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中央之島 第二節 妹夫 文 / 閃爍
第二節妹夫
這次談仁皓沒有接到讓他提前返回海軍司令部的命令，而是在兩天之後接到讓他率領兩艘巡洋艦，在新趕來的兩艘驅逐艦的陪同下返回那霸港。安排好兩艘巡洋艦在那霸港的維修工作之後，談仁皓與郝東覺一起回了海軍司令部。而讓談仁皓有點吃驚的是，這次家人都到機場來迎接他們，而且談清漣明顯不是來接她大哥的。
「東覺，機會就在眼前，能不能把握住就要看你了。」談仁皓拍了下郝東覺的肩膀，然後就與他劃清了界線，快步朝著妻子走去。
談仁皓幾乎能夠想像得出此時郝東覺的心情還有神態，在他走近妻子的時候，也從妻子驚訝的神色上看了出來。
「仁皓，他在做什麼？求婚？」
談仁皓立即笑了起來，摟著妻子轉過了身來。「對啊，這肯定是求婚，只是，那束鮮花也太差了點吧？」
廖穎玉看了丈夫一眼。「這肯定是你給他出的餿主意吧？」
談仁皓笑而不語，那束玫瑰化是郝東覺在那霸港買的，在飛機上折騰了幾個小時，現在已經不像個樣子了。郝東覺如同一個中世紀的騎士一樣，單腿跪在談清漣的前面，把鮮花舉在了頭頂上，另外一隻手上則托著那個裝著戒指的錦盒。談仁皓怎麼看，怎麼覺得郝東覺這樣子是在舉手投降，也許這小子早就在練習投降的動作了。
全家人都笑了起來，談靖康還在不斷的點頭，古秀娟則站在丈夫的身側，幸福的看著眼前的四個孩子。談清漣則是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雙手攪在一起，不知道是該去接，還是該拒絕。
機場上的那些勤務人員，還有一些沒有事的飛行員都圍了過來，好多人都認識郝東覺，自然少不了在一旁東扯一句，西扯一句的，搞得郝東覺與談清漣越發的尷尬了。
見到已經差不多了，談仁皓拉了下妻子，讓廖穎玉上去幫兩個年輕人解了圍。那些無關的人見到談清漣收下了鮮花與戒指，也就一哄而散了。郝東覺的臉都紅透了，這更讓談仁皓感到驚奇，在他的印象中，郝東覺是那種臉皮極厚，而且極度無恥的傢伙，怎麼還知道害羞呢？
這天晚上，一家人自然是十分的高興，談靖康甚至主動提議到市區的館子裡去吃飯，結果大家也都紛紛贊成，至於結帳的時候嘛，郝東覺的動作就要快一點了，他總不能讓准岳父去買單吧。
「怎麼樣，我說的不會有錯。」談仁皓與郝東覺坐的吉普車，「現在該滿意了吧？」
郝東覺還沒有恢復正常，雖然不再感到害羞，但是卻有點興奮。「仁皓，你說我們的結婚日子訂在什麼時候好呢？」
「我們？我可不跟你結婚，另外，這事你應該先跟家裡人商量一下。」談仁皓笑了起來，「過幾天回趟家吧，你也好久沒有回去看過了。明天我先去校長那裡打聽下情況，然後你再走。」
「打聽情況？」郝東覺有點不解。
「我估計，這次你應該有晉陞的機會了。」談仁皓確實是在估計，不過卻有很大的把握，「我去校長與參謀長那裡探點口風，給你一個確切的消息後，你就可以衣錦還鄉了。」
郝東覺一驚。「是不是哦？我有晉陞的機會？」
談仁皓點了點頭。「我是估計的，你在艦隊參謀長的位置上表現得不錯，作戰報告都是我寫的，以你現在積累的戰功來看，你很有可能會是今年第一批晉陞人員中的前幾名。而且，在你晉陞少將之後，也許還會有新的安排。」
郝東覺沉默了下來。「你覺得我應該像老常那樣去自立門戶？」
談仁皓沒有吭聲，他實際上是不想讓郝東覺走的，畢竟一對配合默契的司令官與參謀長是艦隊戰鬥力的保證，可是他也很清楚，走不走，這是郝東覺的權利，同時得看上面的決定。最重要的是，郝東覺不可能當一輩子的艦隊參謀長。
第二天一早，談仁皓就去了海軍司令部，他先把戰報給了參謀長，然後就找了個理由去了校長的辦公室。
「昨天回來的吧？」聶人鳳還是那麼一副不急不慢的樣子，「本來想讓參謀長去接你的，可這幾天事多，而且你也應該先跟家人團聚。聽說，昨天郝東覺在機場上向你妹妹求婚了？」
「對，兩人的感情還不錯，而且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談仁皓接過了校長遞來的茶杯，「我準備給郝東覺放幾天假，讓他回家徵求一下父母的意見，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回來後就先把事給辦了。」
「雖然郝東覺不是我帶出來的學生，但是卻要比我的大部分學生都有才華。本來想送點什麼的，可也覺得拿不出手。」聶人鳳坐了下來，思考了一陣，說道，「我等會更甘永興商量一下，上個月有幾個老將回鄉去了，他們的房子都空了出來，正好留一套給郝東覺，算是給他成親的新房吧。」
談仁皓微微一驚，立即就笑著點了點頭，他沒費多少力氣就從校長口裡探聽到了一條重要的消息。
海軍司令部的將官別墅一直不夠分配，畢竟很多已經退休的老將還留在了這裡，而司令部的地盤本來就有限，而戰爭爆發以來，將軍晉陞的速度超過了和平時期，原本就比較緊張的「住房問題」，現在就更是供不應求了。因此也就有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准將這些介於將官與校官之間的人就別想分到別墅了，至少也得是少將級別的，而且還是特別優秀的少將才有資格，其他的就是中將，上將。因此，談仁皓是在當上了少將的時候才分到一套別墅的，而現在雷少卿，姜仲民這些少將都還沒有分到呢。如果校長給郝東覺分一套的話，那麼郝東覺就肯定會晉陞為少將，同時，還是被校長所認可了的最優秀的少將之一。
「顏國忠的報告已經送回來了，你們的表現很不錯。」聶人鳳叉起了雙手，「損失仍然是巨大的，第一特混艦隊被徹底打殘，第四特混艦隊也暫時失去了航空作戰能力，到六月之前，我們就只有一艘航母可以在戰區活動，而且還是最老，最舊的一艘。」
談仁皓的神色沉了下來，這點他也考慮到了。
「還好，至少我們的敵人現在連一艘艦隊航母都沒有，而那三艘小型航母被困在了維拉港，連出離開港口的膽子都沒有呢。」聶人鳳拍了下大腿，「顏國忠現在正在西南太平洋那邊收尾，美軍已經開始加強新赫布裡底群島的防禦，顏國忠提交了兩份計劃，一是先攻佔莫爾茲比港，另外一份是先進軍新赫布裡底群島。你才從前線回來，覺得應該走哪一步？」
談仁皓遲疑了一下，說道：「校長，我現在認為最好哪一步都不要走。」
聶人鳳微微皺了下眉毛，示意談仁皓繼續說下去。
「所羅門群島戰役打了一年多，軍隊的損失極為慘重，而現在就只有第四特混艦隊，以及第二特混艦隊的那些護航戰艦還可以支援陸戰隊。海航的損失也不小，陸戰隊本身的損失更大。本來，這些話應該我向顏國忠將軍說的，可是，」談仁皓搖了搖頭，「我覺得在這個問題上，他不會聽我的意見。如果現在就發動下一輪進攻的話，那麼在美軍反擊來臨的時候，我們就成了強弩之末，到時候不要說進攻，可怕連守成的能力都沒有。」
「你是說，暫時停下來？」
「讓陸戰隊得到充足的修正，趁此機會鞏固我們在所羅門群島上的勝利，比如擴大島嶼上的機場，在更多的島嶼上建立兵站，讓已經在海外作戰一年多的官兵回國休假，以此恢復士氣與鬥志。把第二特混艦隊的戰艦都撤回來，該修的就修，該補的就補。第四特混艦隊的『玄宗』號航母今後將作為訓練航母使用，所以現在還可以繼續頂在前面。只要有第四特混艦隊存在，美軍就不敢輕易反擊，而我們可以趁此機會調整前線部署，讓軍隊迅速恢復元氣，而不是用手裡僅有的最後一點力量繼續進攻。」
聶人鳳沉思了一陣，說道：「看來，你的意見是有道理的，那我親自給顏國忠發一封電報。」
「最好把他調回來。」談仁皓補充了一句。
聶人鳳笑了起來。「好吧，那我就讓甘永興去辦這件事情，讓顏國忠回國述職，然後由海軍司令部出面調整戰區部署。」
「校長，我開始有點多言，只是……」談仁皓也知道開始說得有點過頭了，畢竟這有打小報告的嫌疑。
「我知道，放心吧，我不會讓顏國忠知道這是你提出來的意見。」聶人鳳站了起來，「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去參謀長那裡報道了之後，沒事就在家裡多呆一呆，如果有事情的話，我會讓甘永興通知你的。」
「校長，那我就先告辭了。」
聶人鳳點了點頭，把談仁皓送到了門邊。離開了校長的辦公室之後，談仁皓又去了甘永興那裡。甘永興還在忙著處理一些煩瑣的事情，畢竟所羅門群島戰役才結束，很多戰報，文件都需要由海軍司令部來整理，由總參謀長來處理。談仁皓的那間辦公室仍然被保留著，裡面的陳設一點都沒有變，在談仁皓去校長與參謀長那邊的時候，杜興已經幫他把辦公室收拾好了。
甘永興並沒有給談仁皓部署什麼任務，所以在傍晚回家之前，談仁皓都在辦公室裡看報紙，給自己找些事情打發時間。六點正，他就叫上杜興離開了司令部大樓，趕著回家去吃飯了。
郝東覺在家門外等著談仁皓，當他知道自己將有九成九的可能會晉陞為少將的時候，立即興奮了起來，而這一興奮，錢包自然就要受到洗劫了，結果在談仁皓的幾句話的刺激下，郝東覺腦袋一昏，又請了全家人去市區搓了一頓，讓他破費不少。
「你是說，校長準備給我分一套別墅？」郝東覺要比前一天晚上還要興奮了。能夠在司令部將官別墅區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哪怕就是看門人住的那中小木屋，這都是身份與地位的象徵，說白了，還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到這裡來當門童的。
「對，這事我問過參謀長了，上個月有三個老將去世，還有四個老將回老家去養老了，所以空了七套房子出來，其中兩套分給了上將，三套分給了中將，剩下兩套，現在暫時還沒有具體的分配決定，校長已經答應給你一套了，說是給你的新婚禮物。」談仁皓把住了郝東覺的肩膀，「小子，你現在在校長心裡的地位不低啊，你可是第二個以少將身份分到別墅的，這可是校長對你的特別獎賞！」
郝東覺傻傻的笑了起來，雖然一套房子不值幾個錢，但是這種變相的獎賞比任何勳章都要有價值。
「你什麼時候回去？」
郝東覺一愣，說道：「清漣她過兩天就可以請到假期了，到時候我們一起走。」
「也對，怎麼說，也應該讓未來的公公婆婆先見見兒媳是什麼樣子吧。」談仁皓還真把這點給忘了，「這樣吧，明天我給她部隊裡的領導打個招呼，你們明天就走，早去早回，順便把伯父伯母都接來。我讓爸媽去挑個好日子，你們就把事辦了。」
「這麼快，我還沒有準備好呢！」
「軍人就要有軍人的作風，別婆婆媽媽的，過了這村，就沒這個店了，你自己想清楚。」
郝東覺遲疑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你都是我大舅子了，那就聽你的吧！」
「誰是你大舅子？」談仁皓看了郝東覺一眼，「你們先去民政部門把結婚證書辦了，然後請八抬大轎來迎娶清漣，然後你再說這話吧！」
兩人立即笑了起來，現在是兄弟加親戚了，郝東覺自然更加覺得更著談仁皓，這個選擇是沒有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