹上一場了。美國艦隊大概什麼時候出發？」
「至少得到下個月。」廖漢翔靠在了椅子上，「兩艘在美國西海岸維修的航母都在趕往珍珠港，因為沒有進行維修後的檢驗，只能在航渡過程中進行驗收，速度不會很快，大概要到這個月的最後一天才能到達珍珠港。另外兩艘在珍珠港維修的航母中，『企業』號已經完成了驗收，正在做恢復性訓練。『大黃蜂』號仍然在做最後的維修，要與底才能完成。所以，我們還有幾天的準備時間。」
「也沒有幾天了。」談仁皓勉強的笑了一下。
「不過，有一點我們是確定的，美國航母不會有太多的護航戰艦。」
「什麼意思？」談仁皓一驚，這下提起了精神。航母絕不是萬能的，航母只是艦隊的核心力量，是打擊敵人的核心力量。而組成艦隊的目的，就是要用其他戰艦來掩護航母，單獨的航母非常脆弱。如果美國沒有足夠的護航戰艦的話，那麼這四艘航母組成的艦隊就非常容易遭到打擊。
「『z艦隊』完蛋，最大的損失不是那八艘戰列艦，說白了，那八艘戰列艦擺哪都沒有太大的用處，遲早是要完蛋的。最大損失是艦隊裡的巡洋艦與驅逐艦。」廖漢翔摸出了香煙，「美國才參戰，雖然在前兩年，美國海軍就在吸取我們與口木的戰爭經驗。可問題是，在參戰之前，美國的造船工業並沒有被完全動員起來，而且設計一種新的戰艦，就算是把已經設計完成的老戰艦進行改裝，都需要很多的時間。美國現在正在按照我們的方式，建造大型防空巡洋艦，以及快速戰列艦。可問題是，這些戰艦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造好的。美國海軍還必須要承擔起北大西洋上的護航作戰，去對付德國海軍。現在，他們能夠調集到太平洋戰場上的戰艦也就這麼點了。『z艦隊』那些護航戰艦完蛋之後，尼米茲連楱起一支特混編隊的護航戰艦都沒有呢！」
談仁皓笑了起來。「這確實是個好消息。」
「對，這是一個好消息。」廖漢翔點上了煙，「還有一個好消息。在月底前，我們將在中途島東面部署新的潛艇警戒線，另外，在馬紹爾群島與威克島之間還有一條潛艇警戒線，在馬裡亞納群島南部的東面有第三條警戒線。我們判斷，如果美國艦隊再次出戰的話，他們走南線的可能性很大。只要這三條潛艇警戒線部署到位的話，那麼發現美國艦隊的概率在八成以上。」
談仁皓迅速的思考了一下。「如果美國艦隊不走南線的話呢？」
「我們在夏威夷群島西北方向上部署了大概二十艘潛艇。雖然這條潛艇警戒線很稀疏，但是也有可能發現美國艦隊。」廖漢翔勉強的笑了一下，「相關的計劃很快就會送到。這次，元帥與參謀長托我帶來一個消息。海軍司令部不會給你們詳細的作戰計劃，只盡量提供情報支持，具體的作戰行動由你們兩位艦隊司令官來確定。而我負責艦隊之間的協調工作。具體的事情，我會在這兩日之內安排下去。」
「好吧，我會好好考慮一下的！」談仁皓站了起來，「你的司令部設在哪？」
「羅雲沖那裡，他那邊的空地頭多，而且也不會把我趕走吧！」
談仁皓笑著點了點頭，廖漢翔是羅雲沖的恩師，還是羅雲沖的老首長，加現在的直接上級，羅雲沖自然不敢慢待。
「仁皓，」廖漢翔叫住了要出去的談仁皓，「與雷少卿好好商量一下，聯合兩支艦隊的力量作戰才是勝利的關鍵。」
「我知道，等下我就去找他。」
「別誤會雷少卿，我知道你們兩個現在的地位都有點尷尬。他現在更需要支持與幫助，而你是唯一能夠給他提供支持與幫助的人。」
談仁皓點了點頭，他很清楚廖漢翔這句話的意思。
來到司令艙的時候，郝東覺正在與幾個參謀聊天，戰艦的維護工作還在進行，而那幾個參謀就是專門負責這件事的。
「你們先去看著，別把戰艦弄壞了！」郝東覺拍了拍旁邊那名參謀的肩膀，然後立即朝談仁皓走了過去，「仁皓，你岳父帶來什麼消息了？」
談仁皓拍了下手上的文件。「最新的情報，還有一些別的事情。戰艦的維護工作進行得怎麼樣了？」
「我們以前還不知道，這次維護的時候發現了很多大問題，好幾艘戰艦的鍋爐都快要爆炸了！」
「什麼時候能夠完成維護工作？」談仁皓把文件丟在了海圖桌上，然後就拿出了香煙。
「最快要到後天，這不是件輕鬆事。」郝東覺立即拿起了一份，「海軍司令部給我們新的命令了？」
「暫時沒有，這次作戰，由我們來具體策劃，海軍司令部只給一個大概的計劃，另外提供情報支援。」談仁皓坐了下來，「少卿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出海去了，大概晚上回來。」郝東覺也坐了下來，「第二特混艦隊補充了不少官兵，而且那幾艘新戰艦上的官兵都無實戰經驗。聽老雷說，要抓緊時間訓練他們，大概又去搞什麼實彈演習了，反正這兩天那些新手有得受了。」
「他們晚上什麼時候回來？」談仁皓皺起了眉毛，當初雷少卿在擔任他的參謀長的時候，就在抓訓練方面出了名。
「找他們有事？」
「當然有事，這次我們兩支艦隊聯合作戰，怎麼也要有個協同計劃吧？」談仁皓瞪了這個平時聰明，有的時候卻顯得很蠢的參謀長一眼。「派人到他們那邊去等著，回來後，讓少卿他們過來，我們商量一下這次怎麼打！」
郝東覺吐了吐舌頭，把一名參謀軍官叫了過來，吩咐了幾句。
談仁皓靠在了椅子上，現在他的煩心事也不少，有種裡外不是人的感覺，如果可能的話，他想給自己放假，去輕鬆幾天，可現在敵人並不給他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