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大洋鐵流 第二十九節 新的重點 文 / 閃爍
第二十九節新的重點
聶人鳳在十月底回到了海軍司令部，每年的這個時候，海軍司令都要到帝國京城參加一些重要的會議，商討一些重要事情，其中比較重要的有三件事。一是與陸軍，首相以及其他大臣確定帝國在明年的戰爭方向，二是制訂明年的戰爭生產任務，最後一個，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大概確定下一年度的軍費預算，以及軍費的分配比例。
聶人鳳是在晚上回到舟山的，當時海軍司令部的大部分人員都已經下班了。談仁皓與姜仲民提前接到了通知，所以下班後就去了甘永興的辦公室。三個人東拉西扯的聊到了十點多，才等到了聶人鳳。
「校長，一路上還好吧？」
「還不錯，新飛機的性能很好，裡面的座椅也軟了很多，飛得更平穩，最重要的是，速度快了不少！」聶人鳳有點興奮，他把外套給了甘永興之後，就朝談仁皓與姜仲民點了點頭，然後走了過來。「仲民，回來後還好吧？」
「謝謝校長關心，都很好的，參謀長與談將軍都很照顧我。」
聶人鳳微微點了點頭，目光又落到了談仁皓的身上。「仁皓，聽說你急著要返回艦隊，不會是覺得跟我們這幾個老傢伙在一起沒有趣吧？」
「校長，我哪說過這些話？」談仁皓很委屈，他朝甘永興看了一眼，「我只是有點放心不下艦隊的事情，不知道艦隊現在是什麼樣了。」
「這個你完全不需要擔心，郝東覺的能力是不錯的，有機會的話，我會提拔他當艦隊司令，當然，這得要你先放人。」
「校長，我覺得還是讓他多鍛煉一下，畢竟他還有很多不懂的東西，需要多學習。」談仁皓暗吐了下舌頭，他可不想失去郝東覺這個參謀長，而且現在郝東覺還缺乏指揮艦隊作戰的一些基本能力。
「我知道，所以，我暫時還不會讓他爬起來的。」聶人鳳坐了下來，「大家都坐吧，別站著了，你們吃了飯沒有？」
「都吃過了，你還沒吃？」甘永興走了過來，「那我去叫人弄點夜宵來。」
「也好，別太油膩，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就算是再好的座椅，都不會很舒服的。」
甘永興立即去把副官叫來，讓他去找廚師做點夜宵送過來。
「你們上次提出的關於發展小型航母的事情已經通過了，還列入了明年的軍費預算之中。」在甘永興出去的時候，聶人鳳說到了正事上，「計劃的可行性很大，而且首相也贊成發展這種價格低廉，能夠迅速提高海軍航母實力的小型航母，工業部長甚至建議我們研製全新的小型航母，而不僅僅是改造老式戰艦。這件事情，我會讓裝備技術辦公室與後勤部門去負責的，改造那些戰艦的工作會很快安排下去，而研製新的小型航母的事情也會立即安排下來。」
「那麼，我們可以在明年拿到這些航母了？」姜仲民顯得有點興奮。
談仁皓不動生色的看著校長，他心裡有點不是滋味，特別是在姜仲民表現得那麼興奮的時候，他就覺得很不舒服。
「明年中期，第一批四艘將編入海軍，八月之前，第二批四艘也將編入海軍，計劃到明年年底，十六艘全部完成。」聶人鳳也立即注意到了談仁皓的神色，「這是我們整個海軍的大事，也是我們海軍團隊合作的最好表現。首相還特意讓我回來嘉獎拿出這個計劃的團隊。而且，我也在考慮，今後將擴大海軍集體榮譽勳章與獎項，強調海軍的集體性，以及團隊作戰的本質，要讓海軍官兵都認識到，我們是在一起作戰，任何一個人只是這個團隊的一部分，連我也不例外，海軍要的是一個整體隊伍，而不是某幾個英雄。」
談仁皓暗歎了口氣，他的想法根本就無法瞞過校長那雙眼睛。
「好了，這些事情主要由後勤部門負責。」聶人鳳朝走過來的甘永興點了點頭，「現在最重要的是頂住美軍的反擊。我在回來之前就聽永興提到過了，你們認為我們只有積極防禦，才有希望頂住美國的反擊？」
姜仲民剛想開口，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就把話縮了回去。
「這是我們幾個一起想到的。」談仁皓開口了，「主動進攻，被動防禦都無法達到目的，唯一的辦法就是積極防禦。最基本的目的是牽制住美軍的反擊，等到海軍擁有實力開闢新的戰場，但這很不現實，至少在25年，我們難以擁有超過美國海軍的實力，也就難以開闢新的戰場。因此，我們都認為，通過積極防禦來戰勝美國艦隊，削弱美國海軍的實力，是我們在25年保持戰略主動權的唯一辦法。當然，這還要看陸戰隊，陸軍方面的安排。」
「仁皓說得沒錯，最好的結果是我們贏得海戰，再次擁有主導權，就算達不到這個目的，也要阻止美國海軍在其他方向上反擊，盡量將戰鬥控制在西南太平洋戰區。」甘永興坐了下來，「我們在西南太平洋戰區的進攻要爭取在明年達到高潮，至少在26年初發動登陸澳洲的作戰行動，努力在26年完成掃蕩西南太平洋地區的行動。校長，陸軍方面能夠給我們提供多少幫助？」
「不要抱太大的指望。」聶人鳳長出了口氣，「這麼說吧，明年陸還兩軍的軍費比例是一樣的，各佔四成五。換句話說，陸軍的軍費降低了，這主要是考慮到太平洋戰場上的重要性，而增加了海軍的軍費比例。我們所增加的軍費基本上全都要拿來擴大造船規模，能夠增加的戰艦數量不會很多，這主要是為長遠考慮，也許這場戰爭會拖上好幾年，那我們就不能被美國超過。」
三個將軍都暗歎了口氣，聽到前半截還覺得很不錯，可聽到後面，三人也都知道，25年還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
「為了軍費分配這件事情，嚴定宇差點跟首相鬧起來，其實我也很清楚，現在陸軍的問題比我們還要大。」聶人鳳也暗歎了口氣，「陸軍仍然決定在25年完成對俄進攻，但在歐洲戰場，北非戰場的投入肯定會減少很多。恐怕首相還得想辦法去說服德國與波斯的首相，讓他們分擔更多的任務。也許，德國在明年幹掉法國的計劃就得泡湯了，而波斯最多守住蘇伊士運河，要想反擊，幾乎沒有可能。」
「也就是說，陸軍在26年參加西南太平洋戰場上的進攻計劃會被延遲？」談仁皓立即就看到了主要問題。
「現在還沒有確定26年的作戰計劃，我們也考慮不了那麼遠，但是照現在的樣子看來，陸軍在26年的重點恐怕也得放在大陸戰場上。」聶人鳳苦笑了起來，「如果美國現在的生產能力不是短期爆發的話，26年，我們還得努力爭取到更多的軍費，而首相到時候很有可能壓縮陸軍軍費，把重點再次放到海軍上來，而到時候，陸軍在大陸戰場上的投入減少，所需要的時間就更多，而這也將直接影響到陸軍參加西南太平洋戰區的行動。所以，我們得考慮自己來解決這個問題了。」
「擴大陸戰隊？」姜仲民皺起了眉毛。
「具體的辦法我還沒有考慮好，這需要結合各方面的情況做綜合考慮。」聶人鳳拍了下沙發的扶手，「這些事情，你們不需要擔心，現在的關鍵是頂住美軍在年底的反擊，並且在25年繼續前進。」
三個人又暗歎了一下，說白了，現在的局面對帝國很不利。戰爭打的是一個國家的綜合實力，在這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爭中，國家實力決定一切。所有的問題也都是由美國突然爆發出來的工業生產能力所導致的，這對帝國的戰略決策，到戰術指揮都產生巨大的影響。帝國也不得不被迫的調整戰略方針，以應對美國的新挑戰。而最後導致的結果，很有可能使戰爭延長，這對帝國更沒有好處，也許到最後，雙方都將用最後一口氣來拚命。這就好比兩個人都拿著一把只有一發子彈的手槍決鬥一樣，誰都有可能倒下。
「過幾天，我會讓顏國忠與廖漢翔都回來的，召開一次戰區司令官大會，確定我們的新戰役安排。」聶人鳳叉起了雙手，「你們的計劃都弄好了吧？」
「對，在我這裡。」甘永興立即做了回答，「針對三種情況，有三套不同的計劃。」
聶人鳳點了點頭。「那我明天再看，確定了之後，就讓顏國忠與廖漢翔回來。」
這時候，甘永興的副官把夜宵送了進來，是一碗韭菜餃子。
「時間不早了，你們也回去休息吧！」聶人鳳站了起來，「仲民，這段時間你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
「謝謝校長關心，那我就先告辭了。」姜仲民很識趣，立即就起身告辭。
談仁皓也想起身告辭，在看到參謀長在給他遞眼神後，他就坐了下來。聶人鳳把姜仲民送到了門外之後才走了回來。
「我們邊吃邊聊吧，你們不餓？」
就那麼一碗餃子，談仁皓與甘永興自然笑著搖了搖頭，他們可不想與校長搶吃的。
「第四特混艦隊的事情我也聽說了。」聶人鳳把餃子端到了甘永興的辦公桌上，然後在甘永興的辦公椅上坐了下來，「黃曉天這幾個月的表現很不錯，聽說他訓練新兵很有一套，搞得紀檢部門收到了幾百封投訴信，都是與他有關的，其中大部分反映他的訓練要求過於嚴格，搞得很多新兵都打了退堂鼓。」
談仁皓與甘永興都笑了起來，這事他們也聽說了。因為第四特混艦隊是新組建的，除了一部分從第一特混艦隊與第二特混艦隊調過去，提拔起來的骨幹人員之外，其他的都是新兵。為了讓艦隊盡快形成戰鬥力，黃曉天這個艦隊參謀長幾乎用上了所有的手段來讓新兵吃苦頭。投訴還是小事，可很多新兵都寫了辭職申請，幸虧現在是戰時，如果在平時的話，黃曉天肯定會因為此事而受到調查。
「這也好，如果是好兵，就會熬過來，那些要走的，就讓他們走。永興，這事你去處理一下，申請辭職的，全都調到陸戰隊去，交給……交給韓紹鋒的部隊，我就想看看這些新兵嫩幹部能熬過來，如果連一點苦頭都受不了，那還怎麼上戰場與敵人作戰？」聶人鳳當了二十年的校長，對學生就極為嚴格，對新兵更不會客氣。「你們覺得，黃曉天有沒有能力擔任艦隊司令？」
「校長，可以給他一個機會，反正第四特混艦隊也需要鍛煉的。」談仁皓搶在前面說了出來。
聶人鳳看了甘永興一眼，說道：「那麼，就讓他擔任代理司令官，我會盡快晉陞他為少將的。現在，還缺一個艦隊參謀長。」
「這……」談仁皓本來想提議讓黃曉天兼任參謀長的，但他沒有說出來，因為這根本不可能，設置參謀長的原因就是要艦隊有兩個指揮官，如果沒有參謀長，艦隊司令倒下後，就沒有合適的指揮官了。
甘永興聳了下肩膀，他肯定有什麼話沒有說出來。
「好吧，這事我另外考慮。」聶人鳳也注意到了兩人的神色。「永興，你早點回去，我吃完了就走，等下仁皓陪我回去就行了。」
「那我就先走了。」甘永興立即站了起來，他知道校長要給談仁皓做思想工作，「校長，你今天坐了幾個小時飛機，也早點休息。」
聶人鳳笑著點了點頭，就目送著甘永興離開了辦公室，然後對談仁皓說道：「你先坐一會，我吃完這幾個餃子就走，不會耽擱你的休息時間的。」
「校長，我不急，你慢點吃！」談仁皓也笑了起來，他總不能催促校長快點吃吧，那可是很沒有禮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