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中央之島 第十節 歐洲上空的鷹 文 / 閃爍
第十節歐洲上空的鷹
談仁皓他們是在上午的時候到達德黑蘭的,當天下午,最後一批參會人員到達之後,波斯帝國皇帝為這幾十名將軍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宴會。為了照顧到唐帝國與德國將領,同時也為了體現波斯帝國的傳統文化,宴會的格調有點古怪,既有唐式的豐盛菜餚,又有西方化的輕鬆氛圍,而且還有濃烈波斯色彩的舞蹈表演。
「波斯帝國皇帝也是剎費了一番苦心。」在甘永興要去與德國海軍將領進行單獨磋商的情況下,談仁皓在宴會現場上能找到的,也是他最熟悉的人就是古迅雷了。「不過卻有點不倫不類的感覺。」
「不過,酒水都是最好的,你就別挑剔了。」古迅雷也有同感,只是他看待問題的角度不一樣,「為了照顧到我們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皇帝陛下還專門請來了十幾個大廚呢,你就知足了吧。」
談仁皓笑著搖了搖頭,朝著外圍的花園走去。「你覺得這次的協商會很順利嗎?」
「大問題已經解決了,不過小問題卻增加了。你說會順利嗎?」古迅雷也走了過來,他對那些肚皮舞沒有任何興趣,「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而且德國對我們能夠做出主動讓步,甚至在東線戰場上為他們提供幫助已經非常感激了。現在的關鍵問題是,要想在一年之內擊敗法國,需要投入多少兵力,德國的力量能不能辦到,而我們有沒有必要向西歐戰場上增派兵力,以及增派多少兵力。」
談仁皓微微點了點頭。「那麼,德國空軍那些將領來做什麼?」
「空軍?」古迅雷回頭看了一眼,「還不是老生常談,跟我們要支援。」
「支援?」談仁皓有點不解了,就他所知,德國空軍實際上還是夠強大的。「這與西線戰場有關嗎?」
「肯定有關係,而且直接關係到了西歐戰局的走向。」古迅雷在一張木椅子上坐了下來,「打到現在,最關鍵的已經不是誰的坦克,火炮多了,而是誰控制了天空。現在德國空軍有兩大主要任務,一是國土防空,二是對英法俄的戰略轟炸。說白了,德國空軍已經快要堅持不下去了,如果我們無法為德國空軍迅速提供幫助的話,德國不但無法在西歐戰場上迅速獲取勝利,甚至連戰敗的可能性都沒有。」
談仁皓也坐了下來,他沒有去插嘴,在這方面,古迅雷比他知道得多得多。
「對德國威脅最大的不是法國與俄羅斯的裝甲兵,而是英美兩國的戰略轟炸機。」古迅雷拿出了香煙,「雖然美軍沒有參加西歐地面戰爭,但是在其參戰之後,美國先向英國提供了大批的戰略轟炸機,隨後還派遣了自己的陸航戰略轟炸機部隊到英國參戰。根據德國提交的統計報告來看,在去年下半年,德國的工業產值就因為英美兩國的戰略轟炸而降低了兩成左右,今年大概還會繼續降低。現在,科隆,得累斯頓,漢堡等好幾座城市都已經遭到了破壞,而且戰略轟炸面還在繼續擴大,柏林都挨了幾次炸彈。」
「那英美的轟炸機也肯定損失相當慘重!」談仁皓這時候開口了,在戰略轟炸方面,他還是有很多經驗的。
「這是事實,德國空軍還沒有被打垮,而且現在德國生產戰鬥機的能力不在我們之下,波斯帝國的石油也在源源不斷的送往德國,還有我們的鋁材,以及由我們的工廠代工生產的發動機這些都在源源不斷的送往德國。英美已經在德國上空損失了3000多架轟炸機。可問題是,僅僅是被動的防禦是無法迫使英美結束對德戰略轟炸的,德國的戰鬥機數量再多,也不可能將所有的轟炸機都攔截下來。」古迅雷遲疑了一下,「更嚴重的是,從今年年初開始,英美改變了轟炸戰術,採取大機群進入的方式,而且大規模的使用燃燒彈。美國的新式戰鬥機已經出現在了德國上空,其巨大的航程足以保證為轟炸機群提供全程護航。局面對德國極為不利!」
談仁皓暗暗一驚,採用大機群進入,大規模使用燃燒彈,以及配備全程護航的戰鬥機這都是唐帝國的海軍戰略打擊部隊在對日轟炸中採用的戰術,是由談仁皓與羅雲沖兩人從實踐中總結出來的辦法。顯然,現在英美的航空指揮官也在實戰中總結出了這些戰術,或者是直接從唐帝國對日戰略轟炸中吸取了這些經驗,然後用到了德國的身上。
「仁皓,你是指揮過對日戰略轟炸的,你認為,反制敵人的戰略轟炸,最好的手段是什麼?」
談仁皓遲疑了一下,說道:「對付敵人的戰略轟炸,最好的手段就是將敵人的轟炸機炸毀在地面上,以戰略轟炸對戰略轟炸,讓對方的轟炸機根本就飛不起來。」
古迅雷立即笑了起來。「看樣子,你可以去德國空軍當高級顧問了,不過嘛,這得首先看看那個大胖子肯不肯接收你。」
「你是說,德國空軍也準備改變路線了?」
「不是,準備而是早就在改變路線了。我也是聽陸航的一些將領說的。」古迅雷聳了下肩膀,「早在前年,我們就提供了一批『狼鳩』給德國空軍,只是當時我們也需要大量的重型轟炸機,且對日轟炸的戰損率居高不下,轟炸機的產量也沒有跟上來,因此只提供了幾十架給德國空軍做飛行員培訓使用。去年,我們向德國提供了大概500架『狼鳩』,可結果,德國空軍根本就沒有將這些轟炸機的威力都發揮出來。你知道德國空軍拿這些轟炸機去做什麼了嗎?」
「做什麼?」談仁皓有點驚訝,他一直不是很關心歐洲戰場上的情況。
「全被調去轟炸倫敦,而且是在沒有戰鬥機的掩護下轟炸倫敦。結果,在不到半年的時間裡就損失了三分之一,其中有一部分是被擊落的,有一部分是在返回後因為嚴重損傷而無法修復。」
「倫敦?」談仁皓皺了下眉毛,「英國的工業並不完全集中在倫敦吧?」
「這就對了,德國用轟炸機執行政治任務,而不是軍事任務,你說他們能成功嗎?」
「你是說,德國希望通過轟炸倫敦迫使英國退出戰爭?」這下,談仁皓就更驚訝了。
「除了這個目的,還有什麼理由去轟炸倫敦呢?」古迅雷笑著搖了搖頭,「就連我這個不懂轟炸的人都知道,500架重型轟炸機如果是去轟炸曼徹斯特,利物浦,伯明翰等工業城市的話,英國的工業基礎就算不會被徹底破壞,也將承受重大的損失,到時候英**隊拿什麼作戰?完全依靠美國?這肯定不現實,可那個大胖子竟然把轟炸機全都派到了有強大防空火力的倫敦去做犧牲。要知道,除非德國陸軍攻佔了倫敦,僅僅依靠炸彈,不但無法迫使英國投降,反而會激起英國人的抵抗意志,這簡直是最愚蠢的決策了。」
「那現在德國空軍的要求是什麼?」
「更多的轟炸機,更多的戰鬥機,更多的燃料,更多的彈藥。甚至希望我們能夠援建幾條燃燒彈生產線。」
談仁皓遲疑了一下,然後就笑了起來。「這麼說來,德國空軍也算是想通了,他們準備對英國的工業目標進行大規模的戰略轟炸了?」
「所謂吃一虧,長一智。德國已經有好幾座工業城市被烈火燒成了廢墟,他們還能不吸取教訓嗎?」古迅雷也笑了起來,「聽陸航的人說,這次德國要求我們提供至少3000架轟炸機,並且幫他們培訓一部分飛行員。更重要的是,德國空軍要求我們提供精通戰略轟炸的顧問。」
「找陸航要人?」談仁皓立即笑了起來,「老古,我可不是笑話你,陸航能有幾個精通戰略轟炸的?如果德國空軍要人的話,我到是可以介紹一個。另外,現在對口木作戰早就結束了,我們有那麼多的轟炸機都閒置了起來,沈飛,哈飛還有南飛的生產能力已經提了上去,提供幾千架轟炸機的問題應該不大。主要是飛行員的培訓很麻煩,不過嘛,我們的戰略打擊部隊到是有很多的飛行員,他們可都是經過實戰考驗的,素質遠在德國空軍的轟炸機飛行員之上。」
「這個嘛,我也提出來了,而且德國方面也知道是海軍的戰略打擊部隊完成對日轟炸的,所以嘛,你就準備頭痛吧!」
談仁皓一驚,立即笑了起來。「你把我給出賣了?」
「這可談不上是什麼出賣,畢竟是你們主導了對日戰略轟炸,而且是通過轟炸來摧毀了口木。英國與口木一樣,都是島國,因此,德國空軍對你們的轟炸機部隊是很敬佩的,也希望通過轟炸來摧毀英國。」古迅雷也笑了起來,「這些問題在會議上會提出來的,到時候德國空軍的將軍肯定會找你的麻煩。」
談仁皓歎了口氣。「這還得讓參謀長與元帥做決斷,畢竟我只是提了個意見而已。」
「首相那邊都沒有問題了,你覺得聶人鳳元帥那邊還有問題?」
「你是說,首相已經答應了?」談仁皓皺起了眉毛,在他印象中,薛希岳可沒有這麼大方。
「我可沒有這麼說。」古迅雷遲疑了一下,「這麼說吧,首相找嚴定宇元帥商討歐洲戰局的事情時就已經提了出來,要不惜一切代價讓德國堅持住,並且協助德國首先獲得西歐戰場上的勝利,最好能夠讓德國恢復元氣,這樣我們才能抽調兵力收拾掉澳洲大陸上的美軍。如果能夠讓德國在今後對俄作戰中承擔起主要負擔的話,那麼向德國提供重型轟炸機,飛行員,甚至為德國輸送燃燒彈,幫助德國建立轟炸機生產線,彈藥生產線,為德國培養飛行員,這些都不是問題。」
談仁皓微微點了點頭。「這麼說來,這次我們肯定會向德國提供戰略打擊力量了。」
「十有**,不然聶人鳳元帥安排你來做什麼?」
「那麼戰鬥機方面的問題怎麼解決呢?」如果能夠幫助德國頂住西面的壓力,將唐帝國現在剩餘的轟炸機提供給德國也不見得是壞事。更重要的是,新式轟炸機已經快要投產了,「狼鳩」在性能上已經無法滿足太平洋戰場上的需要,因此將多餘的「狼鳩」用來與德國做交易,這是筆很划算的買賣。
「這個由陸航與海航共同承擔。你們不是有大批退下來的戰鬥機嗎?另外,我們的新式戰鬥機也已經開始批量生產了,航程足以為從德國本土起飛的戰略轟炸機提供全程掩護,所以,這個你不需要擔心。如果沒有需要的話,我們也會向德國提供足夠的飛行員,甚至協助德國建立自己的生產線,幫助德國改進他們的戰鬥機。」
「德國拿什麼來換取這些戰鬥機與轟炸機呢?」談仁皓立即想到了「交易」,唐帝國的幫助可以讓德國起死回生,可問題是,德國能夠拿出什麼東西來交易呢?
「這個我可不知道了,這應該是首相大人親自安排的。其實,我們也不需要擔心,你認為首相大人是那種會吃虧的人嗎?」
談仁皓一愣,立即就笑了起來。「看來,這次德國還真得拿點真金白銀出來,不然的話,就別想從首相大人手裡得到那麼多的戰機。」
古迅雷也笑了起來。「也許德國人應該感到肉痛呢,我們給的只是淘汰下來的二流裝備,或者是多餘物資,而他們能拿得出手的,而且能被首相大人看中的,肯定都是非常寶貴的東西吧。」
這時候,兩名德國將軍走了過來,前面那個身材偏矮,而且神色很是嚴肅。談仁皓與古迅雷立即站了起來,不需要古迅雷介紹,談仁皓都認出了前面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