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蓄勢待發 第七節 海軍計劃 文 / 閃爍
第七節海軍計劃
還在西南太平洋上的時候，談仁皓就收到了消息，妻子以交流學者的身份去了德國，大概要在德國交流學習一年，如果不考慮那些經常出現在德國上空的英美轟炸機的話，這完全算得上是一次不錯的公費旅遊。為了確保廖穎玉這類來自唐帝國，波斯帝國，以及其他盟國的學者的安全，德國方面做了很充分的準備，盡量讓他們在德國東部地區活動，而不是到危險的西部地區去。也正是如此，廖漢翔與談仁皓才給廖穎玉放行。
最初的時候，談仁皓與廖漢翔都覺得現在去德國不是件好事，可廖穎玉堅持要去，而且表示如果不讓她去的話，那她就將申請調往前線野戰醫院，反正她學的創傷醫學在前線是最能發揮作用的。結果，廖漢翔利用手裡的職權之便，給廖穎玉安排了兩名隨從，這要比其他人多。
回到家裡的時候，家人都已經睡了，談仁皓沒有去打擾他們，輕手輕腳的上了樓。他沒有睡，其實也睡不著，在飛機上已經睡了好幾個小時了。結果，天沒亮，談仁皓就離開了書房，準備去海軍司令部，準備晚上回來再跟父母問好。
「昨天晚上到的吧？」
談仁皓一驚，這才發現聲音是從花園裡才搭起的棚子裡傳出來的。接著，談靖康就走了出來。
「昨天晚上我就聽到開門聲了，知道是你回來了，晚上睡得還好吧？」
「爸，你這麼早就起來了？」談仁皓笑著走了過去。
「老了，睡不著，就早點起來看看種的這些菜，順便鍛煉身體。」談靖康看到兒子的穿著，就知道兒子準備出門了。「這麼早就要去報道？你媽正在做早飯呢，有你最喜歡吃的肉餡湯圓，吃了再走吧。」
談仁皓不好拒絕，只能跟著父親回了大廳。
「哥，你回來也不打個招呼，我們還以為昨天晚上家裡進賊了呢！」
看到穿著一套睡衣走下樓梯的妹妹，談仁皓更是驚訝，他沒有想到妹妹也回來了。
「清漣在那邊住了幾天，一個人太不習慣了，就搬過來跟我們一起住。」古秀娟端著兩碗湯圓走了出來，「快坐下吧，知道你要早起，我就提前做了早飯，這是你最喜歡吃的肉餡湯圓。」
談仁皓乖順的坐了下來，那是他小時候最喜歡吃的，可現在他對湯圓沒有多少興趣了，主要是在艦隊裡，平均有三分之一的夜宵都是湯圓。
「哥，你看媽對你多好，還不趕緊吃！」談清漣調皮的摟住了談仁皓的脖子，「你才回來，家裡就以你為中心了，你可別辜負了媽的辛苦，連湯都要喝了！」
「清漣，別跟你哥開玩笑，你又不是小姑娘了。」
談仁皓笑了起來。「沒事，清漣，東覺還經常提起你呢，他寫的信你都收到了？」
「收到了，還沒看，每封信的內容都差不多，也沒有什麼看的。」談清漣顯然對郝東覺那種應付了事的態度很不滿。「對了，嫂子寄了好幾封信回來，我幫你收著的，要我給你拿來嗎？」
「穎玉從德國寄回來的信？」談仁皓還真沒有想到，「不用，你放到書房去吧，我白天還有很多事要處理，等我晚上回來再看。」
「也好，你可得抽時間給嫂子寫信。」
「對了，小寶呢？」談仁皓這才發現，兒子沒有在家裡。
「小寶……」談清漣沒有說下去。
「小寶在醫院裡，前兩天感冒了，本來我們沒想過要去醫院的，可甘永興將軍派了兩名醫生來，結果……」談靖康補充了女兒的話。
「病了？」談仁皓立即急了起來，「我馬上就去醫院……」
「仁皓，別急，等下媽跟你一起去。」古秀娟走了出來。
談仁皓囫圇吞棗般的吃完了那幾個湯圓，然後就叫上母親一起去了醫院。兒子還沒沒週歲，這是孩子最容易得病的時候，如果稍微處理不當就有可能造成終生遺憾。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兒子有什麼缺憾，天下每一個父親都是這麼想的，就算談仁皓還算不上是一個稱職的父親。
「這是病歷。」醫院的兒科大夫是一個中年婦女，看樣子有二十年以上的行醫經驗了，這讓談仁皓稍微放心了一點。「只是普通的感冒，我們有專職護士照顧，所以建議繼續留院觀察幾天。談將軍，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們的醫務人員都是很優秀的。」
「田大夫，這就要多麻煩你了。我現在可以去看看孩子嗎？」
中年女醫生點了點頭，就帶著談仁皓朝兒科病房看去，這時候談仁皓才發現，小寶住的是特別護理病房，一個小小的感冒就住特別護理病房，這讓談仁皓感到有點啼笑皆非。同時他也想到，這就是帝國海軍「太子黨」的由來，這些將軍之後從出生的時候開始，就受到了特別的照顧，比任何平民家的孩子受到的待遇都要優越，也許正是從這一刻開始，這些孩子就注定與眾不同。也許，這本身是對將領的一種優厚待遇，可在孩子身上，這卻不見得是好事，也難怪幾百年來，無數的帝國海軍豪門起起落落，如果從小就表現得與眾不同，而沒有品嚐到民間疾苦的話，那還怎麼培養堅毅的性格，頑強的作風呢？也許，這本身就與軍人的基本素質相互違背吧。
小寶正在酣睡，這是一套單間病房，還有獨立的洗手間，守在病床旁的護士見到醫生與談仁皓等人進來，立即就站了起來，她朝醫生點了點頭，然後就離開了病房。
「談將軍，孩子才睡著。我們就在外面，有什麼事的話，按床頭的呼叫器就行了。」
談仁皓點了點頭，看到這間設施完備的病房，他真的覺得很奇怪，這完全應該提供給重症病人使用，而不是一個僅僅患了感冒的嬰兒。這同時也讓他有點擔心，難道小寶得了什麼重病？
等到醫生出去後，談仁皓俯身觀察了下兒子的面色，很紅潤，不像是病人。他又伸手試探了下兒子的鼻息，很平緩，是睡著了的樣子。如果談仁皓是醫生的話，他還會再檢查仔細一些，可通過觀察，他知道兒子沒有得什麼大病，最多就是在醫院裡享受一下將軍級的待遇而已。
「媽，小寶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醫生說還要觀察幾天。」古秀娟將到來的保溫飯盒放在了床頭櫃上，「你不用擔心，我跟你爸會輪換著照顧小寶的。其實也沒有什麼大礙，我們都覺得在家裡熬幾碗薑湯，再刮下痧就好了，可醫生硬要讓小寶到醫院來，還說這是他們的職責，讓我們……」
「沒事，就讓小寶在醫院住幾天吧，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
古秀娟笑了起來。「小寶也是我們的孫子，有什麼好辛苦的？」
談仁皓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那我先去跟醫生打下招呼，晚上再回家吃飯，有什麼事的話，要及時通知我。」
等到古秀娟把孩子喚醒，開始給小寶餵食的時候，談仁皓離開了病房。他再次從醫生那裡得到了放心的答覆，孩子實際上沒有什麼病。後來談仁皓才知道，這是甘永興的特別照顧，而且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孩子得到了特別的照顧，所有在前線作戰的將領的孩子都得到了特別照顧，這也算是在鼓舞前線將士，讓他們在與敵人廝殺的時候不需要為自己的家人擔心吧。
與醫生告別後，談仁皓直接去了海軍司令部。那間分配給他的辦公室還真在打掃，談仁皓就直接去了隔壁甘永興的辦公室。
「參謀長，多謝你了。」
「謝我？謝我什麼？」甘永興有點不明白談仁皓的意思。
「小寶的事，我這個當爸的也太不稱職了。」
「你是說孩子感冒那事？這有什麼好謝的呢？你們在前線作戰，如果有什麼後顧之憂的話，那就是我們這些在後方的人的失職。」甘永興這才明白了過來，「你也不需要自責，哪個孩子不會生病？聽說媽說，我小時候就是三天病兩次，藥就沒有斷過，現在還不是好好的？而且聽醫生說，孩子生病也不算是壞事，這能增強自身的抵抗能力，當然，病好了，那又是個活蹦亂跳的淘氣小子了！」
談仁皓笑著搖了搖頭，他可不敢苟同甘永興的這番論調，難道生病會是好事？也許對那些江湖赤腳醫生來說，才算得上是好事吧。
「這兩天你多花點時間在家裡吧，反正校長還沒有回來。」
「沒事，穎玉去了德國，家裡的事有父母看著，我也沒有什麼好操心的。」談仁皓端起了茶杯，「需要我做點什麼嗎？」
「看來，你也閒不下來。」甘永興去辦公桌上拿來了一份文件，「上午才送來的，廖漢翔已經正式提交了作戰意向書。不過，這事不急，反正最後拍板的是校長。另外，開始還收到了顏國忠的電話，第二特混艦隊正在維拉港進行正常維修，官兵的休整工作也都安排下去了。第一特混艦隊昨天晚上離開了維拉港，大概六天後到達阿普拉港。我才給廖漢翔打了電話，他已經做好了迎接的準備，正好讓之前負責第四特混艦隊維修工作的那批工程人員負責。」
「這就好，另外，其他幾支艦隊呢？」
「第三特混艦隊將返回高雄，維修工作會花上一段時間，而且還得重新調整艦隊編制。我讓常薦新自己在負責這件事情。他們肯定能夠趕在攻打夏威夷群島的時候到達戰場，有第三特混艦隊的近距離支援，很多問題就容易解決得多了。」
談仁皓微微點了點頭，這確實是事實。不管另外幾支特混艦隊的轟炸機多厲害，在一些特定的場合，轟炸機是無法取代重炮的，而第三特混艦隊的重炮是所有艦隊中最犀利的，這也正是第三特混艦隊存在的價值。在攻打悉尼的戰鬥中，第三特混艦隊的前期火力準備，以及直接火力準備的效果就遠超過了另外幾支特混艦隊的轟炸機。
「戰區艦隊的事，我過幾天跟顏國忠談，主要是怎麼分配力量的問題，不過顏國忠多半不會反對。」甘永興拿出了香煙，「戰區艦隊也需要時間維護，從我們前期的使用情況來看，小型航母很適合承擔戰場支援任務，而且護航航母的作用也不小，當然，前提條件是，我們有絕對的制海權，不然的話，護航航母就將承認敵艦的靶子。因此，就算顏國忠準備留幾艘航母在他那邊，我也會用護航航母補充戰區艦隊的實力的，不會讓廖漢翔吃虧。」
「如果將護航航母集中在登陸場附近，效果會更好一些。」談仁皓提出了一點意見，這也正是在戰鬥中總結出來的一點經驗。
「對，這事我安排了參謀人員在具體負責。護航航母可以伴隨登陸艦隊活動，集中在登陸場附近，這樣與陸戰隊的配合就更密切了。」甘永興也贊同了這個觀點。「不過嘛，這些的前提都得是我們的特混艦隊奪取了戰場的制海權，不然的話，護航航母太脆弱了，根本就無法與敵人的任何一艘航母對抗，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確實如此，可問題總會解決的，第五艦隊現在在幹嘛？」
「還在珍珠港，看樣子，斯普魯恩斯也知道你們正在趕往中太平洋戰場，所以不敢輕易出港了。」
「躲在珍珠港也不是個辦法，除非斯普魯恩斯認為他還有翻本的機會。」
「如果我們在年前打到瓦胡島去的話，那他就沒有翻本的機會了。問題是，我們很難在年前打下瓦胡島。」甘永興歎了口氣，「才獲得了情報，美國海軍的下一批戰艦將在年底服役，至少有六艘航母，另外還有大批護航戰艦，其中就有不少的專用防空巡洋艦。隨著這批戰艦服役，美軍艦隊的防空問題就將得到解決了。」
「可人員呢？」談仁皓並不擔心美軍擁有多少航母。
「這就是斯普魯恩斯現在要解決的問題。」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談仁皓同時認識到，也許斯普魯恩斯正在為迎接新的航母做準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