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蓄勢待發 第十三節 滾動的鈔票 文 / 閃爍
第十三節滾動的鈔票
在發現自己無力改變現實的情況下，談仁皓把自己埋進了工作堆裡。這是他避免去想那些煩人的事情的唯一辦法。同時這也證明，談仁皓開始成熟了，至少在政治方面變得成熟了。如果說以前談仁皓還在努力的想改變一些現實的話，那麼現在，他學會了怎麼去順應現實。可同時，他也知道，僅僅做為一名好的將軍是不夠的，如果想做出更大的貢獻，發揮更大的作用，作為軍人都是不夠的。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談仁皓一直在協助甘永興調整海軍下一年度的軍費預算。這原本不是甘永興的職責範圍，可現在校長在忙別的事情，也就只能讓甘永興來做這個工作了。也正是從這個時候，談仁皓開始接觸到了海軍更深層次的事務，這也讓他熟悉了海軍的運作方式，對他來說，這幾天所學習到的東西將在未來產生巨大的價值。
不管是陸軍，還是海軍，或者說是世界上任何一支正規軍隊，其最核心，最基本的不是部隊的編制，不是指揮體系，也不是官兵的素質，而是軍費預算。別小看那些記在賬面上的數字，就是這些數字，在控制著軍隊，在維持著軍隊的運轉，在支持著前線的戰鬥。大到超級戰艦的採購，數萬架戰機的訂單，小到一名普通三等兵的津貼。軍費預算覆蓋了軍隊的各個角落，包含了各個層次，每一名軍人都與這些數字有關，而且也正是這些數字，最終讓將士們能夠獲得武器與敵人作戰，讓官兵們沒有後顧之憂，同時讓更多的人加入軍隊，為帝國效勞。
在做這份工作的時候，談仁皓不得不慶幸他在學校裡的那幾門基礎課程，特別是高等數學學得還不錯。雖然大部分的工作都與實際的裝備，以及人員津貼有關係，但是談仁皓做得最多的還是統計與計算。這就如同一個大財主家的總管一樣，得精確的計算出需要花的每一分錢，並且最終統計出一共需要花掉多少錢。
海軍的軍費預算有五個大頭，按照最占比例排列，依次是：裝備採購費用，人員津貼，裝備維修費用，撫恤金，以及科研經費。除了這五個大頭之外，還有一些其他開支，比如各部隊的差旅費，一些非戰鬥機構的維持費用，公共社交費用，以及秘密經費等等。反正，對談仁皓來講，每一筆都是天文數字，恐怕任何一名大財主見到這麼多的錢，都會覺得自己是個窮光蛋吧！
裝備採購費用大概佔了軍費開支的兩成五左右，這其中又主要有四個方面的開支，一是艦船的建造費用，而是飛機的製造費用，三是地面作戰裝備採購費用，最後就是彈藥物資的採購費用。
在前幾年，艦船的建造費用所佔比例是最高的，可在27年，這個費用已經降低了很多，大概需要15億左右。當時，一艘「新省會」級戰列艦的造價是4500萬，一艘「湖」級航母的造價是2000萬，而新式的「島」級航母高達3500萬，一艘「瑞獸」級的造價是2000萬，一艘「江河」級的造價是1200萬，一艘「城市」級的造價是350萬，一艘「丁」型潛艇的造價是400萬。另外，一艘大型登陸艦的造價在400到600萬之間，一艘火力支援船的造價是550萬，一艘護航航母的造價是600萬，一艘萬噸輪的造價是120萬。也就是說，帝國海軍在27年的軍費開支中，有15億將用來建造這些新的艦船，也許還會多一點，但絕不可能超過20億，這還得看聶人鳳能夠為海軍多爭取到多少經費。
航空兵的開支一直不小，之前僅次於戰艦的建造費用，在27年的預算中也少不了多少。按照談仁皓統計出來的結果，27年的飛機採購費用接近15億，大概是14億8000萬的樣子，也許還會更多一點。當時，一架「狼鳩」的造價是45萬，一架新的「鵬」式轟炸機的造價大概是80萬，幸虧海軍不需要太多的重型轟炸機。而一架「金鷹」的造價是21萬，一架「射水鳥」的造價是18萬，一架「海雕」的造價是19萬。另外，哈飛給「游隼」開出的大批量採購價為30萬，也許最後能夠降低到25萬，而正在研製的新式艦載轟炸機大概在27年能夠投產其前兩批採購價格不會低於25萬。另外，還需要採購大量的運輸機，偵察機，水上飛機等等，而這些飛機的單架在5萬到20萬之間。也就是說，即使將15億經費全部用來採購「游隼」，也最多不過訂購6000架而已。
往年，地面部隊裝備的採購費用，即陸戰隊的採購費用都比艦船，以及飛機的採購費用低，可在27年的預算中，陸戰隊的採購費用卻是最高的，達到了18億。當時，一輛25式坦克的價格是15萬，一輛24式重型坦克的價格是24萬，一輛兩棲裝甲車的價格是12萬，一輛軍用卡車的價格是1.5萬。一挺重機槍的價格是5000，一挺重機槍的價格是3000，一把步槍的價格是600，一把手槍的價格是350，一門80毫米迫擊炮的價格是4500，一門60毫米炮擊跑的價格是2500。另外，軍服，匕首，水壺，指南針，甚至連擔架都在此之中。雖然單價都不是很高，但採購的數量卻很多。如果要武裝一個陸戰師的話，光是採購所需要的裝備就至少需要花掉建造一艘戰列艦的錢了。而18億，也不過就武裝30多個陸戰師而已。
彈藥開支一直是重頭，在27年的預算中，僅這筆開支就達到了12億，而且這筆預算是最難做的，比如在25年的預算中，彈藥費用是10億，結果部隊在前線用掉了32億的彈藥，也許27年的真實彈藥開支將超過30億，甚至是40億。當然，彈藥的單價實際上都不貴，比如一條650魚雷也不過就12000元而已，一條530魚雷也就8000元左右，一枚500公斤炸彈在1000到1500之間，一條航空魚雷也只有14000，一枚250公斤的燃燒彈只要800元，500公斤的燃燒彈也不過就1400元，另外炮彈也貴不到哪裡去，400毫米的巨彈也不過就1萬塊一發，而200毫米的炮彈也就800多元，155的更便宜，只要200元，120的vt彈貴一點，大概需要600元，40毫米的炮彈更是便宜，只要60元，20毫米的機關炮彈更是打批發的價格，15元一發。可在戰爭中，這些彈藥都是「批發」消耗的，一場戰鬥下來，恐怕就能打掉幾千萬，甚至上億的彈藥。在澳洲登陸作戰中，艦隊在前七天就用掉了價值超過10億的彈藥！
雖然預算的採購費用只有60億左右，可在與甘永興談過後，談仁皓很清楚，也許最後會花出100億，甚至120億，這也不是什麼怪事，反正沒有超支已經成了海陸兩軍的常事了，如果不超支的話，那還真是怪事。當然，聶人鳳也肯定會努力爭取到更多的經費，來填補預算上的空缺的。
相對而言，人員津貼的費用是比較好計算的。除了一些獎賞，以及額外津貼之外，每一個軍銜都有對等的津貼。以談仁皓的一級中將為例，他的年津貼為127500元，如果算上其他的職位津貼，戰鬥津貼，特別津貼的話，他一年能拿到接近30萬。當然，軍隊裡的津貼落差是很大的，比如少校軍官一年可以拿到大概5萬元左右，而僅低了一級的上尉軍官一年就最多拿到2萬元。士兵就更不用提了，除了一些高級別的技術士官外，一名上等兵一年的津貼只有2500，而一名三級下等兵一年能拿到800塊就已經很不錯了。不過，帝國百姓一年的平均收入也就700多而已，因此海軍的津貼仍然是相當高的。特別是與陸軍相比，其津貼級別明顯高了很多。比如，談仁皓的收入就是同等軍銜的古迅雷的兩倍半，而陸軍的三級下等兵一年能夠拿到300塊的津貼就已經相當不錯了。
這筆費用計算下來也是非常龐大的，沒有50億，就別想搞定！如果海軍的擴充計劃順利完成，同時在27年仍然有大批軍官晉陞的話，那麼人員的津貼開支很有可能到達80億。為了確保士氣，並且讓軍人的家屬能夠支持戰爭，這筆費用是肯定得支出的，特別是前線作戰部隊官兵的津貼，一分都不能少。
裝備的維修費用很難有個定數，都只能根據上一年度的費用，以及在下一年度會安排哪些大規模的戰役來進行估算。當然，基礎費用肯定少不了，這就是戰艦，戰機，戰車等武器裝備的正常維護，以及到了使用壽命的零備件的採購費用。比如，一架戰鬥機在達到機體結構使用壽命之前，很有可能會用上四台發動機，而在採購戰鬥機的時候，是不可能一口氣採購四台發動機的，只能在使用中進行採購。另外，戰艦上火炮的炮管，螺旋槳，傳動軸，舵機，雷達，乃至桅桿這些，都有可能在服役期間更換。最大的支出仍然是戰損之後進行維修的費用，有的時候，一艘戰艦的費用費用甚至不會比建造費用少多少。比如當初「呼倫湖」號航母的維修費用就達到了1400萬，而其採購費用才1900萬而已！因為無法準確的預測出可能出現的戰損情況，所以這筆費用只能夠根據26年上半年的情況進行估算，而最終確定下來的費用是不少於45億，而且很有可能在這個數字這增加兩到四成。
撫恤金是一項比較特殊的支出，主要就是提供給陣亡將士的親屬，以及傷殘官兵。這筆費用也是一分都不能少的。在26年上半年，帝國海軍支出的撫恤金就達到了18億，預計下半年還會支出至少15億，而在26年的預算中，撫恤金只25億，現在這25億的預算只剩下了3億，會有好幾億的缺口。如果帝國海軍準備在27年打下夏威夷群島，並且打到美洲大陸去的話，那麼這比費用肯定在30億以上，就算達到了40億也不奇怪。這也是最讓談仁皓感到揪心的一筆預算了，預算越多，那就意味著要準備越多的裹屍袋。可談仁皓很清楚，對待傷亡官兵，絕不能有任何的吝嗇，而充足的撫恤金是解決帝國將士後顧之憂的最好辦法，至少這能夠讓他們在作戰的時候不用為自己的未來，以及自己親人的未來擔憂。
最後一筆就是科研經費，這是保證帝國海軍能夠領先於對手的基礎。而這其中又分為了好幾個大類，比如艦船的設計費用，戰機的設計費用，其他武器裝備的設計費用。因為現在帝國海軍與陸軍在很多裝備方面都採用了統一的標準，比如，海軍陸戰隊的輕武器基本上與陸軍通用，坦克也盡量做到了統一採購。所以這方面能夠節約一定的費用。當然，讓談仁皓感到有點不滿的是，很多研究明明不會有多少前途，可海軍還會投入資金。比如，有人提出可以用蝙蝠攜帶微型燃燒彈，去攻擊美國本土，然後海軍裝備技術辦公室就給了他20萬的研究經費。這簡直就是在開玩笑嘛，難道任何人提出一個異想天開的方法，都可以得到海軍的支持？當然，這些問題，談仁皓是無法一個人來解決的，畢竟負責科研經費的是海軍裝備技術辦公室。而在27年預算中，海軍裝備技術辦公室提出至少要30億的研究經費，而最後談仁皓與甘永興能夠給出來的只有18億。
再把其他幾筆預算加進去，海軍在27年的最低預算都超過了250億，而最高預算達到了550億。當然，政府不可能只給海軍250億，也許最後會給海軍400到450億，畢竟25年海軍的實際支出達到了380億，26年的支出很有可能得到420億，那麼27年就不會低於這個數字，肯定會超過420億，算上增長的部分，就算是超過450億也不希奇。
談仁皓也得出了一個結論，海軍就是一支在大海上滾動的鈔票，一支完全用錢武裝起來的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