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狂濤襲岸 第三十四節 後台力量 文 / 閃爍
第三十四節後台力量
戰爭打到現在，包括談仁皓在內，再沒有人懷疑帝國海軍的實力。也許，在平常的時候，談仁皓沒有注意到帝國海軍到底有多強大，而當他看到了甘永興給他的這份各艦隊詳細情況的資料時，他能夠很直觀的體會到此時帝國海軍的實力到底有多強大。
與戰爭爆發時的情況相比較，除了戰列艦的數量略有縮減，以及所有的戰列巡洋艦都已經退出了海軍的戰鬥序列之外，在航母，巡洋艦，驅逐艦等戰艦的數量上，都達到了戰爭爆發前三倍到五倍的規模。這才僅僅四年多的時間，而且在這四年多裡，帝國海軍還損失了大量的戰艦，如果將那些損失的戰艦算上的話，那麼在這四年多的時間裡，帝國建造了在和平時期至少需要20年，甚至是30年時間才能夠建造出來的戰艦。也就是說，帝國海軍的強大實際上是帝國強大的工業與造船能力的直接體現。
當天下午，談仁皓就與鄭冠華，還有艦隊裡的其他高級軍官去了廣州造船廠。廣州造船廠的廠址在珠江的出海口附近，原本這邊是一片荒涼的沙灘，而廣州造船廠的最初是設在廣州市郊區的廣州港裡的，在上次大戰結束之後，因為需要承擔更多大型戰艦的建造工作，而廣州港又要承擔更多的商業活動。所以造船廠集體遷出了港口，在下游50多公里處建了新的造船廠，經過十幾年的建設，新船廠已經是帝國規模最大，設施最完善的船廠。更重要的是，廣州造船廠當時擁有帝國唯一一座可以建造十萬噸級戰艦的大型船台，只不過，當時還沒有必要建造這麼大的戰艦。
從規模上講，廣州造船廠屬於「甲」級造船廠，是最初四家可以承建主力艦的造船廠之一（現在已經有六家「甲」級造船廠了），「湖」級航母，「新省會」級戰列艦都有部分是在廣州造船廠建造的。另外，因為廣州造船廠位於帝國的南部地區，是支持在南海，以及印度洋等方向上作戰的艦艇的總基地，而廣州港更是第四特混艦隊的母港，因此廣州造船廠的重要性就可想而知了。
當時，廣州造船廠有一座建造戰列艦的船台，一座建造航母的船台，四座用來建造巡洋艦的船台。另外，還有六座可以為大型戰艦提供服務的干船塢，碼頭總長度超過了8500米，算上臨時的維修點，足夠同時為一支特混艦隊的所有戰艦提供正常的維修與維護作業。相比而言，其他的任何港口，以及前線維修點能夠為艦隊提供的支持力度都是無法與造船廠相提並論的。
實際上，這就是後方基地的重要性。在和平時期，造船廠所承擔的大部分都是民用船舶的建造工作，而在戰時，就主要承擔軍用艦船的建造工作了。除了建造了大量的戰艦之外，廣州造船廠還承擔了大量標準貨輪的建造工作。幾乎每天都有新的艦船下水，幾乎每天都有海軍的官兵到這裡來接收造好的艦船。
當談仁皓他們趕到造船廠的時候，也被這裡的繁忙景象給驚呆了。因為鄭冠華提前打了招呼，所以造船廠專門安排了一名高級工程師負責陪同談仁皓他們參觀造船廠，當然，重點是去視察第一特混艦隊那些戰艦的維修工作。
「何總，你們這裡有沒有十萬工人？」看到那麼多的工人在忙碌，談仁皓很是好奇。
陪同談仁皓他們的這名工程師叫何勁，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看樣子在造船廠裡是個比較重要的工程師。「談將軍，戰前，我們就有八萬工人，而這幾年每年都在闊招，現在大概有十八萬工人，計劃到年底的時候，工人將增加到二十萬，不然的話，根本就完不成海軍下達的那麼多任務！」
「二十萬！？」談仁皓瞪大了眼睛看著旁邊的何勁，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帝國海軍五支主力特混艦隊的官兵加起來，也不過就十多萬而已。按照現在陸戰隊的正規編製，二十萬工人可以組成至少十四個陸戰師了，而顏國忠手裡的一個陸戰隊集團軍也不過就最多十二個師的兵力而已。也就是說，如果將這二十萬工人武裝起來，其規模超過了一個陸戰隊集團軍！帝國海軍還有三家規模與廣州造船廠相當的大型造船廠，另外新獲得「甲」級造船廠資格的兩家大型造船廠的工人數量不會比廣州造船廠少多少。算上其他的中等規模的造船廠，主要承擔驅逐艦，潛艇等建造任務的小型造船廠，還有主要負責建造貨輪的普通造船廠，帝國一共有三十多家造船廠，這三十多家造船廠裡的工人怎麼說也有200萬！另外，還得有多少工廠為這些造船廠提供鋼材，橡膠，電力等等，那又得要多少工人？
「這還只是直接參加船舶建造工作的，如果算上周邊的其他工廠的話，現在大概有二十五萬工人。」
「周邊其他的工廠？」談仁皓沒有再對數字感到驚訝。
「對，造船實際上是一個系統工程。」何勁也來了興趣，大概平時很少遇到談仁皓這樣的門外漢吧。「比如說，戰艦上所需要的一些特殊的零備件就需要單獨製造，以前這些零備件是承包給其他的一些小廠家生產的，而現在為了保證戰艦的建造速度，我們單獨成立相關的廠家。還有，戰艦上使用的合金鋼，特別是裝甲鋼與炮鋼都與普通的鋼材不一樣，我們已經與幾家大型煉鋼廠進行了合作，在廣州開設了新的煉鋼廠，這樣我們就能夠隨時用上最好的鋼材，而不需要與其他的造船廠爭搶煉鋼廠的產能了。還有電子設備，去年年底，南京電子廠就在我們這邊開了分廠，主要就是生產戰艦用的雷達。彈藥製造廠也有，這些都是艦隊保障的基礎。」
談仁皓微微點了點頭，這到是個道理，如果這些工廠分開在各個地方的話，光是運輸工作就得耗費不少的人力與時間了。
「談將軍，前面請吧。」何勁首先朝前面的那座船塢走去，「這是我們這裡最大的干船塢之一，前幾天，第三特混艦隊的『廣州』號戰列艦剛在這裡完成了維修工作，現在正在給第一特混艦隊的『洪澤湖』號航母進行維修。昨天才把水抽乾，現在工人正在檢查航母的整體狀況，等到檢查完了之後，我們會確定下最合理的維修方法，然後就立即開始維修。」
「這大概是一個什麼過程呢？」談仁皓確實有點好奇。
如果從體積上來算的話，航母可以算得上是最大的單件武器了。而航母本身又是由數百萬個，甚至上千萬個零備件構成的。要讓這件「武器」發揮出戰鬥力，那就得保證每一個零備件都能夠正常運轉。這就好比數百萬個人在做同一件事一樣，也許這個比喻不是很恰當，卻足夠的直觀。如果哪個重要的零備件出了問題，恐怕這件武器就無法正常使用了。而要確定到底是哪個零備件出了問題，那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總體上分成了三個步驟，一是全面的檢查，也就是我們現在在做的；二是針對性的維護與維修；三是最後的測試。在完成這三個步驟之後，你們就能來接收航母了。當然，每一個步驟實際上又分成了眾多小的步驟。以往，為了盡量確保將戰艦修好，每一個小步驟都是分開的，而現在為了爭取時間，所以很多小步驟是同時展開的，這就需要我們投入更多的人力，這也是船廠不得不闊招人員的原因之一。」
「那麼，檢查需要花多少時間？」談仁皓站在了航母的鼻艏前。當航母在海上航行的時候，他沒有感到航母有這麼巨大，而現在這艘航母是停在干船塢裡的，在他面前簡直就是一座鋼鐵山丘。
「我們計劃用五天的時間來完成檢查工作，初步檢查大概在今天晚上就能結束，然後就是更詳細的檢查與診斷。這就好比給病人看病一樣，如果我們沒有找到病因的話，那就無法對症下藥。」
談仁皓仰首看著航母，心裡也是暗驚不已。在他重新返回艦隊的時候，就組織過「長江」號的維修工作。而當時，「長江」號已經完成了船塢維修，正在碼頭旁邊進行其他的維修作業。而且隨後談仁皓就回了海軍司令部，具體的維修工作是由郝東覺在負責的，所以當時他沒有看到完全露出水面的航母到底有多大，而現在他卻親眼看到了。
何勁也抬頭看了眼航母，然後繼續說道：「檢查完成之後，我們大概需要兩天的時間來確定具體的維修工作，安排相關的維修人員。從現在的情況來看，要保證盡快讓航母恢復戰鬥力的話，我們至少要準備三支維修隊伍！」
「那麼一共需要多少時間來進行維修？」
「這個得視具體的情況才能確定。」何勁遲疑了一下，「我們現在無法給出明確的答覆，不過從初步檢查的結果來看，航母的損傷程度不是很大，大部分都是小問題，維修起來並不是很麻煩，大概需要半個月的時間來維修吧。」
「十天！」談仁皓轉過了頭來，「相信鄭將軍已經跟你們說過了，我們必須在六月上旬接收航母，如果除掉最後的試航時間的話，你們只有十天的時間來維修航母。」
「這……」
「何總，航母的損傷都是由天氣因素造成的，並不是戰鬥損傷，相信維修的難度應該不是很大吧？」鄭冠華走了過來，「而且大部分的維修工作可以同時進行，如果人手不夠的話，那你們應該組織更多的人員參加到維修工作中來。」
「這個我會請示總工程師的，我們能夠理解軍隊的要求，畢竟戰事不等人，時間是拖不起的。」何勁繞了個彎子，「放心吧，我們會盡全力在十天內修好航母。正如鄭將軍所說，航母沒有受戰鬥損傷，這大概是最幸運的了，如果有戰鬥損傷的話，恐怕就得花上幾個月的時間來做全面維修了。」
談仁皓也沒有再提出要求，「千島湖」號航母就在另外一座干船塢裡進行維修，而從談仁皓得到的消息來看，這艘航母能夠趕在年底前恢復戰鬥力就已經很不錯了。而第一特混艦隊的大部分戰艦都沒有戰鬥損傷，就算有幾艘戰艦有戰鬥損傷，那也是由一些意外因素造成的，比如有兩艘巡洋艦上的大口輕高射炮炸膛，就是在訓練時出現了事故，而這也被算成了戰鬥損傷。
「談將軍，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吧！」
隨後，談仁皓等人在何勁的陪同下，去其他的幾個船塢，以及那些停靠在碼頭旁進行維修的戰艦上視察了情況。因為需要有官兵來配合船廠進行維修工作，所以每艘戰艦上都有部分官兵沒有休假。另外，負責保護戰艦安全的陸戰隊官兵也沒有休假，都自覺的留了下來。
離開船廠的時候，談仁皓再三感謝了何勁以及廣州造船廠，他也沒有忘記再次叮囑這個中年工程師，並且希望船廠能夠盡全力修好第一特混艦隊的戰艦。
「你對船廠的安排有什麼看法？」上了車後，談仁皓才愛對鄭冠華問了出來。
「大體上與我們計劃的時間相當，而且船廠方面已經做了保證，在六月上旬向我們交付這些戰艦，問題應該不是很大。」
談仁皓沉思了一下，說道：「回去後，組織一批歸隊的軍官，讓他們專門負責戰艦維修的工作。」
「這是在給船廠施加壓力，而且這事本來應該由後勤部門負責的，如果我們插手的話，會不會產生不好影響？」
「管那麼多做什麼？我們就是要給船廠施加點壓力，我會跟司令部聯繫的，你只需要負責盯緊船廠就行了！」
鄭冠華沒有再多說什麼，現在保證艦隊恢復戰鬥力是最首要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