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海軍改革 第八節 戰略牽制 文 / 閃爍
第八節戰略牽制
德國海軍訪問團的規模遠比聶人鳳料想的大，率隊的不是一名普通的少將，而是雷德爾海軍元帥！這下，只能由聶人鳳來親自接待雷德爾了，畢竟派別的任何人去接待德國元帥都是不禮貌的。談仁皓也只做了個普通的陪賓而已，他的工作就是負責陪同幾名德國海軍的少壯派將軍參觀帝國海軍司令部，介紹帝國海軍的情況，以及討論一些簡單的戰術問題。
接待工作並不輕鬆，三天下來，談仁皓陪著那幫子德國將軍跑了好幾個地方，而德國將軍們的感歎聲也不絕於耳。特別是在到了江南造船廠，那幾個德**官看到了還在船台上建造的戰列艦（「新省會」級的第二批），以及在碼頭旁棲裝的航母（「湖」級航母的第一批），還有好幾艘正在建造的大型巡洋艦的時候，這些德國將軍的眼神中出了感慨就是羨慕。也許，任何一名唐帝國的海軍官兵在這個時候都會感到自豪吧。用談仁皓的話來說，這些德國將軍就像到了帝國京城的鄉巴佬一樣，沒有見過世面。
「元帥，你們太熱情了，而且我現在也有了信心。唐帝國有如此強大的海軍，勝利離我們也不遠了！」
「元帥，實際上這是我們共同的財富，也是我們共同的力量。我們的海軍是所有盟國的海軍，勝利也是我們共同的勝利！」
在兩個元帥寒蟬著的時候，談仁皓已經把那幾個德國將領交給了海軍司令部的另外一名少將去招呼，自己躲到旁邊去喘氣了。
「怎麼樣，這幾天累壞了吧？」甘永興也溜了出來，他這個直脾氣的軍人對應酬活動是最無奈的了。
「還好吧，至少在德國人身上找到了成就感。」
兩人都笑了起來，這次來訪的德國海軍將領有十幾個，高級軍官數百人。這些德國人統一的觀點是：唐帝國的海軍太讓他們羨慕了。有些德國將領甚至在私下討論，如果他們有一支唐帝國的特混艦隊的話，那麼大西洋上的局面就要完全改變了。當然，讓德國人羨慕的還有很多，在這些德國海軍軍人的身上，誰都能找到自信與成就感。
也不知道雷德爾與聶人鳳在寒蟬些什麼，兩人說了十多分鐘，這才握手道別，聶人鳳將雷德爾送上了飛機，其他的德**官則分別搭乘另外幾架飛機。看著那幾架飛機消失在了地面的天空上之後，聶人鳳這才走了過來。
「校長，這事總算是完了，看樣子，這次雷德爾回去之後，說不定又搞個什麼『特混艦隊計劃』出來。」
聶人鳳笑了起來。「我們先回去，這次德國人不僅僅是來參觀訪問的。」
談仁皓也不再開玩笑，他與甘永興都上了聶人鳳的轎車，很快，一行人就回到了海軍司令部。在其他的人都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的時候，甘永興與談仁皓被聶人鳳叫到了他的辦公室去。
「這次，德國方面提出了一個新的計劃，實際上，這也正是我們的計劃。」聶人鳳去倒了兩杯茶，「首相已經在昨天打來了電話，現在英法艦隊正在準備南下，而我們在南大西洋上的兵力就那麼點，如果英法艦隊殺過去的話，恐怕連開普敦都保不住。所以，我們必須要盡量利用德國海軍的力量，將英法艦隊牽制在北大西洋上，讓他們無法分心南下。」
「德國人同意了這個計劃？」談仁皓微微皺了下眉毛，如果德國人不開任何條件就同意這個計劃的話，那麼毫無疑問的，德國人就全是蠢蛋。
「他們同意了，但他們也開出了條件。」聶人鳳苦笑了一下，「德國人並不笨，他們很清楚，如果現在讓他們的艦隊殺出波羅的海的話，那就是在主動送死，而德國海軍的家底就那麼點，他們是經不起任何損失的。」
「什麼條件？」甘永興接著問了出來。
「還能有別的條件嗎？」聶人鳳搖了搖頭，然後叉起了雙手，「大量物資援助，我們的陸軍在西北戰場上加強攻勢，這些都好辦，實際上我們也一直在這麼做。」
「德國人還提出了別的要求？」甘永興也皺起了眉毛。
談仁皓在旁邊笑了起來，德國人確實不笨，而且很聰明。局勢很明顯，唐帝國絕不能丟掉大西洋上的最後堡壘，而關鍵就是拖住英法艦隊，讓其無法南下。如果開普敦淪陷的話，那麼印度洋的門戶就向英法海軍敞開了。唐帝國在印度洋上的利益極為重要，非洲的資源，還有南亞次大陸的資源，南洋的資源都直接關係到了唐帝國這台戰爭機器能否正常運轉。如果英法艦隊殺入印度洋的話，唐帝國海軍就必須分兵印度洋，減少在太平洋上的投入，勢必在與美國的戰爭中處於下風，結果肯定不會好到哪裡去。德國人在這個時候提出額外要求，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德國海軍要我們提供組建一支艦隊的所有戰艦。」聶人鳳長出了口氣，「他們的胃口很大，要求至少達到第一特混艦隊的規模，而且還要額外獲得三艘戰列艦。」
「這簡直就是趁火打劫，我們現在都沒有足夠的戰艦，拿什麼去提供給德國人？而且，他們連保證艦隊停靠的港口都沒有，要這麼多戰艦幹什麼？」甘永興差點跳了起來，「校長，你不會真答應了吧？」
「我由不是首相，我能答應嗎？」聶人鳳看著甘永興那激動的樣子，立即就笑了起來。
「那首相答應了？」
「首相不可能不答應的，但肯定不是現在就能把艦隊提供給德國！」談仁皓幫著校長說出了這句話。
甘永興看了談仁皓一眼，說道：「你猜的？」
「仁皓猜對了，首相已經答應了這個條件，但前提是，必須要等到我們打通了大西洋的航線之後，才能向德國海軍提供組建艦隊所需要的戰艦。」聶人鳳朝談仁皓看了過去，「你是怎麼猜到的呢？」
「校長，實際上我也只是覺得應該會是這麼個結果。」談仁皓勉強的笑了一下，「首先，保護印度洋航線對德國也很重要，我們現在輸往德國的戰略物資有至少七成是走的海路，如果印度洋航線受到威脅的話，德國也將受到影響。其次，德國海軍現在只有潛艇部隊在作戰，而美國已經開闢了通往俄羅斯的北極航線，如果僅僅依靠潛艇的話，那麼德國是很難完全封鎖大西洋上最位重要的兩條海上航線的。最後，也是最為關鍵的一點，我們沒有辦法將這些戰艦現在就交付給德國海軍，而且德國也應該知道帝國海軍在獲得太平洋上的絕對優勢之前，是絕不會向別的國家提供任何戰艦的。當然，先開一張空頭支票，讓德國海軍活動起來，為我們分擔一點壓力，這並沒有什麼壞處」
聶人鳳笑著點了點頭。「仁皓的分析一點都沒有錯，現在首相也只是口頭答應，德國人也很清楚印度洋航線對他們的意義有多重大。戰爭打到現在，已經不再是一個國家的戰爭，而是整個盟國集團的戰爭，任何一個國家的損失都是整個盟國集團的損失。德國人明白這個道理，他們就應該有所作為，而不是僅僅看著我們流血犧牲。當然，德國人是有這個覺悟的，不然，雷德爾也不會親自跑來與我們商討這次的聯合作戰計劃。」
「聯合作戰計劃？」甘永興遲疑了一下，「我們也準備加強大西洋艦隊的實力？」
「對，四艘新的戰列艦將全部調往大西洋艦隊，而第二批『湖』級航母至少會有兩艘將分配給大西洋艦隊。」聶人鳳的目光落到了甘永興的身上，「不過，我們現在不需要在大西洋上採取行動，重點仍然在太平洋戰場上。永興，海軍指揮制度，以及人事制度的計劃書拿出來沒有？」
「都已經草擬好了，明天就交給你。」
「抓緊時間，趁現在首相的精力集中在我們這邊，我要盡快把這兩份計劃遞交上去。」聶人鳳笑了起來，「好了，沒事的話，今天你們就早點回去休息吧。仁皓，你這段時間跟郝東覺聯繫一下，掌握一下艦隊的情況，另外多注意休息，身體完全好了，我就會放你回艦隊的！」
「謝謝校長！」談仁皓立即站了起來，他也早就想回艦隊了。
聶人鳳也起身為送兩個學生出去。「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少將，我已經把你的名字列在了新晉陞中將名單的第一位。只要人事改革制度確定下來，你就將獲得新的晉陞，成為帝國海軍中第一位中將特混艦隊司令。」
談仁皓微微一愣，立即再次感謝了校長的栽培。然後就跟著甘永興離開了校長的辦公室。
「仁皓，你小子就快要追上我了。」甘永興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但也經常跟談仁皓這幫年輕人開玩笑。「我也恭喜你了，相信這次晉陞會很順利的。」
「參謀長，我可沒有想過能追上你。」談仁皓謙虛的笑了起來，「其實只要能繼續留在艦隊，當不當中將也無所謂。」
「話可不能這麼所，按照校長的意思，今後艦隊的地位將提高很多，中將這個肩章對你的幫助會很大的。」甘永興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外停下了腳步，「還有，你應該很清楚中將與少將的區別，這可以說是一個本質性的變化。」
「我知道，但同時責任也將更大！」
甘永興看了談仁皓一眼。「放心吧，我們都相信你的。」
談仁皓與甘永興告別之後就回了自己的辦公室，他自己都感到有點意外，這次晉陞的消息並沒有讓他感到有多驚喜。
在帝國海軍的軍銜制度中，少將與中將的差別是極為巨大的。從軍官升為將領是一個巨大的飛躍，而從嚴格的意義上講，准將實際上不是將領，只是軍官向將領的過渡，而且在准將這個位置上是沒有多少話語權的。少將是最基本的將領軍銜，在很大的意義上，少將實際上是對有功軍人的一種特殊獎勵。在帝國海軍歷史上，少將與中將的比例超過了二十，也就是說，二十名少將中才有一人能夠成為中將。實際比例並沒有這麼高，因為很多在海軍中服役了幾十年的軍官，在其退役之前都將得到最後一次晉陞，成為少將（也有的是准將），以感謝其對帝國海軍做出的貢獻。
從這一點上就能看出，少將實際上只是個起點，而要成為中將的話，要的就不僅僅是服役時間了，更重要的是戰功，以及其在戰場上所表現出來的傑出能力。這種差別就決定了大部分人只能走到少將這一步，想成為中將的難度非常巨大。這也同時決定了中將與少將在本質上的差別。中將的權力比少將大很多，地位也高了很多。中將的功勞是得到承認的，而且這是地位的重要象徵。
談仁皓也知道，校長將他排在第一位，實際上就是在告訴他，他所做的貢獻是得到承認的，而且是被肯定的。他很感激校長，但他並不感到意外。作為帝**人，奮勇作戰後都將得到帝國的獎賞，這是帝國海軍數百年來的傳統，也是鼓舞著帝國海軍官兵奮勇殺敵的動力。什麼為了國家，為了民族這些大口號是用來宣傳的，而對大部分軍人來說，承認其貢獻的最好辦法就是軍銜上的提升了。
當天，談仁皓就與郝東覺取得了聯繫，第一特混艦隊還在重建之中，「玄宗」號航母仍然沒有修復，現在在前面頂著的是第二特混艦隊。郝東覺也沒有讓談仁皓趕到那霸去，他已經熟悉了作為一個參謀長應該做的事情。談仁皓也覺得沒有必要為艦隊的事情操心，他很早就趕回了家，決定繼續「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