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狂濤襲岸 第四十節 出敵不意 文 / 閃爍
第四十節出敵不意
「最近，東覺沒有惹什麼事吧？」在去戰區司令部的路上，談仁皓讓司機放慢了車速。
「被你教訓過之後，他老實了很多，基本上沒有惹什麼麻煩。」雷少卿拿出了香煙，「只是，前幾天第五特混艦隊去接替第二特混艦隊的時候，他還有點鬧情緒的樣子，聽說他後來還是控制住了自己，沒有去惹事。」
「這就好，東覺就是缺乏自我控制的能力，而當他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的時候，我們就沒有必要為他擔心了。」
「聽說，你在廣州那邊還差點鬧出事來。」
「我？」談仁皓立即笑了起來，「這可不叫鬧事，而且就算要鬧事，你也得先佔著理由，只要你有理由，就算你鬧事，也沒有人敢把你怎麼樣。」
雷少卿笑著搖了搖頭，談仁皓這套理論確實很奇怪。
「對了，等下到了顏國忠那裡，由你來解釋。」談仁皓長出了口氣，「我會在必要的時候做補充說明，可主要的問題還是得由你來談。」
雷少卿立即朝談仁皓看了一眼，接著就明白了談仁皓的意思。作為戰區艦隊司令官，雷少卿實際上是談仁皓的半個上司，雖然所有人都明白談仁皓與雷少卿的關係，但是擺在檯面上的卻不一樣。而談仁皓讓雷少卿出頭，自然是考慮到了雷少卿現在的身份。雷少卿也很是感激，說白了，具體的想法是談仁皓提出來的，這更像是談仁皓在把功勞讓給他。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顏國忠的戰區司令部。等他們走進顏國忠的辦公室的時候才發現，顏國忠正坐在辦公桌的後面吃晚飯呢，而且同時還在看一份文件，看來，顏國忠也忙得焦頭爛額了。
「坐吧，想喝點什麼自己倒。」顏國忠抬頭跟兩人打了招呼，「你們先坐一會，我馬上吃完。」
「老顏，不用急，你慢點吃。」談仁皓去泡了兩杯茶，然後就跟雷少卿坐到了沙發上。
兩分鐘後，顏國忠一邊擦著嘴，一邊走了過來。「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趕來了，見到常薦新了吧？」
「我們也才吃了晚飯，開始才送常薦新去了機場。」談仁皓一邊說著，一邊在下面踢了雷少卿一腳。
「老顏，我們下午考慮了一下，我跟仁皓都覺得，前期火力準備是肯定有必要的，而為了保證摧毀敵人的主要防禦工事，並且降低飛行員的作戰強度，一天的時間是最基本的，如果可以的話，36個小時的前期火力準備更有必要。」
顏國忠微微點了點頭。「我也大概想了一下，之前很多細節問題都沒有考慮到。下午，我也跟幾個主要的參謀商量過了，大家都覺得前期火力準備很有必要。可現在的問題是，如果我們安排不過來的話，那麼登陸時間就很有可能延遲，而元帥已經下達了命令，最後期限是二十日。」
「在20日登陸的把握很大。」談仁皓接過了話題，「我看了下需要打擊的目標清單，而我跟少卿都認為，在所有前期準備工作都已經到位的情況下，艦隊從18日開始轟炸美軍防線，到19日上午，就能夠基本上確保摧毀大部分的美軍防禦工事。如果順利的話，陸戰隊在19日的上午，或者是20日就可以上岸。」
顏國忠沉思了起來，談仁皓的話說到了重點上，而且這也是他最為關心的問題。
「艦隊明天一早就出港，17日傍晚到達作戰海域，第三特混艦隊也會機動到位。而最近的天氣預報也顯示，在未來半個月之內，塔斯曼海西部海域的天氣情況良好，在打擊時間上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小雷，仁皓，我覺得一個主要的問題就是，如果我們提前進行火力準備的話，那麼麥克阿瑟會不會識破我們的登陸作戰安排，並且獲得足夠的時間來調整兵力部署呢？」
「如果我們的安排巧妙的話，這方面的問題應該不會存在。」談仁皓沒有把話說完，而是等著讓雷少卿開口。
「如果在轟炸登陸場附近的美軍防線的同時，我們繼續轟炸布裡斯班的美軍陣地，而且在轟炸目標的選擇上做出詳細的安排，那麼麥克阿瑟很有可能認為我們仍然將在布裡斯班登陸，而在悉尼附近的轟炸行動只是個幌子而已。」雷少卿立即接著談仁皓的話說了下去，「另外，18日，登陸艦隊可以在布裡斯班外海集結，這樣麥克阿瑟更加會認為我們將在布裡斯班登陸，而我們在南面的轟炸行動是要讓他分散兵力。如果能夠達到這個作用的話，就算我們把悉尼北面的美軍海岸防禦陣地炸成了廢墟，麥克阿瑟都不會向這邊派遣部隊的。」
顏國忠仍然沒有急著開口，顯然，雷少卿這番話沒有說服他。
「另外，我們可以對轟炸的順利做出調整。」談仁皓補充了雷少卿的話，「如果轟炸時間有36個小時的話，那麼我們在18日白天就主要轟炸美軍防線後方的縱深防禦陣地，特別是機場，兵營，交通樞紐等重要的部隊轉移與集結地點。之前這類目標屬於第二批次轟炸，現在可以提前到第一批次轟炸，這能夠有效的窒礙美軍預備隊的轉移速度。而第一批次轟炸的目標，比如海岸防線上的永固火力點，炮兵陣地，前線的兵力集結點等等，可以放在18日夜，甚至是19日進行轟炸。而且，還可以讓第三特混艦隊在夜間進行近距離炮擊，第一特混艦隊的炮擊編隊也可以加入到炮擊作戰的行動中去。這樣，就可以用炮擊來部分彌補轟炸的欠缺。到時候，就算麥克阿瑟有所警覺，恐怕也無法立即把部隊派過來。」
「可這仍然無法徹底解決問題。」顏國忠的話說得很直接。
談仁皓與雷少卿相互看了一眼，他們考慮的只是艦隊作戰的問題，而顏國忠需要考慮更多的問題，包括陸戰隊，航空兵，以及其他各個部隊的行動，所以不可能如同談仁皓與雷少卿那樣迅速的做出決定了。
「另外還有一點，如果我們改變了前期火力準備的話，那會對登陸計劃有多大的影響呢？如果我們需要全面調整登陸作戰計劃的話，那麼我們就沒有充足的時間，而新制訂的計劃肯定有很多的問題。」
「老顏，這個我們也考慮到了，所以我認為，需要調整的只是前期火力準備這一部分，而作戰計劃的其他方面並不做大的修改。陸戰隊登陸的計劃肯定有一定的余量的，將登陸時間改到20日，問題應該不是很大吧？」
「調整登陸時間不是大問題，可登陸之後的地面作戰行動肯定會有所變動。」
「我們應該有足夠的時間來調整地面作戰行動。」雷少卿搶在談仁皓之前說了出來。
顏國忠微微點了點頭，可他仍然沒有立即下定決心。
「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就繼續把第五特混艦隊留在布裡斯班，由第五特混艦隊負責打擊布裡斯班的美軍，監視美軍的調動情況。」
顏國忠微微皺了下眉毛，朝著談仁皓看了過去。雷少卿也有點驚訝，在吃飯的時候，談仁皓就沒有計劃第五特混艦隊，而現在談仁皓卻在第五特混艦隊的行動上做起了文章。
「由第一特混艦隊，第二特混艦隊作為主力艦隊，負責執行前期火力準備的任務，而第三特混艦隊作為補充艦隊，執行夜間炮擊的任務。」談仁皓把他的想法詳細的說了出來，「第五特混艦隊仍然在布裡斯班附近活動，重點轟炸美軍的海岸防禦陣地，加上登陸艦隊在布裡斯班外海集結待命，那麼麥克阿瑟就很有可能判斷我們仍然將在布裡斯班登陸。如果出現意外情況，麥克阿瑟讓他的機動部隊南下的話，那麼第五特混艦隊還可以對其進行轟炸，拖住美軍機動部隊的南下速度，為我們爭取到一天的時間！」
顏國忠遲疑了一陣，說道：「這個辦法應該有效，可問題是，在登陸作戰開始後，我們至少得保證有兩支主力艦隊在前線支援陸戰隊作戰，如果三支航母特混艦隊都參加前期的作戰行動的話，那麼在登陸開始後，我們就很難保證有兩支主力特混艦隊在前線支持陸戰隊了。」
「這個問題比較容易解決，到時候可以讓戰區艦隊頂替一部分的任務。而且，第二特混艦隊可以在19日夜到豪勳爵島附近進行補給，在20日上午返回戰場，到時候，第五特混艦隊也能夠機動過來，然後根據情況，決定第一特混艦隊與第五特混艦隊的補給順序。這樣，我們就可以保證至少有兩支航母特混艦隊，外加戰區艦隊同時為陸戰隊提供支援。」
「如果第三特混艦隊在19日夜間進行炮擊的話，那麼在20日能否繼續作戰呢？」
「19日夜的炮擊行動主要由第一特混艦隊的炮擊編隊承擔，而且到了20日，第五特混艦隊的炮擊編隊也可以為陸戰隊提供近距離支援。如果實在不行，到時候只要空中威脅不是很大，我們可以從各航母戰鬥群裡抽調部分護航戰艦參加炮擊作戰行動，確保陸戰隊能夠得到最及時，也是最直接的炮火支援。」
經過談仁皓一番解釋後，顏國忠的神色也變化了很多。
「如果我們要在20日登陸的話，難度肯定是很大的，特別是各部隊的組織與協調工作。可同樣，美軍的麻煩只會比我們大，不會比我們小，所以我們完全沒有必要擔心美軍，我們應該擔心的是，陸戰隊能否在20日奪取灘頭陣地，並且讓足夠多的部隊上岸，建立起防線。」談仁皓使出了所有辦法讓顏國忠支持他的意見，「而從美軍的部署來看，最快21日，最遲不過23日，麥克阿瑟的機動部隊就能到達登陸地區。所以，我們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讓主力部隊上岸，因此，登陸行動在20日必須獲得成功，艦隊將盡一切的努力支援陸戰隊。20日的戰鬥也最為關鍵，只要我們能夠在20日取得登陸作戰的勝利，那麼接下來的戰鬥就簡單得多了。」
「看來，我們沒有別的選擇了。」
談仁皓微微點了點頭。「就算是兩天的前期火力準備也顯得很倉促，我跟少卿，還有東覺，老常回盡量讓艦隊發揮出最大的戰鬥力的，而第五特混艦隊也必須在北面擋住南下的美軍，如果各艦隊都能夠發揮出最大的戰鬥力，那麼這次的登陸作戰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顏國忠笑了起來。「好吧，你們什麼時候出發？」
「少卿會在晚上拿出詳細的打擊計劃來的，艦隊明天一早就出發，爭取在17日夜到達作戰海域，從18日開始執行轟炸任務。」
「那我幫你安排艦隊的出發準備。」顏國忠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等到小雷把各艦隊的打擊任務制訂好之後，我就發給你們，最遲不過17日夜，你們就將收到具體的打擊目標清單。」
「老顏，姜仲民那邊……」談仁皓這話是在幫雷少卿說。
「這事你們不用操心，由我直接跟姜仲民聯繫。」顏國忠知道談仁皓要說什麼，「第五特混艦隊現在是通過作戰行動鍛煉艦隊官兵的能力，而讓他們先承擔次要任務是比較合理的。另外，元帥已經明確我為這次戰役行動的總指揮，那麼姜仲民就得服從我的命令。」
談仁皓笑著點了點頭，他也鬆了口氣。「好吧，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顏國忠將談仁皓與雷少卿送到了門邊。「這次沒有款待你們，等到戰役結束之後，我再設宴招待你們幾位。」
「老顏，你這就太客氣了，到時候應該我們感謝你呢！」
與顏國忠告辭後，談仁皓與雷少卿就先去了戰區艦隊司令部。在讓雷少卿把美軍的目標清單給了他之後，談仁皓就回了艦隊，他可得提前做好準備，怎麼說，第一特混艦隊也是戰場上的第一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