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蓄勢待發 第三十五節 內相復出 文 / 閃爍
第三十五節內相復出
忙了一個多月，談仁皓終於可以緩口氣了，想到能夠為海軍節約下那麼多的採購經費，他也覺得這一個多月的辛苦沒有白費。在輕鬆下來後，談仁皓也認識到，要管理好一支有數百萬官兵的軍隊，並且保證這支軍隊能夠在前線戰勝敵人，那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說白了，軍備採購本身就是後勤方面的工作，這也證明現代戰爭打的就是後勤，沒有強大的後勤保障，就沒有強大的軍隊！
想著基本上沒有其他的事情可做，談仁皓趕在二十日之前就把他負責的那部分軍備採購計劃的收尾工作做完，準備在交給甘永興之後就提出返回艦隊的事情。他在舟山已經呆了好幾個月了，兒子也滿週歲了，妻子還在德國沒有回來，家裡也沒有什麼事好擔心的，讓談仁皓放心不下的還是艦隊，特別是鄭冠華有沒有能力管理好艦隊。他只想早點回去，如果校長計劃在27年初發動攻打夏威夷群島的作戰行動的話，那麼他就得盡快回去，把艦隊組織起來，為接下來的作戰行動做準備。
「不錯，看來，這幾天你也沒有閒著。」
「參謀長，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我想我應該回艦隊去了。」
「這麼急？艦隊出事了？」
「不，不是，就是因為沒有收到多少消息，我有點不放心。」
「看來，你覺得在我這裡工作是受了委屈？」
「參謀長，你就別拿我開涮了，我只是想盡快回去，而且……」
「回艦隊的事情，我會安排的，而且校長也會考慮。」甘永興笑著走了過來，「你也不用擔心艦隊的事情，我每過幾天就會跟廖漢翔聯繫一次的，而且現在是由郝東覺在那邊負責艦隊活動的事，你難道還不放心郝東覺？」
「就是不放心他。」談仁皓沒有要替郝東覺說好話的想法。「如果是讓黃曉天負責的話，我還沒有什麼好擔心的，郝東覺那小子要是搞出什麼花樣來，那我還真要擔心了。」
「黃曉天也快要回去了，第四特混艦隊受損較輕的兩艘航母在月底就能修好，而另外一艘航母要在明年二月才能修好。不過，現在校長已經同意讓第四特混艦隊先返回阿普拉港，同時，還將為第四特混艦隊補齊護航戰艦。」
「可他也要到月底才回去。另外，我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事好做。」
「就當是給自己放假，難道不好嗎？」
談仁皓聳了下肩膀，然後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報紙。「難道每天就看報紙，喝茶，這不是在消耗寶貴的青春嗎？」
「你小子還挺幽默的，你還有青春，我可沒有青春了，如果……」
「參謀長，這是怎麼回事？」談仁皓看到了報紙上的頭版標題，然後驚訝的抬起了頭來。
甘永興先看了眼談仁皓，然後也看到了報紙上的標題。「你這幾天沒有看報紙？」
「忙著寫總結報告，哪有時間看報紙？」
「看來，你還真應該花點時間看報紙，這是瞭解國內動態的有效辦法。」甘永興接過了報紙，「這次是首相親自決定讓宗漢欽大人負責調查工作的。」
「為什麼要內相負責？」談仁皓驚訝的就是這點，「宗漢欽內相不是已經被打入冷宮了嗎？」
「那要看什麼事了。不過，這次首相重新啟用宗漢欽，事情沒有想像得那麼簡單，也許宗漢欽大人這幾年來退居幕後，本身就是首相的安排。」
談仁皓更是不解了，如果首相一直器重宗漢欽的話，那當初為什麼要他把他架空呢？
「這事我也沒辦法解釋，畢竟我不是內閣官員，而且對首相要做什麼並不瞭解。平時多看看報紙，少發表評論。對我們來說，現在國內以及內閣發生的那些事情都沒有什麼直接關係，我們不要參與其中，更不要惹上麻煩。」
「這個我知道，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談仁皓還是很清楚眼前的局勢的，沒有必要的話，那就千萬別惹上麻煩。
「好了，我也要處理手上的事情了，這幾天你就好好放鬆一下。校長過兩天就要回來，等到明年軍費的事情完全確定下來之後，說不定校長就會讓你回艦隊，到時候，你想留在舟山都不行呢。」
談仁皓也沒有再耽擱甘永興，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他讓杜興去閱覽室把前幾天的報紙都拿了過來。等他看完這些報紙後才發現，實際上，宗漢欽內相復出的事情已經報道了好多天了，而他一直沒有時間看報紙，自然也就一無所知。
宗漢欽復出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負責「國有資產清查委員會」的工作，或者說，正是因為首相需要有人來負責這件事，才重新啟用宗漢欽的。至於首相為什麼要點名讓宗漢欽去負責這件事情，原因就相當複雜了。
「國有資產清查委員會」的工作重點就是清算帝國的國有資產，同時查明有哪些人貪污，侵吞，或者是損害了國有資產，只要查證屬實，就將直接移交司法機構，由帝國最高檢察院提起公訴。可以說，這是首相新鍛造的一把利刃，而這把利刃要對付的就是那些發戰爭財，發國難財的人。正因為這把利刃的重要性，因此在安排負責人方面的問題就相當複雜了。
如果薛希岳安排一名他的親信去負責的話，自然會引來很多的非議，就算沒有人可以改變首相的決定，這仍然將引起國內民眾的不滿，甚至使整個清查工作陷入困境。同樣的，如果安排那些並不支持首相的人去負責的話，結果只會更糟糕。因此，在委員會負責人選的安排問題上，就需要一個不偏向薛希岳，至少是在百姓眼裡不偏向薛希岳，同時又能夠做到鐵面無私，而且還有著崇高威望的人。顯然，宗漢欽就是最好的選擇。
在大部分的人眼裡，宗漢欽最初是薛希岳的搭檔，是薛希岳最堅定的支持者，可是在薛希岳重新執政之後，因為宗漢欽的一些政策違背了薛希岳的基本執政方針，結果宗漢欽被打入了冷宮，雖然名義上還是帝國內務部長，即老百姓嘴裡說的內相，但是實際上，帝國內務是由薛希岳直接負責的，宗漢欽已經沒有多少實權了。在其他方面，宗漢欽是一個秉公執法，鐵面無私的官員，這是沒有任何人懷疑的。而他的威望也並不低，甚至有人認為，在薛希岳卸任之後，宗漢欽會成為帝國的下一任首相。因此，薛希岳提名宗漢欽來負責清查國有資產，自然就不會有多少人反對了。
當然，這只是事情的表面情況。在聽了甘永興的那句話後，談仁皓也認為，宗漢欽實際上一直是薛希岳的心腹，而當年薛希岳將宗漢欽打入冷宮，恐怕並不是因為宗漢欽執政不力。如果真是如此，那麼就足以說明，薛希岳在重新執政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了寡頭家族對帝國造成的危害，並且制訂下了打擊寡頭家族的計劃。這個計劃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步，就是利用戰時法案，用法律的手段來剷除掉那些發國難財的人。立法的工作是由薛希岳做的，那麼，最後使用法律這把利刃的人就是宗漢欽。因此，從薛希岳重新執政開始，他將宗漢欽打入冷宮，就是要讓其他人都認為，宗漢欽已經不再是他的心腹，為現在成立調查委員會，並且讓宗漢欽負責埋下了伏筆。
想到這，談仁皓不得不佩服薛希岳的長遠目光，同時也不得不佩服宗漢欽的人格。也許當初這就是薛希岳與宗漢欽共同設計的這個計劃。那麼，薛希岳現在讓宗漢欽出來扮演一個鐵面無私的「檢察官」，其目的就更為明顯了，宗漢欽只要幹好了這件事，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與威信將僅次於薛希岳。戰爭結束後，已經連任四界首相的薛希岳肯定不會繼續參加競選，而接替他的人就是宗漢欽！
事情的發展遠超過了談仁皓的預料。隨著調查的深入進行，「國有資產清查委員會」的規模不斷擴大，而且調查的範圍也不斷擴大。隨後還在其下成立了另外幾個調查機構，而這些機構都是由宗漢欽負責的。很快，調查的矛頭已經從國有資產擴大到了非法私人財產，以及廉政方面。最高檢察院也迅速的行動了起來，第一批經過查證，而且有確鑿證據證明其觸犯了帝國法律的嫌疑犯在十二月底就被檢察院提起公訴。最高法院成立了專門的審理機構，審判工作也從十二月底開始。
這是薛希岳正式向那些在帝國盤踞了數十年，甚至數百年，利用戰爭大發國難財的寡頭家族開戰的信號。可以說，政府的工作重點已經轉移到了這上面來。帝國國內也鬧得沸沸揚揚，幾乎每天都有新的報道，幾乎每點都有人鋃鐺入獄，幾乎每天都有人被宣判定罪。如同談仁皓一樣，絕大部分的帝**民是支持薛希岳首相的，這些寡頭家族不僅僅在危害帝國，還在侵吞原本屬於帝國百姓的財產，在壓搾著帝國百姓。也許，百姓早就想看到這些人倒霉了，也許百姓早就想讓這些人被定罪了，只是在此之前，沒有任何一名首相能夠扳倒寡頭家族，而現在薛希岳做到了，在帝國百姓的眼裡，是宗漢欽做到了。
大部分的調查工作都是由宗漢欽負責的，而且宗漢欽還在幾起特別重大的案件中成為了原告一方，代表帝國政府，以及帝國控告那幾個掌握了數以巨億的非法資產的大資本家。從始至終，薛希岳都置身於幕後，沒有直接參與調查，公訴，以及審判。實際上，這也是由他的身份所決定了的，帝國首相是帝國首腦，自然不能參與到這類活動中來，不然就有政治迫害的嫌疑。從這一點上也體現出了薛希岳的精明之處，可以說，所有的調查，公訴，審判都是他發起的，連那些用來懲治這些罪犯的法律都是由他制訂的，可他米有參與到直接的活動中來，而是以一名帝國首相應該有的態度在對待著這些事情，至少，這會讓帝國百姓認為這不是政治迫害，而是正規的司法審判。
所有能夠拿到法庭上進行公開審判的案件都是經濟案，還有很多案件是不能拿到法庭上公開審判的，最多只能進行秘密審判。這就包括了涉及到帝國國家機密的一些案件，以及一些真正意義上的政治案件。這些審判不會公開，也不會讓百姓知道，最終的審判結果會被鎖進帝國國家檔案庫的機密室裡，也許在數年，數十年，甚至數百年之後才會公開。而涉及這些案件的罪犯多半是被秘密拘押，甚至是秘密處決，而不會受到普通罪犯所擁有的待遇。在談仁皓看來，這有點像是「白色恐怖」，可他很清楚，這是有必要的，出於保護帝國利益，保護帝國機密考慮，這肯定是有必要的。
因為調查範圍不斷的擴大，國內也出現過一些小規模的恐慌，這些恐慌都得到了控制。這也顯示出了薛希岳治國的手段。他要打擊的不是那些安分守己，在為帝國做貢獻的老百姓，而是那些在與帝國作對，幹過，或者正在做危害帝國事情的罪犯。恐慌本身也是百姓心理的一種正常反映，這也同時提醒了所有人，戰爭還沒有結束，任何國內政策都應該為戰爭服務，而不是製造不必要的麻煩。因此，在後期的調查中，規模已經縮小了很多，涉及到的範圍也縮小了很多，並且最終全部轉為了秘密調查。
談仁皓最關心的還是另外一件事，即在這次的大規模調查中，會不會查出薛希岳首相遇刺的真相，如果會，那麼是誰想幹掉首相呢？