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鎖鏈群島 第四十二節 錯過的情報 文 / 閃爍
第四十二節錯過的情報
雷達發現美軍轟炸機群的時候已經太晚了，艦隊的防空部署根本來不及做出調整，美軍轟炸機群就已經到了距離航母不到10海里的海面上空。看到正在追上去的戰鬥機，以及秋耿波等人駕駛的轟炸機都參加了防空攔截作戰，談仁皓剛鬆下來的神經又高度的緊張了起來。不許要他下達任何的命令，此時處於戰場上的每一名帝**人都知道他們能做什麼，以及該做什麼。
「讓轟炸機撤走，去布干維爾島的機場降落。」談仁皓可不想讓那些轟炸機飛行員去白白送死，「另外，『李靖』號為二號旗艦，如果『興凱湖』號受創的話，由『李靖』號代替指揮，確認美艦隊航母已經被擊沉，如果沒有的話，那就立即進行補充轟炸！」
參謀軍官迅速的記錄著艦隊司令官的命令。
「就這樣吧，等下做好人員疏散準備，我們盡最大的努力來保護好最後這艘艦隊航母，如果辦不到，那就只能保存戰艦上的官兵了。」
「仁皓，你先去『李靖』號吧，我在這邊指揮。」郝東覺走了過來。
「不，已經太遲了，先進行艦隊防空作戰。」談仁皓看了搭檔一眼，「說不定，我們還能夠創造奇跡呢。」
炮聲已經響了起來，除了外圍那幾艘護航戰艦上的高射炮在轟鳴之外，「李靖」號與「興凱湖」號上的120毫米高射炮也在雷達的引導下，或者是在炮手的目視瞄準下向殺來的美軍轟炸機群開火了。
vt彈的效率是很高的，可過於接近的距離卻讓vt彈很難完全發揮出威力。120毫米炮彈在美軍機群中爆炸著，不時有美軍轟炸機拖著黑煙墜落下去，但更多的轟炸機在繼續逼近。當那些清脆的機關炮響起來的時候，艦隊防空進入到了最關鍵的階段。
讓談仁皓有點難以相信的是，這次美軍轟炸機不是直接撲向航母的，而是先對擋在了他們前面的護航戰艦進行了攻擊。首先挨炸彈的是「李靖」號外側的那艘驅逐艦，戰艦的艉部被一枚1000磅的炸彈擊中，驅逐艦沒有被炸沉，而是在海面上轉了起來，顯然是戰艦的舵機受到了破壞，再也無法保持方向了。接著，四架轟炸機衝向了擋在航母側面的「李靖」號大型防空巡洋艦。
這四架sbd都沒有能夠突破「李靖」號強大的防空火力網。實際上，攻擊防空戰艦的意義並不是很大。「李靖」號的防空火力比任何一艘航母都要強大，而且艦體小得多，即使轟炸成功，也不會削弱艦隊的航空作戰能力。因此，在之前的戰鬥中，雙方的轟炸機都不會首先打擊對方的護航戰艦，而是首先確保擊沉對方的航母，在有剩餘兵力的時候再打擊對方的護航戰艦。對付護航戰艦實際上也有一個順序，戰列艦是首要打擊目標，畢竟除航母之外，戰列艦是海軍最強大的戰艦了。其次不是防空火力兇猛的專用防空巡洋艦，而是對方的驅逐艦這類防空火力差的戰艦，然後是輕巡洋艦，最後才輪到防空巡洋艦。在實際戰鬥中，則會因為戰場情況的差別而有所不同。
四架sbd全被擊落，可接著另外四架sbd衝了過來，在「李靖」號的防空火力全部集中對付400多米高度上的sbd的時候，四架tbd以幾乎帖著海面的高度飛了過來，這四架轟炸機的飛行高度不足50米。四條魚雷迅速的鑽進了海裡，戰艦上的瞭望員也立即發現了雷跡。戰艦開始轉向，這卻導致防空火力無法集中攻擊逼近的俯衝轟炸機。就在「李靖」號迅速的轉過了75度的時候，突破了防空攔截的三架sbd投下了炸彈。
當炸彈爆炸產生的強烈閃光出現的時候，談仁皓側過了頭。1000磅穿甲彈的威力與帝國海軍所使用的500公斤穿甲彈在伯仲之間（實際上，兩種炸彈的重量是相當的，不管是1000磅，還是500公斤，這都是炸彈的「口徑」。美國海軍航空兵使用的1000磅航空穿甲彈的實際重量應該是450公斤，大約992磅。唐帝國海軍使用的500公斤航空穿甲彈的實際重量是465公斤，而不是500公斤），一枚這樣的炸彈就能炸沉一艘萬噸級的巡洋艦，「李靖」級防空巡洋艦的裝甲厚度最多與萬噸級的重巡洋艦相當，根本就承受不了這麼猛烈的打擊。
「李靖」號的速度迅速降低，很快就脫離了編隊，除了幾架f4u在掃射這艘戰艦上的損管人員之外，其他的美軍戰機都「放過」了這艘戰艦，朝著「興凱湖」號航母殺了過來。航母上的防空機關炮怒吼了起來來，密集的彈雨擋在了美軍轟炸機的航道上，立即有三架轟炸機被擊中，迅速的扎進了大海。
航母開始高速轉向，談仁皓抓住了旁邊的扶手。艦體嚴重右傾，航母正在做最大限度的左轉彎，準備將艦艏方向對準敵轟炸機，讓敵轟炸機無法順利的投彈。
「注意頭頂上方！」郝東覺大叫了起來。
此時，航母已經不由艦隊司令部指揮了，而是由艦長在指揮，郝東覺的大喊大叫並沒有任何的作用。航母仍然在迅速轉向。第一批sbd掠過了航母，投下了炸彈，不過四美1000磅穿甲彈全都落到了航母后方的大海裡，沒有對航母構成任何威脅。
「左側，魚雷轟炸機！」談仁皓也緊張得叫了起來。
航母左舷的40門20毫米機關炮全都對準了那批魚雷轟炸機，炮彈呼嘯著射了出去，那批八架tbd在低空急轉彎的時候就有兩架被炮彈給擊中了，另外六架在完成轉向之後立即改直了航道，朝著航母的左舷方向衝了過來。tbd飛得太低了，幾乎就要衝進大海裡，炮彈不斷的落下，有的甚至落到了轟炸機後面的海面上，炸起了一朵朵小水花。又有兩架tbd被密集的彈雨擊中，可另外四架tbd都成功的投下了炸彈。
航母仍然在全速左轉，美軍航空魚雷的速度是35節，而這四架tbd的投雷距離是600米左右，600米對35節的魚雷來說只需要大概30秒鐘的時間就能跑完，而在30秒之內，航母最多做轉30度。在規避魚雷攻擊時，轉彎的目的除了減少被彈舷長之外，還可以縮短航母在這段時間內行駛的直線距離，讓那些魚雷從航母的前面穿過，而不是擊中航母。當然，應該怎麼控制轉向，這得由艦長根據魚雷的航向做出決定，經驗豐富的艦長能夠在看到魚雷的尾跡之後就立即做出適當的轉向決定。
在「興凱湖」號規避魚雷攻擊的時候，第二批sbd投下了炸彈。這次四枚炸彈離航母近了很多。大概美軍的俯衝轟炸機飛行員也不太熟悉水平投彈吧，前八枚炸彈竟然無一命中，對航母威脅最大的那枚炸彈落在了航母左舷外側大概100米的海面上，爆炸產生的巨大衝擊力量讓航母都微微的震動了起來。
當航母剛剛閃過四條魚雷的時候，第三批sbd在距離航母大概300米的正前方投下了炸彈。四個小黑點迅速的朝航母砸了過來。
這下完蛋了！談仁皓也看到了那四枚快速落下的炸彈，他不抱任何希望了。旁邊的航海參謀的第一反應就是將司令官摁到在甲板上，另外還有兩名參謀也把郝東覺給摁了下來。航母猛的震動了一下，接著爆炸聲就傳了過來，爆炸聲還沒有完全散去，第二下爆炸又響了起來，至少兩枚炸彈落在了航母上。
談仁皓這次就要幸運得多了，炸彈爆炸的時候，他已經爬了下來，並且護住了頭部，當他剛撐著地板要爬起來的時候，突然又是一陣猛烈的震動，一下沉悶的爆炸聲傳來。
「魚雷！」爬在幾米外的郝東覺朝談仁皓這邊看了過來。
第三次命中航母的是一條航空魚雷，談仁皓與郝東覺都同時感到，航母的速度正在降低，而且濃煙已經籠罩住了航母的艦島，一群穿著石棉防火衣的損管人員衝了進來，接著就是兩名背著醫療箱的醫官。當他們發現司令官與參謀長都安然無恙的時候，這才鬆了口氣。
「情況怎麼樣？」談仁皓走出了司令艙。
「二號鍋爐艙被摧毀了，現在還只能保持大概24節的速度。」戰艦上的一名參謀已經趕了過來，「另外三號機庫被炸毀，第二枚炸彈落在了前部升降機上，但沒有進入機庫，只是把彈射器都震壞了。」
談仁皓也看到了航母上的情況，飛行甲板的前後兩端都挨了炸彈，也就是說，航母已經失去了航空作戰能力。
「艦長他們沒事吧？」
「都沒事，只是受了點輕傷，美軍轟炸機已經離開了。」
談仁皓朝著東南方向看去，近三十架美軍轟炸機正在撤離，另外還有一批美軍轟炸機也在編隊離開。在「興凱湖」號應付轟炸的時候，至少有二十多架美軍轟炸機被附近的防空戰艦擊落。除了「興凱湖」號航母之外，「李靖」號巡洋艦，「大雪」號巡洋艦，以及兩艘驅逐艦遭到重創，另外還有兩艘驅逐艦戰沉。
「媽的。」郝東覺擦掉了嘴角的血跡，「讓狗娘養的偷襲成功了，真他媽的丟臉。」
「你沒事吧？」談仁皓朝搭檔看了過去。
「沒事，撞掉了一顆牙齒，死不了人。」郝東覺把那顆被撞斷了的牙齒拿了出來，然後就摀住了左臉，神色已經痛苦得扭曲了起來。
「給參謀長處理一下，開點止痛藥。」談仁皓給醫官下了命令，「讓『尉遲恭』號靠過來，艦隊司令部轉移到『尉遲恭』號上面去，另外，艦隊向西北方向返航，能跑多快就跑多快，一定要把這艘航母給搶救回來！」
談仁皓剛要走下艦島，通信參謀就跑了過來。「司令官，才收到電報第四特混艦隊的轟炸機已經幹掉了那兩艘美軍艦隊航母。另外，我們還收到了一架偵察機的電報，可是……」
「可是什麼？」談仁皓一愣，立即又走了回來。之前用來尋找哈爾西的那些偵察機在完成任務之後，仍然在繼續向東南方向飛行，它們的新任務是去找到那三艘小型艦隊航母。
「電報只收到了一半，隨後就失去了聯絡，我們檢查了一下，是天線被炸斷了。」
談仁皓微微皺了下眉毛。「發回電報的偵察機編號是多少？我們現在能發出的電報嗎？」
「偵察機的編號是07，電台已經無法使用了。」
談仁皓有點頭痛了，他遲疑了一下，說道：「立即去『尉遲恭』號，讓巡洋艦發報，另外，聯繫上一架燃料比較充足的轟炸機，讓它前往第四特混艦隊。」
旗艦上的艦隊司令部人員開始轉移，首先被轉移過去的就是通信部門的軍官，然後才是傷員，接著是談仁皓等人。「尉遲恭」號並不是艦隊旗艦，自從艦隊旗艦多次受損之後，談仁皓就讓「李靖」號也安裝了所有旗艦必須要具備的通信與指揮設備，將「李靖」號當作了預備旗艦。可第一特混艦隊也就只有「李靖」號有完善的艦隊指揮系統，而「尉遲恭」號並沒有做這方面的改進。也就是說，這艘戰艦實際上並沒有被當作旗艦使用過。戰艦上最缺少的就是長途通信用的電台，還有完善的艦隊密碼機。要在「尉遲恭」號上建立新的艦隊司令部，這是一個不小的麻煩，但當時也就只有這艘巡洋艦上可以容納下幾十名艦隊司令部的人員了。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談仁皓不得不安排一架轟炸機前往第四特混艦隊，他不知道那架轟炸機能不能飛到第四特混艦隊去。實際上，就算此時能夠與第四特混艦隊聯繫上，談仁皓所能夠提供給黃曉天的也僅僅只是07號偵察機的航向，以及現在所在的大概位置，而不是美軍小型航母編隊的具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