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蓄勢待發 第五節 勝利航線 文 / 閃爍
第五節勝利航線
飛機到達安德森機場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了，還沒有下飛機，談仁皓就看到了停在跑道旁的那輛轎車，以及正在朝飛機走來的廖漢翔與黃曉天兩人，另外，還有一個讓談仁皓有點陌生的面孔，回憶了一陣，談仁皓才想起他就是第四特混艦隊的新任參謀長嚴宇龍。
「路上怎麼樣？飛了十幾個小時，肯定會很不舒服的。」
「差不多快被震散架了。」談仁皓笑著迎上了岳父。
「那要不要先去吃點東西？我們今天早點開午飯。」
「最好不過，不過我想先上個廁所！」
眾人都笑了起來，廖漢翔叫上談仁皓與黃曉天上了轎車，讓郝東覺與嚴宇龍坐了後面的那輛吉普車。
「看過第四特混艦隊的戰鬥報告了嗎？」廖漢翔沒有耽擱時間，轎車剛跑起來，他就直奔主題。
「在飛機上看過了。」談仁皓朝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黃曉天看了一眼，「很不錯，比我們之前預料的要好得多，不管換了誰，都不可能做得更好。」
黃曉天沒有轉過拖來，而是朝著車內後視鏡裡的談仁皓笑著點了下頭。
「郝東覺也這麼認為，如果換成了第二特混艦隊的話，恐怕在30日上午的戰鬥中，第二特混艦隊就將被第五艦隊給全殲！」談仁皓的話說得很公允，這是表明第四特混艦隊的官兵素質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曉天，航空兵的損失有多大？」
「幾乎三分之一的飛行員。」黃曉天暗歎了口氣，「補充的飛行員上個月就到了，現在正在抓緊訓練，不過現在我們就兩艘航母，如果作戰任務不重的話，我讓新飛行員上去鍛煉，如果需要執行高強度作戰行動的話，就全部讓老飛行員上。」
「那就把所有飛行員都帶上，反正現在第四特混艦隊沒有縮減編製的計劃。」談仁皓說得更乾脆，「每艘航母上多帶一半的飛行員應該不是問題，郝東覺在第二特混艦隊就這麼幹過，最多讓部分官兵睡熱鋪，順便熟悉下潛艇兵的生活方式。」
黃曉天笑著點了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多帶一半的飛行員，這能夠有效的提高航空部隊的作戰效率，減輕飛行員的疲勞。
「另外，我才看到海軍27年的採購計劃，如果『游隼』如期服役的話，那麼我們就將擁有世界上最好的戰鬥機，你們也看過那份報告吧？」
「看過，性能很不錯，比我們現在所知的美軍在役，或者是正在研製的戰鬥機都要先進不少呢。」
「這不是重要問題，至少現在『金鷹』的性能還沒有差到讓我們無法與美軍對抗的程度。」廖漢翔岔開了話題，「現在的關鍵是，我們能否盡快打下夏威夷群島。」
談仁皓與黃曉天都笑了起來，廖漢翔本來就是干航空兵出身的，可現在卻是最不喜歡討論技術問題的人，這與他的位置，以及他這些年來所肩負的職責有直接關係吧，如果連戰區司令官都去過問技術問題的話，那麼誰來指揮戰區內的部隊作戰呢？
「前幾天，我在讓黃曉天負責擬定艦隊的作戰行動。」
「有相關的計劃了？」談仁皓朝前面的黃曉天看去。
「才著手，很多問題還沒有解決，我認為還是由你來負責比較好，以前我還沒有過類似的經驗，對很多工作都不太熟悉，恐怕做不好。」
「誰都不可能從一開始就上手的，任何人都是從不熟悉到熟悉，是不是？」談仁皓笑了起來，「還是你繼續負責吧，我協助你，有什麼搞不懂的，我們商量著解決。」
「我也這麼看，曉天，你就不需要推讓了。」廖漢翔沒有給黃曉天開口的機會，「而且，你對這邊的情況更為瞭解，仁皓還需要時間來熟悉戰區情況。另外，我準備讓他負責與海軍司令部溝通，爭取讓海軍司令部盡快批准我們的作戰行動。到時候，仁皓很有可能被調回海軍司令部，所以還是你比較適合負責艦隊的作戰計劃。」
黃曉天點了點頭，他也知道，自己要想再上一層樓，那就必須去掌握更多的能力，超越艦隊司令官。
「海軍司令部還沒有確定攻打夏威夷群島的作戰行動？」談仁皓用疑惑的延伸朝廖漢翔看了過去。
「我還沒有提交申請，另外最近元帥在忙著27年海軍軍費預算的事情，而甘永興一直在與陸軍方面交涉。海軍司令部的重點一直放在澳洲戰場上，所以我沒有立即提交作戰計劃。」廖漢翔稍微遲疑了一下，「你覺得我們現在就應該提交作戰計劃？」
談仁皓沒有急著開口，這個問題他可不好做出果斷的回答。
在採用了戰區指揮體制後，戰區司令官的權限非常大，雖然在這兩年多的時間裡，海軍的總體戰略方針都是攻打澳洲大陸，翦除美國的羽翼，逐步削弱美國，為最後的勝利奠定基礎，因此海軍的作戰行動一直沒有偏離這個大的方向。但是，從形式上，所有的作戰行動都是由顏國忠起草，提交海軍司令部批准，在獲得批准後，顏國忠負責制訂相關的作戰計劃，再次提交海軍司令部審核，多半情況下，海軍司令部會根據總體戰局修改作戰計劃中的一些細節部分，最終再返回到顏國忠這裡，由顏國忠具體實施作戰計劃，並且達成作戰目的。這套指揮方式既給了戰區司令官足夠的指揮權限，同時又讓海軍司令部能夠從總體上控制住戰局，同時盡量協調各個戰區的行動，在大戰略方面不產生偏移。
按照這套方式，廖漢翔如果想要攻打夏威夷群島的話，那麼就應該首先提交作戰意向，並且獲得海軍司令部的批准，隨後他就可以制訂相關的作戰行動了。現在廖漢翔已經在讓黃曉天負責艦隊的作戰行動，那他肯定也在讓韓紹鋒負責陸戰隊的作戰行動，另外海軍航空兵，運輸船隊，後勤保障部隊都有相關的人在負責具體的行動計劃。這應該是第三步，即廖漢翔的作戰意向在獲得了海軍司令部批准之後才應該進行的工作，而廖漢翔將其提前，一來表明廖漢翔相信海軍司令部會同意他的作戰計劃，同時也違背了相關的規矩，如果最終海軍司令部有別的安排的話，那麼現在的所有工作都白費了。
「我想最好還是先與甘永興參謀長通下氣，這些事是由他具體負責的。」談仁皓考慮了半天這才開口，「這樣吧，我去跟甘永興將軍說，也許他現在也在考慮相關的問題呢。」
「也好，至少先讓甘永興支持我們的行動吧。」廖漢翔微微點了點頭，他很清楚女婿與甘永興的關係。「其實，我不擔心甘永興，更不需要擔心元帥會反對進攻夏威夷群島的行動，這本來就是海軍總體戰略的一部分。現在澳洲那邊的戰鬥基本上與我們沒有多少關係了，陸戰隊只需要負責為陸軍提供後勤保障，並且控制陸軍佔領的地區。而為陸軍提供支援的航空兵數量只佔了現在在一線作戰的航空兵的三分之一。運輸穿隊方面的問題也不大，畢竟我們攻打的是島嶼，而不是大陸，對後勤保障的需要要比澳洲那邊小得多。最大的問題是政府會不會搞別的事情出來，妨礙我們的作戰行動。」
「你是說那些置疑首相的人？」
廖漢翔點了點頭，他一直在擔心這個問題。
「這件事情應該已經過去了，陸軍肯定能在年底，甚至就在下個月達下莫斯科。如果能夠趕在德軍打下聖彼得堡之前攻佔莫斯科的話，陸軍甚至能夠控制更多的地區，而按照計劃，我們與德國，波斯，以及芬蘭等幾個小國將分治俄羅斯，誰的佔領區更大，那就對誰更有利。澳洲的戰鬥對我們也很有利，我們不僅取得了關鍵性勝利，而且肯定能夠在明年打下整個澳洲。」談仁皓靠在了座位上，「現在，不會有人敢出來挑釁首先的威信了，聽顏國忠說，戰時議會已經撤消了對首相的不信任案，而且最高法院已經明確表態首相的執政活動是完全合法的。國內的情況也正在逐步好轉，我們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廖漢翔笑了一下，說道：「如果首相在這個時候準備對付國內的反對派的話，恐怕我們就無法這麼樂觀了。」
「你是說……」談仁皓遲疑了，這下他才發現在岳父面前，他確實缺乏政治頭腦。
廖漢翔這句話不輕不重，卻直接點中了要害。戰時議會向最高法院提交不信任案，這絕不是一起偶然的事件，也絕不僅僅是因為帝國軍隊沒有能夠在戰場上迅速取得勝利而導致的。相對於上次全球戰爭，帝國軍隊在戰場上的表現已經很不錯了。在上次大戰中，帝國軍隊花了4年的時間才扭轉戰局，而這次，帝國軍隊在四年的戰鬥中已經控制了戰局。顯然，那些以軍隊作戰不力，首相領導無方而橫加的任何指責都是沒有根據的。因此，針對首相的所有顛覆活動都是有預謀，有計劃的，絕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那麼，首相在鞏固了自己的地位之後，肯定會打擊那些反對派，這也肯定將影響到海軍。
「不過，這些都不是我們可以關心的問題。」廖漢翔歎了口氣，「也許元帥也在為此操心，你與海軍司令部聯繫過嗎？」
「還沒有，在維拉港吃了頓飯，然後就上飛機了。」談仁皓也歎了口氣。
「吃了午飯後，你就與甘永興聯繫一下吧。這段時間元帥與參謀長都沒有找你，看來他們也在為一些事情煩惱，恐怕是為不影響你指揮艦隊作戰，所以他們才沒有主動聯繫你。」
「讓我去當諜報人員？」談仁皓笑了起來。
「話可不能這麼說，你可是我們這幾個人中與甘永興關係最好，而且最受元帥器重的，你不出面，難道叫我們去？」廖漢翔也笑了起來，「曉天，你說是不是？」
「廖將軍的話沒有錯，這叫能者多勞。」黃曉天立即附和。
「曉天，這才幾個月，你就被策反了？」
「仁皓，你這話又說錯了。第一特混艦隊的前身是第五艦隊，怎麼說，第五艦隊都是我創立的，當時黃曉天也在第五艦隊吧？」
「對，只幹了幾個月就被調走了，當時是個很不起眼的軍官。」
「這不就對了，怎麼說，曉天也是第五艦隊出身的，這怎麼叫策反呢？」
談仁皓搖了搖頭，他可不想跟岳父爭執黃曉天到底是第五艦隊出身，還是第一特混艦隊出身這個問題。
「好了，不說這些事情，中午想吃點什麼？」
「清淡點就好，你們這邊也有新分來的廚師？」
「不錯，看樣子，你跟郝東覺在顏國忠那裡就已經品嚐過了吧？」
「我覺得味道還不錯。」談仁皓點了點頭，「也好，那我們就早點吃飯，下午我就跟司令部聯繫，希望甘永興守在電話旁。」
車隊很快就到達了戰區司令部。廖漢翔的住的地方就在阿普拉港東面的山頭上，飯廳裡的那面大落地窗正好可以鳥瞰正個港口，是附近所有別墅中位置最好的。這頓飯的味道確實不錯，後來談仁皓才知道，廖漢翔還專門從後方叫了幾名飯店的廚師來，名義上前來勞軍，實際上就是來給戰區司令部的軍官做飯的。
吃過午飯後，郝東覺就與嚴宇龍吹牛去了，這兩人之前就認識，只是不太熟悉，現在地位相差不大，兩人也很快就相互熟悉了，沒有幾句就聊到了一起，而且正好「臭味相投」，與以往一樣，不多時，郝東覺與嚴宇龍就開始稱兄道弟了。
談仁皓沒有那麼好的心情，他一直想在該怎麼與甘永興通電話，結果，在他決定給海軍司令部打電話回去之前，甘永興就主動打電話過來，讓談仁皓也不需要繼續猶豫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